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的甜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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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百年前的修仙界,有不少修仙世家。他們擁有著得天獨厚的修煉優(yōu)勢,和尋常人得不到的資源,家族人口繁多,且個個都是修仙者。 在幾大修仙世家中,最為出名的是曲家。曲家多出單火靈根,不僅在修煉上一日千里,在戰(zhàn)斗上也是無人可敵的。最鼎盛的一代,也就出現(xiàn)在百年前。 那時,曲家出了位天火靈根的天才,名叫曲秋。不僅如此,他更是家主之子,身份高貴,天賦異稟。表面上有不少人羨慕他,背地里卻不知道怎樣想些計謀,想毀了他。 曲秋對此心知肚明,因此雖然天賦出眾,卻不愛與人打交道。說他孤傲也好,說他冷漠也好,不過他確實對族里的人沒什么親情。 他在修仙一道的天賦上確實高,從族里書庫隨手拿了兩本法訣就可以輕松筑基,平日里在野外就地打坐,也絲毫不影響修煉速度。 這日曲秋如往常一樣,到了野外一顆大樹下打坐修煉。他閉目凝神,空氣中隱隱流動著紅色的靈氣。 突然就在這時,他感應(yīng)到上方有什么東西襲來,于是立馬睜開眼睛,結(jié)果懷里抱住了一具柔軟的軀體。 從樹上掉下來的曲漁也有些不知所措,頭發(fā)上還掛著兩片樹葉,緊張地看著曲秋。兩人大眼瞪小眼。 曲秋:“...你是誰?” 他好好打坐,怎么從天上掉下個人? 曲秋仔細端詳了下懷中這少年,骨架小巧,身形纖細,臉龐略顯稚艷,臉頰飽滿,眼眸圓溜溜的,看起來很靈動。有點像...他從前看見的倉鼠成了精。 曲漁不能說話,只能干巴巴地望著他,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你是啞巴?”曲秋又問。 曲漁連忙點了點頭。 曲秋也不再問。他做事一向雷厲風(fēng)行,直接伸出手去抓曲漁的衣服。曲漁嚇了一跳,整個人縮在一起,卻越縮越往曲秋胸膛上靠。 “別亂動?!鼻锖浅庖宦?,掀起曲漁的衣角,確定了這是曲家的紋樣。他又扣住曲漁的手腕,開始探查。 他的靈力在曲漁體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曲秋眉頭緊鎖,怎么會沒有靈根?曲家人也有不能修煉的? “你父親叫什么名字?”曲秋問道。他倒想知道這是曲家的哪一脈。 曲漁搖了搖頭。 曲秋的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蟲子。他捏住曲漁的臉頰,輕輕扭了兩下,低聲恐嚇道:“你難不成是冒充曲家人的妖怪?現(xiàn)出原型,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br> 曲漁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曲秋從小到大還沒被這種鄙視的眼神看待過。他氣不過,兩只手同時捏住曲漁的臉,開始扭動。 曲漁白皙的臉頰很快多了紅色的印子,疼得他淚汪汪的。 奇怪,曲秋不是個多有同情心的人,在看到曲漁眼里的淚水時卻還是下意識停了手。 “別哭了,你哭什么?”曲秋難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沒用多大力氣?!?/br> 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絲綢手帕,替曲漁擦眼淚。“你又這么嬌貴,又沒辦法修煉,以后該怎么活?。俊?/br> 曲漁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你叫什么名字?”曲秋換了個問題。 曲漁牽過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筆一畫寫下:曲漁。 “曲漁?”曲秋以前從沒在曲家聽說過這號人。按理說,在慕強的曲家里,如果出了一個不能修煉的小啞巴,應(yīng)該早就一傳十,十傳百,最后人盡皆知??墒撬麖奈绰犝f過?!?/br> 這小啞巴的來歷,好奇怪。曲秋心想。不過他倒不怎么擔心,畢竟曲漁沒辦法修煉,更沒辦法害人。 “我先帶你回曲家,給你登記個身份。”曲秋站了起來,牽著曲漁的手,低聲說道:“跟緊我,不用害怕。” 曲家。聽到這個詞,曲漁下意識握緊了曲秋的手。 曲秋做事有些我行我素,正是這種性格招致禍端。他牽著曲漁的手,毫不掩飾地從曲家大門走了進去。 院子里還有很多曲家人,紛紛用奇異和驚訝的眼神盯著曲秋和曲漁。曲秋目視前方,絲毫不在乎周圍的目光。而曲漁則是用平靜的目光將四周掃視了一遍。 “長老,我在野外發(fā)現(xiàn)了流亡的曲家人,麻煩登記一下,他叫曲漁?!鼻餇恐鷿O,來到了曲家長老面前,疏離又客氣地說道。 長老看了眼曲漁,又看了眼曲秋,眼中光芒閃爍,“可驗明正身?” “我已探查過了,的確是曲家血脈?!?/br> 長老微微頷首,也不再多問,從一旁拿來一塊木牌子,用附有靈力的筆寫上曲漁二字,那字金光一閃,接著逐漸暗淡,變成一塊普通的木牌。 曲秋也微微頷首,“多謝長老?!?/br> 曲漁跟著他走,還回頭看了眼那長老,本該慈祥的臉卻有些陰晴不定。 他心中有點預(yù)感,卻不能說出口,只能自己默默提防著。 曲秋又牽著曲漁回了他自己的院子里。他的院子很大,是其他曲家人都沒有的待遇。 “你沒有靈根,無法修煉,想好以后怎么辦了嗎?”曲秋問道。 曲漁搖搖頭。 曲秋手指輕點,“我如今也想不到什么辦法,如果你實在想修煉的話,就只能去做魔修?!?/br> 曲漁愣了一下,魔修這個詞在寂靜的小院里格外突兀。 “這么看我做什么?”曲秋笑了笑,甚至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透著股少年氣,“只要能變強,修魔又如何?” 曲漁沒法反駁,卻覺得這話哪里不對,所以只能低下頭默默撇了撇嘴。 曲秋眼睛尖,一下子捕捉到了他這個小表情。他伸出手揪曲漁的臉,又不敢用力,只能虛張聲勢地捏了兩下:“不服?” 曲漁搖了搖頭。 “那你干嘛撇嘴?” 眼見曲漁欲言又止的模樣,曲秋從懷里掏出一面銅鏡。曲漁看到這鏡子后,愣了一下。 “你有什么想說的,捏著這個銅鏡,將念頭傳進去?!鼻锝忉尩?,“不需要靈力?!?/br> 曲漁拿過這面有些熟悉的鏡子,心中十分感慨。 他捏著鏡子,鏡面上浮現(xiàn)一行字:我沒有不服。如果我說你以后會成為很厲害的魔修,你信嗎? 曲秋覺得很有趣,笑了,“很厲害的魔修,多厲害?有魔尊那么厲害?” 曲漁點了點頭。 “聽起來確實會是我能做到的事情啊?!鼻镒旖枪雌?,“你怎么知道的?你認識以后的我?” 曲漁又點了點頭。 曲秋臉上并未露出驚詫的表情,反倒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你總有種熟悉的感覺,一見如故。” “我們以后是什么關(guān)系?”曲秋問道。 曲漁仔細思索著,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曲秋又冷不丁地問:“是不是道侶?” 曲漁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他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搖頭。 曲秋瞇起眼睛,“怎么可能?如果不是道侶的話,為什么我一見到你就想親你?” 曲漁:...... 曲秋又上前兩步,仔細端詳著曲漁的臉,“你的長相很符合我的審美,就像是我親手捏出來的人一樣?!?/br> “我覺得這世上沒有人配得上我。”曲秋望著曲漁的眼睛,“而且我不喜歡不能修煉的小啞巴?!?/br> “不過如果小啞巴叫曲漁的話,就變成世界上唯一能配得上我的人了?!?/br> 曲漁覺得年輕時候的曲秋說話有點搞笑。他想笑,但又不敢,只能緊緊抿住嘴巴。 他如果告訴曲秋,自己以后會叫他叔叔,那曲秋會勃然大怒的吧? 情商很高的曲漁想了想,還是決定沉默。 “你會在這里待多久?”曲秋問道。 曲漁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會走的。”曲秋笑了笑,這笑并不怯弱,反倒像是將一切掌握在手中。 “你既然認識的是以后的我,那我們會在以后相遇吧?”曲秋的眼睛十分黑沉,里面倒映著兩個小小的曲漁,顯得格外認真。 “到時候,如果是我先找到了你,就答應(yīng)我一個愿望,好嗎?” 曲秋朝他伸出拇指。 曲漁猶豫了很久,才緩緩將手伸過去勾住他的手。 “雖然不知道我是怎么變成魔修的,但應(yīng)該不輕松。畢竟我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放棄天火靈根,跑去修魔?!鼻镅鹧b憂愁的嘆了口氣,“你要走還是快走吧,不然保護不好你,我會自責的。” 曲漁盯著他,有些小小的驚訝。 “我猜對了?”曲秋臉上揚起的笑意顯得很高傲,也很耀眼,如他許多年后一樣的神情。 “他們要害我,也只能趁最近了?!鼻镎f道,“雖然不太清楚具體計劃是什么,但聽你說的,應(yīng)當是成功了吧。” 曲漁不敢再多說些什么了。 他僅僅透露了些許信息,曲秋就幾乎將整個真相猜出來了,再說下去就會違背世界法則了。 “本來我想的是,安安穩(wěn)穩(wěn)做個修仙天才。不過聽你說的,做個魔修似乎也不錯?!鼻锏难垌瓜聛恚叭绻划斈奘遣皇蔷陀霾坏侥懔??那我還是當吧?!?/br> 曲秋沒多加思考,就相信了曲漁的話,這是他的大腦和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 他早就預(yù)料到家族里的人會朝他出手,卻沒想過這么徹底。將一個天火靈根變成魔修,曲家那幫人也真是夠心狠手辣。曲秋斂住眼里的寒意與失望。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其中參與多少,只是看來也脫不了干系。 眾叛親離的天才,還不如做個魔修。 他嘆了口氣,又抬眸,極其認真地看著眼前的曲漁:“記住我們的約定,要在未來等我。” 曲漁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他點完頭后,這里的空間極速凝固,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靜止。曲漁變成了四散的光芒消失不見。 直到他完全消失,曲秋才動了起來。他眼里滿是迷茫,四周望了望,卻摸不著頭腦。 曲秋記得自己原本在野外打坐,怎么會突然回到院子里?他記不清這段時間自己做了什么,只隱約記得自己和某人做了什么約定。 院外的風(fēng)鈴還在響著,曲秋沒再多想,踏出了門外。 后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曲家的嫡出弟子遭人陷害,靈根被廢,更被推進了化骨池里。他卻沒死,滿身煞氣,硬生生爬出了池子,變成了魔修。在他奄奄一息之時,正是腦海中模糊的約定支撐著他。 再后來,魔尊曲秋出世,屠了曲家所有有天賦之人,唯獨留下一脈不能修煉的。曲秋明知自己該斬草除根,卻不知為何留下了這一脈。 接著,劍尊蒼遠出現(xiàn)了,兩人約定做戲。于是眾人便知道,劍尊一劍將魔尊封印。 曲秋找了個山頭,建了所宮殿,又找了幾個手下,開始修煉。他一直醉心修煉,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只有那道約定和執(zhí)念,一直躺在他心頭。 那天,門外有人敲門,是黎雨。 “魔尊大人!我?guī)藖砹???/br> 曲秋從冗長的修煉中睜開眼睛,心臟開始不正常的加速跳躍。他隱隱感覺到,是誰來了。 昏暗的大殿里,曲秋沉默地注視著那個人的眉眼,明明未曾見過,卻如此熟悉。他沉寂已久的心臟,開始極速地跳動。 曲秋克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和熱淚盈眶的沖動,努力讓顫抖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怎么是個沒修為的?” “他還是個小啞巴呢?!?/br> 沒修為的小啞巴。曲秋的心臟和大腦都在告訴他,這就是那個人,那個與他做下約定之人。 再后來,他與小啞巴難得度過了一段溫馨的時光,那段記憶一直沒有回來,曲秋卻不執(zhí)著。只是最后,小啞巴消失了。 在曲漁消失的一百年后,曲秋坐在化骨池里睜開眼睛,淚水劃過臉頰,伴隨著他顫抖的全身。曲秋的魔紋越發(fā)猙獰,象征著他不平靜的內(nèi)心。 那記憶回來了,出現(xiàn)了在他腦海。 原來許多年前,他們就已見過了。 只是那時候沒能留住他,現(xiàn)在也沒能。終究是他失約了。 曲秋再度閉上眼睛,選擇放棄了自己修煉多年的修為。化骨池對普通人是沒有危害的,只會給他們一場美夢。 他七竅流血,卻還努力著睜開眼睛,眼前好像出現(xiàn)了曲漁的面容,正抿著嘴唇?jīng)_他微笑。 曲秋也笑了,他張口想問:我找到你了,我們的約定還作數(shù)嗎? 只是他問不出來了,修為散盡的那一刻,魔尊也在世上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