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美人香繞軟玉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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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浮生的死磨硬泡之下,莫瑯和他還是一起去了絳紅樓。就算是白日里,絳紅樓還是如夜晚那般熙熙攘攘,隨處可見的是,葡萄酒美酒夜光杯,美人香繞軟玉圍。 正當孟浮生和莫瑯在這花間叢中流連萬千的時候,耳畔傳來一陣琴聲。 “那琴聲初來聽覺是獨坐幽篁,孤芳自賞的孤寂,高山流水間,天地渺茫處,煢煢孑立,形影相吊?!泵细∩鷮δ樥f道。 莫瑯答道:“嗯,不錯,只是再往下,琴聲輾轉處,好像又漸漸明朗了起來,就好像是層云萬里處,晦明晦暗間,有一道天光乍泄,灑下萬丈光芒,鸞鳥和鳳鳥在天際回旋,發(fā)出一陣又一陣的和鳴,倏爾遠去,又只剩下半邊天白?!?/br> 孟浮生非常驚嘆,聽到最后的時候,最后琴曲聲又漸漸低沉了下來。孟浮生突然對莫瑯說道:“阿瑯,你聽,這最后的琴聲,是否絕佳?” 莫瑯回應道:“不錯,是為曲中上品,最后這一段兒就好像一位天涯孤女在夜語涕泣,低聲幽咽,突然,琴曲聲又如震天驚雷,指按,弦撥,絕弦之聲,余音裊裊,不絕于耳畔。這曲子莫不就是近乎絕跡的高山流水嗎?” 孟浮生應聲道:“嗯,不錯,這是先生的高山流水,只是當年‘高山流水覓知音,斜陽西下問蒼生’的佳話,后來只剩下了‘摔碎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在對誰談’的憾恨了?!?/br> 孟浮生此生從未佩服過誰,只這一次便拜倒在這一曲高山流水之間。 “借問人間愁寂,誰說伯牙弦絕已無聲?先生技藝卓絕,在下佩服。”孟浮生對著那位彈琴的先生拜服道。 “春風滿面,皆是朋友,欲覓知音,可謂難上加難?今只借這高山流水,瑤琴三弄,明月清風,薄酒一樽,以酬公子?!鼻賻熣f道。 “不知先生名姓?”孟浮生問道。 “公子高看了,在下名姓不值一提,只是霜姑娘名動京城,在下慕名而來,只為姑娘獻上一曲?!?/br> “哈哈哈,原來如此,自古以來,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不曾想先生只是為了博得美人一笑,竟然彈出了這一曲近乎失傳的古曲?!泵细∩Φ?。 “這又有何不可呢?霜姑娘可是色藝雙絕呀,令天下間多少男子,為之如癡如狂,哈哈哈哈?!鼻賻熞嗍切Φ?。 “先生,莫要取笑小女子了,小女子不過是流落風塵之人,若是能不被風塵襲擾,已是萬般皆好,便是不能妄談那些駕風馭塵之事了。”渥霜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手中的團扇,還是如往常一般不動聲色地說道。 “姑娘言重了,姑娘這般的女子不能妄談這世間駕風馭塵之事,這俗世之間,還有誰配得上呢?”琴師說道。 這個時候渥霜的侍女袖月進來了,有些急急忙忙,在渥霜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但是渥霜的眉目之間卻依然是風輕云淡,只是淺淺對著琴師、孟浮生和莫瑯三人說道:“先生,二位公子,抱歉,樓里面有些事情需要去安排一下,失陪了?!?/br> 渥霜走后,孟浮生和莫瑯準備走了,但是忽然發(fā)現琴師并沒有離開,而是去了二樓的隔間。等到孟浮生和莫瑯走到絳紅樓的大堂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急急忙忙的,問了問樓里面的小廝婢子,原來絳紅樓不日會有一場盛會,好像叫做“劍器舞”。 孟浮生只聽堂子里面的議論說道:“到時候盛會開始,如果是外面來的人可能要驚嘆了,怎么姑娘們還舞槍弄棒的,更何況還是坊子里的姑娘,哈哈哈” 旁邊又有人應和道:“那是,不過本地人倒是一點兒也不新奇的,絳紅樓的確不是一個多么雅致的地方,這里的姑娘們與一般樓子里面的姑娘們無異,但是.....” 還沒等那人說完,孟浮生就迫不及待地湊近問了一嘴“但是什么呀?” 莫瑯立馬說道:“但是這個地方奇就奇在這些姑娘們,不僅僅只是以色事人,更重要的是這里的姑娘,無一不通陰陽,無一不曉天文,無一不善機巧,正因為此,天下人說這絳紅樓不僅僅是豎子紈绔們的銷金窟,更是消息流變匯聚的中樞紐?!?/br> 莫瑯說完之后,旁邊一個人說道:“這位小哥說得不錯,只是不知道真正在背后cao盤掌舵的人到底是誰,誰要是掌握了這一股力量,誰便是擁有了半壁江山吧?!?/br> 孟浮生立馬拍了一下莫瑯笑著說道:“小良子,不錯呀,你怎么什么都知道?!?/br> 莫瑯給了他一個白眼說道:“就你,一天天來這絳紅樓,估計就只是松了皮rou,軟了筋骨吧?!?/br> 孟浮生笑嘻嘻地說道:“那可不嘛,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想那么多干嘛呀,嘿嘿?!?/br> 莫瑯不想再說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來剛剛離開的時候,看到的那個琴師有些奇怪,感覺有些忐忑,然后又向孟浮生問道:“浮生,你覺不覺那個琴師?” 孟浮生立馬說道:“那個琴師,確實不大對勁,他什么都好,他的容貌頂好,儀容頂好,彈的失傳的曲子頂好,就是.....” 莫瑯補充道:“就是好得太沒有破綻了,才讓人奇怪。” 孟浮生接著說道:“也是,那般天下無雙的人,那般無出其右的曲子,怎么會來這里,只是為了一個女子,就算是名動天下的美人,又如何能讓那般傲然獨立的謫仙人下凡塵呢?” 莫瑯道:“那等兩天,咱們再來看看?!?/br> 孟浮生湊近莫瑯的耳邊聲音由低漸高地說道:“好,阿衍,到時候咱們就再來看看這場天下聞名的劍器舞,到底及不及得不上你的游龍戲鳳?” 莫瑯聽到這話的時候,耳根一紅,恨不得一劍戳死這個老流氓,只狠狠地說了一句:“滾。” 孟浮生還是屁顛屁顛地粘著人家,小跑著跟上去了,然后說道:“對了,小良子,咱們出來的時候,好像要干啥事來著,你還記得嘛?” 莫瑯立馬伸手,還是忍住了,說道:“你他媽記性怎么這么差,不是說給小石頭和老和尚買過冬的衣服和被褥嗎?” 孟浮生摸了摸腦袋,笑道:“可是,阿瑯,你看天黑了,都收攤了,怎么辦?” 莫瑯對著他生氣道:“笨蛋,還能怎么辦,空手回去,明天再買。” 然后倆人一起回了寺里,到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這個時候孟浮生和莫瑯看到老和尚的屋子還是亮著的,湊近去看,本想打聲招呼,莫瑯阻止了孟浮生。 原來老和尚正在屋子里面,燭臺旁邊,給小石頭縫制過冬的衣服,只是這老家伙從來不把他的關心說出來,小石頭還總是怨他對自己太嚴苛。燈火搖曳間,老和尚看起來更加地衰老和疲憊了,他的手在顫抖,穿針引線也看不太清楚,但是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在嘗試,穿好了針線,便又開始了縫制衣物。 忽然,孟浮生感覺到自己的衣物被拉扯,這才發(fā)現是莫瑯拉了一下自己,然后倆人回了房。躺在床上的時候,莫瑯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孟浮生湊到莫瑯的耳邊,雙手擁住莫瑯說道:“阿衍,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莫瑯閉著眼睛,沒有出聲回應。 孟浮生接著說道:“阿衍,如果你沒了什么東西,我可能找不到一模一樣的給你了,但是能不能,讓我用別的東西補給你,好不好?” 莫瑯還是沒有回應,直到身旁的人漸漸擁著自己沉沉睡去,莫瑯才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人,這個人一遍又一遍地叫著自己“阿衍”,一遍又一遍地說著那些看得見摸不著的話,那聲聲的“阿衍”里可曾有一句是真的屬于自己,屬于他身旁這個叫做莫瑯的人。 可是莫瑯又在嫉妒些什么呢?莫瑯是他,阿衍不也是他嗎?也許真的不太一樣,莫瑯是孟浮生的,阿衍,卻只能是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