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愿做你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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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剛下了馬車,凄厲哀叫一聲,挺著肚子撲上前去,奪過暗衛(wèi)抱回來的人,失而復(fù)得一般緊緊護(hù)在懷中。 “楠若……!” 他大著肚子,胎兒下行雙腿早合不攏了,遑論趕了這么遠(yuǎn)的路,根本跑不得也接不住,抱著人就踉蹌跪倒下去,伏在雪地里哽咽得眼淚直掉。 晉楠若一絲聲息也沒有,在他懷中全身冰涼,傷痕累累沒一處好的。尤其那條被血浸透的右腿,血和筋rou連作一片,血糊糊的看得小皇帝渾身發(fā)抖,嗚咽不止。 李晁把了脈,又察看了腿的傷勢,倒是松口氣: “骨頭斷了,皮rou傷得嚴(yán)重,所幸腿沒有大礙,能保得住?!?/br> 白汝梔慘白的臉色這才有所舒緩,伏在雪地上緊緊摟著少年身子,后怕一般不斷掉著眼淚,將灼熱又冰冷的吻不斷印在他的眉眼、唇間,口中喃喃慶幸極了。 “汝……梔。” 聽見微弱的喚語,小皇帝睜眼望進(jìn)這一雙銘心刻骨的眼睛里,嘴唇一顫,卻是松開手即刻要起身,被那手臂一撈摟緊了腰,錮在原處。 “臣……無用……”晉楠若睫毛輕顫,眼里就有淚涌出,聲音沙啞從齒縫里擠出,癡癡望著他,十分艱難地緩緩抬起手,將手里緊緊攥著的東西遞向他,“沒能找到雪芝……” 那是一棵壯碩的雪參,根須繁密粗壯,還積著雪和泥,雖不及千年,約莫也有百年之久。 “……”白汝梔淚水如雨跌落,哆嗦著手接過他遞來的雪參,就著雪泥咬下幾根參須,嚼爛了埋頭吻上晉楠若唇瓣,強(qiáng)硬地哺喂了進(jìn)去。 “這是給你的……”他模模糊糊的抵抗,被親得又軟又高興,又心疼千辛萬苦尋得的良藥進(jìn)了自己的嘴,被白汝梔親著狠咬一口,還是老實(shí)咽了。 “先把命保住,朕回去再跟你算賬。” 小皇帝說得咬牙切齒,狠極了。 晉楠若卻癡癡笑起來,拿手指去摸他比白雪更細(xì)膩漂亮的臉頰,摸到溫溫涼涼的淚水又難過起來。 他好久沒見過他了,好久沒摸到他了,也好久沒親過他了。他在山里轉(zhuǎn)悠了太久,餓著凍著的時候,想他想得日夜煎熬,為挖這一棵雪參活活從山上滾下來,摔得頭破血流沒了意識,沒想到一夜之間風(fēng)雪驟起,山崩樹倒,半邊身子都被埋進(jìn)雪地里,腿也被樹壓斷了。若非他親自來找他,定然是要無聲無息葬在雪里了。 “呃……”白汝梔伏在雪地上驟然掩緊了肚子,臉色雪白蹙緊了眉,眼里還有淚跌落,卻是呼吸發(fā)緊,疼得胸口起伏起來,哆嗦著手在袖中摸索,抓著那小瓶子卻連打開的力氣都沒有。 “汝梔……?” 晉楠若看著他痛苦的神色,算了算時日意識到什么,臉色一瞬變了,掙扎著摟住他癱軟下來的身子:“李太醫(yī)!他是不是……” 李晁急忙奔過來把脈,又在白汝梔隆起的小腹下端摸按了一會兒,跟溫盈二人小心攙扶他起來:“先上車!” 細(xì)雪綿綿,馬車一路奔行。 白汝梔疼出了一頭冷汗,身上蓋著一張薄毯,蜷作一團(tuán)發(fā)出微弱的呻吟,發(fā)絲緊緊黏在頸間,胸膛起伏、鎖骨牽動,忍痛忍得快咬碎了唇瓣。 馬車?yán)锶耸卦谒磉叄铌撕蜏赜粋€為他拭汗把脈,一個為他揉撫腰腹。 晉楠若拖著一條斷腿伏在旁邊,緊緊握著小皇帝的手十指相扣,不斷吻著他的手心手背,淚水直掉。 上一次,他就是在馬車顛簸里生下第一個孩子,那個活生生憋死在肚子里、生下來就已斷氣的孩子。這一次,盡管用盡了手段、想盡了辦法,最后竟也發(fā)生了同樣的事。 晉楠若哭得發(fā)不出聲音,看著白汝梔挺著肚子輾轉(zhuǎn)掙扎,疼得雙頰慘白,想要用盡全力去抱他吻他,卻也無法緩解他的痛苦。 “師父……”溫盈看了好一會兒,回頭看向李晁,“離回宮還遠(yuǎn)著呢。陛下帶了延產(chǎn)的藥,楠若這也尋了上好的雪參,要不……” 李晁卻搖了搖頭,注視著白汝梔的狀況,沉聲道:“不急,且再等一等?!?/br> 不多時,車窗外風(fēng)雪更大了,雪綿綿密密的,山道難行,行進(jìn)速度便慢了下來。 馬車內(nèi),白汝梔的狀況卻出奇地好轉(zhuǎn)起來,腹痛逐漸緩解,止住了汗,也不再蜷著身子疼得痙攣,整個人呼吸輕輕的,安穩(wěn)地睡熟了。 李晁探了他的額,再次把脈,摸了摸小皇帝圓圓鼓鼓的肚子,不似先前緊繃發(fā)硬,肚皮軟和了下來。幾個人都舒了口氣,晉楠若也伸手去摸,正好摸到胎兒的蠕動,暖暖軟軟的,父子俱安,終是沒有重蹈覆轍,困頓早產(chǎn)。 “大概這長途跋涉、一路心悸憂慮,見著你沒事又驟然放松下來,導(dǎo)致動了胎氣?!?/br> 李晁撫了撫小皇帝的額發(fā),既心疼又嘆惋,抬頭看向晉楠若: “你應(yīng)是看出來,他心里對你如何了……陛下就是個嘴硬心軟的性子,他把你推開、趕走,自己心里的苦和痛卻從沒人知曉?!?/br> “楠若呀……別怪他了?!?/br> 晉楠若正望著小皇帝的睡顏,指尖順著他臉頰蒼白的顏色撫下來,睫毛顫抖眼里便滑下淚。 “我欠他兩條命……怎么會怪他呢?” 回宮已是深夜,雪小了一些,李晁和溫盈將白汝梔秘密送回寢殿安養(yǎng),晉楠若不肯接骨不肯包扎,非要守在他的床頭,拖著條斷腿躺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接骨時痛得齜牙咧嘴咬碎了唇瓣,怕吵到人硬是沒發(fā)出一絲聲。 兩個人都安頓好了,李晁和溫盈歇在了側(cè)殿。 晉楠若緊緊將白汝梔摟進(jìn)懷里,小心安撫著他方才動了胎氣險些早產(chǎn)的肚子,把人兜在心口,吻著他的唇瓣、鼻尖,睜眼就見著這一雙清亮寧靜的眼眸,漂亮卻羸弱的君王正靜靜凝視他,抿著唇一語不發(fā)。 “為什么這樣對朕?”白汝梔沙啞地開口,眼里就有淚滑下來,語氣卻平靜極了。 晉楠若不明白他指的哪一樣,卻莫名感到些羞愧,甚至垂下眼瞼,忽然不敢直視他了。 白汝梔突然就伸手扣住他的后頸,欺身用力吻上來,淚流滿面又兇狠至極,偏又吻得柔情蜜意,繾綣不舍。 他哆嗦著手捧住小皇帝的臉龐,深深回吻上去,看他的眼淚簌簌跌落,像經(jīng)歷了世上最悲傷卻又無可奈何的事,親著他啞聲呢喃: “陛下救命之恩,臣無所回報……唯恐再擾陛下清靜,天亮便自行返鄉(xiāng),從此……” 白汝梔流著淚狠狠咬了他一口,當(dāng)即咬出血來,也斷了那口中令人肝腸寸斷的話語。 “朕再也不會放你走……再不可能。” 白汝梔睫毛顫動,深深凝望這雙眼,輕柔繾綣吻去他唇上血跡,一邊親一邊仍憤憤地咬:“卻也休想官復(fù)原職……就在朕身邊做個隨侍的奴仆……你可愿意?” 晉楠若笑了,摟著這綿軟的腰腹將白汝梔兜在心口,由著他親和咬,鼻尖輕嗅著熟悉的發(fā)香,抱著他滿足極了: “奴愿意……為陛下做任何事?!?/br> 白汝梔清冷的面容總算有了一絲笑意,欺身上來摟緊他,親著摸著二人越發(fā)繾綣動情,幾欲滾進(jìn)床帳深處,礙著一個大著肚子剛動過胎氣、一個斷了腿剛接好骨,便收斂許多,一整夜抱得膩膩歪歪難分難舍。 那晚小皇帝問的第一個問題,晉楠若沒有回答,也沒有察覺……白汝梔也不曾追問他了。 那天馬車之上,晉楠若擔(dān)驚受怕一路,怕小皇帝重蹈覆轍7個多月的身孕早產(chǎn)難產(chǎn),卻奇跡一般沒有依靠任何藥物,憑著他平日愛著他疼著他千依百順的陪伴、苦學(xué)醫(yī)藥調(diào)整藥方安養(yǎng)治療所換來的底子,白汝梔和他腹中雙生胎生生逆轉(zhuǎn)了上一世7個多月難產(chǎn)的結(jié)局。 這一次安安穩(wěn)穩(wěn)養(yǎng)到了8個月…… 深冬大雪的一日,小皇帝在君王殿中驟然發(fā)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