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蛋)第十四回 暗流涌動謎底漸漸明,惡魂復(fù)蘇局勢步步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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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當(dāng)機(jī)立斷,沉著冷靜地將小股的思維觸須聚成一團(tuán)融進(jìn)思線里偽裝成主意識逃竄的情況,誤導(dǎo)孫錦顏的紅線到處撲空。 當(dāng)下情況迫在眉睫,李先生不留余力。他將自己的思緒全部分開,在誘導(dǎo)的過程中加緊主院的排查,牢牢盯緊紙人與尸傀在主院庭院里的戰(zhàn)局,試圖找個缺口沖進(jìn)院子里,摸進(jìn)耳房把自己的尸體偷出來。 就在這時,突生異變。 比思線反噬更駭人的,是手上牽著的思線大片斷裂,不論是紅的還是透明的,都像是被噶韭菜一樣成片成片收割。 那些斷裂的思線都來自李家主院。 李先生立刻意識到有人從外面突圍進(jìn)入主院庭院中! 紙女說過有人要他的命,孫錦顏現(xiàn)在在找他,那么同她一伙的必然不會是孫錦顏。 同理,也不會是尸龍。 尸羊又為什么要殺我?可它真的是羊?qū)殻蝾^人怎么做得了假? ……還有誰? 躲在房間里把我打暈、又命令紙女殺了我的人究竟是誰? 不…不對…… 把我打暈的人不是跟紙女一伙的人。 否則它可以直接殺了我,不需要讓紙女來。 而它,那個跟紙女合作的人又為什么要殺了我? 李先生打起了精神完全cao控著半殘的尸傀跟隨在一路猛殺突進(jìn)的雙腿后,可以暫定此人是個男人。 對方很快就意識到了有具尸傀在跟著他。 隨著手上的絲線一根一根破碎,李先生的心思愈發(fā)下沉,此二人簡直是殺人如麻,一割一片,連地上的都不放過。 李先生快被殺麻了。 還剩最后……一根? 李先生十分順利的接了進(jìn)去,沒有絲毫干擾。 首先是罕見的直立景象,其次就是身邊剩個竹架紙皮象征性沾著點的紙人女,此二人一前一后錯落站著,明顯沒有對互相的防備之心。 他也中了殺墮蠱,清醒的尸傀? 李先生愈發(fā)覺得局勢詭譎,倘若此人也是尸傀不是外來的人,那紙人侍女究竟是何人助力?之前排除的人也都再一次回到在懷疑名單上。 紙女開口打斷了李先生的思緒——他之前得到的思維加速不剩多少了。 “你要的東西,準(zhǔn)備好了,我的呢?” “不到時候……還不到時候?!蹦腥说幕卮痤D了頓。 說話漏風(fēng)一樣紙女不耐煩道:“還不到時候?再等等,孫氏的人又要來了,再慢點我自己殺都快殺干凈了?!?/br> 破破爛爛的紙人邊說邊在廊柱后的墻上一推,一扇門就這么開了。 原來那扇門不是沒了,只是被障眼法遮住了,封住門的是兩張黃色符箓,鮮艷的朱砂龍飛鳳舞,李先生也沒得細(xì)看,視線就轉(zhuǎn)到了一片血腥艷色的室內(nèi)。 只見尸體還維持著男人高潮時張嘴吐舌的yin靡表情,紅綢映著蒼白的面孔,深色的鞭痕嵌在雪白的肌膚上,挺起飽滿粉紅的胸脯,兩腿布滿yin水血水的痕跡,就這么騎在一只yin猥木馬上被吊死了。 月光淡淡縈繞著他,展現(xiàn)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凋零yin艷之美。 男人見了李先生赤裸插在木馬上的蒼白死軀,屏了一口氣愣了許久,才長長呼出來,嘆道:“你……你可真會玩?!?/br> 紙女見怪不怪地反嗆回去:“怎么了?就只許你們男人玩?你不也是被孫氏——” 男人打斷了紙女的話:“我要的可是完完整整的身體,又要花些時間修復(fù),不過這血量……”他沉吟片刻,踩入血泊之中翻看著傷口,續(xù),“他確實死了,但沒完全死……沒想到,他已經(jīng)成傀了,他體內(nèi)已存不住人血了?!?/br> “嗤,裝模作樣假惺惺?!奔埮眉t綢將男人吊下木馬,男人默契地架住了尸體僵硬的胳膊,用力將尸體往身后床榻的棺材拖去。 地上被拖出了一道濃郁的血路。 “他成傀身,你不就能直接寄神了么,要是再養(yǎng)一具子蠱尸傀,怕不是要把僅剩的幾個活人都拖出來殺了放血。” “說得不錯,況且他這具也不是子蠱尸傀,母蠱尸傀,移形換神無所忌憚,再無人可限制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哼哼,別高興的太早,你能金蟬脫殼,也不怕他會么?” 男人的腦袋左右搖晃,輕描淡寫似有十足把握地說道:“他的母巢已全被孫氏那個見利忘義的蠢貨侵占了,要是他遇著了神繭,此時那他的神魂應(yīng)該被孫氏吃了大半了,此外,他活幾次,我就殺他幾次?!?/br> 男人毫不猶豫地割開了自己雙手腕,兩手搭在棺材邊,散發(fā)著腐臭的濃稠血液噗噠噗噠落入棺中,男人強(qiáng)壯有力的手臂rou眼可見的小了一圈。 一顆黑發(fā)懸掛的紙人頭顱從梁上懸著,對著修復(fù)李先生身體的男人戲謔道:“他的身子可sao得很,你不先切幾塊新的換一換再修,可小心你變——她來了?!?/br> 男人意會,身形不動,問道:“孫錦顏?她一個人?” 紙女大約是靠著其他紙人知曉了遠(yuǎn)處的事,回他:“還有她的尸傀……你說的玩意沒跟她在一起?!?/br> 男人放夠了血,返到門前把傷口浸在李先生的血中,那深邃的刀口竟慢慢愈合了,男人極其細(xì)致地舔干凈了手腕上的鮮血,說道:“她應(yīng)該還未知曉我看破了他們合作的事,她不敢同我撕破臉皮,好了,一會兒我去引開她,你留在這看著他。” 末了走前又補(bǔ)了一句:“看這情形孫錦顏沒能吃了李先生……復(fù)原好了就把身體拖出來,一刻都不能多待在血棺里,切記切記?!?/br> “你這話真是好笑,我還能怕他醒了不能再殺他一次不成?”懸在梁上的紙人頭晃來晃去,嘲笑道。 男人大約也是這么想的,也沒回了,避開血泊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拐角處立馬遇上了滿臉血痂的女人。 “李成昭呢?” 沒等他說話,孫錦顏就一把抓住了這個男人,死死盯著男人的瞳孔,鎖定了獵物一般,紅色的思線飛舞而來:“他沒死,他沒死!他就在這里!就在這里?。?!” 李先生立即斷了鏈接。 遭了…… 愕然發(fā)現(xiàn)他的主意識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吸入這條思線之中——李先生無法找到返回思巢的路線,也無法回到思線的外端。 他甚至不能脫離這根思線。 他只能攀附在唯一一根思線上,看著失去頭尾目的地的思線被黑暗一步步吞噬,漸漸蔓延到他的身上。 他靜靜地體會著自己的一切陷入黑暗中,思緒再一次變得沉重混沌,像要被一片沼澤吞沒。 我要死了嗎? 他們…究竟……是誰? 為什么……? 為什…… 死…? 上下彈動的思線徹底歸于平靜。 主院一角。 平靜的水缸中,恰好映著一輪新月。 巨型卡車傳來的動靜震碎了它,蕩起一圈圈漣漪。 發(fā)動機(jī)的轟鳴聲,接著就是背著軍武裝配的士兵一個接一個跳下車的聲音。 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圍著士兵的老爺車。 “李司令,燒宅的事情能不能緩一緩,就是李先生他……” 順著老爺車昏暗的窗往里看,白發(fā)蒼蒼的異國面孔搖了搖頭,隨即說出流利地道的中文:“這種東西不能留,寧可錯殺三千,也不可錯放一個?!?/br> “可、可他是無辜的……” 冰藍(lán)的瞳孔掃了一眼隱沒在黑暗中的右側(cè),忽明忽暗的橙紅上下晃了晃,異國軍官也點了點頭:“你就在這下車吧。” 車門被重重關(guān)上,四周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轟隆隆的卡車聲越行越遠(yuǎn)。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不知過了多久,李先生混沌的意識再一次被觸動。 首先是鼻腔中蔓延開一股香甜的味道,讓他空乏的肚子咕咕叫起,前所未有的饑餓感包圍了男人。 餓。 好餓。 本能的,鮮紅濕潤的舌尖劃過棺底的鮮血,無以言表的鮮美味讓男人迸發(fā)出無與倫比的滿足感,那種可以填滿靈魂空洞般的滿足。 香… 真香!! “看著瘦骨伶仃的怎么死沉……你!呃——” 女人的尖叫聲響起又迅速戛然而止,猙獰的紙皮四分五裂,從棺木里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紙人女只剩下半個的頭顱滾落在地,眼珠子看著門口焦急地轉(zhuǎn)動。 細(xì)微的水聲從棺木中響起,紅白相間的強(qiáng)健脊背弓起,不見頭顱,幽藍(lán)的光線透過裂縫射入棺中,鮮紅濕潤的舌尖舔舐著血液,雪白的牙齒在木板上留下一道道痕。 李先生像是親吻一樣埋頭貼在棺底,張開唇“嘖朱嘖朱”地吮吸發(fā)臭的濃血,貪婪又吝嗇地將每一寸都舔食干凈。 他的雙眼猩紅,漆黑的霧氣從棺中溢散。 啃噬木屑的聲音逐漸停了下來,瘦削的背影從黑暗中站起,從撕咬損壞的纖纖素手上拿上的長刀充做拐杖,給男人支撐站著。 令人膽寒的鐵刀刮地聲緩緩地移到紙女半顆頭面前。 “我……”李先生瞇著眼睛黑霧飄逸,他的面色卻嚴(yán)肅得如同審判似的,他冷靜地宣讀著對紙女的判決,“你有罪?!?/br> 紙人侍女直勾勾地盯著男人模糊不清的雙目。 “但你的罪與惡不足,你——要活著?!?/br> 紙女單憑一只眼睛就表達(dá)出了她對李先生奇怪的疑惑,但李先生頭也不回地單手拎著刀一路“磕磕泠泠”的離開了她的面前。 筆挺的身影與繚繞的黑霧蒙在緊閉的門扉之前。 外邊拍打著墻壁張牙舞爪的青白面孔齊齊抬起,張開嘴呼吸著空氣中漫起的黑霧,呆滯的眼珠里再一次流動著粘稠的液體。 噗! 冷冷白月照寒刃,從下到上劃開了門前符箓! 噗! 濕潤赤腳落血地,從左到右切開了眼前脖頸! 噗! 成束的血液從滾動的喉結(jié)上流淌而下,蜿蜒盤旋在蒼白赤裸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