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青龍君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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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輦到了宮門前,奕瑾擺手讓謝天律走了。 “你回去吧,別送了?!?/br> 謝天律看了看奕瑾,目光遲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朝奕瑾躬身行禮,立在原地目送步輦進了宮門。 奕瑾表面看著挺平靜,其實心里都不知道想了多少事兒了。 他覺得有疑問最好當(dāng)面去問謝孟章。 但是……這幾天最重要的事情是科舉考試,考試完,接著就要批改試卷,然后馬上要給那些考生安排官職。 三宮以及幾位側(cè)君都會很忙。 奕瑾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慮,等到這次的舉試結(jié)束了再說。 謝天律獨自一人回到考場上,給謝孟章行禮,他什么都沒說,但謝孟章已經(jīng)知道了。 陛下拒絕謝天律入宮。 謝孟章神色淡淡,吩咐道:“坐著吧?!?/br> 筆試半上午便結(jié)束了,巡考官收了試卷,文科和算科便算考試結(jié)束,其他幾科第二天時另外考查實際cao作、動手能力,當(dāng)場便評分。 第三天,試卷收集到內(nèi)閣,謝孟章帶領(lǐng)群輔批閱試卷,第四天結(jié)果便出來了,又連夜整理了排名,第五天時得出最終的考試成績。 第六日大朝,奕瑾自然也在,聽謝孟章念這次考試的結(jié)果。 431人全部錄用了。 這次是特例。 畢竟如今帝國比較缺人,而且又是開創(chuàng)先河的第一次科舉考試。 每科的前三名都被宣上殿來,由奕瑾開口每人賞賜了些金銀綢緞,至于官職的分配,就不必在朝堂上細(xì)說了,隨后幾天自然會有人去通知這次的舉人們上任。 圣獸帝國的第一次科舉考試至此圓滿劃上句號。 奕瑾也松了口氣。 總算沒有出什么岔子。 等新的官員們逐一到任,帝國也會慢慢朝更好的方向發(fā)展。 奕瑾仿佛都看見了美好的將來。 帝國會一改之前的貧弱,變成一個強國的! 奕瑾覺著,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去找謝孟章問問了。 下朝后奕瑾攔住謝孟章,要和他一起走。 若無意外,謝孟章會到御書房處理政事,接見大臣。 但今天,謝孟章卻說:“陛下,臣有些疲乏,想回宮休息?!?/br> 他拒絕了。 奕瑾愣住。 謝孟章的眉宇間的確帶著疲憊,奕瑾遲疑一下,便點頭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等你睡好再去找你?!?/br> 謝孟章垂眸拱手,“恭送陛下。” …… 奕瑾沒能等到向謝孟章提問的機會。 冀州出大事了。 殷國不顧兩國的停戰(zhàn)協(xié)議,單方面朝圣獸帝國發(fā)起了戰(zhàn)爭,如今正是秋收的時候,小股游騎sao擾邊民,搶了好幾個村莊的糧食,人也擄掠一空,全充做奴隸。 彼時謝孟章在青龍宮里接到這份急報,猛地咳了起來,殷紅的血濺到衣袖上,謝孟章掩住口鼻,信紙飄落在地。 青龍君病了。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謝孟章稱病不上朝。 取代他的位置的人是謝天律。 早朝上,謝孟章的座位是空的,謝天律站在他的座椅旁,代替謝孟章理政。 奕瑾是今天來上朝時才知道謝孟章稱病的。 習(xí)慣了謝孟章坐在身側(cè),奕瑾看見那座空椅子時特別難受,總覺得心里不太安穩(wěn)。 大臣們心中的惶恐比奕瑾更嚴(yán)重。 帝國面臨生死危機,青龍君卻病了! 殷國不是迪亞那些野蠻的蜥蜴人,殷國很強大!當(dāng)年若不是有白虎君帶將士拼死抵抗,圣獸帝國怕是早就改姓了。 殷國有強大的劍士和魔法師,還有可怕的魔法武器,很多官員們雖沒親眼見過,但光聽當(dāng)年那些冀州傳回來的戰(zhàn)報,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害怕了。 大臣們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 有主戰(zhàn)的,有主和的。 “如今我們有火炮,不怕殷國!” “火炮能和殷國的魔晶炮比嗎?打打那些野人是很容易,但是殷國不一樣!” “沒試過怎么知道?你說這話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我又沒說錯!這么些年過去,殷國說不定比當(dāng)年更厲害!” 奕瑾腦子嗡嗡作響。 人也懵了。 這世界是真的玄幻。 劍士和魔法師都有! 在這之前根本就沒人告訴過他這些! 但奕瑾轉(zhuǎn)念一想,圣獸帝國本身就挺玄幻的,全是獸人的國家,還有各種異能者,那么殷國有劍士和魔法師才是正常的。 假如其他國家都是普通人組成的,只有圣獸帝國的子民們有異能,那圣獸帝國豈不是能在大陸上稱王稱霸?哪里還能被殷國欺負(fù)成那樣? 奕瑾頭疼地抬了抬手,謝天律會意,出聲叫大臣們安靜。 奕瑾說:“別吵了,先散朝,朕去找青龍君?!?/br> 沒有謝孟章,這朝堂上就仿佛沒了主心骨一樣。 奕瑾心里也很虛。 他沒親眼見過魔法什么的,但是上輩子在電影里面看過不少,能想象出來那是什么玩意兒。 很可怕。 殷國的魔晶武器即使沒有像書里描述的毀天滅地,但也一定非常厲害。 不然大臣們不會嚇成那樣的。 奕瑾沒能進青龍宮。 守在門口的護衛(wèi)把他攔下來了,半點兒都不給他這個獸皇面子。 護衛(wèi)說是青龍君吩咐的,任何人都不見,要養(yǎng)病,態(tài)度倒還算恭敬,只說青龍君說怕把病氣傳染給陛下,等病好了再見陛下。 奕瑾沒辦法,只得回去。 隔日,謝孟章請辭的折子遞到了奕瑾手上。 奕瑾看完后霍然起身,大腦一片眩暈。 好一會兒之后,他才穩(wěn)住身形。 奕瑾腦子里很亂,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本來應(yīng)該開心的。 懸在他頭頂?shù)牟淮_定因素再也沒了,他可以重新挑一個聽話的青龍君親手培養(yǎng)。 他可以晾著謝孟章,讓謝孟章就此死去。 可當(dāng)奕瑾知道謝孟章要辭官這個消息之后,他一點兒都不開心。 他只覺得茫然無措,心慌,還有憤怒,以及……委屈。 那委屈只有一絲絲,不明顯,卻是真實存在的。 他也并不想……謝孟章死。 不,應(yīng)該說,奕瑾從來都不想讓謝孟章死。 他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是奕瑾心里總有根刺,它平時不顯山露水,但它又的的確確在那里,偶爾想起來,就會難受。 可奕瑾真的從來沒有因為這根刺,就希望謝孟章死。 他還沒那么惡毒。 他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拔出那根刺,和謝孟章關(guān)系融洽。 可時間不等人。 謝孟章病了。 一定病得不輕。 奕瑾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從前他第一次見江承硯的時候,江承硯便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奕瑾一直沒有臨幸謝孟章,平時也并不怎么親近他。 謝孟章還要cao勞國事,直至現(xiàn)在……他的身體只會比當(dāng)初的江承硯更差勁。 奕瑾從沒見過謝孟章示弱的時候,這個男人看上去總是那么強大,他以為還有時間,以為謝孟章的身體沒那么糟糕,卻沒想到謝孟章會病倒得這么突然。 太突然了。 奕瑾猝不及防,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他深呼吸幾下,又低頭看一遍謝孟章的奏折。 奏折里的字跡筆鋒凌厲,分明就不是身體虛弱的人能寫出來的。 這奏折謝孟章早就已經(jīng)寫好了。 他不僅說自己要辭官,還推薦自己的弟弟謝天律接任他的青龍君之位,提醒奕瑾,該把謝天律收入后宮。 奕瑾胸腔里升騰起一股怒火。 謝孟章這個態(tài)度,是想自己默默死在后宮嗎? 奕瑾不主動要他侍寢,他也不主動要求,第一天見面時的氣勢哪里去了?不是第一晚就主動爬床的嗎?現(xiàn)在怎么就成啞巴了? 還要推薦謝天律上位,顯得自己多大度是嗎? 給整個后宮里的男妃們機會,唯獨不給自己機會,是想要奕瑾心疼他可憐他么? 如果謝孟章是這樣打算的,那不得不說,他成功了。 奕瑾的確心疼了。 無論奕瑾承不承認(rèn),他就是心疼了。 廉貞抱住奕瑾的肩膀,低聲安慰道:“陛下息怒,別氣壞了身體?!?/br> 奕瑾咬牙道:“這件事情不能讓大臣們知道,先瞞著,我去找謝孟章!” 廉貞:“臣陪陛下一起去?!?/br> 青龍宮外,守門的護衛(wèi)依然攔著奕瑾不讓他進去。 奕瑾沉聲道:“給我撞開門,闖進去。” 廉貞帶來的侍衛(wèi)聞言立即沖上前去,青龍宮侍衛(wèi)擋在門前,雙方一時僵持不下。 奕瑾道:“今天朕一定要見到謝孟章,朕就在這里等著,看看青龍君到底有多威風(fēng),連獸皇都不放在眼里!” 奕瑾氣急了,說出來的話很是誅心。 里頭估計有人給謝孟章傳話,奕瑾說出這句話不久,就有內(nèi)侍急匆匆過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恕罪,恭迎陛下?!?/br> 那些攔著奕瑾的護衛(wèi)們也緊跟著跪下了。 奕瑾冷哼一聲,邁進青龍宮。 奕瑾是頭一回來謝孟章的宮里,以前雖然也來,但都是到青龍宮其他男妃的院子里去,從來沒有進過這里。 青龍宮的主宮入眼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大。 非常大。 比其他三宮都要大。 奕瑾跟著內(nèi)侍走了一段路,繞過一道雕花拱門,眼前豁然開朗,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回廊上的男人。 謝孟章長身玉立,只穿了件白色中衣,滿頭青絲披散著,面色微微蒼白,他就那么看著奕瑾,神色無悲無喜。 奕瑾腳步一頓,滿腔的怒火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