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白磷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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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斯派羅的電子表響了五下,對他本人沒有絲毫影響,依舊鼾聲如雷。睡在他邊上的薇拉睜開了眼睛,她這個位置的正上方正好有一個玻璃天窗,最近天氣晴朗,晚上萬里無云,許久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長長的銀河橫跨在夜空中。 薇拉睜著圓圓的眼睛,看到天空中的星星似乎都長了長長的尾巴,正在緩緩落下。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星星還是在往下墜落。 她爬出睡袋,跑到窗邊,抬頭看著美麗的夜空,月光籠罩的天空是一種淡淡的深藍色,就像深海。 無數(shù)顆帶著小尾巴的星星在下一場絢爛的雨,在夜空中猶如帶流蘇的水晶燈,美到一種如夢似幻的境地。 薇拉的mama很早就離開了,她在傭兵聚居的地方長大,爸爸是個粗魯?shù)墓蛡虮?,沒人教她太多生存之外的知識,好在她是個皮實的alpha女孩,不用擔(dān)心太多。只有在阿波羅居住的短暫時光里,明越曾經(jīng)告訴過她星星拖著尾巴是一種自然現(xiàn)象,人們稱之為流星,在古代,流星是不詳?shù)恼髡祝乾F(xiàn)在大家都會對流星許愿。 “我希望喪尸潮可以在我長大之前結(jié)束,我和爸爸,還有小月亮,還有叔叔們,還有我所有認識的人都要平平安安活到100歲?!鞭崩p手合一,閉上眼睛在心里默念。 小臥室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了,羅德里安手里提著一把槍,穿戴整齊,大力拍了拍破舊的木門,沉聲道:“快起來,政府軍使用了白磷彈,這里要變成火海了,我們必須快一點離開?!?/br> 眾人在睡夢中驚醒便得知這個噩耗,手忙腳亂地爬出睡袋,各自尋找自己的武器。 明越走到薇拉身邊,攥起她的胖乎乎的手,低聲說:“不要害怕,你是個勇敢的孩子,跟緊我。” 薇拉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高燒已經(jīng)退了,比起白天guntang的溫度好了很多,只是依然有些虛弱,嘴唇蒼白。她從貼身的口袋里摸出一顆半融化的巧克力遞給他:“小月亮,給你?!?/br> 明越愣了一下,接過巧克力塞進了嘴里,甜蜜又帶一絲苦澀的濃郁味道在口腔里擴散。他看了一眼羅德里安,高大的alpha正好站在窗口,背后是絢爛的白磷彈,心中五味雜陳。他選了一條危險的未知之路,如果留在阿波羅,他頂多成為艾伯特的金絲雀,但他選擇了跟隨羅德里安離開。這是對南夏最后的責(zé)任,也是他心的歸屬。他不知道這么做對不對,只知道如果那時候不跟著羅德里安離開,他會后悔一輩子。 克里斯推開門,遠處的地平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火光,樹林里的喪尸開始sao動,緩緩朝著小石屋靠近。他大喊:“快,我想起來我們搶來的物資里有兩卷石棉布,可以用繩子系在車頂上?!?/br> 聞言,喬治和杰瑞跟著他沖了出去,去后備箱拖出石棉布,用最快的速度裝備到車頂上。 羅德里安正在檢查武器,利落地裝好了一把手槍,遞給明越:“你忘了我送你的槍?!?/br> 明越接過來一看,是在塔納托斯送給他的那把沙漠之鷹,他們回阿波羅之后,這把槍就失去了用武之地,被他塞到了不知道哪個角落里,原來這次也被帶出來了。 屋外的克里斯大喊:“石棉布裝好了,我們可以出發(fā)了,周圍的喪尸實在是太多了?!?/br> 斯派羅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抬著一大包東西走了出去,薇拉連忙拉著明越跟了上去。明越走出門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羅德里安。后者擦了擦槍管,長腿跨了幾步就跟上了,低頭對明越笑道:“怎么,不見我一會兒就舍不得了?” 明越木著臉轉(zhuǎn)過頭,拉著薇拉上了車。 羅德里安最后一個上車,小胖妞年紀不大,體積不小,還挺占地方,加上她后排頓時擠了不少,好在悍馬車廂內(nèi)比較寬敞,勉強還能塞下。但是這樣緊貼著明越,羅德里安心情好了不少,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明越的大腿上撫摸了幾把。明越被他摸得毛都要炸了,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把薇拉抱到了他們中間的位置:“小孩坐中間,安全一點?!?/br> 羅德里安越過薇拉的頭頂,湊到明越跟前耳語道:“你喜歡我,在害羞嗎?” 明越轉(zhuǎn)頭看窗外,假裝聽不見,但是通紅的耳朵出賣了他。 敬業(yè)的司機斯派羅無視了后排的鬧劇,發(fā)動汽車朝著通往城內(nèi)的小路駛?cè)ァ?/br> 羅德里安打開短程通訊器:“克里斯,喬治,杰瑞,聽好了,全程打開通訊器,無論如何都不能打開車窗,我可以控制大部分喪尸,偶爾有幾只不聽話的小家伙不足為懼?!?/br> 短程通訊器里傳來了對面回應(yīng):“收到,老大。” 白磷彈落在人體上會燒穿骨骼,造成難以磨滅的損傷,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武器。政府軍對寂靜之城使用這種武器,或許是不想要人質(zhì)活著回來了。 明越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價值,依然對這個答案感到很失落。他想不明白他和退斯特努力了這么久都沒有成果,為什么海爾斯能夠在短短兩個月內(nèi)將疫苗飛速研制成功,僅僅依靠人體實驗?zāi)軌蛉〉眠@樣的成果嗎?他沒有權(quán)限進入核心項目組,但是每天都在分析海量的實驗數(shù)據(jù),從海爾斯介入前后的對比來看,他覺得他們進行的人體實驗有著說不出的古怪。 斯派羅加速撞向小路上密集的喪尸,它們干枯的身體就像腐壞多年的老木樁,呆呆地立在那里,被汽車撞得七零八落。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惡心,明越捂住了薇拉的眼睛。 車輪碾過還在地上蠕動的殘肢,飛速朝著大路駛?cè)ァ?/br> 喬治的聲音從短程通訊器里傳來:“我們走大路太顯眼了,不會成為轟炸目標吧?!?/br> 還沒等羅德里安回復(fù)他,明越沉著地開口道:“喪尸潮已經(jīng)爆發(fā)第十二年了,生產(chǎn)力被全面破壞,政府沒有太多資源恢復(fù)彈藥生產(chǎn)線,這么多年來我們主要還是依靠過去的彈藥庫存,新生產(chǎn)的導(dǎo)彈數(shù)量完全不能滿足每一年的消耗,去年喀布拉出事之后,歐洲這四個安全區(qū)的軍備幾乎都被拉去了塔納托斯,所以他們今天連白磷彈都動用了,我猜測他們沒有太多火力來應(yīng)對我們?!?/br> 薇拉看見外面帶尾巴的星星落在了樹林里,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喪尸的嚎叫穿透天際,凄厲非凡,她不禁害怕地往明越懷里縮了縮。 明越解開圍巾抱住她的腦袋,安慰道:“不要怕,羅德會保護我們的?!?/br> 隨著白磷彈不斷落在建筑物上,樹木上,整個城市化為了一片火海,高溫炙烤著這片飽受摧殘的土地。 兩輛車正在一條狹窄的街道上行駛,兩邊是燃燒的建筑物,這條商業(yè)街上大多是木制結(jié)構(gòu)的店鋪,被火焰燃燒之后整體結(jié)構(gòu)岌岌可危,明越被熱得滿頭是汗,手心卻一片冰涼,他心里也沒底能不能成功逃出去。 一只冰冷的大手悄悄從后面握住了他,明越抬頭看見羅德里安正在看著他。 “斯派羅,油門踩到最大,前面的房子快倒了,抓緊最后的時機。”羅德里安低沉的嗓音在車廂內(nèi)響起。 斯派羅捏了一把汗,踩下了油門,改裝過的悍馬發(fā)動機嗡嗡巨響著沖向前方,兩邊燒斷的橫梁從上面掉落下來,砸在車頂?shù)氖薏忌习l(fā)出巨大的悶響。明越回頭看去,看到火焰里有無數(shù)個燃燒的人體在瘋狂蠕動,他知道這些只是喪尸,但是依然會為它們心痛。 為什么呢,它們只是生活在這里的普通人,為什么要遭受這場無妄之災(zāi),這場災(zāi)難的盡頭究竟在哪里呢? 已經(jīng)是第十二年了啊。 緊跟在悍馬后面的吉普車飛躍街道盡頭,一個急轉(zhuǎn)彎開上了日落大道之后,后面的商業(yè)街轟然垮塌。 明越解開薇拉頭上的圍巾,捏了捏她的胖臉蛋道:“沒事了,相信你爸爸的開車技術(shù)?!?/br> 薇拉看向前方,現(xiàn)在是清晨,天際線已經(jīng)透了點紅色的光,天空中依然不斷有拖著尾巴的星星掉落下來,火焰越燒越大,著火的面積越來越廣,把半邊天都燒紅了。在她有限的人生中,從未見過如此壯麗的場景。 明越松開了從剛才起一直攥著的羅德里安的手,問:“你從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可以控制喪尸?” 這個問題答不好要命,當(dāng)初在地下實驗室他錯過了救退斯特的最佳時機,羅德里安在心里盤算了一下,他覺得明越八成猜到了他早就被感染了,只是沒有證據(jù),這個時間點答晚了他不信,答早了又不行,最后,他含糊地回答:“最近吧,被尸王控制的喪尸受我的影響比較小,我并不能控制所有的喪尸?!?/br> 明越皺起了眉頭:“尸王?”地下實驗室還有一只尸王嗎? 在德特里克堡,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羅德里安能夠控制喪尸的能力,在阿波羅的地下實驗室也沒有,究竟是他故意的,還是有的別原因,他無從可知。 羅德里安按住他的手,綠眼睛注視著他,輕聲道:“很多事情我會慢慢告訴你?!?/br> 他們要前往喀布拉,塔納托斯橫跨在距離喀布拉最近的路上,只能沿著黑海繞路,途徑美索不達米亞平原,那里是他真正的故鄉(xiāng),他想帶明越回去看一看,即使他對一切都一無所知。 他們在阿波羅的計劃不只是暗殺退斯特,他還做了一件事,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將明越帶出阿波羅。 他將霍普金斯的血清給了海爾斯,如果他足夠急功近利,霍普金斯的細胞將在每一針疫苗中延續(xù)。他們曾經(jīng)用很多alpha做了這個實驗,他們無一例外變成了喪失神智的喪尸,霍普金斯在日復(fù)一日的失敗中逐漸失去了恢復(fù)正常人生活的希望。 有一個秘密永遠不會告訴明越,他給南夏也注射了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