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非平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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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燕子飛來了,徘徊在屋檐下,像剪刀似的尾羽剪過春風,就像他張開手,風從五指的縫隙間穿過似的,那是他所不能抓住。 余疏淺答應了給路遠幫忙搬行李,他問路遠他的東西多不多。路遠遲疑了一下說,沒那么多,于是余疏淺高高興興地說,那我騎摩托車過來接你。 路遠緊接著補充了一句:“...也沒那么少?!?/br> 直到余疏淺走進路遠家里,看到兩個十分巨大的大行李箱,以及好幾個綠色的編織袋,他才意識到,路遠的沒那么多和他所理解的,差距很大。 “你這是把你臥室所有東西都搬走了?”余疏淺困惑不已,“你都裝什么進去了?” 注視著墻角擺放的一排“貨物”,路遠竟一時間也回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往里面放了些什么,只記得他把能看到的覺得自己會需要的東西都放去了,直到再也裝不下為止。 余疏淺放棄了摩托,去借了一輛小面包車來,他說放在平時非得他軟磨硬泡,朱哥才會舍得把車借給他。其實這也不能怪朱哥小氣,實在是余疏淺這個人太能折騰,鬼知道他要拿朱哥的愛車干什么,沒準前腳嘴上應得好好的,后腳就在還沒安裝好圍欄的盤山公路玩漂移。 “你死了事小,我車毀了事大?!敝燔娖煺f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這次要我的車去干嘛?” 余疏淺一聽朱軍旗問這個問題,那是問到了點子上,仿佛是一把按下了在小餐館墻上風扇的開關,搖頭晃腦的到處吹風了。他得意洋洋道:“說出來怕你嫉妒。我要送我男朋友上學?!?/br> “我嫉妒個屁,我又不喜歡男的!”朱哥順嘴接道,不過他就回過神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捶胸頓足道,“好小子,什么人那么倒霉,被你把到了?” 余疏淺這個人是有些受小男生小女生歡迎的本領在的。他外形好,個子長得高,面容長得帥,出手大方,又因為在江湖上混,身上不經(jīng)意流露出有別于街頭巷尾軋馬路小混混的氣質,神神秘秘,通殺從風韻猶存的婦女到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但介于這人是彎的,因此要把前邊的性別改一改。 他買東西總要買最時髦的尖貨,不從北京廣州來的他連眼珠都不轉一下,要是從哪個國外搞回來的洋東西,他說什么都要拿下,寧愿向朱哥借錢,打十個月的白工。 實在不行,那就去偷去搶,也要把想要的東西拿過來。余疏淺說道,黑心販子漫天要價,見我想要,拼了命的加塞,被我搶了那純屬活該。 “你說的這叫什么話,多少人想跟我談戀愛談不到啊?!庇嗍铚\說,“不過我們目前還沒有到名正言順的階段,但我相信,假以時日我攻堅克難——” 朱哥幸災樂禍地打斷道:“原來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啊,我還以為呢。萬一人家把你當朋友,沒那個想法怎么辦,你這不剃頭擔子一頭熱么?!?/br> “你不懂。但我能看出來?!庇嗍铚\特意把手伸出來,比了個蠻下流的手勢,“他是那個。” “兔崽子,真夠混蛋的?!敝旄缥孀∽约旱难劬纸幸宦?,生怕自己的靈魂被余疏淺的齷齪所玷污,他從皮帶上解下車鑰匙丟給余疏淺,邊把他推走邊催促著,“行了,祝你愛情順利。“ “沒什么事就趕緊滾吧?!?/br> “好看么?!庇嗍铚\牽著路遠手在馬路上轉,時不時迎來路人奇異的目光,畢竟在那個年代還有流氓罪,敢在街上正大光明搞這種畸戀的,還是極少數(shù)。 “哪?” 路遠視力不是太好,沒瞅見余疏淺在指什么。 余疏淺把路遠腦袋往三點鐘方向一擺,親昵道:“看見那邊大廈的珠寶廣告沒有。” 路遠瞇著眼睛,努力看了看,隱約看出了幾個字的形狀,說道:“噢,那好像是個珠寶展會。你要去看嗎?” 那確實是個珠寶展會,路遠半蒙半猜的沒錯,是省上富商的慈善展,準確來說,那個晚宴還沒開,要拍賣的東西先在友誼大廈的負一層大廳展出。門口的倆保安大爺拎著警棍在那里無所事事地侃大山,大白天的誰沒事來這瞎逛,退休的大爺大媽們也不興來這里乘涼。 連檢查都沒有,揮揮手就讓余疏淺和路遠兩人進去了。 展廳燈光很暗,只有展柜那里亮著溫暖的黃色燈光,吸引著飛蛾。 “這要是來個歹人,你說門口那倆大爺能追上嗎?”余疏淺低聲對路遠道。 “你怎么滿腦子是違法亂紀的思想?!?/br> 余疏淺哂笑道:“我就做個假設。”他捏了捏路遠的手指,“你看絨布上的翡翠扳指,戴你手上不是正正好么,你那么白。這個配你會很好看的?!?/br> “是好看,也很貴?!奥愤h道,”雖然標牌上沒寫底價,最后成交下來兩百萬總該有的?!?/br> “有這么貴?”余疏淺若有所思,他道,“我看不來成色,只是覺得漂亮?!?/br> “這不就是最要緊的么?;ù髢r錢買個丑東西又有什么意思?!甭愤h道。 “你說的也是。你想要嗎?” “怎么?” 余疏淺解釋道:“我這個人就喜歡漂亮東西。如果真想要一件東西,不管怎么樣都要得到。不然我就會一直如鯁在喉,難受的要命。不管這東西是不是在我能力范圍內。一旦我有那個決心想要,我就會天天想,魂牽夢縈,根本沒辦法好好睡覺了。就算當時得不到,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我那種想法是不會消退的?!?/br> 路遠聽完淡淡地問了句:“如果真的得不到呢?!?/br> “那我會很痛苦。”余疏淺聳了聳肩,“所以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避免這種痛苦。” “我好像沒有這方面的煩惱?!甭愤h注視著玻璃柜子里,放在小型造景假山上的玉石鎖鏈,“它這算裝飾品,還是算枷鎖?” “我不知道。但它可以算一個很好的禮物?!庇嗍铚\想了想,道,“我覺得我這個毛病是人性的共通點。不過大家都沒那個能力去實踐,與其說沒能力,更不如說是害怕去產(chǎn)生這樣的愿望?!?/br> “可是我看到了,我就不能裝作沒看見?!庇嗍铚\道,“它們把我的心臟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