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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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參加的,絕對不會。”體育委員正痛心疾首地看著他的同桌兼班長。不顧形象的大喊,以表明自己絕不會參加3000米的決心。 “你是體育委員,應(yīng)該做好表率?!鳖櫝悄线B個眼神都沒給他,整理著自己的書本。 “你想讓我死!”楊逸興伸出爾康手,任憑表情如何凄慘,也無法打動他那殘忍的同桌。他覺得自己過早的感受到了世態(tài)炎涼、人情淡薄。 “還記得當(dāng)初的我,也是個活潑開朗的好青年。后來我遇到了一群殘忍的同學(xué),僅因?yàn)槲彝怀龅纳砀撸桶盐彝粕象w育委員的位置。又遇見了一個殘忍的同桌,不顧我死活,強(qiáng)迫我跑3000米。啊,恨這世道不公,罵這世人無情?!?/br> 楊逸興不禁趴下他那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尋找鏡子對鏡自憐無果,以手掩面,繼續(xù)控訴黑暗的世界,企圖憑一己之力罵醒麻木的班人。 “班主任說,全班女生到場加油?!鳖櫝悄掀沉怂谎?,淡淡開口。 楊逸興:…… 宛如最優(yōu)秀的影帝一般,楊逸興臉上驟然表情一收,拿起筆,瀟灑甩飛筆蓋,行云流水地在男子3000米長跑那格,寫下自己的大名。 僅僅數(shù)秒,楊逸興就充分展示了他作為戲王(戲精之王,由一班全體同學(xué)蓋章認(rèn)證)的自我修養(yǎng)。 楊逸興此刻正一派為國捐軀終不悔的豪邁氣勢。如果他沒有猥瑣的瞄一眼第五排綁著馬尾的那個女生,也沒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耳朵的話。 “班長!”第五排的張新雨轉(zhuǎn)頭喊道,有些著急的樣子。 兩三個男生正圍在張新雨的桌子前,卻不是針對她,而是她的同桌蘇薊北。 蘇薊北平時總是低著頭不吭聲,在班上屬于存在感極低的人。 在這個心智還不夠成熟的年齡段,過分靜的人很容易被認(rèn)為弱,稍微不一樣的人總是受到排擠,同齡的男生看不起他的大有人在。 不過到底只是正在接受高中教育的學(xué)生,絕大多數(shù)人只是避而遠(yuǎn)之。而另一小部分人也不至于做什么殺人放火的惡事,不過是言語傷人還自鳴得意罷了。 “蘇薊北,這次運(yùn)動會準(zhǔn)備參加什么項(xiàng)目啊?要不參加個800米,輸了不要緊,重在參與,是吧?哈哈哈” “800米?你可別扯了。我看,女子跳繩,倒可以試試?!?/br> 那幾個男生堵在課桌前。一人一句,不時發(fā)出哄笑聲。 蘇薊北沒有回應(yīng),只是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分不清他是害怕傷心還是冷漠無感。 也不知是不是青春期荷爾蒙作祟,反正張新雨的阻止,一般只會讓男生們變本加厲。張新雨只好向班長求助。 作為聯(lián)系老師與班級的中間人,班干部有時也不好做,不小心就會落得兩面不落好的結(jié)果。她們的班長卻一直以來都深受老師和同學(xué)們的信任和喜愛。連任三年,足以見人心。 顧城南提著書包,走到那幾個男生面前,不動聲色地將蘇薊北擋在身后。 “對運(yùn)動會的參賽情況感興趣的話,可以找我或者體育委員了解。正好3000米還缺人,有人想報名嗎?”顧城南的目光一一掃過他們幾個。 “誒,班長,我們就不報了?!?/br> “對,不報不報,我們就和蘇薊北開開玩笑,沒別的意思,沒別的意思?!?/br> 那幾個男生忙擺手道。3000米?他們可不想累癱在跑道上。 “3000米不行,女子跳繩也還缺人,不如考慮考慮?!睏钜菖d吊兒郎當(dāng)?shù)奶嶂鴷^來,語氣嘲諷的說道。 “你什么意思?” “誒,我可沒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開個玩笑而已啊?!?/br> “你!” “好了”,顧城南出口打斷,“開玩笑也要有限度。大家同學(xué)一場,不要傷了感情?!鳖櫝悄掀^看著楊逸興說道。 楊逸興立馬接過話頭,乖巧認(rèn)錯:“放心,班長,我這人最重視感情了。絕不會打著開玩笑的幌子,傷害別人。同學(xué)一場,我可做不出來?!?/br> “那就好,都回家吧?!鳖櫝悄宵c(diǎn)頭。 這一氣呵成的表演堪稱完美,那幾個男生全程沒插上話,回過神來談話已經(jīng)結(jié)束。只好訕訕地背著書包回家了。 那幾個男生走出教室后,楊逸興將書包背好,把背挺直,又做了幾次深呼吸才轉(zhuǎn)過身,強(qiáng)裝淡定地說道:“嗯……你們還不回家嗎?” 嘴里說的是你們,眼睛卻偷偷看向張新雨。 “新雨,你在干什么???快點(diǎn),我們回家啦?!睆埿掠赀€沒來得及開口,教室外的小伙伴已經(jīng)在召喚她了。 學(xué)生時期,多數(shù)同學(xué)還是喜歡結(jié)伴回家,一路嘻嘻鬧鬧,時間過得飛快,路程卻仿佛一下縮短,以至于到家了都還依依不舍。 “來了來了。”張新雨背起書包朝那幾個女孩子跑去。跑的過程中,還不忘回過頭,笑臉盈盈的和他們說了再見。 “拜,拜拜。”楊逸興霎時覺得仿佛有五彩煙花在腦海中“嘭”得炸開,控制不住地也掛上笑臉,傻傻地向楊新雨揮手告別,可惜,人家只留下個背影了。 “回神?!鳖櫝悄弦粋€響指才把楊逸興被五彩煙火炸亂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咳咳,我們也走吧?!睏钜菖d臉有些紅,裝模作樣地低咳一聲。 顧城南和楊逸興并肩走著,蘇薊北慢慢跟在后面,在他們身后兩三米的距離。 楊逸興往后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開口道:“那群智障一天就是閑的沒事干,才找別人的茬。還開玩笑,幾歲的人了,自己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 其他人不喜歡蘇薊北,不過是不與之交往。但總有那么幾個,尋個由頭,就對蘇薊北進(jìn)行冷嘲熱諷。 “激化矛盾對蘇薊北不利?!?/br> “我知道,直接挑破,他們可能就不止是口頭上說幾句了。所以,我才沒有一拳錘爆他們狗頭?!?/br> “誒,走了,明天見。”走出校門,楊逸興一邊說話一邊給了顧城南肩頭一拳,左轉(zhuǎn)揮揮手,大搖大擺朝著家的方向走了。 顧城南和蘇薊北則是右轉(zhuǎn)。蘇薊北仍舊跟在顧城南身后不算遠(yuǎn)也不算近的地方。 根據(jù)同學(xué)間的閑聊,顧城南了解到,蘇薊北的父母在幾年前意外去世,只剩下他的母親還有幾個在外省的親戚。 葬禮結(jié)束后,蘇薊北沒有和親戚一起離開,而是選擇留下來,一個人生活。 原本部分同學(xué)是對蘇薊北抱有同情心的,但漸漸的就被蘇薊北封閉的性格磨沒了。甚至,演變成一些人鄙視嘲諷的對象。 不過,最近顧城南到覺得蘇薊北不像傳聞中那般難相處。 自從顧城南幫蘇薊北解了幾次圍后,顧城南就發(fā)現(xiàn)放學(xué)回家路上多了一個跟著他的身影。不會靠近,也不會開口,始終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即使到家了,開鎖進(jìn)門后也不會立刻把門關(guān)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才會緩緩把門關(guān)上。 顧城南想,以后要多加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