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皇權(quán)生滅,yuhuo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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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殯天的夜晚,京城燈火通明。六王爺接到新皇的諭令,眸子里霎然亮起了一簇火。他翻身上馬,雙眼壓低而眉頭慢慢展開,踏雪而去。 只有一夜。這一夜前,他是飽受冷落、被褫奪一切權(quán)力的皇子;這一夜后,他是壓低頭顱、無條件侍奉新君與國土的朝臣。只有這一夜,他尚能履行兄弟的職責,為他那甫登大位而孤立無援的兄長,做一柄藏鋒多年、乍然出鞘的劍。 京城兵馬攢動,四方肅殺,歷史渴望著更迭而激起爭權(quán)者心中的恐懼。是否會有戰(zhàn)爭?如果有,發(fā)生在哪里? 聽聞那日六王爺?shù)搅四辖?,連斬三名不肯服膺新皇的將軍,炙熱的鮮血灑在雪地。十九皇子永遠無法核實這一夜所有的傳聞,它們中的大部分也注定被從歷史上抹去。 待到城中少許平靜,二人穿上素服,常太醫(yī)小心謹慎地將皇子扶上馬車。太醫(yī)有些討厭素服和雪地的顏色,它將他孤獨的病人裹得離活氣更遠了一些。而宮中的一團憤懣、不甘與爭執(zhí),以及遍尋不見的新君的身影,令十九皇子的內(nèi)心變得忐忑。 他低著頭穿過各懷心思的兄長們,瞻仰了父皇的遺容,又到房間的角落里跪下。 父皇蒼老得不像他記憶里的模樣。母妃不同,母妃去時美得好像盛年綻放的花朵。但那時他太小,還不懂得親人的死亡最為恐怖的,是在漫長的歲月里翻卷而來的孤獨。 十九皇子聽到兵馬的腳步聲,隨后六王爺帶著一股不祥的血腥氣踏入殿門。這是大局已定的表示。新君從偏殿現(xiàn)身,大殿里悚然變得空空蕩蕩、寂寞無聲。 后來幾日皇子跟隨著兄長們?yōu)橄鹊凼仂`。他記得他們每個人的模樣和職責,卻又好像沒有一個人同他的記憶里完全相同。 大哥同大行皇帝南征北戰(zhàn)立下赫赫戰(zhàn)功,他的目光從來不曾這樣陰騖;二哥長袖善舞是十九皇子在內(nèi)廷的榜樣,但他的唇邊掛著冷笑。三哥——現(xiàn)在該恭稱皇上了——歷來親切謹慎,秉公無私,身形卻乍然變得高大而不容挑釁。 十九皇子第一次意識到新君的高大?;蛟S是素服中露出的龍袍的扎眼,或許是皇上做皇子時有意收斂自己的姿態(tài),如今才放任背脊展開,均未可知。 后來的日子,新君埋首于大行皇帝留下的爛攤子,甚少現(xiàn)身靈堂。他的一半威脅來自于北方的叛亂,另一半且是更要命、更緊迫的一半,則來自于靈堂里的兄弟。 好在他的金剛護法鎮(zhèn)守在靈堂中,同樣是一半一半:六王爺在那一夜掌握了京城一半的兵,另一半則在新皇的心腹、軍機處陸姓大臣的手里。 十九皇子跪在后妃女眷的身后,每日不停地磕頭而感到氣力不支。不同于靈堂中的其他人,他沒有對自己命運的哀惋、和對未來的恐懼;反之他滿腦子想著一件當下的事:會不會撐不住而流產(chǎn)? 寒氣絲絲入體。那晚女眷陸續(xù)歇下,皇子也想要起身,眼前卻驟然一片昏黑。身子即將倒下的時刻,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撐住了他。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回到了六王府。炭火濺起星子的聲音弄醒了他。 六王爺坐在床邊,眼底不無隱晦的疲憊,多日煎熬亦使他的舊傷發(fā)作。 他說:“……北方軍報來了,我只能陪你一會兒,稍后要回宮去?!?/br> 皇子強撐著起身。 “……你去吧,三哥那邊要緊。我既已離開靈堂,在這里躺著就是了。眼下的情形,無人會理我在哪兒。兄弟里面,還有誰能比我更安全呢?” 這番話不無道理,六王爺點點頭。 到這守靈行將結(jié)束的日子,十九皇子已懷孕三個多月,正常人若脫了衣衫,身體該有些顯懷了,皇子的小腹卻依然憔悴平坦,身子也瘦。六王爺擔心他有事,好在常太醫(yī)說尚且無礙,只要將養(yǎng)。 往后常太醫(yī)總來逼迫皇子吃東西?;首映圆幌拢鲁鰜碛直瘸愿与y受。 過了一旬,皇子自覺下身有些鈍重,暗自撫摸,小腹始微微隆起。他一陣怔忡而主動吃起東西來。 皇子沒有自己的眼線,宮中的消息幾乎無法傳到他這里,除非是一兩件大事,連常太醫(yī)都忍不住說。其中就有一件大事,說六王爺跟著皇上日夜辛勞,那天下雪陰冷,舊傷竟然無端崩裂,血流滿地,情形十分嚇人。在宮中稍加治療,很快便教人攙回了府。 皇子趕忙下床,又不能到府門迎接,于是在屋里左右徘徊。 六王爺?shù)拿嫔珱]有聽說的那樣可怖,傷口上裹著厚厚的棉紗?;首勇犚娝谇懊嫔宰髑逑?。等人一進來,就帶來一陣枯萎的寒風。 “六哥……!” 皇子用毯子將王爺緊緊裹住,這法子總能讓皇子在冬日好過一些,對歷過北方嚴寒的將軍卻可有可無。 六王爺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教人日后將公務(wù)送到臥房的門前。 呈給新君的折子六王爺依然筆耕不輟地寫。但有時實在無法起身,就說給十九皇子聽,讓他為自己代筆。北方軍務(wù)、東南海務(wù)、稅務(wù),戶部推三阻四和總督府虛以委蛇的難題,一筆往往萬言。 經(jīng)過那些禁足的時光六王爺對生死看得太淡,他早已歷過死亡的恐懼而有時斷定活著只是一種不得不償還的債,對年輕的、能夠孕育的十九皇子來說,這是不能接受的想法。 但皇子無意用一些膚淺的努力讓六王爺找回生的樂趣。如果面前人自己去尋找痛苦而凝視著堂而皇之的黑暗,試圖將他勸離則是對他過往苦難的否認。 正守元年新歲,皇子有了王爺?shù)姆馓枺辛送醺?,成了十九王爺?;噬媳鞠雴査蛩阕鍪裁床钍拢娔茄┌椎哪樕謱⒌酱竭叺脑捠樟嘶厝ァ?/br> 十九王爺仰賴冬日厚重的衣袍遮住了自己的孕肚。若是在夏天,他領(lǐng)旨謝恩那日定逃不開皇上的火眼金睛。 他最大的破綻是因懷孕而變得異常光滑白皙的肌膚,和不甚尋常的走路姿態(tài),后宮的女子或許懂得這種異樣,幸好她們不能到前朝去。 還有一條。 六王爺傷未全好時,就察覺到弟弟蓬勃壓抑的欲望。 胎兒日日長大,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十九王爺團在腹中的yuhuo。十九王爺有時覺得是那團火焰形成了孩子,被他常年封鎖在體內(nèi)的另一個性別的靈魂,狂野地舔舐著他的血rou。 “……不要……”他氣喘吁吁地推開六王爺,“你不能激動……” “我死不了?!绷鯛敾卮?。 “——??!……” 一雙大手撫摸著十九王爺隆起的肚子和脆弱的腰,舌頭輕輕將xue口泛濫的蜜汁順著內(nèi)壁的邊緣舔了過去。他的屁股后側(cè)在對方的掌握中,癢得助長了身體里所有刺痛甜蜜的信號。情欲的濕潤很快蒙住了王爺?shù)碾p眼。 “……六哥……嗯……嗯……” 時至今日十九王爺意識到自己是yin蕩的,他在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比任何人都期待情事與生育的折磨,遠甚于將其作為天職的后宮女子。 是他執(zhí)著地選中六王爺做他的搭檔,總體來說,六王爺在救天生雙身、不容于世的他。那“拯救”云云,確是他的妄想。 “……六哥……你不能再……啊啊——!” 六王爺不聽他的勸告,打開他的身體。六王爺只有一個想法:能活到守著他把孩子生下來就行。 十九王爺再一次被填滿了,讓他深埋的心事無所遁形的,是腹中胎兒快樂的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