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盤中餐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 恩佐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向來身強力壯,怎么會突然死了呢。 明越還來不及找人證實這件事,他們到達塔納托斯的消息剛傳出去,他就被人拉走了。阿波羅傳來的電報快把通訊局淹沒了,退斯特的,文森特的,傳了有一百多條。他嚇了一跳,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結果一看全是讓他快點回阿波羅的。恩佐一死,塔納托斯的局勢陷入混亂,他們很擔心他的安危。明越在通訊大廳坐了一上午回電報,出去的時候餓地眼冒金星,一摸口袋才想起來自己的行李和所有的錢都還放在羅德里安家里。 他正愁怎么辦呢,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他面前,羅德里安落下車窗,說:“上來?!?/br> 囊中羞澀加上腹中空空,明越端不起架子,只好坐了上去。羅德里安說:“我有兩個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明越問:“先聽好消息?!?/br> 羅德里安:“兩個都不太好。” 明越:“……隨便吧。” 羅德里安一邊開車,一邊說:“第一個消息,你的樣本檢測結果出來了,鐐銬上的血是南夏的,至于其他人,雖然沒給我對照組,但是你運氣很好,阿曼達的隊員都錄入了DNA庫,墻上的是霍克和費撒勒的,地上的是小威爾遜的。” “地上沒有南夏的嗎?” “沒有,只有小威爾遜。” 明越心一沉,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外。 羅德里安繼續(xù)說:“第二個消息是,恩佐是被刺殺的,現(xiàn)在接管塔納托斯的是阿曼達。” 明越說:“恩佐被刺殺,她是最大的受益者,她不是很可疑嗎?” 羅德里安拐了個彎,說:“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恩佐死了之后受益者太多,理論上我也有資格接管塔納托斯,上午安全局就讓我過去錄筆錄了。不過因為這四天我不在,很快就放我出來了。還有一個好消息你要聽嗎?” 明越:“什么?” 羅德里安:“阿曼達是靠當恩佐的情婦上位的,很多人都不服她,后面局勢還要變。如果是你,寶貝,你會支持誰呢?” 汽車停在了羅德里安的家門口,明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連塔納托斯有哪些領導人都不知道?!?/br> 羅德里安湊了過去,說:“你面前就有一個,我可以選擇支持別人,也可以自己上,但是我不想,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正準備收拾家當和你一起回阿波羅?!?/br> 明越斷然拒絕:“不要,你留在這里當執(zhí)政官吧,我回去后會為你美言?!?/br> 羅德里安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下車,說:“可是你未來的丈夫怎么能留在塔納托斯,異地戀是不會長久的。”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拉拉扯扯實在難看,羅德里安不要臉,明越?jīng)]這么大臉,很快就放棄抵抗,跟著他進去了。餐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小羊排和紅酒,鍋里燉著熱氣騰騰的蘑菇奶油湯,沒有人在,廚娘已經(jīng)離開了。 雖然只靠和嘔吐物一個味的壓縮餅干支撐了三天,但是美食當前,明越還是食不知味,草草解決了一餐。羅德里安的小羊排似乎只是灼燒了一下表面,一刀切下去紅色的血水冒了出來,露出嫩紅的生羊rou。 雖然上好的新鮮rou排烤熟后會有肌紅蛋白,看起來像血水,但是這也太生了吧。明越雖然在西方生活了很久,飲食上還是很不習慣吃半生不熟的,好在自己這份是熟的。 明越用餐完畢,躊躇良久,想了很多種委婉的措辭,最后還是決定直接坦白:“羅德,這幾天謝謝幫忙,這份人情我會記下,如果以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直接發(fā)電報給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去做。我已經(jīng)和老師申請延長一周的假期,接下來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去做,不能再打擾你了。今天下午我想搬到莉莎酒店住,不管怎么樣,我在你家住下去都不太合適——” 羅德里安打斷他:“我從一開始就和你坦白,我?guī)湍闶且驗槲蚁矚g你,迷戀你,我在追求你。我什么都不缺,你覺得你能幫我什么呢?” 明越啞口無言,他沒有任何實權,只是一個純粹的學者,但是,他想了想說:“考文垂的新型血清,預計明年開春有一批可以問世,我是小組的核心成員之一,有權利提出建議,我可以想辦法說服聯(lián)合政府將其中一部分提供給你的傭兵?!?/br> 羅德里安放下刀叉,抿了一口紅酒,笑道:“你在聯(lián)合政府有什么人脈?準備通過誰去游說?” 明越說:“我是研發(fā)成員,為什么不能直接提建議?威廉姆斯家族一直很支持我們的研究,我可以去拜訪現(xiàn)在聯(lián)合政府的首席艾伯特 威廉姆斯,他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也是我好友的伯父,把血清提供給一線傭兵本來就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天真,羅德里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他在洞察人性方面的先天不足,并且還很喜愛這點,倒不是出于什么好意,而是玩弄起來更有樂趣。 雖然他父母早已雙亡,但是退斯特顯然把他保護地很好,他對考文垂那光鮮亮麗的外殼下藏著的齷齪一無所知,這很妙,退斯特親自把他最疼愛的年輕學生送到了他身邊,小貓不僅臉蛋合他心意,而且像一張白紙,讓他可以慢慢享受把月亮按入骯臟泥沼的快樂。 “艾伯特是你好友的伯父,你去求他們幫你找過南夏嗎?”羅德里安問。 “我找過,”明越的語氣有點無力,“威廉姆斯先生幫忙查到了南夏進入喀布拉的記錄,但是喪尸攻陷喀布拉后一切系統(tǒng)都癱瘓了,他派去的人回來說沒在難民營里查到她。他們都說她死了,給她注銷了身份ID,可是沒有見到尸體我不相信,文森特,就是文森特 威廉姆斯,威廉姆斯先生的侄子,一直在幫忙,我們委托了很多人打聽,甚至找了賞金獵人,始終沒有消息。那段時間是實驗最關鍵的時候,我走不了,只能不停地委托別人出去找她?!?/br> 就像羅德里安曾經(jīng)對他說的那樣,南夏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女孩,阿波羅城最不缺的就是擠破了頭想搭上權貴的年輕男女,她只是他重要的人,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他當初沒有和她吵架,沒有提分手,如果他那時候有決心放棄一切親自去找她,或許他們兩個現(xiàn)在好好的坐在一起,哪怕再也回去不去考文垂了,隨便在哪里都可以。 羅德里安笑了一下,說不清是是嗤笑還是別的什么。 明越?jīng)]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主動收拾了餐桌,站在洗碗槽邊把盤子洗干凈了。以前他和南夏在家的時候,南夏負責做飯,洗碗則一直是他工作,這種日常的行為讓他有點恍然回到了過去。 羅德里安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明越系著圍裙在水池邊忙碌。屋內地暖開得很足,他熱得脫下了外套,只穿了一件長袖襯衫,窗外的光線透過薄薄的布料,勾勒出他腰部的輪廓,好像在勾引他。羅德里安回想起在這張沙發(fā)上發(fā)生過的情事,明越藏在衣服下的皮膚白皙細膩,輕輕一掐就會留下痕跡,后xue還是處子的顏色,被他的巨物捅進去留下了輕微撕裂傷,上次在這里脫下褲子的時候,上面的血痂還沒掉,現(xiàn)在應該養(yǎng)得差不多了吧。 他是這只漂亮小貓的第一個男人,這個認知令他身心舒爽,不由得對他多了幾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