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疑問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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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祈月以為他這一生只會恨一個人,如何也想不到還有第二個。 第二日清晨,蕭祈月方從睡夢中幽幽轉(zhuǎn)醒,就收到了凌天回稟的消息。 【昨夜?jié)h陽侯世子邀請殿下前往平遙閣,見了嵐玉小姐與章家小姐后,隨后又與司家大小姐碰面。 一開始司家大小姐對殿下的態(tài)度還可以,但后來二人單獨相處時不知道說了什么,殿下的情緒開始變了,等司家大小姐離去之后,殿下的在閣內(nèi)的雅間之中叫了很多酒,似乎是在尋醉,期間濟慈世子進去勸過殿下,但無功而返,不久后嵐玉小姐也進了雅間,與殿下待在雅間之內(nèi)整夜未出?!?/br> 凌天話說完,身前的紗帳之內(nèi)半晌沒有動靜,就在凌天疑惑主子是否又睡過去之時,蕭祈月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凌天答道:“殿下宿醉未醒,被嵐玉小姐送回了別院,而今嵐玉小姐還在瀚海別院照顧殿下?!?/br> 蕭祈月只覺得心口一股無名之火蹭蹭直冒,宿醉、與女人共處一宿,還把人帶回家中照顧自己,蕭瀾他這是要干什么? 因為自己不讓他碰,他就去找別人?他把自己當成什么了? 凌天面前的床幔被打開,他趕緊低下頭,一只赤裸的玉足落在了床邊的腳踏上,他聽見月帝冷凝的聲音道:“擺駕——瀚海別院?!?/br> 月帝陛下親子尋回,賜名蕭瀾,封號瀾君的召令已經(jīng)從內(nèi)閣傳遍了全城。 天司軍營的少帥司瀾是月帝親子,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少數(shù)位高權重之人,而今召令一發(fā),皇族親自正名,自然引得天下一片嘩然。 今日又見帝王車駕從宮門一路行至瀚海別院,只要眼不瞎的都能看出來月帝待瀾君殿下的看重。 然而只有蕭祈月自己知道,他被某個混蛋氣的要死了。 這位瀾君殿下前兩日還情意綿綿的說只想要他,一出宮就跟人家姑娘共處一宿,徹夜不歸,只要一想起來蕭祈月的心情便低沉幾分。 他倒是不覺得蕭瀾會跟濟嵐玉發(fā)生什么,但濟嵐玉曾是他內(nèi)定的太子妃,一想到蕭瀾跟她待在一起過了一夜,蕭祈月就覺得心梗。 蕭瀾是不是沒腦子?自古女子對待貞潔就頗為看重,他倒好,喝個酒跟人姑娘共處一室,就是沒什么傳出去都會有點什么! 蕭祈月越想越氣,只恨不得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在蕭瀾面前,拿把刀切開他腦子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 帝王的車架從宮內(nèi)到別院得有半個多時辰,蕭祈月的心情就在這漫長的半個時辰之中逐漸升溫,等車架行到瀚海別院的門口時,美人兒的臉上已經(jīng)冷的仿佛結(jié)了一層冰霜。 瀚海別院的侍衛(wèi)都是輕云騎的人,而輕云騎只聽令于他們的主子,便是曾經(jīng)的司瀾世子而今的瀾君殿下,所以當?shù)弁踯嚰艹霈F(xiàn)在別院門口時,守門的侍衛(wèi)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先去通知蕭瀾。 凌天站在瀚海別院的大門口,他的身后是月帝陛下的鑾駕,望著緊閉的大門,向來只一心為主人做事的暗衛(wèi)統(tǒng)領凌天,頭一次覺得原來真的有人敢去挑戰(zhàn)帝王的耐心,實在是勇氣可嘉。 勇氣可嘉的蕭瀾聽到月帝親臨時,他舉著手中的酒杯朝著藍昕藍昕晃了晃:“你去幫我問問月帝陛下,問問在他眼里,我他媽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隨著“砰”的一聲脆響,蕭瀾舉在手中的酒杯被狠狠地摔到了地面上。 “殿下!”濟嵐玉輕呼了一聲,一把上前將身形不穩(wěn)的蕭瀾扶住,蕭瀾身上全是濃重的酒氣,而濟嵐玉也顧不得蕭瀾身上刺鼻難聞的味道,她趕緊勸到。 “殿下,您真的不能再喝了,陛下是一國之君,您讓他們這樣去見陛下,萬一惹怒了陛下怎么辦?” “那就讓他滾!讓他滾!我不想見他,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他!” 蕭瀾身形頎長,濟嵐玉一介女流哪里扶得住他,眼看著蕭瀾身形一晃要往旁邊栽去,藍昕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這樣不行,主子這副模樣見陛下肯定失禮,濟小姐,麻煩您幫我拖延一會兒,府中有醫(yī)師,我去找醫(yī)師來給主子醒醒酒?!?/br> 藍昕跟濟嵐玉一起把醉的神志不清的蕭瀾扶回了榻上,濟嵐玉一張清秀的小臉上全是憂忡。 誰也想不到這種時候月帝還會過來,就蕭瀾這副狀態(tài)要是見了月帝,只怕沖撞了陛下,濟嵐玉果斷道:“你去找人來給殿下醒酒,我去見陛下。” “這樣也行,那您小心點!”藍昕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誰知道事情剛好湊到了一起,他只好先叫人陪著濟嵐玉去見月帝,自己叫了人去請嚴姝。 濟嵐玉并不是第一次見月帝,相反她知道正是月帝有想法要為她與瀾君殿下賜婚。 她以前只當這是君命不可違,縱使排斥也無可奈何,可當她見到英俊不凡的司瀾世子,她突然覺得也許這樁婚事是她的良緣,可昨晚見著蕭瀾酒后的胡言亂語,她開始有點怕蕭瀾言語無狀頂撞了月帝,她這心中真是萬般糾結(jié),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期待待會兒見到陛下,能多拖延一刻。 殿下現(xiàn)在酩酊大醉,神志不清,就這副樣子是斷不可能見月帝的。 等到濟嵐玉憂心忡忡的來到別院的門口,望著門縫外被侍衛(wèi)護送的帝王鑾駕,濟嵐玉人還未現(xiàn)身,人就生了懼意。 月帝性情冷漠,眼中揉不得沙子,只希望他今日能好說話一些,別為難殿下才好。 濟嵐玉想著,忍受著對帝王的懼意走出了別院大門,來到了鑾駕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臣女濟嵐玉,見過陛下?!?/br> 濟嵐玉話音剛落,車攆的紗簾便被人撥開,一只素白的玉手撩起深褐色的紗簾,露出了車里繁復華麗的衣角。 心情沉郁的帝王望著跪在車前面容嬌美的濟三小姐,目光驟冷。 蕭祈月來見蕭瀾,卻沒想到先見到的會是濟三,他望著紗簾外的濟嵐玉,音調(diào)冷漠,毫無情緒。 “是你啊,你怎么在這兒。” 蕭祈月雖然心情不佳,但語氣尚算平靜,濟嵐玉聽著神情更是緊繃了幾分,她答道:“瀾君殿下身體不適,兄長托我過來探望?!?/br> 臨安城中那么多的世家千金,要不怎么說蕭祈月唯獨看中了濟嵐玉了,就她這一句話,不僅擺明了自己的立場,也點明了蕭瀾的狀況,若蕭祈月不了解內(nèi)情,他也許還真就信了她的話。 濟嵐玉這番話說的很是端莊得體,若是以前,蕭祈月定會高看她幾分,可眼下聽著濟嵐玉光明正大的對著他信口雌黃,蕭祈月就覺得她這副自作聰明的樣子著實讓人厭煩。 是身體不適還是酗酒過度,是探望還是貼身照顧,當他眼瞎耳聾呢?對著他的面也敢扭曲事實,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漢陽侯家的人還有這份膽子? 蕭祈月望著濟嵐玉,莫名覺得這小丫頭的存在實在刺眼,他微閉了閉眼,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慍怒,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濟嵐玉的謊言。 “聽說瀾君昨夜在城中買醉,你與他共處一室整夜未曾分開,這是否是實情?” 帝王的聲音很是平靜,然而濟嵐玉聽不出平靜之下掩蓋的狂風暴雨。 她沒想到自己說的慌會被月帝拆穿,聽著月帝的話臉色瞬間白了一半,她趕緊解釋道:“殿下昨日心情不好,兄長臨時有事便讓臣女待為照看,臣女與殿下雖共處一室,但我與殿下清清白白,并未發(fā)生任何事情,請陛下明鑒!” 蕭祈月垂下眼,望著跪在他面前的女子低聲道:“濟嵐玉,你可想好了,若是他對你做了什么,你說出實情,孤自會為你做主?!?/br> 做主?濟嵐玉心中微頓,她把不準月帝所說的做主是要讓殿下對她負責還是因此問罪,她雖也想與瀾君殿下在一起,但她卻不能害了他,左右想了想,濟嵐玉如實道:“陛下,殿下他是心情不好才會借酒澆愁,嵐玉雖與殿下待在一起,但我們之間的確清清白白,還請陛下明查。” 蕭祈月聽著濟嵐玉的說法心中郁氣總算散了幾分,其實他知道不管是蕭瀾還是濟嵐玉,都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可只要一想到他倆在一處,他這心中就莫名堵的慌,眼下聽濟嵐玉親口說兩人清清白白,他才松了一口氣。 蕭祈月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他竟然因為一句話就亂了心,這著實不像他,蕭祈月放下了紗簾,將自己和外界隔絕開,他突然意識到,他似乎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在意蕭瀾... “孤會派人將亂舌之人處理了,但是辛苦你了,早些回去吧,別讓你父親憂心?!?/br> 辛苦?濟嵐玉從月帝口中聽到這話只覺得受寵若驚,然而驚喜又成了擔憂,她聽著月帝的言下之意,遲疑的問道:“陛下可是要進去看殿下?” 這話她本不該問,但她還記得蕭瀾胡言亂語的那些話,若是月帝執(zhí)意要見蕭瀾,聽了那些話定然會震怒,如此一想,濟嵐玉更覺頭疼。 倒是蕭祈月聽出了車外之人的意思,他便道:“蕭瀾那邊怎么了?” 濟嵐玉躊躇片刻,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就在她猶豫之時,又聽蕭祈月道:“有什么事就說清楚,不然孤待會兒去見他,起了什么沖突應該不是你想看到的吧?!?/br> 濟嵐玉只覺得后背一涼,悚然一驚,她沒想到月帝能看出她的猶豫,著實嚇了她一跳。 但月帝說的有理,反正殿下那邊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不如她先給陛下透個底,濟嵐玉想了想,試探性的開口問道:“陛下,殿下他是您親生的嗎?” 蕭祈月愣了,他沒明白濟嵐玉問這話什么意思。 “怎么說?” 話都說出了口,濟嵐玉狠狠心,小心翼翼地將剩下的疑問問出了聲。 “殿下聽人說他不是您親生的,說他是...是先帝的孩子...” “還說是您為了討好先帝,將殿下的生母送給了先帝...才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