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虎年11 百年計劃
乾坤歷11017年,時間線42.42.42 中洲,西京 乾坤大陸第一大宗門乾坤宗,修真者眾多,新址橫跨三城區(qū)域,合并為眾星城。 西京為舊址,街道橫平豎直,建筑坐北朝南,內(nèi)城、間城、外城、衛(wèi)城四層環(huán)繞,大小一百零八個坊市按功能分布。 目前1103萬人口,仍然有不少乾坤宗的資產(chǎn)和子弟,為中洲經(jīng)濟和政治中心之一。在對抗魔族勝利后的一兩千年內(nèi),這里曾經(jīng)是整個中洲乃至十九洲的中心。 時至今日,十八洲在此都設(shè)有外交驛站,除非你是什么國主,內(nèi)城幾乎只準修真者進入。 人口密度不多不少,又嚴格管理,因此內(nèi)城有別于任何一個超大型城市,御劍飛行,空中靈器、風法自飛等都不禁止。從內(nèi)城的八個入口進入,可以沿途驚嘆地上的各時期經(jīng)典風格建筑,也可以驚嘆空中的交通繁忙。 這是個立體又古老的城市。 陸叔遠正站在西京內(nèi)城東南入口處躊躇。 異植落地云比預(yù)計中難馴服,他被捆扎過毆打過幾十次,遲了半年才趕到西京,找到陸伯達提供的地址,果然,人已不在。 陸伯達金丹期三層,最近一年多在做收益高風險也高的“中間人”,調(diào)停大小糾紛,作證各類交易,受限于族類,一多半是妖族相關(guān)。保險起見,他們用的是一次性的特殊密語聯(lián)系,根本就沒有子母玉玨、同心鏡之類,也不可能大張旗鼓找他。 如何在1103萬人中找到陸伯達,這是個問題。 卡在筑基期四層,身上只剩一顆白靈石一顆灰靈石的陸叔遠,囊中羞澀,別無選擇,既然決定從內(nèi)城找起,只能先看看什么包吃包住、捕獲陸伯達幾率大點兒的工作。 于是,帶著十年前麋鹿酒吧調(diào)酒鍛煉出來的手藝和酒類知識,他暫時成了內(nèi)城錦安坊千云頂餐廳的侍酒。 來這家城內(nèi)最高檔餐廳之一就餐的,非富即貴。 相比較麋鹿酒吧那樣簡單的阿爾法貝塔歐米伽過家家似的小型叢林,西京這個曾經(jīng)的大陸中心,繁華在外表,內(nèi)里一個大染缸,勢力錯綜復(fù)雜,更加叢林法則,弱rou強食。 麋鹿酒吧里,一群男同嗨起來群魔亂舞,入眼都是jiba磨jiba插。 千云頂餐廳,或者說西京內(nèi)城,絕大多數(shù)修真者都在掏無形的jiba互相比對大小。 靈根、家世、修為、師門、關(guān)系、面子、長相、財富…… 權(quán)力的味道,大概就是上位者認為,他jiba大,自然有權(quán)要求下位者舔他jiba。凡是舔他的,都是欣喜的和自愿的。能舔他就是一種榮幸,進入了一個更榮耀的圈層。 縱觀歷史,國主與國主,世家與世家,宗門與宗門,一些早已過時繁瑣不堪的禮儀儀式,一些根本得不償失的明爭暗斗,一些爭奪不毛之地的連年戰(zhàn)爭,又何嘗不是在比較jiba大小。 筑基期的虎妖,本冷眼旁觀,這權(quán)力和jiba主義者的盛宴。 可惜在他們一部分人眼中,他養(yǎng)眼又方便。又屬于妖族,有其應(yīng)有的位置。 陸叔遠被要求的制服,無袖露出雙臂,胸前開口深且料子透,褲子緊身貼臀且短,才呆了四天,被摸屁股要微笑,被摸腰要微笑,被摸胸要微笑,每天三四次或五六次,還算能忍受,但作為一塊案板上的rou,心情就非常惡劣。 第五天下午,他白班,一群修二代修三代在八號包廂18歲成年聚會,玩得很嗨,真心話大冒險。 大冒險,一個女修被要求過來親吻妖族侍酒。陸叔遠婉拒,只喜歡男性。 為了被掃興的面子,為了jiba大小,為了彰顯權(quán)力,這群剛成年修真者團體的小頭頭公孫守,自然不爽,隨意找了一個舔他們jiba很起勁啥都能干的其貌不揚小跟班,再次勒令他親吻妖族侍酒。 大冒險,只是玩兒而已。在他看來,一個妖族侍酒根本沒有不玩兒的權(quán)利。 這個小跟班,年紀只有陸叔遠一半,想必這輩子也是偏向女性,帶著一絲不情愿表面很樂意地過來了。 他在緊張,如果完不成這個欺壓任務(wù),必然要完。 陸叔遠37歲,初吻還在,某種程度上是個悲劇。 對于某些人來說,性經(jīng)驗,也是一種比對jiba大小。 你若是阿爾法越多越好,你若是歐米伽完全沒有才好, 歐米伽不存在主動性,只能被動發(fā)情,只能被阿爾法掌控和教導(dǎo)性經(jīng)驗, 歸根結(jié)底看jiba大小。 陸叔遠不在意jiba主義和jiba主義者,所以37歲初吻還在,他自我感覺還好。 他蹲下來一點,沒辦法,他是在場身高最高的一個,也是能用落地云揍趴全場的一個。 他既然矮身,順服地看著那個小頭頭公孫守,小跟班快速親他一口。 這些剛成年的孩子們,不依不饒,就像大人們,所有人起哄要求舌吻。 陸叔遠笑笑,眼神勾一勾,示意。 公孫守年輕又自鳴得意,過來舌吻了他。 舌頭和唾液的交換。 也是一點點特殊花粉和藥粉的交換。 公孫守有望在四十天之后陽痿,勃起不能,如果用常規(guī)藥物治療,大概會陽痿更久,如果他心理形成障礙,那就不是藥物所能救的了。愿諸天萬界保佑他,不要持久陽痿到傳遍全城,丟臉地退出jiba主義者的行列。 接下來,陸叔遠為他們侍酒三個小時。 權(quán)力已彰顯,jiba已比過大小,妖族還在該在的位置,他們一幫半大孩子,就沒有再找他麻煩了。 直至宴會結(jié)束,他走出包廂,長出一口氣,才覺得有點惡心。 最近他感受到的,委實有點太多了。 他在廁所漱口,刷牙,洗臉,看著鏡子中形容疲憊的自己。 他在心中問: “陸伯達,你到底在哪里?” “每天都這么搞,我可不等你了啊?!?/br> 他又潑了自己一臉水,整理一下頭發(fā),繼續(xù)出門微笑。 第十一天,他晚班,托著托盤,隔著二十七八步,看到陸伯達一身西錦洲的佛魔天衣,防護力拉到滿格,配飾低調(diào)精致,步履輕快自信,跟一群看上去就很有權(quán)勢,全身上下隨便一件都比他一輩子全部財產(chǎn)加起來都多的修真者進入七號包廂。 七號包廂,他負責的。 他當時遮擋了下自己,不知道陸伯達此時是什么身份,一個跟他相像的妖族侍酒屬于不太好解釋的變數(shù)。 他拜托同僚幫忙負責七號包廂。 他在廁所重新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形容疲憊的自己。 他隱蔽的手勢,不知道陸伯達是否看到。 如果沒看到,他怎么去找他? 如果找不到,是否會就此失散? 如果他正好早幾分鐘,已在七號包廂中,陸伯達邁步而入,會是怎么樣的場景。 一對雙生子,資質(zhì)和資源差不多,從來親密無間, 此時卻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一個是貴客,一個可以被貴客隨意羞辱。 彷佛云泥之別。 他心中彷佛長了根刺,動一動就難受。 本以為血緣至親,既是觸手可及,又是遙不可及。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個觸手可及也是有點問題的。 陸伯達37歲,金丹期四層,以他的靈根資質(zhì)和有限資源來說,可算是天才。 陸叔遠37歲,筑基期四層,高不成低不就。他自由自在的童年和過往的不夠自律,總是要有些代價。 陸伯達將會很快元嬰,突破到出竅,乃至化神,有望大乘。 他呢,隨著不斷地搬家換地方,學(xué)得七零八落,元嬰遙遙無期。 當陸伯達化神時,接觸的看到的都將是些什么人。 他如果還在金丹,又有什么資格開口? 甚至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jiba主義和jiba主義者,在這個紛繁cao蛋的世界里,本就是適者生存的真理,放之四海而皆準。 這就好像俗世間,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老友,一旦貧富差距太大,根本無法去逛同一家店,選擇同一種娛樂方式,聚會同一家餐廳,見識同一片風景…… 終會漸行漸遠…… 此時此刻,他雖然還是不信奉jiba主義,不得不承認修真者的修為還是很重要的。 凌晨兩點,晚班結(jié)束,陸叔遠站在手勢提示的三條街外巷子口楊柳樹下,思緒煩亂。偏心樹木的植修,無聊地風法扯周圍幾棵楊柳樹上的病蟲害,一只一只地扯。 他等了30分鐘,一個小時,一個半小時…… 腳邊的各色蟲子越來越多…… 然后,他聽見他絕不可能錯認的腳步聲,他立即火法給有礙觀瞻的蟲子們毀尸滅跡。 腳步聲由遠及近。開始是一如既往的穩(wěn)定如一,然后漸漸加快,后來就幾乎是飛奔了。 37歲的陸伯達就像一個半大凡人少年那樣,只記得用腳跑,迫不及待地擁他的寶貝入懷。 “哥……”陸叔遠緊緊回抱他,這是他們兩人自出生以來分開時間最長的一次。 他有很多話想說,最后千言萬語歸于心,只叫了他一聲。 “阿遠……”陸伯達抱夠了,摸摸他的臉頰,不放心地仔細上下打量他,“你最近過得不太好……” 他自然而然牽著他的手,“跟我回家吧……” 陸叔遠坐上那個檔次高速度快且自動駕駛的私交靈器,摸著室內(nèi)的精美陳設(shè),感受各色符文,心中更加失落。 陸伯達最近見的都是些什么人精,他一眼看破,解釋:“租的,為了身份……” 弟弟低頭不開口,做哥哥的當然要問。 “告訴我,你在想什么?”即使是在私交靈器里,相對坐著,他還是一把把陸叔遠抱到了大腿上,顛一顛,讓他調(diào)整,坐得更舒服些。 “我很沒有用……我不夠努力……我遠比不上你……”陸叔遠埋在他頸窩,含糊不清地有點羞愧地說。 陸伯達摸他后頸,摩挲發(fā)尾:“乾坤宗的植修教學(xué)還不錯……”何止是不錯,在十九洲穩(wěn)定前三。就是第一的天一宗更加難進。 “去旁聽吧,我已經(jīng)替你報了名,有幾個導(dǎo)師不錯的……三天后就開學(xué),還好你趕上了……” 陸叔遠一手挑他的下巴,一手抓緊他肩部的佛魔天衣:“所以你來西京,還有一部分是為了我么?”乾坤宗的課程哪怕是旁聽,散修也不是說進就進,陸伯達很可能幾個月前就開始為此謀劃。 陸伯達看著他的目光如此直接和直白:“當然。” 他差不多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為了不讓他像其他時間線里那樣死去。 他看出了他的不自信,他親親他額頭:“我的寶貝弟弟,值得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br> 其他這么多條時間線的虎妖達,舍命去摧毀乾坤九器,然后在生命最后一刻,不約而同救這條時間線上的你。是因為在其他這么多條時間線,魔修遠都舍命救了他。 你,我的寶貝弟弟,值得所有的時間。 陸叔遠難得被他夸得有點不好意思,他虔誠地親了親陸伯達的額頭。 就算他成了大乘,他還是金丹,他還是想站在他身邊。 誰規(guī)定雙生子的修為一定要相稱。 哎,在那之前,他還是努力吧。 乾坤歷11098年,時間線42.42.42 南暉洲,鮮花香水名城,沁香城郊外,深水寒譚邊一座小木屋內(nèi)。 陸伯達正在躺平。 百年計劃表走到了最后一頁。 他按照計劃,去除了基本隱患,會泄露時間符文和白虎有關(guān)的典籍玉玨等六處一一修改或滅失。 他按照計劃,將自己和陸叔遠的修為提升到了出竅。當然,也離不開陸叔遠的異??炭?。 還剩下的隱患是,不知道在某處會有哪個修真者或哪個老妖怪活得夠久,還記得。 所以他自己成為白虎是最保險的。 就是不知道陸叔遠是怎么變成白虎的。 按照各個時間線匯總信息,總結(jié)了34種可能。 一百年前,他以為窮盡了所有可能,那么剩下的最后一種可能無論有多不可能,必定是最可能的。 他太自信了。 這個紛繁cao蛋的修真世界,總是有那么多編外的可能與不可能,完全無法窮盡。 現(xiàn)在,第34種也試完了,34種沒有一種能行。 他自己成為白虎的計劃,完全失敗了。 窮盡手上所有的信息,他實在想不出來,還能怎么辦。 他一改往日自律的作風,頹唐地倒在躺椅,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做。 他這樣已經(jīng)兩天了。 只有陸叔遠,在給他擦身,喂他喝水,他也就動一兩下配合一下。 “哥哥……” “哥哥……” 他曾用各種各樣的不同含義的哥哥叫過他。 現(xiàn)在他會很失望么? 不,陸叔遠能猜到他在忙一件絕密重要的事,但他從未告訴過他。 他既然不知道,又從何而失望。 接下來幾天,陸叔遠吼他罵他求他,大喊沒錢了著火了,所有的方法都窮盡了,卻對一直攤在躺椅上這一攤rou沒有任何辦法,畢竟,這攤rou早已出竅,不吃也是餓不死的。 最后,他建議道: “哥哥,我們回家吧?” “……回家……” “陸知了。鄔璐城。哥哥,一百年了,我們回家吧?!?/br> 平時他很少允許自己去想念陸知了,現(xiàn)在他有時間了,他忽然非常想要見到陸知了,他一定還等在那個老屋,分毫未變:“……好?!?/br> 回老家的路上,他被弟弟牽著手,九成九依賴著他往前走,亦步亦趨,彷佛剛學(xué)會走路不久的孩童。 在旁人眼中,他一副弱勢群體的樣子,不是精神,就是智力,哪里有所殘缺,這么好看的修真者,真是可惜。 實際此人卻在渾渾噩噩地想, 如果命運不可違背,如果這些時間線加起來的犧牲全是白費, 如果魔族入侵是大勢,如果白虎遠的死亡是必須…… 那我就再毀滅一次乾坤九器, 讓修真世界見他爹的鬼去吧。 …… 反過來想, 如果魔族入侵是大勢,如果白虎的死亡是必須…… 如果天道要求一個必然出現(xiàn)的復(fù)仇者,毀滅乾坤九器,來把未來的世界送給凡人,這也是大勢。 那我們妖族就是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百年掙扎不過蜉蝣一夢。 他思索著漸漸清醒過來,他從洲際云舟的觀景臺上往下看,今日有大霧,大地一片白茫茫。 只有云舟在天地之間急速地穿行。 匯聚了修真世界一萬多年文明的機械,龐大卻靈巧得仿佛一只生來自由的飛鳥,毫不費力。 但如果靈氣消散,管它再怎么巧奪天工,云舟也會落地。 破壞,從來遠比建設(shè)要容易。 就好像為救一個人而活,遠比為殺一個人去死要困難得多。 末法時代,誰不是棋子,誰都是棋子。 順應(yīng)命運和反抗命運,都沒有什么。 修真者會不會變成凡人,又關(guān)我什么事。 妖族、國主、世家、宗門、魔族……自可以打成一團。 我只要我愛的人,在我身邊。 他感到肩膀發(fā)麻,一扭頭,陸叔遠就靠在他肩膀上,呼呼地睡。睡得虎頭虎腦,不知世事,十足十可愛。 他從儲物戒掏出毯子,給他披上。 然后掏出鏡子,整理儀容。 畢竟,馬上就要到家了。 東蕪洲,鄔璐城,七情宗陸家老屋。 百年未見的父子三人寒暄了一陣,重要的全都沒有說。 受過的傷沒說,遭過的罪沒說,冒過的險沒說,想念沒說,眷戀沒說,擔心沒說…… 又在細碎的閑聊中全已說盡。 他們百年未見,還是一家人。 他向養(yǎng)父抱怨,陸叔遠從來不做飯菜。家務(wù)也逃了大半。 陸知了笑著接話:“弟仔心細,見不得煙熏火燎,哥仔你多擔待些吧。他看到活蝦在鍋內(nèi)跳,不忍,聽到河蟹在鍋中蒸,不忍?!?/br> 陸叔遠頭點點,手捂住雙耳比劃一下,也笑:“沒辦法啊,蟹吐泡泡的聲音,我聽到就能感到被慢慢蒸熟?!苯酉聛?,他又羅列了好些陸伯達照顧他關(guān)心他的事跡,以向父親表示兄友弟恭,不必擔心。 陸伯達的注意力一半在聽對話,適時笑和點頭,一半在回顧這幾句話,不知為何,他念念不忘。 他想起,陸叔遠小時候打掃遇到蜘蛛網(wǎng),都能蹲那兒看一會兒,不忍拆蜘蛛的家。 他想起,陸叔遠描述妓女慘死前兇手的所作所為,彷佛他就在現(xiàn)場。 他想起,中間人那幾年,偶爾他的弟弟會給他第一次照面對象的一兩個信息,還差不多都是真的。 很多很多…… 都是一些細碎的事情,他從來沒有串起來想過。 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他的弟弟六感遠超平均水準。 他聽,他看,他聞……所有的信息在他腦中自動成形,無法屏蔽。 他看到妓女的慘狀,差不多自動經(jīng)歷了一遍被謀殺。 這就是他無論如何都要殺了冉為善的最直接原因。 …… 但這些對于陸叔遠來說,就是拿眼睛去看,拿耳朵去聽,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他從未正式告訴他,也沒有感到有這個必要。 他曾經(jīng)千百次地分析,為何那么多的虎妖,只有魔修遠成為了白虎。 陸叔遠和陸伯達最大的差別在哪里? 白虎的天賦技能是“入夢”,逐步往上修煉,“理夢”、“控夢”、“入線”、“理線”、“控線”,“洗牌”。 各條時間線上的虎妖達,都被天賦技能給唬住了。 并不是成為白虎,自動獲得天賦技能“入夢”。 而是當你能夠練就“入夢”,才能成為白虎。 “入夢”的前提,是像陸叔遠一樣,感他人所感,最好能形成圖像畫面,就像自建一個夢境。 他感到興奮極了,面上卻不動聲色。 這么多年,危險如影隨形,尤其是中間人那幾年,時常在萬丈懸崖邊跳舞,他習(xí)慣如此。 問題迎刃而解,接下來只要朝這個方向去努力訓(xùn)練和實驗就行了。 時間還來得及。 …… 只是,他忽然想到。 這意味著,他每次對陸叔遠的些許不耐,嫌棄,討厭,不管他再如何掩飾,從小到大,他全都知道。 他每次出門約炮,他每次想起陸知了自慰,不管他再如何清理,他全都知道。 他百年間所有的,每一次謊言,不管他再如何精通面具,是最成功的中間人之一,他全都知道。 同樣的,他和陸知了對他每一次的關(guān)心和愛意,他全都知道。 …… 如果其他時間線的魔修遠,也是這樣,那么他在煉妖塔的生死爭斗間,就必須克服每一次自動感應(yīng)對手的臨死痛苦,才能殺死對手。 他做到了,每一次都贏。 因為他必須保護他的弟弟達。 …… 等他回過神,他更加投入到了家庭談話。 等到夜已深,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陸叔遠給陸知了再倒了一杯春水,連杯子花色都和百年前一模一樣。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陸知了一口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