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變?nèi)?/h1>
“帥哥、帥哥?!?/br> 從那時起也有個十幾年了,我早就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落地扎根,期間得到的積分,多半也用來擴大產(chǎn)業(yè)規(guī)模。 我和系統(tǒng)嘴上不提,心里是明白的,大約是回不去了,現(xiàn)在做的只是在一定程度上盡力改善自己的生活而已。 “帥——哥——” 不出我所料,妓院、尤其是只有女工作人員的妓院,與搞基產(chǎn)生的聯(lián)系顯著減少。雖然各類文里不乏有背景在妓院的、甚至是男扮女裝混入的劇情發(fā)生,但只要一個個驗明正身,經(jīng)營所得的積分還是能拿到七成的。 尤其是,我這個宿主所扮演的角色是幕后老板,說白了就類似于老鴇,這類角色成為配對之一的可能性相對較低。 當(dāng)初一下子就考慮到這個方案的我,真是聰明絕頂。 “真是的,又在聯(lián)絡(luò)天父了嗎,特帥、特——帥!” “……唔哇,嚇我一跳?!?/br> 回過神來時,眼前是一張放大的女子秀麗臉龐,正柳眉倒豎、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見我回神,她也適時地拉開了距離。 “這樣對心臟不好啊,梅香?!?/br> “唉,你以為我叫你幾次了啊……差不多、也該放棄了吧,這么多年來,天父從來沒回應(yīng)過你不是嗎?!?/br> 這個青衫羅裙、發(fā)髻利落的美女,便是我的義妹。梅香不是她的本名,她父親早亡,母親也體弱多病,在離開人世前、總想給她找個落腳的地方,便想把她賣到別人家做丫鬟或童養(yǎng)媳,這個名字就是那時起的。 可是,連這個卑微的愿望都沒能實現(xiàn),她的母親便突然被風(fēng)寒奪走了性命。走投無路、孤苦無依的她,覺得自己也快要死去。 于是,向那時赤身舀起山間清泉的“仙人”叩拜,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我雖然不是真正的神仙,但也不會忘一粥一飯之恩,索性就將她帶在身邊,認作meimei。如今,她也有二十七八了。 常年營養(yǎng)不良導(dǎo)致的嬌小瘦削身形已經(jīng)定型,但臉蛋與身材都豐潤了許多,再看不出原先竹柴棒般的嶙峋了。她作為美人的底子,也多少顯露了一些,放在現(xiàn)代,是可以博一博出道的水平。 性格也比那時外向了不少,變得能言善辯且精明干練,現(xiàn)在京城本地總店的事務(wù),我都是放心地交給她的。 最重要的是,她對我不再畢恭畢敬的,而是像真正的關(guān)系很好的兄妹一般,互相斗嘴或是埋怨。對于改不了現(xiàn)代思維的我而言,這樣的改變才是最好的。 “又在想什么?” 我以前時常和系統(tǒng)說個沒完,有時不知不覺口里就念念有詞、也聽不到別人說什么。一來二去,梅香也好奇起來,我就搬出老一套,裝出街邊算命的神神叨叨樣子,信口胡說“我想要聆聽我們的天父、我們的救主的教誨”。 聯(lián)系到落難神仙的設(shè)定,很容易勾勒出一個癡心一片向天庭的悲情形象。 “不,只是,梅香也長這么大了啊。” 那個小蘿卜頭的畏縮樣,仿佛還在眼前。一眨眼,便長成大姑娘了,我不由得唏噓不已。 “我是凡人嘛,帥哥倒是一點也沒變?!?/br> 她專注地望著我的臉,嘆了口氣。 是啊,這副天怒人怨的模樣一點也沒變,??闯P拢F(xiàn)在我依然會時不時地被自己帥到魂不守舍。刨去系統(tǒng),也就梅香和樓里的其他幾個姑娘頂住了我的威力,正常和我對話。 “當(dāng)然啰,你帥哥永遠是你帥哥?!?/br> 我毫無心理壓力地撩了撩頭發(fā)。反正這里的“帥哥”也并非是流行語中“帥哥”的意思,就讓我這個唯一的現(xiàn)代人享受下特殊福利。 “你啊……” 梅香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戳了戳我的額頭。 “對了,你找我做什么?樓里出事了?” 七月份烈日當(dāng)空,古代又沒什么立等見效的降溫措施,人心也一起跟著浮躁,不乏借著酒勁兒犯渾鬧事的。 “沒有,樓里一切都好。”她搖搖頭,秀眉微蹙,一邊抬眼觀察著我的神色,一邊猶猶豫豫地道,“其實、其實是席先生回來了。原本以為還要過些日子,可今天,手下人就說在城門口望見了他?!?/br> “系統(tǒng)回來了?!” 我激動萬分,蹭地一下跳過桌子,歡天喜地地朝樓下沖。 由于跑得太急,路途中難免碰到一兩個姑娘,無奈我急著趕路,顧不上和她們一個個打招呼。 樓里的姑娘各自都有不同的美貌,可謂爭奇斗艷,我在上大學(xué)時,雖然電視電影里見過的美女絕對比現(xiàn)在多,可身邊卻從來沒有過這么多的鶯鶯燕燕,初開始時實在有些飄飄然。 幾年后就好了不少,我要么把她們當(dāng)meimei,要么就當(dāng)成優(yōu)秀員工,基本沒動過歪心思。她們跟我混熟了以后,幾個接受能力最好的,還兼做了我的管家,給出行不便的我打點家務(wù)。 有她們存在,也給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我?guī)土舜竺?。但無論過去多久,我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最想念、最依賴的還是—— “……統(tǒng)哥!” 還沒下得樓梯,我兩眼加一起3.0的敏銳視覺就捕捉到了一個白衣似雪、活像3d性轉(zhuǎn)版小龍女的身影。 他手里還提著個小箱子,幾個小廝正進來進去地搬運著剩下的行李。 聽我這一嗓子,幾個人齊刷刷地抬頭朝樓梯上看來。不看不要緊,除了系統(tǒng)外,剩下的是呆的呆、晃的晃,箱子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雜物散落一地。 系統(tǒng)那張當(dāng)初我倆合計了好久才捏出來的俊臉當(dāng)即一黑,只見他從袖中掏出幾塊碎銀、給了其中一個人,又跟他們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話,就推著幾個還沒緩過神來的幫工出了門,而后便迅速回身,探頭左右望了望,就“砰”地一下關(guān)上了門。 我也反應(yīng)過來,深知自己險些釀成大錯(沒準已經(jīng)釀成了),心虛地摸著鼻子,一點一點地朝樓下蹭。 他倒也不著急,有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意味,就那么雙手抱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瞧著我。 樓算不得大,路也算不得長,即便我走得像蝸牛一樣慢,也終究抵擋不住那視線的重壓,硬著頭皮三步并作兩步,站定在系統(tǒng)身邊,啪地敬了個黨衛(wèi)軍禮。 “嗨、系統(tǒng)!” “……你打的什么主意?智商欠費嗎?” 嘿,幾個月不見,講話越來越活潑了。 但這次本就是我不對,只得把不服氣憋在肚子里,賠笑道: “這不是聽說您回來,想要抒發(fā)下相思之情嘛。” “呵呵,是因為我留下的游戲機都早就沒電了吧,除了這個,大約還想念著披薩餅、kfc和奧利奧吧?!?/br> 系統(tǒng)微微牽動嘴角,冷笑道。 “胡說!奧利奧還剩最后一包沒吃呢!” 我萬分委屈地叫起冤來。至于游戲機被我第二天就玩沒電了這種事,自然是要忽略掉的。 “唉……”他把頭偏向一邊嘆了口氣,也沒數(shù)落我太久,就恢復(fù)了終結(jié)者般面無表情的狀態(tài),“好歹是給了些錢,把他們打發(fā)走了。要是有人來找,就讓白玫瑰出來應(yīng)付,借口說天熱他們看錯了?!?/br> 本來,要隱藏容貌這事,也是我率先提出來的。現(xiàn)在我自己違反,還要系統(tǒng)擦屁股,不免有些愧疚。 似是看出我情緒不高,系統(tǒng)又道: “江南的分店已打點好了,負責(zé)人忠誠度都很高,今后積分收入起碼漲三分之一。” “哦?!蔽遗d趣缺缺地應(yīng)聲。系統(tǒng)本就是開掛的商業(yè)奇才,種花花活,栽樹樹茂,這次特地穿了個人類殼子親自出馬,分店自然手到擒來,我壓根沒想過失敗的可能性。 “唉、唉。” 他又止不住地嘆氣,搖了搖頭。 “那,我去給游戲機充……” “快走啊!還愣著干什么!” 我興高采烈地拉過他一條手臂牢牢挽住,幾乎是拖著人往屋里跑。 系統(tǒng)被我拽著,一路奔向臥室。 途中又遇到幾個兼職照顧我衣食起居的姑娘,她們個個都瞪圓了眼睛,以手掩口,有幾個平日里人設(shè)是嬌弱派的甚至作出快要昏迷的樣子。 “怎么了,你們?我臉上有什么嗎?” 我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頰,還是這些年來熟悉的、比絲絹或者護膚廣告還要光滑柔嫩的觸感。 梅香和其他女孩,乃至我本人都覺得我是不好結(jié)婚的,一來,我給自己的設(shè)定是天外飛仙、不染凡俗,裝了這許多年,也習(xí)慣了;二來,“要是有哪個倒霉女子嫁了你,怕是要折壽”,對此我持贊同意見。我穿越過來時,不過二十出頭,直到滿三十,才徹底消去了對新皮囊的邪念,在此之前,不夸張地說,我春夢的對象一直都是自己…… 倒不是我變態(tài),只是每天活在這個身體里,可謂是究極版“近水樓臺”,又能看又能摸。 可惜,其他人是永遠不會有這個珍貴的機會的——我頗為自得地放下手。 “不,爺今日還是這么俊,讓奴家好生愛慕,只是……不知你倆個是要去哪里呀?!?/br> 一個紅衣女子猶猶豫豫地開口。她烏黑秀發(fā)只是簡單地挽了個結(jié),松松地垂在肩頭,身上的紅紗衣輕便涼爽、隱隱透出捻入其中的金線花紋,腳蹬一雙恨天高,細細的鞋跟后綴著玫瑰金色的牡丹掛飾。 她就是和方才系統(tǒng)說要拿她出去頂替我的白玫瑰齊名的另一個模范員工,花魁紅牡丹。 想也知道,這兩個名都是我起的。本來,我還想把這家妓院起名“大上?!?,好致敬經(jīng)典,但考慮到京城跟上海隔了八丈遠,最終定名“天上人間”。 “臥房啊,怎么了?!?/br> “噗——咳咳咳、唔,唔。” 紅牡丹突然彎下腰,像是被自己口水嗆到了,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原、原來如此,爺要跟他一塊兒到臥房去……?” 她這一重復(fù),我就咂摸出不對來。在這個奇妙的世界里,一男一女在一塊兒可能是蓋被純聊天,但倆男的別提進一間房了,共處一室都有可能擦出火花。我一溜煙把一男子帶入臥室,這妥妥的是強暴戲碼啊,怪不得她吞吞吐吐,好似受了很大打擊。 “誤會了,誤會了,我可不是那種人。你仔細看看,這是席統(tǒng)啊?!?/br> 我連忙讓開一步,指指系統(tǒng)那張面癱臉。這張臉雖是劍眉星目的美男子,但一做起較大的表情,顏值就會倒退許多,現(xiàn)在按在系統(tǒng)這個非必要時懶得輸出表情指令節(jié)約資源的機器葛朗臺身上,十分的美貌能發(fā)揮十二分。 果真,帥哥的力量是強大的,紅牡丹的表情立刻就舒緩下來,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胸脯。 “嚇?biāo)琅伊?,還心道是誰呢,席爺回來啦?!?/br> “……” 系統(tǒng)也不作聲,沖她微微一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它平常吐槽我時話出奇得多、偶爾還能冷幽默一把,怎么一到跟別人實踐、就拉了胯了呢?也不知道它那些生意是如何談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