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暫聚一堂
書迷正在閱讀:被女友的好友強上了、耽美世界求生手冊、瞞著鐘離先生和其他男人到處doi、三修記、【射雕鋒克】以遣永日、情欲高潮、特別小練手短篇、床伴關(guān)系、還沒意識到已經(jīng)被吃掉了、妄想天堂(催眠短篇集)
“這家酒樓味道還不錯,晚膳我們先在這里解決,等天黑了您陪我去逛逛夜市怎么樣?” 某家酒樓的三樓雅間里,蕭瀾拉開了窗戶,看了一眼窗外的風(fēng)景,目光望向了街對面的集市,來了臨安這么久,他還沒好好跟蕭祈月逛過集市。 聽說臨安的夜市什么東西都有,還有很多人所未聞的稀奇古怪的存在,今日既然來了,不順便看看有點可惜啊。 蕭祈月坐在桌前翻著酒樓的菜品單子,聽著蕭瀾隨口的言語中隱含的期待,長睫幾不可見地抖了幾下。 作為父親,他陪在蕭瀾身邊的時間太短,不怨他以前對自己心懷不滿。而今既然有時間,他確實應(yīng)該陪陪他。 “好。”蕭祈月輕聲應(yīng)著,在蕭瀾得到滿意的答案走過來的時候把菜品單子推給了他。 “你點吧。” “您沒什么特別喜歡吃的嗎?”蕭瀾接過單子將上面的菜名一掃而過,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應(yīng),疑惑的轉(zhuǎn)過頭就看到蕭祈月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 那雙清雋的眉目之間斂著一層若有所思,琉璃眼中的瞳孔似乎有些放空,蕭瀾見他這樣不知怎的心中忽然一動。 “您再看什么?” 蕭祈月望著面前筆挺的身影,大概是軍人的習(xí)慣,他的背脊挺的很直,肩膀?qū)捄?,五官分明,舉手投足間既有青年人獨有的朝氣,又帶了幾分成年人的成熟穩(wěn)重。 這段時間蕭瀾真的變了很多,這不是蕭祈月的錯覺。 五年后再次相遇,蕭瀾長大了,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但偶爾對著他卻仍顯得有些小心翼翼,蕭祈月起先看不懂蕭瀾眼中對他的親近,現(xiàn)在在看卻忽然明白了,那是傾慕,是在意,是不該存在卻無比真實的情意。 蕭祈月沒有去想過蕭瀾為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但他明白自己錯過了蕭瀾的成長,所以他沒有資格去責(zé)怪他。 感情或者情愛如今來說對他而言已然不再重要,這位正在成長的瀾君殿下,已經(jīng)跟他的命運有了羈絆,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好像他的人生終于不再平靜,好像他終于能夠像一個普通人去擁有喜怒哀樂,以至于現(xiàn)在每每看見蕭瀾,那種羈絆就會越來越深。 蕭祈月放空的心思隨著蕭瀾的詢問慢慢凝實,眼中映入了一雙宛如黑曜石般深邃而又明亮的眼眸,這雙眼中倒映的,是他自己的影子。 他坐在桌前,手臂支著下巴,及腰的青絲順著肩際從胸前垂下,他的身上穿著深褐色的宮服,越發(fā)襯得膚色如雪,面如璞玉。 蕭瀾眼中的倒影清冷中透著高不可攀的凜然,這是他所熟悉的自己,可不熟悉的,是那倒影中夾雜著幾分曄麗的眉眼。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面上露出如此溫柔的眼神,有點陌生,還有點情怯。 仿佛這種目光透露了自己的心情。 這在以前是從來沒出現(xiàn)過的現(xiàn)象,可眼下出現(xiàn)了。 如此明顯的轉(zhuǎn)變,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因為蕭瀾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這意味著他已經(jīng)有了弱點,可他竟不覺得難以接受,蕭瀾而今的一舉一動都比剛?cè)氤菚r大不相同,他知道這孩子在逐漸向他打開自己,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強勢的將自己拽入他的世界。 這種感覺并不讓人反感,反而會讓人覺得稀奇,覺得自己被珍視,愿意在他所給的霸道和溫柔之中沉浸其中... 人真的是很容易改變的存在。 蕭祈月輕闔了下眼,移開了目光。 “沒什么?!?/br> 他話剛說完,蕭瀾就向他壓了過來。 蕭祈月沒躲,只聽蕭瀾的聲音在他耳邊壓低。 “父皇...我知道您在看我...承認這點不丟人,兒臣很樂意給您看?!?/br> 耳邊的聲音低沉,透著一股意味深長的含義,蕭祈月從不覺得蕭瀾稱呼他為父皇有什么不對,可此刻心情被人看穿的窘迫,莫名讓人感到了心口失控,尤其是那人言語中還透著一種挑動的意味,分外呷呢。 哼。蕭祈月在心底冷哼了一聲,面上八風(fēng)不動。 “我餓了?!?/br> 蕭瀾突然一聲低笑,他知道蕭祈月自然不是真餓了,但他父皇臉皮薄,總不肯輕易承認自己的心思,每回如此都要找點話題扯開。 蕭瀾看破不說破,低笑著說了句:“您等我一會兒。” 方才進酒樓的時候,蕭祈月的出現(xiàn)引發(fā)了不小的轟動,所以蕭瀾讓人守在門外不準外人進入。 蕭瀾自個兒出了門,將單子給了候在門外使喚的店小二順便說了點忌口的要求,等到都吩咐妥當了蕭瀾還是不放心,月帝金尊玉貴,雖說他到這兒來是臨時起意,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他給店小二多塞了點兒銀錢,派了個人進去盯著店家,好在店家看在錢的份上欣然同意。 算是解了蕭瀾的戒心。 等到他將一切打點好,轉(zhuǎn)身去開了雅間的門時,突然有人從他身后叫了他一聲。 “蕭兄!” 一開始蕭瀾沒覺得這是再叫他,但他聽著這聲音耳熟就回過了頭,結(jié)果就看到濟慈滿面春風(fēng)的朝他大步了過來。 濟慈看到心情是真好啊。不為啥。就為家里那個不省心的妹子! 蕭瀾求醉的樣兒把他們嚇的不輕,他有事那天不得不把這位殿下丟給了自家meimei。 誰知道自家meimei在外過了一夜不說,回去之后還明顯對這位牽腸掛肚,想要再去瀚海別院看看瀾君殿下吧,又怕她一個閨閣之女總這樣三番兩次的跟這位殿下在一起傳出去平白讓殿下名聲受損,便一直催促著叫自家二哥去打探消息。 要按照濟慈的想法,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他到底是個男人,女兒家的名聲也得顧著,雖說那晚自家meimei與這位沒發(fā)生什么,但濟慈顯然已經(jīng)有了把這位當成妹夫看待的傾向了,看見他自然格外【親切】。 等他走到蕭瀾跟前,他趕緊兩人拉住,隨后朝著身后揮了揮手,一邊揮手一邊說道:“您在這兒正好,大家一起聚聚?!?/br> 蕭瀾順著濟慈揮手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走來兩女一男,女的正是章家的小姐和濟三,還有一男的跟在章家小姐身后,這倒是個生面孔。 “聽說夜市今晚有燈會,會一直延續(xù)到上元節(jié),我們便打算逛逛,剛上酒樓打算吃個晚飯再下去,沒想到正好碰到殿下,殿下您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蕭瀾:...我很介意。 濟慈說完話看到蕭瀾抿著唇一臉古怪的看著他,他還未看懂蕭瀾的表情,就聽到蕭瀾身后的雅間里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一起吧?!?/br> ??濟慈不知道蕭瀾還有友人在場,加上周圍環(huán)境有點吵雜他還真沒注意里面說話人的聲音,就聽到蕭瀾瞥了他一眼,目光十分嫌棄。 濟慈不明白瀾君殿下這為何突然嫌棄他,從他的角度又看不到里面的場景,便有點好奇里面人的身份。 既然里面的人都開口了,想必也是歡迎他們的,濟慈自然不會客氣。 畢竟憑他的身份,臨安城中要他客氣的人還真不多。 然而當他跟著蕭瀾走進屋中的時候他就后悔了,他只看了坐在桌邊的那道人影一眼就下意識想要跪下請安。 見陛下行跪禮那是幾千年形成的傳統(tǒng)禮節(jié),可以說對帝王的臣服是每一位臣民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不管你心中對其是否忠心,見君不跪,如同蔑視王權(quán),犯上不敬,可斬。 然而當他面色一變正欲下跪的時候,蕭瀾攔住了他,提醒說:“父親微服出宮,不要多禮。” 哪能行!濟慈平日里可能比較沒規(guī)矩,但到月帝跟前,他還是謹守本分的,就算不行跪禮也是要已是恭敬做個揖,然而他還沒來的及有所行動,濟三他們已經(jīng)跟在他后面進了屋子。 “嵐玉見過殿下?!睗鷯褂竦?。 “云霜見過殿下?!闭略扑?。 “濟川珩見過殿下?!睗议L子道。 濟三三人在門口只能看到蕭瀾,蕭瀾的目光在濟家這位大名早有耳聞的濟家長子身上落了落,隨后客氣的請道:“諸位不必客氣,請吧?!?/br> 有了蕭祈月的準許,蕭瀾自然不會將人拒之門外,他轉(zhuǎn)身領(lǐng)著門口幾人進了雅間,那幾人一跨進屋內(nèi)齊刷刷的停在了門口。 蕭瀾見他們這樣子揚了揚眉,這幾人表情都十分震驚,明顯都是識得月帝的,蕭瀾倒也不意外。 畢竟月帝人在皇城,而在場的人又都是官家子弟,自然是見過帝容的人。 眼看著又要下跪朝他父皇請安,蕭瀾著實有些頭疼的低聲開了口道:“大家別客氣,我與父親出來逛逛,只想安安靜靜的用個餐,你們隨意些?!?/br> 蕭瀾言下之意是讓他們動靜輕些,防止隔墻有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方才進門時就引起了一些轟動,蕭瀾這會兒有點兒怕再將月帝的身份傳出去,那今日這飯注定是吃不安穩(wěn)了! 結(jié)果濟慈順桿爬道:“若是如此,我們這幾個鬧騰就不打擾您用餐了,我們?nèi)e處吃就行。” 濟慈說著就要轉(zhuǎn)身,身還沒轉(zhuǎn)過去就聽月帝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坐下吧,不礙事。” 蕭祈月的性子看似冷淡,實際溫和,再加上濟家又是他的心腹,他自然不在意什么鬧不鬧的問題。 月帝都這樣說了,那幾位哪還敢說不,濟慈作為幾位的領(lǐng)頭人見大家個個拘謹?shù)哪?,便主動招呼大家坐下,倒是蕭瀾又去門外多添了幾道菜。 等回到雅間的時候,濟慈正跟月帝說著什么。 “瀾君殿下就是太好相處了反倒沒什么架子,我以前還以為殿下跟傳說中說的那樣差不多,什么玉面修羅,殺人不眨眼,現(xiàn)在看來傳說都是歪曲了事實的,殿下這樣的君子之才若是濫殺之人,那絕對是他們該死!” 蕭瀾以前就覺得濟慈看似風(fēng)流散漫,實則臉皮厚,之前要不是這人每天臉大的去尚食酒館找他拼酒,他還真就不見得能跟濟慈扯上關(guān)系。 畢竟他那個時候可是半點也不想跟朝官扯上關(guān)系。 可直到此刻,看著濟慈口若懸河的模樣說的身邊的三個人一愣一愣的,而他的父皇大人更是聽的津津有味,他不得不再次為這人強悍的社交能力感到敬服。 隨后想想也是,畢竟是第一天晚上被人那啥之后第二天還能跟個沒事人兒一樣,自然不能同普通人一概而論。 蕭瀾走了回來,一聽他們聊的是自己,面不改色道:“本殿下剛走一會兒,濟世子又在編排我什么?” 蕭瀾神態(tài)自若的走到蕭祈月的身邊坐下,順手將手垂落在桌底,握住了蕭祈月不知何時放下的右手上。 蕭祈月正聽濟慈說著蕭瀾的事兒,右手突然被一只寬厚的手腕裹在了掌心。 大庭廣眾之下,近十只眼睛盯著,蕭祈月被蕭瀾這大膽的行為嚇的心中一驚,他忙用余光去看蕭瀾,結(jié)果這人根本沒看他,只顧對著濟慈說話,然而他的唇角微勾,唇邊的笑意有種肆意的燦爛。 同時握住他的手掌緩緩的分開了他的五指,將屬于他的五指嵌入了他指尖的縫隙里,竟是一種十分曖昧和親昵的姿勢。 蕭祈月突然就覺得濟慈的聲音從他的耳邊抽離,心口的臟器跳動聲明顯加快。 一聲聲“咚咚咚”的心跳聲如雷貫耳,直震得他心緒不穩(wěn),仿佛有種二人的關(guān)系宣之于眾的錯覺,既不讓人覺得震驚,也不讓人覺得害怕,反而有種隱約的欣慰和快意。 蕭祈月還分不清這種感受從何而來,他忍著這種隱秘的情緒,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蕭瀾膽子這么大,是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啊! 他正想著,收回余光的時候突然撇到了一人的視線,那是濟三,坐在一邊聽著她二哥說話的時候,偷偷用余光去看坐在他右側(cè)的人。 那種小心的怕被人看穿卻又不愿移開的視線,目光中是明晃晃的歡喜和情意。 蕭祈月忽然心口一窒。 濟嵐玉這是?對蕭瀾動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