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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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們基本上全都帶著兒子女兒來參加賞花宴,一方面是帶出來玩兒,另一方面也是為將來的婚姻做準備。 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女,到了該定親的年紀了。 若有門當戶對看得對眼的,過了今天,私下便會再去深入了解。 今天這宴會不是什么嚴肅正式的宴會,奕瑾只露了一面就找借口走了,免得大家拘束,把空間都留給官員們。 奕瑾想溜出去園子里玩兒,但又不想暴露身份,不然被人看見一準是玩不好的,畢竟是獸皇嘛,得端著,不能盡興了玩。 自是不能帶著廉貞的,別人一見廉貞就能認出奕瑾來,于是就叫了個朱雀宮的選侍跟著,名叫葉南簫,雖只是選侍,官職也不低,武力值很強,他是個錦衣衛(wèi),獸型是白隼,有一頭灰發(fā),平日都在暗處辦事,不怎么在明面上與官員來往,官員們自是不認識他。 奕瑾換了應季的淺色常服,頭上戴了頂紗帽,影影綽綽的看不清面容,就一身輕快地混入莊園里,像關(guān)久了出門放風的小鳥似的。 奕瑾平日雖也時常出宮,但大多都是為著正事兒,還真挺少專門外出游玩。 一群少年在草地上玩兒,放放風箏,還有投壺的,射箭的,秦家的兩位公子圍著林疏寒的雌性弟弟白清稚,雄性多雌性少,不止是他們?nèi)诉@樣,其他雌性身邊也都圍著好些個少年。 奕瑾湊過去,手癢癢想玩投壺。 雌性的氣味對于雄性來說很好辨認,奕瑾一過去少年們便知道他是個雌性,有幾人熱絡地上來打招呼。 “你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公子?要和我們一起玩兒嗎?” 奕瑾隨口道:“葉家的,好啊,玩投壺嗎?” 他是把葉南簫的姓拿來用了。 葉南簫跟在奕瑾身后,唇角忍不住翹起來。 那少年說:“那我叫你小葉吧,他們正玩著呢,你想玩就直接加入,有彩頭的,秦鋒說贏了的人他出一套墨煙閣的春夏秋冬四季花箋紙?!?/br> 奕瑾在紗帽下抿唇笑了。 這春夏秋冬四季花箋紙,是林疏寒名下的產(chǎn)業(yè),造紙的法子自然是奕瑾提的,然后叫匠人下去琢磨。 取的是春季淡粉色、夏季淡綠色,代表金秋的淺黃色以及代表冬日的冷藍色,一個顏色只十張,紙張里面加了花葉草葉,裝在一只精美的盒子里,不單賣,要買就得買一套,價錢自然也不便宜,夸張了說,稱得上是紙比金貴。 這紙一出來就名聲大噪,還是限量的,每月就出那么多套,每人又限購一套,在店里登記了名字,再想要那就下月來吧,如此一來,京城的世家貴族圈里,用四季花箋紙很快就成了身份的象征,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就這么個投壺的游戲,秦鋒竟拿出一套四季花箋紙出來做彩頭,當真是大手筆了。 在場的雖然都是大官家的少爺小姐,也不是人人都能有一套自己的花箋紙的,就沖這彩頭,大家的興致都高了不少。 前面已經(jīng)投了一輪,很快就到了奕瑾。 葉南簫幫奕瑾遞羽箭,那羽箭是木質(zhì)的,箭頭是鈍的,前方放了一只白瓷花瓶,是莊園里早早就準備好了的。 奕瑾學著其他人那樣,一手拿著羽箭往那花瓶里擲,“噗”一下,掉草地上了,沒進。 奕瑾在偷一支,又沒進,他沒氣餒,又投一次,還是沒進。 籃子里十支羽箭,奕瑾投了五支都沒進。 奕瑾:…… 這就尷尬了。 少年們安慰奕瑾: “你別急,慢慢投?!?/br> “你以前是不是沒玩過?沒事的,剛開始玩都是不會的?!?/br> “重在參與嘛,結(jié)果什么樣不重要,開心就行了?!?/br> 奕瑾投了第六支,沒中。 老臉一紅.jpg 剩下的他都不敢再投了。 秦鋒走過來,“我教你吧,這輪不算你成績,就當是練習了?!?/br> 其他人也沒意見,新手嘛,可以諒解的。 奕瑾麻木地點點頭。 秦鋒便讓奕瑾拿了一支羽箭,站到他身后,兩手環(huán)繞到他身前,幫他調(diào)整姿勢,之后右手覆在奕瑾手上,帶著他把那支羽箭投了出去,這次進了。 奕瑾:“……” 這個姿勢…… 未免有點兒過于親密了。 奕瑾咳了聲,“好了,謝謝,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我自己來把?!?/br> 奕瑾的男人是多,可也只對自己的男人親密,是那種官方蓋章的,有名有份的關(guān)系,要是不是自己的,他不會隨便亂來。 這么多人看著,奕瑾也不好總讓人等著他“練習”。 以后自己私下練好了。 于是把手里的幾支羽箭投完了,奕瑾也沒繼續(xù)參加,空著兩手退到旁邊給別人讓出位置。 白清稚走到奕瑾身邊,好奇問:“你為什么一直戴著紗帽?。坎粫釂??” 奕瑾逗這小孩兒:“我長得丑,怕嚇著你們?!?/br> “?。俊卑浊逯杀牬笱劬?,一臉的難以置信,還帶著同情,說了句,“對不起。” 奕瑾輕笑:“沒事。借個風箏我,我和我夫君去那邊放?!?/br> “夫君”葉南簫耳廓紅了。 奕瑾手里拿著借來的風箏,和葉南簫一塊兒走遠了,找了個人少偏僻開闊的地方。 奕瑾把風箏交給葉南簫,“你幫我舉著,我來跑?!?/br> 他還沒來得及把這個風箏放上天去,就見沈意檀來了。 沈意檀今天穿了一身白,頭發(fā)高高束起,迎面走來時暖風掀起他的袍腳,頗有些仙姿佚貌。 葉南簫一見沈意檀,就識趣地拱手,先走了。 奕瑾今天心情好,笑道:“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 沈意檀說:“沒事便不能來找陛下?” 奕瑾還沒回話,沈意檀又傾身在他耳邊說:“小瑾想玩風箏,我?guī)阃婧脝???/br> 奕瑾耳朵有點發(fā)麻,貼著他耳朵叫他小名,他真的忍不住的。 沈意檀叫他的名字,又開始自稱“我”,就是沒把他倆擺在君臣的位置上。 奕瑾是不介意的。 甚至還有點喜歡。 奕瑾點點頭。 沈意檀微微彎腰,單手抱了奕瑾的腿,在奕瑾還沒回過神來時,就展開身后的雙翼,帶著奕瑾飛入林中,身體的騰空感讓奕瑾下意識地抱緊了沈意檀的脖子。 奕瑾:“???” 說好的放風箏呢? 是讓風箏飛,不是讓他飛??! 沈意檀上升的高度并不高,對奕瑾來說是種奇特的體驗。 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地在半空中,奕瑾緊張極了,害怕自己掉下去,只能緊緊抱住沈意檀,心臟砰砰直跳。 “你要帶我去哪里?” 沈意檀沒有回話,他將奕瑾帶到了一棵參天大樹上,大樹不知存活了多少年,一根枝椏都粗壯無比,表面簡直像床一樣寬。 奕瑾就被沈意檀抵在樹枝上壓在身下,兩手都被他扣在頭頂。 奕瑾兇巴巴道:“你干嘛?” 沈意檀垂下眼簾,說:“陛下剛才和秦家那小子貼那么近,玩得開心嗎?” 奕瑾下意識道:“又不是我讓他貼上來的,是他自己站我后面的?!?/br> 說完后奕瑾就愣住了。 這他媽怎么有種捉jian那意思? 關(guān)鍵是他竟然還、還真有點點心虛…… 奕瑾反應過來,道:“你問這個是什么意思?” 沈意檀低聲說:“我見小瑾被別人抱在懷里,心中難受?!?/br> 他頓了頓又說:“我吃醋?!?/br> 奕瑾無語道:“你這吃的哪門子醋啊,宮里那么多人,你要是個個都吃醋,那不如抱著醋缸喝好了。” 沈意檀卻說:“宮里的是宮里的,我見習慣了,也早已經(jīng)接受了,但姓秦那小子卻是外人?!?/br> 奕瑾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正要張嘴,沈意檀低頭堵住了他的唇。 “唔……” 熾熱的舌尖撬開奕瑾的齒關(guān),壓抑著某種渴望,攻城略地。 一吻結(jié)束,奕瑾雙眸潮濕,腿也軟了。 沈意檀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說:“這是給陛下的懲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