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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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亭周末時回了他爸那一趟,溫國安在他剛進門就盯著他瞧,盯著他換鞋,看他去廚房找水喝,看他逗家里的金毛。 直到溫亭要去廁所放尿,實在忍受不了他爸詭異的注視,警告他: “再看就把麗麗帶回我家”,麗麗是他們家那條金毛。 “臭小子還學會威脅你爸,我還沒問呢,你和魏禾什么進展?”溫國安把金毛哄到身邊給它順毛。 “沒進展,黃了?!?/br> “黃了?!” 溫國安把大腿一拍,瞪著溫亭,兩條關公眉要飛上天,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放狗咬人。 “人家沒聯(lián)系我了”,溫亭大大咧咧把腿翹到沙發(fā)上,撿起地上的玩具球逗麗麗玩。 溫國安起身坐到溫亭旁邊,一拍他的小腿,恨鐵成鋼地說:“人家不找你,你就不會主動點嗎?平時沒皮沒臉的,現(xiàn)在怎么矜持上了!” 溫亭叫苦不迭,揉著被拍紅的腿想他爸真當是老當益壯:“不是我找不找的問題,關鍵是人家和您兒子都不搭,你懂吧?我直接跟您坦白吧,您兒子和人家撞號了”。 溫亭翹起蘭花指舉到溫國安面前,好讓他爸更易理解。 “還有這樣的...”溫國安一臉懷疑,小聲念叨著。 溫亭抱怨道:“爸,你靠譜點吧,別在黃嬸那看到誰都給你兒子塞。” “去去去”,溫國安揮著手不理會他的怨言,又追問他:“這茬完了,還有一茬,給你爸說說季家那小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來你公司了?” “我不知道啊,人家說剛回國來這攢經(jīng)驗,以后好接管他家的公司,也不知道為什么非得來這破公司,我原先還以為徒有關系,不過人確實挺有能耐?!睖赝ぶ锌显u價道。 溫國安敏銳地察覺到溫亭的話里有話,問:“聽你這么說,你和他平時經(jīng)常接觸?” “唔...”溫亭無語凝噎。 溫國安看他把頭低得跟鵪鶉一樣,把語氣放輕:“他沒為難你吧?” “這倒沒有,我們除了工作沒有其他交流。” “嘿!管他呢,他不找你你也別招惹他,自己過得舒服最重要?!?/br> 溫亭有點無奈他爸能把一套說辭分兩種情形反復說,簡直有夠雙標,不過他這次聽著在理,自己怎么舒服怎么來唄。 溫國安招呼黃嬸過來吃飯,大家聚在一起說笑,麗麗搖著尾巴在他們之間來回竄,溫亭這段時間煩躁的情緒漸漸被沖淡。 入夜,他躺在床上沒有困意,月光透過白色的窗簾映入房內,在書桌上留下一道光影。 溫亭翻身下床,動靜驚動了在地上打盹的金毛,他抱歉地摸了摸麗麗的頭,然后打開書桌旁的儲物柜,翻出之前搬家?guī)н^來的雜物。 小時候的漫畫、雜志周邊、半卷膠片、報廢的mp3等等零零碎碎的東西。溫亭從一個小盒子里找到了先前不用的電話卡,估計號已易主,他想了想,把電話卡放進外套兜里。 瑩白的月光把金毛的皮毛照得發(fā)亮,溫亭展開膠片,借著月光慢慢掃過一格格畫像,雖然看不太清晰,但至少有個模糊的顯像。 第一張就是一坨白色的東西,溫亭反應過來這是小樹,他笑著摸摸圖片,仿佛這樣可以摸到小樹毛絨絨的腦袋。 不知道小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它該成老樹了。 半卷膠片不多,都是用溫亭十幾歲時偶然拿到手的膠片機拍的,不講究構圖也不管美不美觀,看到有趣的就摁下快門,省吃儉用買的一卷膠卷很快就給他霍霍完了,溫亭當時還剪了一半膠片給季之木說留作紀念。 只是沒想到一語成讖,他們后來真的分道揚鑣。 溫亭注意到最后一格圖像,像是一張?zhí)芍膫饶?,他微微出神,躺在床上回憶著拍下這張圖像的時刻。 貌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季之木躺在床上小憩,溫亭坐在地板上擺弄著膠片機,小樹不領情給他當模特,背對著鏡頭,給他留下一個圓潤的屁股。 溫亭一轉身就看到季之木睡覺的側臉,線條流暢,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童話里的睡美人。 他舉起相機,不自覺屏氣,對好焦后按下了快門。 但是快門聲還是吵醒了季之木,溫亭看到他慢慢睜開眼睛側過頭,透過鏡頭和自己對視。 季之木淺褐色的眼瞳和當時的陽光一樣明亮。 溫亭總算領略到什么叫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知什么風把魏禾的信息刮來了,魏禾原來并不是把他忘了,而是體貼他前段時間忙碌的行程,沒有來打擾,這會兒周末又給他發(fā)信息約飯。 溫國安一聽連忙把溫亭連行李帶人攆出門,告訴他好說好歹不交對象也交個朋友。 魏禾訂的餐館原來就在溫亭公司附近的商圈,他聽同事盛贊過這家餐館,但一直找不到時機來,這次也算是意外之喜。 甫一進門溫亭就捕捉到魏禾的身影,而他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熒光黃的外套有多惹眼,興沖沖地朝門口招手,生怕溫亭找不到自己。 溫亭頂著周圍人好奇的目光坐到魏禾對面,對方頗為熱情地給自己倒茶,說這里不太好找,應該自己去接溫亭的。 “我自己來就好”,溫亭接過他手中的茶壺,不好意思道:“你等久了吧。” “沒有沒有,我也是剛來,只不過要是咱們超過半小時不點餐,服務員就要趕我們走了,這里生意火得很咧”,魏禾俏皮地朝溫亭眨眨眼,把菜譜推到他面前,給他介紹這里的招牌菜。 “我都行,我不太挑,你定吧?!?/br> “行吧,那就這這這這來一道”,魏禾點著菜譜示意服務員,然后湊近溫亭神神秘秘地說:“這里的炭烤羊腰子據(jù)說不錯,你這段時間這么辛苦該補補了?!?/br> 溫亭一聽差點沒把剛入嘴的茶噴出來,魏禾這話說得怕是要引人誤會。 他一抬頭,果然看到服務員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而魏禾正缺心眼地低頭翻包,溫亭突然覺得魏禾其實挺腹黑的一個人。 對方掏出一小本洗印的相冊,逐一給溫亭介紹旅拍看到的風景,對方說到自己專業(yè)領域時褪去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很認真地給溫亭分享拍下這套照片時的構想,希望傳達的感情。 溫亭發(fā)現(xiàn)魏禾比自己想象中穩(wěn)重可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后會拼盡全力作出嘗試,他明明比自己勇敢多了,不像自己只會縮在舒適圈里過日子。 對方?jīng)]有一味地自說自話,會適時給溫亭拋出話題讓他說點自己的事,魏禾還半開玩笑地給溫亭推銷自己的業(yè)務:“以后要拍照或者有什么攝影上的問題可以找我,我雖然比不上很多專家,但半吊子水平還是有的?!?/br> 溫亭倒沒有要用得上專業(yè)攝影師的拍照活動,但他瞬間就想到了在儲物柜翻出的那半卷膠片,于是他向魏禾請教:“放了很久的膠片還能洗出照片嗎?” “這個嘛”,魏禾思考了一會兒,“如果底片沒有太大損毀,還是可以沖洗的,只不過洗出來的色彩可能會偏色?!?/br> “是你要沖洗嗎?有把膠片帶出來嗎?我可以幫你看看,正好我家有洗片機?!?/br> 溫亭搖頭,魏禾略感可惜,說下次可以把膠片帶來,感興趣的話可以到他家試著自己沖洗膠片。 一頓飯不知不覺吃到晚上九點,溫亭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兩人說了這么多話,他們走出餐館時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起陣雨,很多人站到檐下躲雨。 “我送你回家吧,雨太大了”,魏禾擔憂地看著天,這雨一時半會兒估計停不了。 “我得回公司一趟給客戶發(fā)個資料,這里離我公司不遠,我叫個車就好?!?/br> 魏禾嘴里嫌棄道:“什么客戶這么沒品,這天氣還要人跑腿,還叫什么車啊,我送你去吧,我不想做個沒品的人?!?/br> 不容溫亭再說什么,魏禾沖到了雨里,跑往馬路邊的停車位,把車開到餐館門口按兩聲喇叭示意溫亭上車。 溫亭上車后看到魏禾滴水的側臉,給他遞紙巾,心想魏禾還真有可能只是個氣質有點獨特的1。 十分鐘的車程到公司樓下,溫亭謝過他就打算下車,魏禾叫住他:“要不我在這等你?待會你回去也不方便啊。” “不用了,我得花點時間,你先走吧,路上小心”,他走出兩步,又折回來敲了敲魏禾的車窗,“謝謝你的晚餐。” “下次見,溫亭。”魏禾沖他笑笑。 溫亭回到辦公室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層樓亮著幾盞燈,還有誰這么倒霉和他一樣冒雨回來加班??? 他先把淋濕的外套脫下來搭在椅子上,然后去洗手間擦了擦滴著水的頭發(fā)。 這雨下得又急又大,他就從下車到?jīng)_進公司門口這幾步都淋了個透。 回到座位上開機,溫亭細致地把客戶要的保密資料檢查了兩遍,給對方發(fā)了過去。 正在等對方反饋的期間,溫亭低頭刷起手機,看到魏禾把他們今晚吃飯拍的圖發(fā)上朋友圈。 溫亭一邊劃一邊暗嘆人家專業(yè)攝影師就是不一樣,跟溫亭拍出來讓人看了毫無食欲的返圖根本不是一個水平,他甚至覺得今晚吃的還沒有看上去這么香。 “你的脖子怎么了?” 頭頂突然傳來聲響,溫亭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季之木神不知鬼不覺出現(xiàn)在自己辦公桌旁,黑著臉盯著自己。 溫亭伸手摸了摸后頸,摸到了一道凹凸不平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