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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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沌沌的沈星在被霍毅抱去清洗的時候再次睡了過去,嚴擇安等到中午也沒有見沈星的影子,思量一番,想來人怕是被霍毅給扣下了。 只是他戲子的身份不好直接去要人,也許是趕了巧了,多日沒有聯(lián)系的飛虹送來一箋信,信上只寫了“周家晚宴”四個字。 嚴擇安將信扔進炭盆,火舌一舔便只剩下一撮余灰。他披了件厚實的風(fēng)衣,從后門坐上一輛黃包車。 “去關(guān)公館?!?/br> 關(guān)公館,韓將軍的府邸。 韓城最近得了個新的手下,正跟人下棋,嚴擇安便攏著一袖的風(fēng)雪進來。 韓城見他回來,放下了手里的棋子,威嚴周正的面孔也柔和了幾分,“你怎么回來了,舍得你那戲園子了?” 嚴擇安咽下茶水,視線掃過坐在韓城對面的生面孔,喊了句,“舅舅,周家小姐的生日宴你要去嗎?” “去,當(dāng)然要去?!表n城招呼人送來暖手的湯婆子和姜湯,回聲應(yīng)著。 他這個外甥,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回來開口就問周家的事,指定了有什么想法。 “來來來,擇安啊,舅舅給你介紹個人,這是舅舅新發(fā)現(xiàn)的人才啊,徐青?!?/br> 嚴擇安皺著眉將碗里的姜湯喝了下去,抿著嘴點了點頭。 徐青起身向他點頭問好,笑盈盈的開口,“韓將軍言重了,徐青也不過是有那么點見解,還要多謝韓將軍提拔啊?!?/br> “能被舅舅稱贊一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徐先生過謙了?!眹罁癜部蜌獾幕亓艘痪?,話鋒一轉(zhuǎn),“舅舅,周家小姐的生日宴,把我也帶上吧?!?/br> “我聽說舅舅最近打算和霍毅合作,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周家應(yīng)該也邀請霍毅了吧,正好我跟他說有過幾面之緣,也算是緣分,說不定能幫舅舅促成這次的合作?!?/br> 韓城道:“你那算什么緣分,霍毅就差拿槍指著你的頭了?!?/br> 嚴擇安與霍毅的沖突早早就被人寫成了信遞到了韓城的手里,韓城聽他胡編亂造,指頭點著他晃了晃,“別幫倒忙就是好的了?!?/br> “既然舅舅不帶我,那我自己想辦法好了,告辭?!?/br> 人來這還不到半個小時,拍拍屁股又要離開。 “嚴先生等等?!毙烨喑雎曂炝簦剡^頭對韓城道,“將軍還是帶上嚴先生吧,我聽說周家小姐是個貪戀男色的人,空有背景卻沒什么腦子。況且,她自負的認為,霍毅和嚴先生都是他的未婚夫人選?!?/br> “什么?”韓城與嚴擇安同時出聲,嚴擇安多是不解,韓城則是震驚加不屑。 “所以你讓我?guī)蠐癜彩且妹滥杏??我不會答?yīng)的?!?/br> “不,將軍,您也知道最近沈家小少爺回國,周小姐對沈家小少爺很感興趣,聽說也送去了邀請函。但沈家小少爺最近與霍毅關(guān)系很好,周小姐若是做出什么不雅的行為,或許嚴先生還能救個場?!?/br> “我的意思是,救沈家小少爺?shù)膱?,不至于鬧得太難看,他們年齡相仿,倒是便說是少年人之間的小摩擦與玩笑?!?/br> “周家現(xiàn)在畢竟還是盟友,霍毅脾氣暴躁,說不得會鬧的難看,有嚴先生在,還能緩和幾分。至少不會因此破壞了合作?!?/br> 徐青不疾不徐的說完,也不催促,喝著茶等著舅甥二人思考。其實內(nèi)心卻在想,自己的一通瞎扯應(yīng)該是勸服對方的,進展太慢了,總得有人添幾把火。 古往今來,春藥無往不利,這次把嚴擇安騙去,與沈星一度春風(fēng),感情自然就水到渠成。 他等的時間可太久了,算一算從小世界誕生起,他就存在,如今至今已有千萬年。而他真正出現(xiàn),卻是兩百年前的事。 明明是同源同生,可恨只有他一個人淪落到剛產(chǎn)生意識就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放棄在荒流里的人。 何其悲哀。 有人坐高堂,有人穿錦衣。 有人半生顛沛,躲躲藏藏。 徐青的思緒很快就收了回來,嚴擇安可不管他說什么,只要他的目的達到了就可以,至于韓城,嚴擇安若是不愿意退讓,他也不會掃興。 說到底,親情二字,牽絆多了,人心就是軟的。 于此時,沈家老爺也收到了請柬,他派人送到了霍司令手里,轉(zhuǎn)交給沈星。 周家的生日宴舉辦在百麗門,金碧輝煌的燈光與絢爛的霓虹昭示出這亂世之下與之不符的迷亂來。 人生百態(tài)好像僅僅一墻,一街之隔。 有人還在街邊行乞,肩上扛著沙袋與家庭的傭工面色疲憊,結(jié)伴走過被鐵絲網(wǎng)攔住的租界口。 霍毅帶著沈星下了車,周佳佳穿著一身嶄新的華麗的洋裝,帶著小巧可愛的淑女帽,拎著小包跟閨蜜們像花蝴蝶一樣穿梭在眾多俊男靚女之中。 聲音甜的能拉出蜜絲來,喊著這個愛麗絲,那個威爾斯,各種絲斯。 霍毅聽著就煩,哦對,周佳佳有個洋名,叫薇薇安。 “霍司令,你來啦。呀,這個可愛的小帥哥是誰啊?!敝芗鸭焉戎鹈龋L長的睫毛和眼影閃的能發(fā)光,“讓我猜猜,不會是最近回國的沈小少爺吧。你們怎么一起來了,認識嗎?” 瞧瞧,整個申城都知道沈星做了霍毅的小先生,唯獨這周佳佳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沈星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西裝,霍毅一寸一寸為他丈量的尺寸,他被霍毅攔腰摟在身邊,面對周佳佳的詢問,他先是伸出手想要握手,但霍毅已經(jīng)拐了彎繞開了周佳佳往里走。 沈星往后張望著,他話還沒說出來呢。 “看什么看,就那么好看?!被粢闩せ厮念^,惡聲惡氣的開口。 “太沒有禮貌了,還沒有回話?!?/br> “不需要,你只要老實跟著我?!?/br> 周佳佳望著兩個人的背影,冷哼一聲,霍毅雖然很好,但是也太不解風(fēng)情了,她以后才不要跟這種人在一起。沈星又太弱了,一看就沒有主見。 還是嚴擇安好,又會唱戲,又溫柔。不知道自己給他信他有收到嗎? 嚴擇安對外并沒有宣稱與韓城的關(guān)系,至少他看起來只是個戲子。所以韓城帶著他進來的時候,他還被人以為是韓城的包養(yǎng)的小東西。 他倒是不太在意,周圍的人對他的警惕性越低越好。因為他今晚,有別的目標(biāo),雖然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誰。 “韓將軍,嚴先生,還有這位……” 周佳佳再次迎上來,嚴擇安禮貌性碰了碰她得手心,“周小姐生日快樂?!?/br> 徐青拿出一份禮物,遞給侍從,“周小姐生日快樂。我是徐青,將軍的隨侍?!?/br> 沈星在嚴擇安來時就看見了,他想著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要去打個招呼,結(jié)果霍毅這只大型犬,帶著他坐在甜品桌上,兩只腿在桌子底下夾著他的腳腕。 “你敢去我今晚就cao死你。” 宴會的前奏時舒緩的圓舞曲,幾人分散開后,嚴擇安向沈星點了點頭,路過一個侍從,從他手里接到情報。 說起來也有趣,軍政府內(nèi)人人都知道自己有個下線,但這個下線是誰,誰也沒見過。就連霍毅也不知道。 嚴擇安靠著洗手池,將紙條展開。 這次的目標(biāo)是三大元老之一,林源。老家伙可能怕死,私底下竟然利用職務(wù)倒賣軍火,要說戰(zhàn)事的節(jié)節(jié)敗退,他可是功不可沒。 只是這種事沒有確切的證據(jù),所以只好進行一下非常規(guī)的清掃。 嚴擇安步履松散的返回大廳,隨手接過侍從遞來的酒,意思意思喝了一口。 徐青站在暗處,滿意的望著他喝下去的酒水。 林源這個人,就愛些胸大屁股翹的女人,嚴擇安從人群里穿過,與摟著歌女的林源擦肩而過,手里的酒液灑向了歌女的胸脯。 “抱歉小姐,抱歉先生?!?/br> 嚴擇安面含歉意,掏出一方帕子。 林源瞪他一眼,拽著帕子擦拭舞女的胸,“趕緊滾?!?/br> 走得遠了,還能聽見林源說著我?guī)湍闾蛱颉?/br> 指縫里的殘留的藥粉抖了個干凈,嚴擇安回頭望了一眼林源的酒杯。 同一的場景,沈星除了吃吃喝喝就一直被霍毅嚴密監(jiān)視,甚至連去洗手間都要帶著。不巧,嚴擇安也在洗手間,正在洗臉。 有人給他下了藥。 他想,除了周佳佳還能有誰。 霍毅看見他,將沈星推了出去,千叮嚀萬囑咐不許跑,結(jié)果等他出來,人已經(jīng)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