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江湖的規(guī)矩只有一個,誰拳頭硬聽誰的
書迷正在閱讀:攻略瑪麗蘇男主(快穿)、非典型救贖[h/c]、懲罰游戲、星際之被凌辱的科學(xué)家、好色少年的帝王之路、貼身助理的甜蜜被cao日常、哥哥的小裙子(骨科)、半獸人合集、死亡游戲、【3p】流氓調(diào)教成愛奴
“那是你咎由自取?!泵虾浅谅暤溃拔遗c亦老約法三章,五年來,鯤鵬幫與島民秋毫無犯??赡隳兀磕阌指闪耸裁春檬??” 裘不吝一臉無辜:“我怎么了?不就睡了個女人而已嗎?” “想睡女人你上青樓。那是有夫之婦!不是你想睡就能睡的!” “風(fēng)塵女子那都是被人玩爛了的破鞋,多沒意思啊,就是有夫之婦糟蹋起來才帶勁兒呢?!?/br> “住口!”孟海樓終于忍無可忍地破口大罵,“就因為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咱們鯤鵬幫辛辛苦苦維系的信譽(yù)也險些被你毀于一旦。我罰你留在島上,是盼你戴罪立功,讓島民們看到你改過自新的誠意。沒想到大半年過去了,你不但沒有絲毫反省之意,反而變本加厲!?” “我變本加厲??”裘不吝嗤的一聲,不怒反笑,“老孟阿老孟,你是太久沒見到我裘某人了吧?我要是真變本加厲起來,這破島早就已經(jīng)被老子給踏平一百遍了,誰還在這破島上傻兮兮地等你半年???我要是再不鬧出點動靜來,幫主大人怕是都忘了還有我裘不吝這號人物了吧?” “我倒是恨不得把你這號人從我的腦子里抹去?!?/br>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孟海樓不愿再與裘不吝掰扯下去,從懷里摸出一錠銀子,作為賠償交給藥鋪的幫傭,上下打點一番,算是給裘不吝擦了屁股。 “要我說,老孟你這人也是霸道得很?!?/br> 離開藥鋪后,裘不吝慢半拍地跟在孟海樓身后,雙手背在腦后,嘴里不知何時叼起了一根草,渾然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我霸道?”孟海樓氣得過了頭,差點被他這話給整笑了。 裘不吝理直氣壯:“對啊,你活了這么大半輩子,難道沒人這么說過你嗎?” “當(dāng)然沒有?!泵虾桥み^頭去,臉上悄然籠上了一層陰霾,“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你又不是不知道。” 裘不吝一拍腦袋:“哎對對對,你還有那個什么失憶癥,是多少年前的事來著?我都差點忘了!” “十年前。”孟海樓硬生生地答道,隨后漫不經(jīng)心地把話題拽了回來,“所以呢,我究竟哪里霸道了?你倒是說說看?” “你天天說講規(guī)矩講規(guī)矩,可要我說,這江湖的規(guī)矩只有一個,誰拳頭硬聽誰的。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咱兄弟倆可是一起白手起的家,現(xiàn)在我雖敬稱你一聲幫主,可咱倆誰也不比誰高貴?!?/br> 孟海樓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他:“怎么?聽你這口氣,你是不服我這個幫主了?” “豈敢豈敢?!濒貌涣哝移ばδ樀財[擺手,一把抱住孟海樓的肩膀,壓低聲音道,“我的意思是,你想做你的正人君子,兄弟我完全沒意見,可你也別用你的那套大道理破規(guī)矩來壓我,行不?” 孟海樓瞪他:“我那是壓你嗎?我都是為了咱們鯤鵬幫的名聲?!?/br> “名聲?那玩意兒值幾個破錢?”裘不吝笑得一臉鄙夷,“省省吧,你去問問幫里的弟兄們,有誰在乎這個?也就你稀罕那點名聲?!?/br> 孟海樓一把拍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行了,我沒工夫在這兒跟你磨嘴皮子。說吧,這么煞費心思地誘我過來,到底所為何事?不會只是抱怨我把你丟在島上一走了之這么簡單吧?” “那當(dāng)然,我裘不吝何許人也,可不是白白在這島上蹉跎了大半年?!濒貌涣哒f罷,從腰間摸出一柄烏黑锃亮的細(xì)長物事,橫在孟海樓面前,“瞧瞧,這是什么?” 孟海樓停下腳步,盯著那東西仔細(xì)一打量:“霹靂銃?” 裘不吝搖搖手指:“我裘某人耗費了半年時間改造出來的寶貝,怎么是霹靂銃那種貨色能相提并論的?至少也得尊稱一句雷神才配得上我這寶貝吧?!?/br> 孟海樓半信半疑地看著裘不吝。實際上,裘不吝之所以能成為二把手,當(dāng)然不僅僅只是因為他是最早跟隨孟海樓白手起家的那批兄弟。要說裘不吝這人最與眾不同的一點,那就是他對火器有著非比尋常的濃厚興趣。他不但喜歡收集各種火器,而且在研究改良火器方面還頗有那么一點天賦。但凡經(jīng)過他手的火器,不出意料都會成為各地軍閥與豪強(qiáng)們趨之若鶩的搶手貨。 “你這雷神銃到底有多厲害?” “不信你可以試試?!濒貌涣邘兔虾茄b好火繩與彈藥,把雷神銃往他面前一遞,眨了眨眼睛道,“相信我,你一定會大吃一驚?!?/br> 亂草枯枝,掩住了腳下的山間小道。此起彼伏的蟲鳴中,草叢在不安地躁動。 這里是即來山,要前往觀海閣,必須沿著崎嶇的盤山路拾階而上。 值得慶幸的是,即來山并不算太高,可以讓陸云帆等人在天黑之前到達(dá)山頂。否則在這樣一個深山老林里走夜路什么的,陸云帆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敬謝不敏。 來到觀海閣之后,陸云帆才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的實物遠(yuǎn)不如它的名字來得氣勢恢宏。實際上的觀海閣充其量只不過是一間不起眼的農(nóng)家樂小屋??扇粽摼吧膬?yōu)美,觀海閣的確堪稱一絕。至少當(dāng)陸云帆浸泡在汩汩冒泡的泉水里,極目遠(yuǎn)眺盡是海天一色時,他終于理解了什么叫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夕陽無限好,只是無人陪,唉……”陸云帆孤零零地坐在泉邊巖石上,發(fā)出一聲落寞的嘆息。 孟海樓無緣無故匆匆離席也就罷了,就連高瀚也開始不對勁兒。本來以高瀚的性子,吃喝玩樂應(yīng)該絕對少不了他才對??墒莵碛^海閣的這一路上,高瀚全程擰著眉頭不說。晚飯之后,這家伙又說自己尿急去了趟茅廁,直到現(xiàn)在都不見人影。 “有沒有人跟我說說話啊……” 陸云帆的視線百無聊賴地到處亂飄,最后落在了一個沉默的背影上。此人身穿粗布麻衣,卷著個褲腿,看打扮應(yīng)該是觀海閣里打雜的幫工。從陸云帆進(jìn)溫泉到現(xiàn)在,他一言不發(fā)地這里擦擦,那里掃掃,只自顧自地低頭干活。 陸云帆沖著那人背影喊了一聲:“大兄弟?” 起初那人并沒反應(yīng)過來陸云帆在喊自己,直到陸云帆又叫了一聲,那人才轉(zhuǎn)過身,環(huán)顧四周,最后視線落在了陸云帆身上。 “您在叫我嗎?” “除了你,這兒還有誰?” 陸云帆下巴搭在胳膊上,好奇地打量他。男人年紀(jì)不大,約摸二十歲上下,生得虎頭虎腦,有著一身黝黑壯健的腱子rou。男人自報姓名亦修,自稱是這觀海閣里的一名雜役。 “雜役一般都干些什么?” “掃地,端茶,倒水,清理淤泥……只要客人有需要,什么都干?!?/br> “那陪聊呢?”陸云帆眨了眨眼。 “陪……聊……?”亦修一愣,茫然地琢磨著這兩個陌生的字眼,“那是什么?” 亦修愣頭愣腦的樣子惹得陸云帆忍俊不禁。淳樸的海島青年卻不知所措地?fù)狭藫项^,不管陸云帆說什么,他都只用一臉茫然來回應(yīng)。好在陸云帆并不介意,繼續(xù)有一茬沒一茬地與對方進(jìn)行著沒頭沒尾的對話。一來二去的,亦修的來歷就被他摸了個底朝天。 亦修今年二十二,是這即來島上土生土長的島民。雖然他與島上最大姓同姓,但他并非本家之子。他的祖上為亦家庶出之后,算是亦家一族中最微不足道、最沒有地位的一支。 亦修母親過世得早,家里除了一位老父親之外,還有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meimei。自從亦修記事起,他和meimei就跟著父親一起在本家做長工。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了十多年,直到孟海樓的船隊出現(xiàn)。 自從孟海樓來到即來島之后,島民們謀生的手段就多了起來。有的人選擇造船,有的人選擇做生意。亦修沒有生意頭腦,一雙手倒是巧得很,便跟著父親一起干起了造船的營生。父子倆憑借著出色的手藝,在島上博取了不錯的名聲,順帶把meimei從本家接了過來,父兄妹三人相依為命,日子過得也算是有聲有色。 “孟老板是咱們即來島的大恩人,你是孟老板的熟人,便是我們即來島的貴客?!?/br> 打開了話匣子之后,亦修也漸漸饒舌起來,尤其是在說到孟海樓時,一雙眼睛都在閃閃發(fā)光。 “什么熟人,不過是隨手撿來的貓貓狗狗罷了?!?/br> 正說話間,一個冰冷的聲音如同一根刺一樣扎在陸云帆背后。陸云帆一回頭,就見何練衣冠楚楚,抱臂站在溫泉邊上。 而在他身后是赤裸著上半身的高瀚,他一副愁云慘淡的模樣,臉色并不比何練好到哪里去。 若是在往常,只要何練對陸云帆口出不遜,第一個抗議的肯定是高瀚。可是方才何練這么明顯的一句嘲諷,高瀚卻像是充耳不聞似的,一言不發(fā)地跳進(jìn)溫泉。 陸云帆游了過去,用胳膊肘戳了戳他道:“你這泡尿也真夠久的啊。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高瀚臉一紅,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不是熟人?”亦修半信半疑地看著陸云帆,“可我記得孟老板從不輕易讓外人住到這兒來啊。” 原來他從不帶外人來這兒啊。得到這樣的答復(fù),陸云帆心里竟有些高興,忍不住繼續(xù)追問:“那在你眼里,孟海樓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孟老板既有錢又有本事,還見多識廣。對了,我阿爹還跟孟老大的船隊一起出過海呢。”說出這話時,亦修臉上還透著幾分自豪。 “出海?你是說,到大陸去做生意?” “嗯,咱們管那片大陸叫中原。阿爹經(jīng)常回憶起他在中原的經(jīng)歷。他說中原什么都很大,屋舍大,路也大,就連飯碗也大。那里還有數(shù)不清的好東西,有我想都不敢想,見也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阿爹還說有朝一日,咱們父子倆要造一艘更大更厲害的船,去到比中原更遠(yuǎn)的地方,見識更廣闊的天地?!?/br> “環(huán)游世界啊,想法不錯啊。以你們父子倆的手藝,想來這并不是難事吧?” “話是這么說沒錯,”說到此處,亦修的眼神驟然黯淡了下去,“只是……” “只是什么?”陸云帆歪了歪頭。 亦修默然半晌,最終搖了搖頭:“不,沒什么?!?/br> 是想起了什么傷心事了嗎?陸云帆一邊暗暗尋思,一邊端詳著亦修那張漸漸融入幽暗的臉。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樂聲從遠(yuǎn)處飄來,勾走了陸云帆的注意力。 此時夜幕早已降臨,陸云帆循聲望去,見即來山下燈火四起,猶如浩瀚夜空中的點點星辰,在山腳下匯聚成了一片絢麗的燈海。燈海之中人影攢動,樂聲似乎正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那是在干什么,好像很熱鬧的樣子?!备咤侥_下燈火通明之處問道。 “那是海神祭?!焙尉氉谌叄唤?jīng)心地答道,“咱們這次來得巧,正好趕上了這即來島上一年一度的海神祭。從明天開始,島民們會抬著神轎,繞著整個即來島舉行巡海儀式?!?/br> “聽起來好像很有趣?!标懺品d致勃勃地一把摟住高瀚的脖子,“瀚哥,改天咱們也去湊個熱鬧吧?” “有趣?呵……” 誰知高瀚還未開口,一旁的亦修卻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把視線投向了亦修。 亦修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改口道:“不……我是說,海神祭確實挺熱鬧的。各位難得來島上一趟,有空可以去看看?!?/br> 說罷亦修便低下頭去,自顧自地干起他的活兒來,不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