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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野小孩在線閱讀 - 01 老婆跑了

01 老婆跑了

    最近周正有件喜事。人生無非就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可惜這四樣他一樣沒占,也不知道該樂不該樂。這件喜事就是他打光棍多年,終于在三十歲風風光光娶了個北方的漂亮媳婦兒。有多漂亮呢,漂亮到他領這喜人的新媳婦出去,路過的十個男人有九個眼睛粘在她身上,再剩一個就是瞎子,看不見,即使看不見,也得憑著男人的色性亂扒拉上她的裙子想摸她屁股。

    至于為什么結了婚也沒占到洞房花燭夜這一樣人生大喜事,是因為新婚第一天晚上,周正老婆把已經脫了衣服的他一腳踹下了床,摟著她帶來的野兒子倒頭就睡,過了一會兒還打起了響到天邊的鼾。周正趴在地上罵娘,拍拍沾了灰的屁股蛋,鉆進了他專門留給那死小孩的寬闊房間里的被窩,手還在冷得發(fā)抖,往手掌哈了多少次熱氣才停下抖勁。

    也許有幾個瞬間是讓他開心的,比如在婚禮上,往日廠里的朋友拍著他肩膀夸他有本事的時候,那漂亮娘們宣誓永遠愛他的時候,消失了十幾年的親生jiejie突然出現(xiàn)祝他終于有了一個家的時候,周正是真真的,真真的開心。除去他老婆帶來的小鬼沖他身上扔酒宴上的菜里的雞蛋,街坊鄰里的嘴碎大媽們邊沒臉沒皮嫖著飯吃邊小聲罵他搞破鞋的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之外,周正娶老婆這件事,對比起他之前平平無奇的人生,還是該值得樂的。

    就是他眼中的喜事隨著時間似乎變得越來越怪異,流言積攢到了成千上萬的程度就變成了一種事實。在周正砌完一墻水泥,兩腿大張坐在地上拿毛巾擦著額頭淋漓的汗的時候,和他一起工作了兩年的許銘亮蹲在他旁邊,推了一下他肩膀,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低聲問他:“你老婆要給多少能上一次?”話說完,許銘亮為了增添某種效果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

    周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腦子嗡的一響,往四周看看,周圍那些休息的男人也帶著和許銘亮一樣奇怪的眼神,齊刷刷地望著坐在地上的他。

    剎那間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他的拳頭就控制不住的揮了出去,周正把許銘亮按在地上死命地打,把他的鼻子都打得歪了幾分,嘴巴和鼻孔都在往外滲血。幾個人上來拉著他胳膊和肩膀攔都攔不住,周正力氣是說不出的大,等到周正緩過神的時候,許銘亮已經被打得失去了意識,翻著白眼,連抵抗的聲音都喊不出來。

    他喘著粗氣站起來,還紅著眼,剛才打著周正老婆心思的男人們害怕落得和許銘亮一樣的下場,都揪著衣角往后退,破爛的鞋底同時磨在毛坯地上嚓嚓地響。

    周正把掉在地上已經臟兮兮的毛巾撿起來,充血的食指指著好像已經死了的徐銘亮,也不知道對在場的誰說:“打…打120,他的醫(yī)藥費要多少我來給?!?/br>
    說完周正就xiele氣,沒了剛才打人的架勢,灰溜溜地從工地跑了出來。邋遢的工服穿在身上沒換,周正和城市人白凈的著裝格格不入,路人異樣的眼光投來,似乎想讓這個怪人本人感受到那么一點點的羞愧。

    而周正就光擔心著今天工頭還會不會付他幾個小時的辛苦錢,眼睛都沒四處亂瞟地就跑回了家。

    鑰匙在孔里轉了幾轉,聽聲音家里安靜得可怖,應該是一個人都沒有。那野小孩肯定是去上學了,周正倒是不知道他老婆去了哪里,周正從來沒問過,怕自己被嫌煩。新婚那晚被踹下床給了周正不小的打擊,沒談過戀愛的他不懂得怎么對待女人才算是好,就只能用著自己有求必應的方式寵著她。

    想起許銘亮剛才問他的話,似乎像憋了很久才問出口似的,膽都大得不像正常人。周正縮了一下脖子,手臂上起了密密的雞皮疙瘩,他鬼使神差地竄到他老婆和她孩子睡覺的房間小心地望,所幸床上干凈得連一根毛發(fā)都沒有,他所害怕的抓jian在床的場面也沒有出現(xiàn)。

    他郁悶地靠在窗邊抽煙,樓下接二連三騎過的自行車的鈴鐺叮叮響。

    自己老婆不讓碰也沒什么,本來周正就對那檔子事沒什么特別的興趣,他就是反復想著當初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竅,對一個只見了一面的女人就暗自發(fā)誓要掏心窩子的對她好,連著她的孩子他都決心接納,打算視如己出。

    可惜兩個人沒一個領他的情,一進門就把他當敵人,周正只能反復回味著令自己短暫快樂過的一些瞬間,再強撐著笑臉擺出親近,等某天或許誰開竅了,就離變成真正的一家子往前跨了一步。

    有點像個可憐蛋。

    抽完了煙,周正開了風扇,想讓煙味更快從屋子里散出去。那野小孩不喜歡煙味,周正每次從室外抽了煙回來,明明都在外面刻意待了好一會,他還是皺著眉頭嫌惡地盯著周正,明確地用眼神表達讓周正快滾,要離他方圓一米之外,多往里站一點都算有罪。

    “難伺候。”周正低聲嘀咕,把沾了泥的衣服脫下來扔到洗衣機里,光著膀子把洗衣液倒了進去,啪一聲蓋上洗衣蓋,按下啟動鍵。他抬頭撐著衣桿把晾在陽臺的白色T恤架下來,刷刷就套在了身上,無所事事地出門去隨便溜達。

    今天周正沒忍住脾氣闖禍了,也不敢馬上跟他老婆說,只能等著晚飯時間到,他再回家去吃飯,編個像樣的理由瞞過今天,賠賠許銘亮被打傷臉的錢,沒帶真心地低頭道個歉,這事應該就能草草過去。

    當時,他是這么想的。

    “周正,周正,來來來,幫我把這些箱子搬下來。”周正路過一個他在小時候就已經存在的菜攤,賣菜的阿婆劉萍向他招手,讓他幫忙把橙色三輪車上幾個堆在一起的紙箱卸下來,他應了一聲,跳上車三兩下就把忒沉的箱子都搬到了地上。劉萍為了答謝要送他幾盒雞蛋,袋子都硬塞到他手里了,周正沒好意思要,想馬上搪塞幾句就走。

    劉萍拉住他的手,因為近視微微瞇著眼瞧著周正,帶著一絲心疼說:“周正,這些天日子是不是過得很苦啊,你這孩子,看你這么踏實一個人,怎么偏偏就選了不合適的……哎,說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br>
    周正不知道劉萍在表達什么,愣了一會,搖頭笑道:“啊婆,我可好著呢,別擔心我?!?/br>
    過了一會,賣豬rou的王嬸問他:“小正,最近怎么樣?你可好好看看家里,有壞心思的容易進去,可好好看著了??!”

    再走兩步路,又遇上殺魚的岑士參,持刀給魚刮鱗,瞟幾眼他,露出同情的模樣:“周正,你要是氣不過也可以再找一個,漂亮的都又sao又壞,別在一棵樹上吊死?!?/br>
    “正正,你把不把你自己當塊木頭,怎么會讓外鄉(xiāng)人欺負的嘞?”

    “周正,我覺得你還挺可憐,看我,我給你個法子,你這樣…”

    越溜達,周正越覺得奇怪,停下腳步想:他是什么明星嗎?怎么成條街的人都在關心他家里的二兩事?

    周正發(fā)現(xiàn)他從小長大的街道變得很陌生,因為每個人都在跟他說著含沙射影的話,潛臺詞無非是:你老婆在外面偷人,你憨得像個傻逼。但是周正秉著從不聽信他人口中流言的原則,也就沒有打算去理會,他全都當那些閑得沒事干,亂說話的人是神經病。

    陪幾個小學放學的小鬼玩了一會彈珠,周正褲兜里的手機震了震。是個陌生的號碼,他接了電話,話筒里傳來的是他家小孩剛剛經歷過變聲期的低沉又沙啞的嗓音:“喂,你來學校接我吧,我媽她今天沒有來,最遲的那班公交車已經走了,我趕不上?!?/br>
    這簡直就是自從認識這野小孩以來,他跟周正說過最多話的一次。周正感動得差點要流下老父親的淚水,感動得沒注意到十二歲的女孩因為自己把她的粉色的彈珠彈到了路中間而嚎啕大哭。

    望了望已晚的天色,周正壓著喜悅,盡量讓語氣聽起來更加平靜和沉穩(wěn):“嗯,行。你學校在哪里?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

    “cao,你他媽的,滾一邊去…”那頭傳來打鬧的聲音,還有他家小孩在沒禮貌的罵街。周正更湊近聽了聽,野小孩的語氣馬上恢復了正常,面對周正時又變得冷漠和疏離:“我在市八中,你快點來。這里人少,晚上很危險。”

    于是周正把哭得一把鼻涕眼淚的女孩哄好,去附近的文具店又買了一套新的彈珠給她,就屁顛屁顛接兒子去了。

    他家小孩就乖乖站在公交站牌邊,還在燈牌前認真看著書。他背著鼓鼓的深藍色書包,和瘦削的身子形成了一種對比,他低著頭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個聽話的小學生。周正搖下窗,喊他:“上車。”

    單于一聽到周正的聲音,合上書本,把書和書包都扔在后座,關上車門后,撓著手背怪道:“你真慢,蚊子咬得我身上都是包?!?/br>
    周正叮囑他系上安全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盡量快了,剛才堵車,再開快點我就能老老實實被交警抓了?!?/br>
    “唔。”單于一低低應了一聲,像是回答又不像是回答。他胳膊架在臉上,心不在焉盯著前窗,似乎在想著一些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想的復雜事情。

    周正趁著紅綠燈停下,轉頭問:“你媽去哪了?”

    夫妻彼此不知道對方行蹤的婚姻確實很怪異,但是這也是明擺著的事實,周正也認。單于一側頭,少見地表現(xiàn)出了他的茫然:“我也不知道,我聯(lián)系不上她?!?/br>
    周正的手指尖磨著方向盤,感覺到單于一的不安,低聲安撫他:“沒事,估計是手機沒電,或者是在忙什么事情顧不上,回家再看看?!?/br>
    “嗯?!?/br>
    再返回環(huán)城路時竟然還在堵車。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周正打開了雨刷,電臺在播放著節(jié)奏詭異的鋼琴曲,他抬手想換個頻道,轉頭發(fā)現(xiàn)單于一趴在窗邊,眼睛都快要貼到玻璃壁上。他剛想出聲,沒想到單于一突然搖下了窗,雨水潑進了車里,周正睜大眼睛,側身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單于一的頭發(fā)瞬間就被淋濕了,他指著左邊方向遠遠的汽車總站門口,也不知道在指什么。他小聲說:“媽……”然后就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不管不顧跑了出去。

    “單于一,這里是公路!”

    周正不知道單于一在犯什么神經,低罵一聲,打了轉向燈把車停靠在路邊,拿著傘就下車追了上去。雨下得很大,地面積起了水疏通不下,周正的鞋都被浸濕了,他在一堆車和人里踩著水尋找單于一的身影。他攥著傘,仿佛看到了什么,他停在原地。

    這一刻周正突然覺得自己很蠢,蠢到家了。他也明白了為什么單于一像瘋子一樣淋著雨穿過馬路跑去車站門口。還有他一直以來的堅持,都像巴掌一樣狠狠打在他的臉上。

    他那金貴老婆被一個高大的金發(fā)男人摟著,手里提著一個小小的藕粉行李箱,毫無留戀的上了一輛開往外省的班車。因為不確定,所以周正看了又看,就隔著五米的距離,即使下著大雨,他也認清了。周正邁不開腳,也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能追上去,如果他們是恩愛的夫妻,周正冒著坐牢的風險也會讓那個撬走別人老婆的外國男人償命。但是,偏偏要命的就是有一個但是,但是周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因為他其實也沒那么生氣,也沒有那么強烈的意愿把自己老婆從車上拽下來,拆散兩情相悅的一對,給自己討真的一巴掌吃。周正就覺得這事挺離了點譜,自己親身經歷過一回還有點不太現(xiàn)實。

    想起單于一,周正慌張地立刻四下尋找,因為趕車的人大部分都上了車,所以那個跪在地上不撐傘的小孩特別顯眼。周正跑過去蹲下來,把傘往單于一身上靠。

    單于一就像失了魂,話都說不利索,重復了好幾回周正才能勉強聽清:“她說她不想養(yǎng)我了?!?/br>
    周正先是不可思議,然后是納悶,怎么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從自己身體里出來的一個小孩,能說丟就丟了。

    單于一抬頭,臉上都是雨水,也許還混著眼淚,他抹了兩下眼睛,問周正:“你為什么不追?”周正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單于一生氣了,推了一把周正,周正倒在地上,傘飄到一邊,朝上扣著。單于一發(fā)脾氣沖周正大喊:“你說啊,你為什么不追她!”

    “我知道她留不住,我知道我是她的累贅?,F(xiàn)在,我媽不要你,也不要我了……”

    單于一傷心地垂頭大哭,哽咽得還被口水嗆了兩回。

    大雨也淋濕了周正的衣服,他們兩個就像鍋里配對的兩只落湯雞。

    周正也沒想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在這場婚姻中做錯什么了?他真心相信著他想相信的人,難道就換來了這樣的結果?他真的看不透人心。

    車已經開走了,周正才意識到荒謬的事情確實是發(fā)生在了他的身上——

    周正的老婆跑了,而且連她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他真的變成了個笑話。他可多得笑老天,然后再這樣一笑了之,老婆跑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天的太陽不還是照樣升起,這cao蛋的日子不還是照樣過。但是他還得把這件破事?lián)炱饋?,直直的面對事實,因為他身邊還留著個跟他沒有什么關系,卻也非常有關系的沒長大的孩子。

    跌跌撞撞站起身,周正把傘舉起來,傘的內里已經成了小泉,倒舉就落下了一灘水。甩了甩,繼續(xù)撐著還在哭著的單于一,周正說:“先回家,別感冒了?!?/br>
    最后是周正把沒有反應的單于一掛肩上扛回了車里,兩個人靠在座椅上,都是相當?shù)睦仟N。周正把車上放的方巾拿出來,狠狠擦著單于一濕漉漉的頭發(fā),讓他打起精神。單于一紅著鼻子,忍了好久才沒繼續(xù)掉眼淚。

    回到家,一打開門,周正走進那個好像不屬于他的房間,看到里頭所有的東西都亂成了一團,衣柜里的一些衣服也都掉在了地上,放著雜物的柜子都被拉開,在床底的保險柜里的錢也消失不見。他脫下緊緊貼在身上的衣服甩在床上,站在原地,忍不住嘆氣。難過嗎?是該難過的??傆X得自己哪里做錯了,又找不到錯在哪里。走出房間,周正聽到洗衣機的轉筒竟然還在隆隆的響。

    單于一就站在家門邊,失神盯著周正,落魄的樣子就像被棄養(yǎng)在街邊的小狗。

    周正出門前沒關的風扇也在吱悠悠的轉,吹在裸露的皮膚上,涼颼颼的。

    那時候,周正突然覺得未來好像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