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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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山已成廢墟,積壓在眾人心頭許久的大山就這樣突然消失,被嚴(yán)姝和王二救出來的人紛紛跪倒在司瀾和蕭祈月的跟前,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猛磕,用力之猛像是下一刻就能把腦袋開瓢。 司瀾倒是沒想過嚴(yán)姝和王二還能有心情救人,望著跟前幾人憨厚的行為,司瀾上前將他們扶起, “你們也不用如此,那些人作惡多端死得其所,你們既沒有禍害過他人,以后就好好過日子去吧,切記,別再走上這條路,多給后人積點(diǎn)福?!?/br> 王二領(lǐng)著眾人對著司瀾千恩萬謝,一謝不殺之恩,二謝除害之舉,三謝體恤之情。 “恩人,別的話我們也不知道說什么了,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物件,這救命之恩,先欠著,若是以后有機(jī)會,我王二定會報答您!” “算了,好好的活下去吧,我可不稀罕你那點(diǎn)恩情?!彼緸懻f著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二,隨即調(diào)侃道,“你這番話說的到不畏畏縮縮的了,看著順眼多了!” 王二嘿嘿一笑,笑的跟個jian商似的, “之前怕死,怕您一不小心就要對我下手,這才順著您,眼下壓著我們的這群畜生沒有了,心頭自然就安心了?!?/br> 幾人正說著,嚴(yán)姝突然回頭道, “有人過來了?!?/br> “有陵水村的人?!笔捚碓驴吹倪h(yuǎn),來者看的一清二楚,嚴(yán)姝跟王二都看向了司瀾,神情略沉了幾分。 司瀾知道他們在想什么,示意他們寬心。 “你們?nèi)舨幌敫麄兇蛘彰妫拖入x開吧。” 王二等人畢竟替山匪做過事,等會對上定不會鬧得多好看,司瀾也不為難他們。 司瀾都這么說了,王二等人自然不會選擇停留下來。 司瀾說完又看向嚴(yán)姝, “你怎么選?” 嚴(yán)姝還有別的選擇嗎? 她既已答應(yīng)了司瀾跟著他走,自然是主子到哪兒她到哪兒,可司瀾卻像看懂了她的不自然,對她說, “你往東邊走,等我跟他們算好賬就去追你?!?/br> 司瀾的提議出乎了嚴(yán)姝的意外,她本想答應(yīng),卻仍是改了主意, “有位姑娘想回家看看,我先送她回去,離這兩刻鐘就到了。” 姑娘是鼓起勇氣殺死某位當(dāng)家的那位,在蕭祈月去找司瀾之前被他送到了山下。 司瀾問了下方向,發(fā)現(xiàn)是他們回國的必經(jīng)之路之后就說了句好, “記得好好保護(hù)自己,我們馬上到。” “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放心,我能保護(hù)好自己?!?/br> 嚴(yán)姝說完就去了那位姑娘身邊。 司瀾看著兩位姑娘相互攙扶著離開,又是一陣輕嘆。 明明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他這心里總是不得勁,這幾個人的命運(yùn)因?yàn)樗壬慕槿胍呀?jīng)發(fā)生了改變,可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些事情又如何能輕易放下呢。 “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br> 先生的話總是能在司瀾陷入某段難以言喻的心情時在他耳邊響起,司瀾心中那點(diǎn)古怪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先生對他的態(tài)度是變了吧?以前對他也算好,可總歸是惜字如金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話多的都快讓他懷疑眼前的先生是不是讓人掉了包呢! —— 鬼山的大爆炸引起了周邊數(shù)十里內(nèi)居民的恐慌,原本荒蕪看不到人煙的地方竟趕來了不少人,司瀾就站在廢墟之上王望著這些沒心沒肺的蠢民,有人試圖上來跟他搭話,皆被少年無視所逼退。 直到陵水村的村民出現(xiàn)在司瀾面前。 陵水村的人也不是傻子,看到少年站在廢墟上,再看到已經(jīng)只剩一座光禿禿的山尖的地方,都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陵水村的老村長看著少年孤身一人站在廢墟之上,整個人差點(diǎn)軟倒下去,幸好被身后的人扶了一把,才沒有在眾人面前出洋相。 司瀾故意把先生支走,這群愚蠢的村民就是看中了先生的樣貌才鋌而走險,心生歹念,司瀾怎么可能會讓他們再看一眼先生呢。 絕無可能。 “你?這山變成這樣,是你所為?” 有人膽子大上來問了少年一句,司瀾勾著唇笑道, “是阿!是我炸的,我猜你們更想問這山里的人去哪兒了吧?” 司瀾跺了跺腳,“吶,都在土里埋著了,一百多個人,一個不少!” 司瀾的語氣輕飄飄的,可在場所有人沒有覺得他在開玩笑。 這座山壓在了附近幾個村子的頭頂壓了整整一年多,沒道理少年一來就全沒了,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事是少年所為! 有幾個村子聽了少年的話,連忙就是一陣感恩戴德的感謝,唯獨(dú)陵水村的人面色慘白,那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剛脫離苦海的樣子,反倒像是被蛇咬了之后的驚懼之色! 陵水村的人連山匪都怕,更何況是滅了整個寨子的少年呢! 為首的老村長面色更是白的毫無血色,身形搖搖欲墜,一瞬間竟像又蒼老了幾歲。 他算是這群人里最受司瀾關(guān)注的人了。 作為村長,為了他身后的那些人,親自送女兒上了山,司瀾真的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他似乎什么問題也不需要問了。 老村長的反應(yīng)似乎就代表了一切。 得知惡賊伏誅的消息之后,周邊趕來的人爆發(fā)出了一陣陣終于不再被山匪打壓的歡呼聲,可歡呼聲沒多久,就有人走到廢墟旁邊哭了起來,有男有女,悲痛欲絕的呼喚著誰的名字,大概是那些被送上山的女孩兒家人,人數(shù)在增加,到最后竟是將廢墟圍了起來, 就連那位被眾人扶著的老村長也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結(jié)果沒跑幾步就摔了一跤,有人要去扶他,卻被年邁的老村長一把推開,他連滾帶爬的爬到了被炸的稀巴爛的土地上,竟是直接徒手挖起了山石... 司瀾聽到他在呢喃著, “姝兒!我的姝兒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 又有人上前要去勸他,卻被老村長狠狠拍了回去, “滾!都給我滾!是你們!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的我的姝兒怎么會死!”老村長的聲音干澀而沙啞,喊到最后眼淚糊了一臉,聲音哽咽道,“為什么死的不是你們啊” “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 現(xiàn)場的嚎哭聲還在擴(kuò)大,若不是司瀾聽嚴(yán)姝說過這些人做的事,只憑這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嚎,可能真會以為眼前上演的是一處親人生離的戲。 眼下這些人到底是在哭那些枉死的冤魂,還是良心終于回了頭,開始用眼淚洗刷他們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這些司瀾不得而知,也沒了想要知道的欲望。 嚴(yán)姝走的時候司瀾問過她, 【如果有機(jī)會給你向陵水村的村民復(fù)仇,你要去嗎?】 那個姑娘選擇了不。 不是說重新開始?既然要了斷就徹底了斷吧,從今以后她跟那些人再沒有牽連。 嚴(yán)姝的果斷是司瀾沒有的東西,他心里有恨的人,卻無法像嚴(yán)姝一樣說放下就放下。 這些村民的無知和懦弱讓這里多了枉死之人,司瀾想要好好教訓(xùn)他們,也替先生出氣,可看著這些村民無助的模樣司瀾連那點(diǎn)想要教訓(xùn)的心情都沒了。 真要對他們做了什么,他與那些山匪又有何區(qū)別。。 —— 司瀾跟蕭祈月再次踏上了回國的路,繞過這段荒蕪之地,便是天辰國境。 后來司瀾明白了荀鑊為什么會在此地落腳,因?yàn)橹T國之中,沒有人敢惹天辰,自然是越靠近天辰越安全,而這山距離天辰的路,是天辰邊境最近的一塊荒蕪之地,自然適合隱姓埋名。 “還是要擴(kuò)大版圖,只有天辰的軍旗插到每一處,那些亡命之徒才會忌憚?!?/br> “擴(kuò)大版圖需要人力物力以及財力的支撐,還得考慮征伐之地是否具有價值,沒有價值,只是浪費(fèi)資源。” 司瀾的觀點(diǎn)經(jīng)常會跟先生相左,這讓蕭祈月很是頭疼。 他有耐心的教他,可這孩子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不著邊際。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這個毛病,隨著跟司瀾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這孩子在他面前越來越放肆,之前蕭祈月說什么他都會聽,可近幾日,司瀾時常問他一些連他都無法解答的問題,開始蕭祈月為了體現(xiàn)作為長輩的威嚴(yán),還會訓(xùn)斥他幾句,后來蕭祈月習(xí)慣了,也想開了,這孩子只要別存心氣他就不錯了! 這一路上,嚴(yán)姝自告奮勇趕馬車,司瀾原想有他這個男子漢在哪能讓她趕車啊!可看到先生,他就明白了。 似乎所有人都對先生持有一顆敬畏之心,連他自己都不例外,只是這顆敬畏之心,似乎在先生說會一直看著他的時候,就煙消云散了。 有時候司瀾忍不住會想,如果他有親人,大概相處的感覺就是他跟先生相處的時候那種感覺, 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他一回頭,就能看到先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