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南巫山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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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結(jié)果是一無所獲,被迫的在房間里等待超過五個小時的李先生在重重保衛(wèi)下離開中城區(qū)時,天上的“蛛網(wǎng)”已經(jīng)處于能源節(jié)流的閃熄了。 “這么晚……通向外城區(qū)的地鐵已經(jīng)停了啊?!崩钕壬悬c后悔剛剛拒絕了警車。 李先生提前做好了出勤工具的功課,但剛剛車上尷尬的拍馬屁氛圍,讓李先生疲于應(yīng)付的同時忘了看時間。 至于自駕這個自由度極大的選項……他不敢相信他的運氣。 李先生乘坐著AI出租車返回西郊,新聞電的臺里正播報著今日西線地鐵的“安保公司”火拼案與城市各地的連環(huán)割喉殺人案,聽得李先生眉頭直皺,覺得一陣惡寒,粗糙而靈巧的手指正試圖解開越來越緊的領(lǐng)帶。 夜晚駛向郊區(qū)的車輛不多但都是巨型的特殊車輛,因為其龐大的體積占據(jù)了眾多路面,而外城區(qū)的路面較窄,這些巨型卡車都被安排在夜間運行。 忽然之間,一輛燈光全熄的普通車輛緩緩地停在了高速行駛的巨型車流中,路燈的投射下可以看見一個男人雙手抓著脖子,手腳瘋狂地掙扎著,他的頭部探向開啟的車窗,向外露出一張決呲欲裂、痛苦扭曲的臉。 忽然,前方亮如白晝,藍色的光轟地四散開來,強烈的爆鳴聲席卷了一切,耳鳴讓李先生的腦子里一片空白,脖子上也突然失去了壓力,一身冷汗的李先生下意識地蜷縮成一團,近乎嘶吼地呼吸著寶貴的空氣。 就在李先生乘坐的車前剛好看得見的盡頭的地方,巨型能源運輸罐車失控將一輛汽車碾壓爆了,火光沖天,新能源點燃藍色的火浪直接將前排的車輛都融化了,高濃度的能源引發(fā)了連環(huán)爆炸。 被拖出AI車的李先生看著忙忙碌碌的救援車,摸著他的脖子默默想著:“這到底算是倒霉還是走運呢?” 這里距離桃花源大概只有兩公里,天色已晚,事故發(fā)生后的高速公路上空蕩蕩,只有路燈跟樹影陪著李先生,他邊走在路上邊整理自己的衣衫,下意識地戴回了領(lǐng)帶。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后李先生皺了皺眉頭,但也只是摸了摸脖子,看了看身前身后的寂靜,還是決定回桃花源里休息。 此時,一輛老舊的面包汽車擦肩而過。 一個道士模樣的老伯猶豫再三,向路燈下勻速行走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招了招手。 “嘿,小伙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李先生停下來,打量著奇奇怪怪的老男人和車子里花花綠綠的裝飾,他神色平常地回答:“后面出事故了,我坐的車沒辦法開,家離這里不遠,老伯這么晚了,去西郊干什么?” “唉,我啊……兼職天地銀行取款機的,這個點可是送人高峰期,我雖然一把老骨頭了也得混口飯吃,不容易啊,”老伯頓了頓,仔細端詳了下李先生的穿著,他皺起了眉頭,“你這面相……不對勁啊?!?/br> 衣服品牌上,李先生那是大寫的有錢人,再加上郊區(qū)的房子不少,假期確實會有很多城里人來最接近原生環(huán)境的西郊度假,能度得起假的,每一個都是肥得流油的客戶。 老伯的良心告訴他不能放過,不是,丟下他不管。 眉目并不慈祥而是猥瑣的老頭賊溜溜的雙眼半瞇著,雙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詞:“烏云蓋頂,黑氣密集,你這是不祥之兆啊……我?guī)煾翟鴤魑乙坏婪?,也許能幫幫你,你要不先上來說說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說的也沒錯,他一點皮毛本事是真的看出了李先生氣運有點問題,他就那么藝術(shù)加工了一點點。 車門上明晃晃的貼著一次一百五的價格,還有sao粉色的愛心,讓人不禁懷疑這輛車的第二重身份是什么。 “不,不用了……我很——你知道桃花源別墅嗎?”李先生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單手捂著脖子,直勾勾地盯著穿著道袍的老伯。 道士模樣的老伯一聽,一臉的褶子都皺了起來,笑得合不攏嘴:“誒,你要說這個那我可就熟了,第一兇宅的名號不是普通人能懂的,來,你先掃碼上車,我給你慢慢道來……本道士的服務(wù)不貴,絕對勝在專業(yè)?!?/br> 李先生從后面上了車,老道士速度將車里的動感DJ換成了高山流水,但是正常車輛有的座椅被拆除,花花綠綠的燈光打在一張上紅色愛心的小床上,令人噴血的歐美系海報凌亂的貼在后面,床上壘了幾疊的紙錢還是紙房。 李先生沒說什么,也沒換副駕駛位,就直接坐上了紙錢堆邊,后知后覺的老道士關(guān)了燈,將車默默地開了幾百米才開口。 “桃花源你知道吧?陶淵明所寫的桃花源是千年古人所辟新境,那漁夫一出其境則恍然如夢,像這樣千年未老不變,且生人不得入,連尋都不可尋的地方,我們這一行則稱其為鬼域?!?/br> 沒有人回他,坐在他身后的李先生連呼吸聲都若有似無,道士自顧自地說著:“我嘛……說來慚愧,從師二十載還沒能開開眼,說來也是不好意思,”他還有些得意,“鄙人五十六歲,還是個學生……扯遠了,扯遠了。 “鬼域通常內(nèi)有凝聚血煞之氣的大鬼護守一方,聚陰勾魂而成一夢,平日里是查不出什么的,所有的陰煞都藏在鬼域之夢里……這些也都還算奇聞,是真是假,我們這些沒開眼的可就不知道了。 “一些氣運不好,在陰陽之間徘徊的人就容易錯被勾進鬼域。 “貧道現(xiàn)觀桃花源,填湖破氣,聚煞桃花,那湖下是一位大貴人的水府。前幾年打撈上了一些南巫神式的陪葬品,本來是當做考古來抽干的水,奇了怪了沒挖到墓xue,后來被買了下來開發(fā)做房地產(chǎn)。 “不僅建房的時候死了好幾個,建完了住進來了的人更是各種意外死了……跟桃花源染上的人都噩運連連,甚至錢時的大老板都死了。 “那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了第十六個女人了……上面報道說是被拐的,但那些女人分明就是被那只兇煞挑走了……你知道白城的歷史博物館專門開有南巫神王朝的板塊嗎?” 桃花,那是聚了桃花劫?李先生想起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呼吸稍微加重,他點點頭,曾經(jīng)在圣眼教會里他對這些神話般的歷史很感興趣。 “巫傀,哦,你們應(yīng)該叫他山巫王,南巫神王朝的亡國之君……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這里他的代稱叫什么?” “鬼…王爺?”李先生忽然記起昨夜的尖銳女聲,下意識地回答了他。 道士驚愕地回頭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李先生隨后又很快適應(yīng):“確實……看來你也是有緣人吶。 “他上位后不久就歸順了中原的龍明王朝,被降成了地方王,歷史上的巫山異姓王,也是我們稱它‘王爺’的由來。 “表面上南巫神臣服于龍明甚至連王子都送了三四個上京都,但事實上,那時整個南方被他和他手下的巫蠱師控制著,奉行恐怖統(tǒng)治,鬼王爺他最擅長用頭發(fā)下咒使人中迷魂計,通過桃花為媒介甚至能讓一整個軍隊都陷入自相殘殺的幻境。 “南巫神人的邪術(shù)都是用頻繁的人rou血祭換來的,再加上這位鬼王爺好色貪yin,大肆掠奪民女,南方民不聊生……不久之后,他就被中原派來的使者刺殺,龍明帝王直接派兵屠城,毀滅了一切巫蠱之物……你看,這里一大片就是曾經(jīng)的巫桃林” 說完這一長段,道士指了指路邊越來越多的桃花樹,李先生順著看去:大片大片的桃花正在凋零,蒼白的花瓣稀疏的鋪在路邊,他們穿梭在花瓣做成的雨里。 “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躲回山林里的南巫神人都瘋了一樣的在他們的王尸身上刻巫咒,再把巨量的財寶和鬼王爺?shù)氖锹癫卦陉幒莸奈仔M陣里。 “他們都瘋了,為了聚集最恐怖的血煞之氣,他們都殺瘋了,帶著亡國遺恨和復(fù)仇的野心舉行血腥殘忍的祭獻儀式。 之后南巫神全族覆滅,之后也再沒有完整的巫蠱咒術(shù)存世,不過依我看,這種傷天害理的巫術(shù)還是別流傳的好啊……咳、咳咳! “雖然巫神山只是很小一塊地頭,但超過百人的頂級巫師血祭,化去巫術(shù)蛻變成血煞之魂的傀尸還掌握著數(shù)千冤魂,巫神山方圓千里都終年大霧,常年人獸無影蹤,祂也尊有邪神之名。” 值得一提的是現(xiàn)在巫山王的陪葬品和棺材都在博物館里,在建城之初就從巫神山里被挖出來了,比桃花源建成早了一百多年。金銀珠寶,器具冥具規(guī)規(guī)矩矩,干干凈凈,連只剩骨頭的尸體都還保存在白城核心的歷史研究所中。 李先生頓時就心下了然,這老道士多半是在誆他。 不過說的倒是有鼻子有臉,要不是早年間幫助他的母親李夫人打理藝術(shù)館時,他幫忙整理過博物館的資料和發(fā)掘記錄,那可能會真信了。 雖然李先生不太記得里面陪葬品有什么樣式的,但昨天晚上他看到的絕對是巫山王龐大的棺材本體。 李先生回想起那種層層疊疊,形似中原王族的墓棺,從很久之前就困擾著他的疑問再一次從他的心頭復(fù)蘇。 李先生皺起了眉頭,向老道士發(fā)問:“但那種棺材形制和規(guī)格,在南巫神地區(qū)并不存在吧?不,他們是就根本不會用棺材,他們崇尚火葬,并且將未燒干凈尸骨磨成粉末,是非常貴重且尊重的一種巫蠱術(shù)材料……像他這樣的身份,不太可能土葬吧?” 只見老道士嘿嘿一笑,旋即答道:“那棺材里當然不是真的巫山王死軀,甚至連他們挖出來的墳陵都是后人修葺的。 “你要問我怎么知道……舊時,我派有位煉尸鎖魂的得道高人,就是他最先破開了巫蠱噬魂陣,開了巫山王的水墓。 “可惜他遭到桃花幻象迷眼,居然想要將這大兇煞之鬼物煉化成可供差使的尸傀,煉魂之時反被山巫傀吞噬,憑借一副軀體差些復(fù)生的巫傀被我派數(shù)千道人合力對抗封印至此地,為了使其怨氣平息特意按照帝王規(guī)格為它重新下葬,再由師祖化盡畢生功力定下八張血符,滅傀神魂,這事終究是了了了。(liao liao le) 老道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可惜這塊好地方還是血煞陰氣太重,如今也是三百年過去了,此地依舊桃花繁盛,四處墳頭,唉~”他回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男人,“不過你放心,現(xiàn)在肯定不可能還有‘巫傀’來害你了,要想祂纏著你,那最起碼你也得是個長頭發(fā)的女人吧?你可能只是不小心撞邪了……一張符足以,9999一份——誒……老板,你這……” 李先生用義眼一掃對方公民ID直接轉(zhuǎn)了他100萬,老道大吃一驚,靠著馬路邊將車停了下來,急忙將身上五顏六色的符紙從各種地方掏了出來,零零散散弄成了一打。 李先生卻沒有急著拿走,他認真地問:“萬一是真的巫傀呢?怎么破夢?只用這幾張符?” 李先生直接拿出就職公司的工牌,在道士的耳朵旁搖了搖。 “誒,現(xiàn)在是科學社會了,還是……咳咳,原來是中城區(qū)的先生,啊這個解決辦法不是沒有,貧道的師傅就是九道城來的無華道士……只是、只是這個地方已經(jīng)……”他表情有些窘迫,突然很低聲,“沒有什么鬼魂存在了?!?/br> 李先生用著認真到恐怖的眼神盯著他,舔了舔干澀的唇,“繼續(xù)說,九道城,怎么辦???” “都說了——”老道士轉(zhuǎn)回了頭,差些沒被貼得非常近的臉嚇死,男人那張蒼白的臉有些僵硬,黑黢黢的瞳孔瞪大直勾勾的盯著他。 “九道城,然后呢?他是誰?你師傅是誰?” 男人的聲音層層疊疊,沉沉地從四周包圍了老道士。 道士冷汗下流,只覺四面無風卻陰冷至極,寒顫陣陣,惡意刺骨,強裝鎮(zhèn)定轉(zhuǎn)過了頭繼續(xù)掌握著方向盤前進。 這人……怕不是真的有問題。 老道手疾眼快地從褂里掏出個巴掌大的八卦鏡,一邊胡扯一邊偷偷地往后照,是烏漆麻黑一片。 再定睛一看,是車廂里填滿了漆黑的頭發(fā),跟他聊天的男人只剩一個頭從頭發(fā)里露出來,臉色蒼白,那張抹粉畫脂似的臉分明是個死人頭!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br> 李先生目光閃爍像是在確認什么東西,微微側(cè)過腦袋問:“你后面……還運有紙人?” “沒有啊,沒有下葬的單子現(xiàn)在哪里用得上紙……”老伯看著車鏡里咧嘴笑的紙人,聲音越來越抖,最后一個字都沒有說清楚。 滿頭大汗的老伯只覺得胸口放著符箓的地方guntang,自己脖子邊有什么東西sao動……車后的李先生咳嗽了兩聲,猛然睜開眼睛的老伯冷汗?jié)M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