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當圣誕老人是大當家(有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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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當圣誕老人是大當家 2016年12月15日,周二晚,君歸會議室。 吳彼睡眼惺忪地從內間走出,看到屋里仍舊燈火通明,仰天長嘆道:“天啊,你們還沒開完會嗎?” 在場的七人皆一愣,視線齊刷刷地朝吳彼投射而去,下一秒甄友乾就抄起手邊的本子砸了過去:“吳敘言!你他媽哪兒冒出來的!” 齊石瞪大了眼:“甄哥那是我的……” “穆哥讓我進去睡的,你急個屁!”吳彼腦袋一歪躲過攻擊,拍著嘴巴打了個哈欠,“好餓啊,有人要去吃飯嗎?” 甄友乾又氣又說不出話來,兩年多了,這癟犢子還是天天不著四六,開著會呢說闖就闖,一點兒規(guī)矩都不懂。 穆島看了眼時間,合上了會議綱要:“剛好結束,沒什么別的事就散會吧?!?/br> 眾人紛紛松了口氣,話題直接從“天涼了讓王氏集團破產吧”變成了“今天晚上吃啥”,正收拾著東西,白邢湛突然“啊”了一聲。 “穆哥,你今年的生日宴確定不辦了嗎?” “不辦了?!蹦聧u搖搖頭,“太累了,想清靜一下?!?/br> 白邢湛意味深長地看向一旁的甄鑫弦,笑道:“懂了,你們要過二人世界?!?/br> 沈儒愿不輕不重地敲了下他腦袋:“少說點話?!?/br> “我這不是無聊嗎?!卑仔险科财沧?,“你看,穆哥的生日剛好是圣誕節(jié),難得有聚團喝酒的機會,不過了多可惜?!?/br> 齊石:“君歸有圣誕活動?!?/br> “那更無聊,我還不如回家睡覺?!?/br> 又臭不要臉地朝沈儒愿做了個口型:“睡、你?!?/br> 沈律師面上裝作沒看見,手卻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小范圍的聚會也不是不可以?!蹦聧u笑了笑,“就是別當成給我過生日,不然收完你們的東西我還得費心思回禮?!?/br> 章世遠嘆氣道:“穆總,您就是太客氣?!?/br> 白邢湛不放過任何一絲攛掇的機會:“是啊是啊,兄弟們只是想找個由頭喝頓酒罷了?!?/br> 甄鑫弦笑瞇瞇地看了他一眼,西舵立馬添補道:“當然,最主要是給穆哥慶生!” “算了吧,”穆島推辭道,“圣誕之后就是元旦,到時候再聚也不遲。” “那怎么行,元旦是集團年會,等結束都后半夜了……” 吳彼正在和甄友乾推推搡搡,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我有個主意?!?/br> “你有個屁!”甄友乾不耐煩道,“趕快回家吃飯!” “嘖,聽我說完!”吳彼繞到桌子另一邊,眉飛色舞道,“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從今年開始,大家輪流當一次圣誕老人,負責給剩下的人準備禮物,作為對‘冤大頭’的補償,每人都要回一份禮。” “不準提前打探禮物內容和價錢,當場送完當場了事?!?/br> “哦對了,圣誕老人必須得從頭到腳打扮上哈,過節(jié)就要有過節(jié)的氣氛?!?/br> “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 “我反對!”甄友乾又把人揪過來了,“什么餿主意?!?/br> “我贊成!”白邢湛高高地舉起手,被老大瞪了一眼立馬萎了,轉頭又向二當家求助,“穆哥,你過生日你最大,你覺得呢?” 穆島左看看右看看,兩雙期待的星星眼緊緊貼在他身上,只好笑著點了點頭:“可以,偶爾熱鬧一下也挺好?!?/br> 又看向東舵:“儒愿,記得把沈醫(yī)生也喊上?!?/br> “好?!?/br> 二當家都同意了,誰還敢投反對票。吳彼笑彎了眼:“那今年誰第一個來?” 全場沒人想打頭陣,甄友乾嗤了一聲:“你提的你第一個。” 吳彼:“那不行,閻摩起的頭,他第一個?!?/br> 白邢湛:“別啊,穆哥拍板的,他第一個?!?/br> 穆島還沒說話,甄鑫弦就提出了反對意見:“穆哥過生日,還要給你們一人備一份禮?” 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眾人又齊刷刷地看向甄友乾,把人看得眼皮兒直跳:“反正我不當第一個?!?/br> 吳彼:“憑啥?” “憑我是老大我說了算!”甄友乾氣得牙根兒癢癢,“行了行了,都別嗶嗶,抓鬮!” “得嘞!” 吳彼把齊石剛撿回來的本子攤開,“呲啦”撕下一頁紙:“誰摸到有字的誰當。沈律師,你替你弟也抽一個?!?/br> “行?!?/br> 吳彼寫好字,搓了9個球扔在桌上,又偷偷摸摸趴在甄友乾耳邊說道:“我?guī)湍忝?,我知道哪個沒字?!?/br> 男人狐疑道:“真的假的?” “中國人不騙中國人?!眳潜苏0椭?,伸手搶了兩個,“我還能坑你不成?給?!?/br> 甄友乾捏了下他臉:“算你懂事兒。” 白邢湛看到他們的小動作,立馬嚷嚷了起來:“哎哎!作弊啊你們!” “瞎說!”吳彼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都摸好了吧,那一起打開。” 眾人紛紛搓開紙團,齊石默念著佛祖保佑,正準備看,耳邊傳來一聲怒吼,手里的東西登時就被嚇得掉在了地上。 “吳敘言?。。 闭缬亚话丫咀潜说暮蟛鳖i子,罵道,“你他媽想死是不是!” 他的紙條上不光有字,還有簡筆畫,針對性還挺強:傻狗?? “愿賭服輸!愿賭服輸!”吳彼疼得嗷嗷亂叫,“哥!撒手!脖子斷了!” 甄友乾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你給老子等著!” 甄鑫弦偷瞟一眼,貼近穆島偷偷告訴了他紙團上的內容,把人樂得抿唇直笑,笑得白邢湛那八卦之心一刻也忍不?。骸袄洗?,讓我看看。” “看屁!散會!” 說完直接提溜著罪魁禍首出了門。 凌晨兩點,滄榮景苑無界園。 吳彼實在被折騰得不行了,雙手緊緊抓著床單,聲音都帶有哭腔:“乾哥……爸爸……啊求你了,真要死了……” “是嗎?”甄友乾把人翻過來一個深頂,惡狠狠地問道,“那禮物怎么辦!” “我……啊我?guī)湍惴謸c還不行嗎……”吳彼攀住男人肩頭,爽得渾身直打顫,“求你了哥,讓我射吧……” 甄友乾微微放開對他的桎梏,舌尖帶著溫熱的氣息舔了下他的耳廓:“饒你一回,下次……” “呵呵,這句話你都說過一萬次了……”吳彼捏弄著他后頸的軟rou,湊過去與他接吻,“唔……讓我跟你一起……” “行。” 男人一插到底,挺腰開始抽動起來,不給他片刻喘息的機會,吳彼沒再端著,嘶嘶地喊著疼又喊著爽,生生是被插射了,屁股里的roubang一跳一跳地跟著噴了精。 “嘖,可惜了?!眳潜溯p撫過自己的小腹,像一只還未饜足的貓,“沒吃著你的東西……” 甄友乾從他身體里抽出來,擼下安全套丟進了垃圾桶:“再來一次?” “不來了不來了?!眳潜斯粗牟弊樱环韺扇斯M了被子里,“明天還要早起。” “干什么?” “幫你準備禮物去?!眳潜嗽谀墙〈T的胸肌上捏了一把,恨恨地說道,“使喚我,老子就整些亂七八糟的讓你丟臉!” “你敢!” 甄友乾拍掉了他的手,吳彼轉頭又摸到了那人腰腹上,笑瞇瞇地問道:“對了,你要送我什么禮物?” 男人認真地想了想:“口塞吧?!?/br> “哇,這么黃暴?!眳潜酥惫垂吹囟⒅难?,深情地問道,“為什么送我這個?” “為了堵住你的狗嘴!” 說完又把人壓在了身下,扯過胡亂點火的手往頭頂一摁,再不讓他亂動。吳彼一邊咯咯笑著罵他不經逗,一邊發(fā)出模糊的喉音不住求饒,兩人翻云覆雨直到后半夜才收場。 大當家做東,但大當家向來不會親力親為,一半的禮物交給了吳彼準備,至于場地的布置,干脆就直接丟給了白立。 距離圣誕還有九天時間,白立苦著一張臉,丈量場地、預購材料,腳不離地地熬了兩天,終于呈上了一份完整預案,可惜老大只翻了兩頁就沒再往下看:“讓你吳哥決定?!?/br> 白立又苦著一張臉去找吳彼,光找人這件事就花了大半天,最后在一家看不出是做什么的私人工作室里把他堵住了:“吳哥,您那手機是擺設吧!” 吳彼笑呵呵地接過資料,仔仔細細地從頭看到尾,給予了面前這個社畜高度肯定,又話鋒一轉:“就是這個蛋糕不太行?!?/br> “您說,我改?!?/br> “太俗,過幾十大壽啊搞得這么紅。”吳彼嘴一撇,“還是朗姆芝士口味,太膩。” “那……” “樣子做成全綠的?!?/br> 白立太陽xue直跳:“綠……綠的?” 吳彼點點頭,掏出手機搜了張圖,照片上的蛋糕通體翠綠,沒有任何復雜的花邊裝飾,頂部正中央一個巨大無比的繁體“發(fā)”字格外顯眼。 白立:“這不俗???” 白立:“……穆總看見會打人的吧?” “你懂個屁,大俗即大雅?!?/br> 白立:“您跟老大還真是天生一對……” 又問:“那……這么綠的話,做成抹茶口味?” “能不能有點創(chuàng)意?”吳彼問道,“你老板最喜歡喝啥?” “白毫銀針?!?/br> 白立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不是,等等——吳哥,您不會是想要茶葉口味的吧?這上哪兒找去!” 吳彼攤攤手:“這可是你自己想的,跟我沒關系?!?/br> 白立:“?” 白立:“行?!?/br> 世界上有兩種最耀眼的光芒,一種是太陽,一種是打工人努力的模樣。白立絞盡腦汁地交了差,碰見白邢湛時忍不住訴苦道:“堂哥,你們還挺會玩,這誰提的活動啊?可他媽累死我了?!?/br> “吳少爺提的?!卑仔险颗牧伺乃募纾靶⌒淖屗犚娏?,有你好果汁吃?!?/br> 白立頂著個亂糟糟的發(fā)型,眼下兩片烏青遮都遮不?。骸澳闶遣恢浪趺凑勰ノ业模焐险f著方案不改不改,到最后提了一大堆意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連氣球的顏色都要管?!?/br> “你是沒見他讓我給穆總準備的蛋糕,那——么大一個,通體綠油油,我都怕弦總看到后半夜過來暗殺我。” “那火雞,非要從遼寧買,活的!二十斤!我真是……” “還有那青口貝和羊排……” “打住打?。 卑仔险筐挼每谒家飨聛砹?,“給哥哥留點神秘感吧,這都快讓你劇透完了?!?/br> 白立依舊苦著張臉:“得,祝你們明天玩的開心?!?/br>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不逼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能干。吳彼折磨完別人就開始折磨自己,25號這天專門起了大早,從上午就鉆進廚房,一直到晚上客人登門才從灶臺前離開。 “cao,這么夢幻的嗎?” 無界園的下沉客廳被完全改造成了圣誕主題,從氣球到彩旗,從蠟燭到桌布,每處細節(jié)都十分到位。一顆近三米高的圣誕樹靜靜地立在角落,閃爍的彩燈一圈圈圍繞,映照著充滿童趣的掛件。樹下堆著八個包裝精致的禮物,花花綠綠大小各異,紅綢緞帶的蝴蝶結上系著星星賀卡,那龍飛鳳舞的字一看就是吳少爺親手書寫。 “讓一讓讓一讓!”吳彼戴著隔熱手套,把那只將近二十斤的蜂蜜蘋果烤火雞端上了桌,“呼——齊活了!” 白邢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吳哥,這都是你做的?” 桌上大約有十道菜,西班牙蒜香蘑菇、法式奶油青口、墨西哥玉米片、香草羊排、瘋狂牛rou卷……為了照顧壽星清淡的口味,吳彼還專門做了一道培根土豆?jié)鉁?,可謂誠意滿滿。 “老子先給你們打個樣,以后的圣誕派對不能比我這個差哈?!?/br> 遠哥笑著搖了搖頭:“那我們也得有你這廚藝才行?!?/br> 齊石一本正經地用胳膊在胸前比了個叉:“禁止內卷?!?/br> “得,我這第一次調起高了。” 吳彼扯下手套,轉身又去廚房端那桶甜果熱紅酒,出來時正巧碰上甄鑫弦和穆島肩并著肩往里走。他上下打量著兩人的裝扮,嗤了一聲:“干嘛啊搞這么正式,還穿情侶裝?” 環(huán)顧四周,眾人皆穿著休閑的家居服,本就住在無界園的遠哥和齊石更是恨不得直接穿睡衣過來,只有這兩位從頭到腳精致的像是要去參加時尚晚宴,筆挺的西裝锃亮的皮鞋,臉上戴著相同款式的黑框眼鏡,薄薄的雙唇一個賽一個的紅。 甄鑫弦沒搭理吳彼,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笑話:“圣誕老人呢?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甄友乾踢踏著拖鞋下了樓,剛好聽見自家這煩人親戚的話:“害羞你媽!” 甄鑫弦抬眼望去,戲謔道:“你怎么還沒扮上?” “吃完飯再說!”甄友乾慢吞吞地走向餐桌,點了下人頭,問道,“沈儒逸呢?” “他今天加班,應該快到了。”沈儒愿看了眼手機,“啊,到門口了,我去開門。” 待到姍姍來遲的沈大醫(yī)生入席,派對便正式開始,眾人正準備開動,就聽見吳彼嗷嗷叫了兩聲:“讓我拍張照片先!” 大家又把刀叉碗筷放下了,吳彼對著那桌大餐“咔嚓咔嚓”地拍了十幾張,心滿意足地發(fā)給了自家大哥。 “那我也拍拍吧?!?/br> “不用?!鄙蛉逶赴聪铝税仔险磕檬謾C的手,“等結束偷他朋友圈的圖就可以了?!?/br> “你們先吃,我去把火雞片了?!?/br> 吳彼又憋著勁兒去端那盤大火雞,裝出一副吃力的樣子:“乾哥,你倒是幫幫忙?。∥姨Р粍?!” 甄友乾在吃虧上當無數次后,決定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話:“那你怎么端上來的?” “遠哥幫我的?!眳潜嗣娌桓纳爻吨e,“快點快點!” 男人翻了個白眼,起身幫他端到了廚房的案板上,吳彼跟在他身后關上隔斷,而后突然勒住甄友乾的脖子朝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謝謝哥?!?/br> 甄友乾嫌棄地用手背蹭了蹭臉,嘆了口氣:“等會兒真要穿那破衣服???” “是啊,多可愛~”吳彼拿起尖刀切掉了一小塊火雞頸部末端的皮,“衣服尺碼肯定合適,我可是親——手量過你全身的尺寸……” “嘖,說正經的呢!” “稍等,”吳彼打斷了他,“讓我插進去先。” 甄友乾:“?” 然后低頭看到吳彼修長的指尖戳進了剛劃開的洞里:“這可是個技術活……” 他在雞rou里探了一下:“啊,摸到了!” 甄友乾看他一臉興奮,氣得臉都黑了。 吳彼手上稍稍使力,把一塊骨頭從火雞體內抽了出來:“看!完整的叉骨!” 甄友乾:“……” 甄友乾:“老子他么想弄死你?!?/br> “留到床上再弄死我吧?!?/br> 吳彼嗦了口叉骨上的rou,而后拿到水池清洗干凈,又捏著“人”字型較短的一端,將骨頭遞到了男人面前:“喏,你捏著長的那一邊兒?!?/br> “干什么?” “做就是了。” 甄友乾不情不愿地捏了上去,聽吳彼繼續(xù)說道:“據說兩人分別握著叉骨兩頭,在心里許個愿望,然后把骨頭拉開,握著較長一端的人就會夢想成真?!?/br> 他舔了舔剛剛蹭在嘴角上的油漬,面帶笑意地看向男人:“來許愿吧?” 甄友乾嗤了一聲:“迷信?!?/br> 吳彼已經閉上了眼,又突然睜開了:“乾哥,你可別念叨著要弄死我,萬一實現了怎么辦?” “實現了最好!” 男人不耐煩地嚷嚷著,卻在對方重新閉上眼后突然紅了臉。他嘴上說著封建迷信,心底卻升起一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怵意,幼稚的行為變得不再幼稚,舉頭三尺,仿佛有神明注視。 他默默看向面前的人,那抖動的睫毛和微張的唇,都仿佛是在引誘他去親吻。雙唇相貼的那一刻,男人在心底許好了愿望——就這樣過下去吧,一直這樣,直到身死消亡。 叉骨被“喀啦”一聲扯開,吳彼笑著輕輕咬了下對方的唇瓣:“偷親我干嘛?” “老子是光明正大的親?!闭缬亚行┎缓靡馑?,“你要許愿,自己怎么不捏長的這頭?” “啊,這個啊。”吳彼用兩根手指卡著扯斷的短骨頭,回道,“忘了告訴你,還有種說法是握著短邊的人會更早結婚?!?/br> 甄友乾臉一下子就又拉下來了。 “哦?!?/br> “你要跟誰結婚?” 吳彼抽了抽鼻子:“乾哥,你聞到了嗎?” 男人皺起了眉:“聞到什么?” 吳彼湊近他的脖子使勁吸了一口:“好大一股醋味!” 又掛著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問道:“明天給你包餃子吃?” “老子他媽的把你包成餃子!” 甄友乾氣沖沖地回到了餐桌上,甄鑫弦看吳彼半天還沒從廚房出來,問他“你老婆呢?”,收到了一個咬牙切齒的回答。 “被火雞啄死了!” 眾人心下了然,已經見怪不怪了——這肯定又是打嘴仗沒打過,于是紛紛低頭憋笑,往嘴里塞著東西。過了半晌,不知是誰沒忍住“噗哧”一聲漏了氣,這嘲笑聲就此起彼伏的再沒停下來。 沈儒逸正認真盯著自己叉子上切片均勻的牛rou,突然一怔:“你們在笑什么?” “得,把這個冷場王給忘了?!卑仔险磕税褱I,“你在研究什么呢?” “rou?!鄙蛉逡菅院喴赓W地回復道,“刀法不錯?!?/br> 剛好被吳彼聽見:“謝謝沈醫(yī)生?!?/br> 他重新把片好的火雞端上了桌,然后坐在了離沈儒逸最遠的位子上。這男人眼神太嚇人了,冷冰冰中帶著點審視,吳彼總感覺他每次看自己都像是在看尸體,好像下一秒就要來解剖他。他打了個激靈,強行在遠哥和齊石中間加了把椅子,然后安心地舒了口氣,果然,被這一左一右兩具健碩的身軀夾著,就是讓人充滿安全感。 然而桌對面那醋壇子還在吃味,一會兒一個眼神示意他坐到身邊來,吳彼十分享受這種備受重視的感覺,權當沒看見,轉頭朝穆島舉起造型別致的玻璃矮杯,晃了晃說道:“穆哥,今天你生日,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哈?!?/br> 甄鑫弦直接替穆島擋了酒:“不會??梢圆蛔#f的什么玩意兒?!?/br> 吳彼挑了挑眉,不爽道:“我敬穆哥的,你喝什么?” 兩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服氣,穆島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酒量太差了,喝茶行嗎?” “這個很難喝醉的,”吳彼幫他倒了杯熱紅酒,開始噘嘴耍賴,“專門為你準備的,賞個臉唄?!?/br> “是啊,”甄友乾也不知道是吃哪門子飛醋,話里話外都帶著酸氣,“我和遠哥想干白的,他非不讓,說什么白酒味道太大破壞氣氛。cao,吃個飯要什么氣氛……” 章世遠瞥了眼桌子那頭自己的主治醫(yī)生,連連擺手想撇清關系:“我戒了,以后喝酒都別叫我。” “怎么戒了?”沈儒愿難得對別人的私事產生好奇,“遠哥,你不是能喝倒兩頭牛嗎?” “年紀大了,真戒了。”章世遠撓了撓頭,又快速地瞥了眼齊石,小聲嘀咕著,“而且喝酒誤事?!?/br> “別啊!”吳彼老大不情愿,“你們搞得好像我在酒里下毒似的!” 又被迫沖最遠的那人求助:“沈醫(yī)生,您快給勸勸?!?/br> 沈儒逸聞了聞面前那杯甜果熱紅酒,又品了一小口,像下診斷書一般面無表情道:“度數確實不高,可以喝一些?!?/br> 話已至此,穆島也不好再推辭,舉起酒杯站了起來:“那大家一起碰一個吧,祝詞我就不講了。來,干杯?!?/br> “干杯——!” 九個杯子碰在一起,深紅色的溫熱酒液隨著撞擊慣性騰起落下,也不知互相交換在了誰的杯中。彈丸日月,玉走金飛,過往的苦與甜仿佛近在昨日,又好似相隔萬水千山。彼此的恩怨情仇早在一次次的磕碰與磨合中變成一團圓滾滾的毛線球,裹著觸手可及的愛與難以言盡的情,義無反顧地奔向下一輪朝陽。 酒足飯飽,就到了萬眾期待的重頭戲。甄友乾磨磨蹭蹭地賴在臥室不肯出門,一會兒嫌衣服緊一會兒嫌帽子小,最后被上來催促的吳彼拽了把白花花的假胡子,一招制敵:“你再不下去穆哥生日都過了。” 甄友乾看了眼手機時間,嘆氣道:“行吧,早死早超生?!?/br> 兩人悄摸地走到廚房,將兩根數字形狀的蠟燭插在蛋糕上點燃,出來時順手關了客廳的燈。眾人圍坐在圣誕樹旁的沙發(fā)上,墻面新嵌的霧化壁爐正冒著仿真火焰,在那一雙雙眼瞳里映出寒冬下的暖意。 白邢湛看到一團又高又大的黑乎乎的東西越走越近,下意識掐住了沈儒愿的胳膊:“我去!嚇我一跳?!?/br> 后又意識到那是“大哥版圣誕老人”,立馬閉上了嘴。 吳彼應景地帶著大家唱起了生日快樂歌,大當家端著蛋糕,每走一步臉就紅一個度,心底不斷產生出“我是誰我在哪兒我他媽在干什么”的疑問。待走到眾人面前,那雙頰已經燙得能煎雞蛋,還好臉上的胡子可以遮擋大半表情,不然他就是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墓碑也得刻上“羞恥”二字。 “咳咳,”甄友乾把蛋糕放在茶幾上,明明是如此溫情的時刻,卻讓他表現得像是生死訣別一般,“許個愿吧!” “好。”穆島強忍住笑意,十指交叉攥起雙手,閉上眼睛默默許下了心愿。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過如此簡單、卻又如此令人心尖發(fā)酸的生日,吹蠟燭的那一刻,小心翼翼的氣息凝滯了時空,眼前的一片昏暗中,有一個模糊的小小身影在朝他招手,那是兒時的自己,正微笑著同他告別。 “許好了?!蹦聧u輕抿著唇,溫柔的神色如同和暢惠風。甄鑫弦含情脈脈地盯著他的臉,鏡片下無法掩藏的,是與那人一致的刻骨深情。 穆島側頭迎上了他的視線,微微一笑,眼眸澄亮如日照清泉。他從沒有哪個瞬間像此刻一般滿足,朋友、家人、愛人……鬧哄哄地齊聚一團,只為給他過一個自己本想逃避的生日。 穆島轉了轉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起身到控制面板處打開了客廳的燈。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人微微瞇起了眼,甄友乾還沒做好以這副模樣示人的準備,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僵成了一塊化石。 “老大,”白邢湛一言難盡地望向他,“您這表情不像圣誕老人,像閻王爺……” 男人又羞又惱地扯了扯頭頂的小紅帽:“再嗶嗶就把你丟出去!” 他的衣服有多紅,那蛋糕就有多綠,同樣泛綠的還有甄鑫弦的臉。弦總指著那個巨大無比的“發(fā)”字,問道:“吳敘言,又是你的創(chuàng)意?” “是啊,夠別致吧?”吳彼樂呵呵道,“還是茶葉味兒的,保證你們沒吃過?!?/br> “是嗎,那我得嘗嘗?!?/br> 穆島對這蛋糕出乎意料的滿意,拿起塑料刀切下九份遞給大家,甄友乾一邊端著盤子一邊捋著胡子,手忙腳亂了半天也沒吃進嘴里。 “cao?!彼驯P子往茶幾上一擱,泄氣道,“先把禮物給你們發(fā)了吧,這破衣服真他媽難受?!?/br> “乾哥,我?guī)湍恪!?/br> 吳彼嘴里叼著叉子,幫他把禮物拿到沙發(fā)旁,在地上碼成一排,而后兩人席地而坐,跟點生死簿似的叫起了名字。 “閻摩,你的?!?/br> “謝謝老大!” 白邢湛接過拋來的禮物盒,兩三下就把包裝紙給撕了,甄友乾瞥了一眼有些著急:“你怎么現在就看?” 白邢湛疑惑道:“圣誕禮物都是當場拆的啊?” 又問:“啊……不會是誰的禮物不可見人吧?” “放屁!愛拆不拆?!?/br> 甄友乾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屁股卻有些坐不住。白邢湛看了眼自己的禮物,又看到沈儒愿拆出來的禮物,問道:“我倆這東西送反了吧?” 他收到的是一枚造型精巧的胸針,正中央的鍍鉑金鋼筆尖上雕著繁復的巴洛克風格花紋,一顆細鉆鑲在筆咀里,與筆尖周圍的碎鉆一齊折射著耀眼的光。他這禮物一看就造價不菲,且用心十足,然而他卻更中意沈儒愿手里那個——一條手工編織的蛇鞭,長約兩米,從頭到尾泛著黑紅色的油光。白邢湛光是瞥上一眼就已經呼吸急促起來,若不是此刻有旁人在場,他定要搶先試試手感。 “沒送反,”吳彼笑瞇瞇地看著兩人,“Dom才有資格拿鞭子,不對嗎?” 白邢湛一瞬間有些臉紅,卻嘴硬道:“那更應該送給我?!?/br> 他朝沈儒愿伸出了手,男人面不改色地望著他,把圓球狀的柄部放在他的手心,而后將鞭身一圈一圈纏繞在他的手上:“好,送給你了?!?/br> 明明是順著自己的意,白邢湛卻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緊張。作為交換,他將那枚胸針放進沈儒愿的上衣兜里,卻又被那人拿出來別在了他的胸前。 “戴好,別丟了?!鄙蛉逶笭钊魺o意地用手背滑過他的面頰,又看向吳彼,無奈地笑道,“我說我剛買的筆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原來是被你偷去拆了?!?/br> 白邢湛臉更紅了,用那只被鞭子纏成球的左手指著吳彼嚷嚷道:“說好圣誕老人準備禮物的,你干嘛插手!” 還沒等吳彼解釋,章世遠就提出了相左意見:“我這……應該是甄總送的吧?” 齊石湊近看了一眼:“啊,生命卡片?” 章世遠點點頭,那是一把極小的黑色手槍,外觀圓潤,重量僅有156克,折疊后同信用卡一般大。握把為鋁制,內置四發(fā)彈藥,槍身為鋼制,上面雕著“LifeCard.22LR”的字樣。章世遠麻利地推動卡扣,折出槍管,而后松了口氣:“還好,沒子彈?!?/br> 就算威力小的如同靶場玩具一般,但說到底還是真槍。章世遠剛把這違禁品放回小鐵盒,就被齊石拉了拉衣袖:“遠哥,子彈在我這兒呢?!?/br> 他打開手里小巧的塑料盒子,里面躺著50枚拇指長短的迷你子彈,每個子彈上面都刻著兩個字母——紅色尖端刻著“S”,圓柱底部刻著“N”。遠哥順手接過石頭的子彈盒,與自己的槍一起放進貼身內兜里,朝正在揪胡子的老大道了聲謝。 甄友乾擺了擺手:“不客氣,回家慢慢玩兒吧?!?/br> “這禮物風格還真好認,一看就知道是誰挑的。” 吳彼:“誰在講話?” 吳彼:“哦哦沈醫(yī)生啊,我都快把你給忘了?!?/br> 沈儒逸毫不在意他的碎嘴子,唇角勾起了平日難得一見的弧度。他的禮物是一把出自名匠之手的貝母貼片獵刀,貝母是藝術刀領域里最貴重的天然材料之一,生長困難,處理難度也相當大。他這把刀通體皓白、做工精細、手感絕佳,色澤層次豐富的貝母配上打磨得光可鑒人的不銹鋼刀身,在客廳頂燈的照耀下流光溢彩,令人挪不開眼。 “謝謝吳少爺的禮物,費心了?!?/br> 吳彼咽了口口水:“不謝不謝,沈醫(yī)生您太客氣了?!?/br> 他一向會給人挑禮物,也舍得花錢,說好聽點是重情重義,說難聽點就是慣會投其所好。大當家可沒他這么講究,也沒那時間精力去研究每個人的興趣愛好,只是他隨意的有些過頭,當甄鑫弦拆禮物時,圣誕老人的屁股蛋子終于坐不住了:“你要不回家自己看吧?” “怎么了?” 甄鑫弦有些疑惑,三下五除二撕開了禮物盒,隨后陰陽怪氣地笑了笑:“我說怎么輕得跟空的一樣,乾哥,您這禮物也太‘貴重’了吧?” 穆島聞言抬頭,放下手中那幾塊國禮級別的茶餅,將他的禮物拿來看了看——那是張卡片,正面寫著“圣誕老人券”,背面是一行文字。之所以甄鑫弦一眼認定是大當家寫的,是因為那字實在太丑了,辨識度極高。 “拿到此券的是明年的圣誕老人……”穆島沒忍住笑出了聲,又把卡片塞回了甄鑫弦手里,“看來下次不用抓鬮了?!?/br> 甄友乾有些尷尬,他本以為禮物是各自拿回家后才看,還說氣一氣甄鑫弦,沒成想是當場拆包,搞得他還挺不好意思。 等等,當場拆的話…… 甄友乾猛地按住了吳彼拆盒子的手:“你等人走了偷摸看吧?!?/br> “嗯……”吳彼歪著頭,“不要。” 說完就扯開了禮物盒上的紅絲帶,花哨的包裝紙里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方盒。吳彼將盒蓋打開,看到內容的一瞬間呼吸微滯,心如鼓擂。 那是一枚鉑金戒指,內側刻著兩人的名字縮寫,外圈是兩條盤繞的蛇,蛇身中央擰成了一個古希臘的“赫拉克勒斯之結”——人們相信它能給人帶來力量和勇氣,又因為赫拉克勒斯超強的能力,這種結飾也成為了婚姻的象征,代表最牢固的感情。 甄友乾面紅耳熱道:“你不是一直嚷嚷穆島他們有戒指嗎,所以……” 白邢湛嬉笑著吹了聲口哨:“老大,你也要求婚啊?” “求什么婚!”男人指著自己的衣服,“你見過穿成這樣求婚的嗎!” “喔——”眾人紛紛開始起哄。 白邢湛:“那要不您去換個衣服?” 穆島點點頭:“求婚是要正式一些。” 甄鑫弦嗤笑道:“這身也挺好的,別致?!?/br> 齊石:“你們想去哪兒度蜜月?我提前安排著?!?/br> “別吵別吵!”甄友乾羞得拽下了胡子帽子,順手朝人堆里扔了過去,“一個個的怎么這么能說呢!” 吳彼對身邊的嘈雜聲恍若未聞,自顧自地將戒指戴在了左手無名指上,喊了聲“乾哥”。 他抬起手,對著頭頂的燈看了看,問道:“這應該是一對吧?” 少焉,男人坑坑巴巴地說了聲“是”,對上吳彼那雙閃著光的眸子,將自己的圣誕老人白手套摘了下來,朝對方甩了甩左手:“這兒呢這兒呢,滿意了吧?” 吳彼輕咬著下唇,嘴角是無法掩藏的笑:“那叉骨還挺靈的?!?/br> 他沒頭沒尾地說著,眾人皆沒聽懂,但甄友乾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吳彼就撲在了他的身上,在他耳邊快速地說道:“謝謝哥,我的愿望實現了。”隨后摟住男人的脖子,直接堵上了他的唇。 這吻來的太過突然,卻不突兀,氣息交纏間仿佛世上只剩彼此,再無他人。吳彼今天穿著月牙白的套頭毛衣,雖然比不得穆島和甄鑫弦他們著裝正式,起碼也比圣誕老人的滑稽服飾要好得多。甄友乾心里十分懊惱,他糾結了好幾天,些許緊張,些許羞澀,本想等今晚散場后再與人袒露心聲,沒成想就這么稀里糊涂地……罷了,這樣也挺好,至少他不用再為不知道對方會作何反應而提心吊膽。 吳彼從他的唇上離開,羞澀地摸了摸鼻尖:“哥,你要把我勒死了?!?/br> 甄友乾一愣,迅速放開了摟在他腰間的胳膊,紅潮從脖子蔓延到耳后,臉燙得像燒開的鍋爐。 沈儒逸低頭耍著刀:“能不能照顧下我們這些單身狗?” 又抬頭看了下在場的眾人:“好吧,就我一個是單身狗?!?/br> 沈醫(yī)生難得對這世俗的欲望產生些許興趣,手在沙發(fā)后摸了半天,拿起禮物朝兩人拋了過去:“回禮,我先告辭了。” “哦哦對,差點忘了。”白邢湛把禮物放在茶幾上,“我倆也走了哈,不打擾你們?!?/br> “明天周六,這么早就走啊?” “已經1點了?!闭琏蜗移炔患按叵肴ミ^二人世界,拉著穆島的手起了身,“我們還有別的安排,告辭。” 齊石還在吃東西,左看看右看看,嘴里模糊不清地問遠哥:“那我們……” “晚上少吃點,不好消化?!闭率肋h嘴上這么說著,還是去廚房幫他打包了幾盒剩下的菜,“甄總,我們先回房間了,一會兒需要收拾的話就給我發(fā)消息?!?/br> “快走吧,拜拜!” 吳彼笑瞇瞇地朝他們揮揮手,待眾人離開后,直接把男人撲在了沙發(fā)上。 “嘶——干什么?” “拆禮物?!眳潜丝缱谒砩?,扭著腰從茶幾底下抱出來一個大盒子,“喏,送你的?!?/br> “現在?”男人將手貼在他的后腰上,有些心猿意馬,“明天再拆吧?!?/br> “就現在?!眳潜藥退洪_了包裝紙,“這可是我專門找朋友為你定做的!” “好吧?!?/br> 甄友乾把盒子放在兩人中間,滿懷期待地打開——然后一臉黑線。 他指著那一整套情趣用品:“這他媽就是你給我的禮物?” “嗯嗯!多可愛??!”吳彼拿起那兩個毛茸茸的發(fā)卡,“啪啪”兩下夾在了自己頭發(fā)上,笑問道,“圣誕老人不得騎麋鹿嗎?” 男人咽了口口水:“光有耳朵,頭上的角呢?” “啊,”吳彼思索著,又十分主動地把項圈扣在了脖子上,“雌鹿沒有角?!?/br> 他彈了下盒子,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剩下的是你幫我,還是我自己來?” 甄友乾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倒是指著盒子里的空位問道:“這里好像少了點東西?” “我穿著呢。”吳彼將寬松的褲子往下一扯,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胯間,磨了磨牙,“等一晚上了,干不干?”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半勃的玉莖有一半露在內褲的蕾絲邊兒外,顫顫巍巍地蹭著男人粗糙的手心。甄友乾手上使了點力氣,吳彼立刻難耐地驚喘出聲,他將那礙事的盒子挪開,面朝下把里面的東西全部倒在了沙發(fā)上:“磨磨蹭蹭的,老子自己來?!?/br> 先是嵌有柔軟絨毛的手環(huán)腳環(huán),然后是頸圈上的鈴鐺,再然后是一根長長的紅綢帶。他把綢帶一圈圈纏繞在自己性器根部,系了個略有些緊的結,甄友乾捏著他大腿內側的軟rou,干澀的喉嚨有些沙?。骸皩ψ约哼@么狠?” 吳彼扒開了他的衣服,發(fā)燙的唇從鎖骨一路吻到了耳后:“今天晚上隨便你玩,你要是不讓射,那我就憋著?!?/br> 然后拿起一旁的口球塞進了自己嘴里,拇指寬的淺棕色綢帶從兩側伸出,在后腦打了個結。他定做的這個尺寸不大不小,既不會讓下巴太累,又不至于能隨便出說話來,男人在他面前默默看著,眸色越來越沉,那故作鎮(zhèn)靜的表情下是即將噴涌而出的情欲。 吳彼十分享受這種“獻祭”的感覺,此刻的羞恥便是最好的催情劑。他將手腕抵在一起蹭了蹭,想要合上暗扣,卻被對方拉開了手。 “是不是忘了點什么?”甄友乾掏出盒子底部的“鹿尾巴”搖了搖,“這么好的禮物別浪費了,自己放進去。” 吳彼略仰著頭,手直接撫上了他胯間硬挺的roubang,眼神仿佛是在問“你不直接干我?”,男人笑了笑,送進嘴里的獵物怎能不戲耍一番,隨后讓他仰躺在沙發(fā)上,把帶有按摩棒的尾巴和潤滑劑塞在了他手里。 吳彼大張著腿,他的上衣還完整的穿在身上,下身卻赤裸著,緊繃的情趣內褲根本起不到任何遮擋作用。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勾起勒在臀縫里的內褲將潤滑擠在了屁股上,手指試探性地插入xue口,冰涼的液體在攪拌下逐漸散發(fā)出不尋常的熱意,吳彼這才想起老板說過送的這支潤滑帶點催情效果,可惜為時已晚。 他本就興致高漲,被迫自己擴張,還要被喜歡的人盯著看這下流模樣,無論哪一點都足夠讓他興奮的了,此刻再加上這逐漸明顯起來的藥物效果,身體里的欲望宛如野火燎原,燃起火苗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赤裸在外的皮膚泛起一片潮紅,上身的白毛衣已經在來回扭動間被蹭得向上堆起,露出了隨喘息聲不斷起伏的平坦小腹。手指已完全陷入后xue中,攪弄著內部的軟rou,待到第四根手指能順利進入時,吳彼把那尾巴上的粗大按摩棒抵住xue口,一點點推了進去。 完成這些“命令”后,他已經滿身是汗,無法吞咽的津液流在了側臉上,緊皺的眉頭、抖動的睫毛、眼角的潮濕,再加上那小動物般的哀鳴,無一不刺激著男人的神經。 “今天這么聽話?”甄友乾俯身向前,撩起他的額發(fā)在眉間印下一吻,“乖,給你點獎勵。” 話音剛落,他便打開了按摩棒的開關,凸起的異物擠壓著敏感的后xue,持續(xù)有力的震感傳來,吳彼嗚嗚咽咽地呻吟著,身體反弓著抬起了胸口。他像是一只被獵人圈禁的小鹿,手腳處和頸部的環(huán)扣便是枷鎖,情欲涌動,那驚慌失措的表情令人愈加血脈僨張,男人將自己的衣物脫下,托著他的腰把毛衣拉得更高,露出了兩點已經挺立的櫻紅。 柔軟的舌頭含弄著乳尖,吳彼推著他的頭想要躲開,又被強硬地扭住了手。甄友乾低頭將那濕漉漉的rutou重新含進嘴里,齒間輕闔,突如其來的疼痛如觸電般從胸口直擊心臟,身下那人的痛呼聲中已經沾染上黏膩的哭腔。粗重的喘息逐漸下移,唇舌在身上多處留下泛紅的印跡,最后停在了被綢帶緊綁著的性器頂端,男人頓了頓,隨后張嘴含住了那可憐巴巴冒著水兒的roubang,一邊舔弄一邊伸手去拉扯那只還在震動的小尾巴,不輕不重地要多惡劣有多惡劣,直到把人逼出眼淚來才肯停下。 太……舒服了,但是還不夠,吳彼模糊地想著,體內的高熱與空虛叫囂著想嘗點兒別的東西。他用還能活動的手拿下了口塞,求饒混著喘息發(fā)出顫音:“哥……什么時候干我?” 男人從他胯間抬起了頭:“怎么自己摘了?不是隨便我玩嗎?” 吳彼舔了舔唇:“不能叫不能cao多沒意思,想罰我嗎——” 他將兩根手指伸進自己嘴里,舌頭從根部一直舔到指尖:“那你插進來?!?/br> 那挑釁的眼神與勾引的姿態(tài)甄友乾已經見過無數次,但每一次都會上鉤。他把吳彼從沙發(fā)上拉下來,拇指勾住項圈,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用力扯到了自己身前。 “想吃嗎?” “想。”吳彼乖巧地點點頭,兩只小耳朵一抖一抖的,但沒屁股顫得厲害。 “求我?!?/br> “求你了。” 吳彼應得十分爽快,但甄友乾卻不滿地瞇起了眼:“就這態(tài)度?” 吳彼咧嘴一笑:“態(tài)度不夠服務來湊?!?/br> 他將自己的手背在身后,腰部隨之下沉,以一種屈辱的姿態(tài)跪在了男人兩腿之間。手不能用,吳彼只好用牙齒去咬,內褲被一點點拉下,粗長的莖身拍打在側臉上,他輕舔著圓潤飽滿的頂端,然后一路往下吻到了沉甸甸的囊袋,舌尖像戲耍一般在roubang上勾來勾去,沒一會兒就被人扣住了下巴。 “還有心思玩兒?” 甄友乾強迫吳彼抬頭看他,那張隱忍的臉上滿是引人侵犯的情欲,微微發(fā)顫的下唇暴露出一絲脆弱,男人將手指插進他的嘴里,捏住了那條作亂的舌頭:“不想被按摩棒cao一晚上的話就好好舔?!?/br> 吳彼輕輕咬了下他的手指骨節(jié),示意他“知道了”,甄友乾這才放了手。他努力伸長舌尖,順著青筋從下往上舔向鈴口,在guitou處畫著圈,又試著往那小口里探了探,強烈的刺激使這發(fā)號施令的人瞬間繃緊了脊背,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期間夾雜著克制的低喘。 比起小鹿,吳彼更像一只慵懶的貓。他把頭枕在對方結實的大腿上,含住roubang一點點往下吞咽,直到再也吃不下為止。濕熱的口腔被異物緊緊塞滿,吳彼從鼻腔發(fā)出幾聲不適的悶哼,眼角帶淚的可憐模樣直接引爆了男人的理智。 甄友乾撫著他的后腦,攥著頭發(fā)強迫他活動起來,每一下戳刺幾乎都深入喉嚨。吳彼難受得皺起了眉,卻沒有反抗,反倒是配合著張大了嘴。下巴越來越酸麻,凌辱的快感傳至全身,被束縛的性器高高翹起,飽受折磨的rouxue已經濕得一塌糊涂。他甚至要被捅得喘不上氣,卻還是下意識地用力一吸,濃稠的jingye盡數射進喉嚨里,吳彼嗆咳著松開了嘴,又埋頭把roubang上的白濁一滴不剩地舔了個干凈。 “滿意嗎?主人?” 他張大嘴巴,伸出舌頭給男人看,污濁的銀絲混著唾液從舌尖滴落,在腹部留下一道長長的水漬,yin靡得讓人挪不開眼。 “又開始亂叫,”甄友乾伸手撥弄了下他項圈上的鈴鐺,“可惜那新定的鞭子送人了,沒法抽你?!?/br> 吳彼皮一緊,回道:“來日方長?!?/br> 他重新跨坐回男人身上,鼻尖在頸窩處蹭來蹭去:“下邊……不行了,幫我拔出來。” 甄友乾在他屁股上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自己想玩還不遵守規(guī)矩,非要讓我打你?” 吳彼臀尖一顫,將按摩棒夾得更緊。垂下的毛絨尾巴搔弄著大腿,內褲已經歪歪扭扭地勒進了臀縫,粗糙的蕾絲邊被yin液淋濕,一下下挑逗著欲望,難受得他不得不拋下羞恥心開口求饒。 “我錯了?!眳潜艘е麓?,上挑的眼尾含羞帶怯,“主人……幫我拔出來……” 甄友乾又“啪”地打了一巴掌:“重新說?!?/br> 雖然他對這游戲并不十分感冒,但還是每次都會滿足吳彼那一時興起的癖好。話說回來,這種完全掌控的心理滿足感確實容易讓人上癮,即使他并不“專業(yè)”,那與生俱來的氣場也足以讓這個半吊子的抖M食髓知味。 哪怕留了力氣,男人的手勁兒也很大,吳彼差點沒被打出淚來:“請……請您幫我拔出來……” “乖,”甄友乾關掉遙控,把按摩棒慢慢抽出,吳彼頓時松了口氣,又聽見他問道,“然后想讓我怎么做?” “cao我……” 屁股上繼續(xù)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吳彼立馬進行了補充:“主人……請您cao我?!?/br> 身體里仿佛有螞蟻在爬,他用背在后面的手握住roubang緊緊抵在xue口上,又不敢亂動,只能接著討好對方:“求主人插進這里來……把我塞滿……啊——!” 話還沒說完,甄友乾便一口氣cao進了紅腫的rouxue,右手警告一般捏了捏他溢出yin液的性器:“忍住了,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射。” “好……” 吳彼點了點頭,炙熱的欲望在腸壁內來回摩擦,一下下進得更深,直到整根沒入,兩人同時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息。鈴鐺隨著起伏的身體晃出悅耳的聲響,不輕不重的抽動卻宛如一場酷刑。吳彼難耐地扭著腰,渴求道:“快一點……” 男人并不理睬他,他只好改口道:“主人……好難受,求您快一點……用力干我……” 聽到令人滿意的討?zhàn)埪暎缬亚涌炝祟l率,碩大的guitou頂開xue口,撐開褶皺,插進了甬道深處。潤滑劑像yin水一般從結合處噴擠而出,男人握著他的腰,掰開他的屁股,如同發(fā)情的野獸將獵物壓在身下,一次次貫穿著被撐到極致的小洞。 “呃——哈啊……好深……”吳彼癱軟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生理性的淚水打濕了睫毛,“主人,慢點……要捅穿了……” “一會兒要快一會兒要慢,真難伺候?!?/br> 甄友乾扯住那已經擰成一股的內褲,roubang埋在腸壁內轉著圈,遲遲不給他痛快。吳彼被磨得口干舌燥,主動抬起屁股又重重地坐了下去,粗大的性器撞在了敏感點上,后xue一陣緊縮,他足足忍了半分鐘才把想要高潮的感覺逼了回去。 男人捋了捋他被汗打濕的頭發(fā),問道:“怎么不動了?” “嗯……差點高潮……” 吳彼全身的重量都坐在roubang上,身前的東西已經充血腫脹起來,疼痛夾雜著快感將要把他吞噬殆盡。他雙眼迷離地望向對方,湊過去與他唇齒廝磨,而后又貼著男人的耳朵,委屈巴巴地呻吟道:“哥……想射,你給我吧……” 甄友乾捏了把圓乎乎的臀rou:“不玩了?” “不想玩了,”吳彼抽了抽鼻子,耍賴道,“想要……想讓你cao我,想讓你把我干射,快……求你了求你了……” “我要是不呢?” 吳彼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含糊著說道:“那我等下就發(fā)朋友圈說你陽痿!狗男人……” 甄友乾啞然失笑,寵溺地嘆了聲氣。這才是他家那隨心所欲的小瘋子,上一秒還撅著屁股求主人cao,下一秒就威脅你要按照他的要求來。放在剛認識那會兒,兩人非得較量出個高低不可,一般都是大當家贏,但每次都贏得相當憋屈,吳彼屁股里夾著他的jiba都能擺出一副“老子是故意讓你”的態(tài)度,令人血壓直線上升,恨不得當場擰掉他的狗頭。 可惜大當家一向嘴硬心軟,回回都說要他好看,但沒有一次做到的。他將吳彼推倒在沙發(fā)上,又深又慢地插進腸道深處,故意頂著敏感點捅,折磨他殘存的理智。 “嗯……好深……”吳彼費力地扭過頭,“哥,用點力,別太客氣……哈啊——!” “廢話真多!”甄友乾拉過他被綁在后面的雙手,使他上身完全騰空,合在一起的腳踝迫使大腿夾得更緊。重量壓在胯間,男人這次徹底放開了忍耐,一次比一次狂野的抽插使得xue內更加緊窒。前列腺被刺激的快感更為直接、更為劇烈,吳彼全身使不上力,嘴里泄出的呻吟逐漸變成哭叫,企圖以此博得一絲同情。 “別頂那兒……啊!慢……不行了……” “受不了就射?!蹦腥送聣毫藟核难瑀oubang往里狠干了幾下,“你不會以為一次就能完事吧?” “那你……嗚那你倒是輕點!”項圈扣得有點兒緊,吳彼急促地喘著,“cao壞了就沒得玩兒了!啊——” “還能喊,說明不夠狠?!?/br> 他一向喜歡這種簡單直白的干炮方式,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法是有意思,但沒水rujiao融的快感來得直接。甄友乾將他腳踝處的卡扣解開,按住他的大腿不讓合攏,guitou強行擠開有些痙攣的內壁,持續(xù)的抽插使得腸液都開始分泌,能讓猙獰的roubang順滑地一干到底。xue口濕淋淋地往下淌水兒,吳彼顫抖著求饒,下體卻口是心非地迎合著撞擊。他愛前戲時那挑逗般的折磨,也愛這壓倒性的力量,最后他想,他愛的應該是這個人。 “真不行了……哈?。∫淞恕?/br> 一股股guntang的jingye射進痙攣的深處,吳彼緊繃著身子,同以往高潮時一樣死咬著下唇,把尖叫全部咽回了肚子里——這樣他就能完完全全地用身體去感受被男人cao到高潮的感覺,那種滅頂的快感使人滿足,從發(fā)絲到足間,從心臟到毛孔,都被打上了標記。 他是屬于他的,這種充盈感令人上癮,他情愿一步步墮落下去,哪怕盡頭是深淵。 “舒服嗎?”甄友乾將吳彼拉進懷中,手指逗貓似的撓著他的下巴,濕潤的唇在他亂成一團的頭發(fā)上蹭了蹭。吳彼渾身脫力地仰躺在他胸前,顫抖著舉起了左手,指間的戒指在燈光照耀下變得異常guntang,那糾纏的結像魔咒一般蠱惑人心。 “舒服?!彼p聲說著,收起了往常的嬉皮笑臉,認真地問道,“乾哥,你今天這算是求婚嗎?” 甄友乾沉默了一會兒:“不算?!?/br> 懷中的人明顯身體一僵,隨即又軟了下來,干笑兩聲道:“我就隨便問問……” “今天太亂了,”男人攥住了他的手,扯到唇邊吻了一下,“下次給你補個正式點的?!?/br> 吳彼張了張嘴,壁爐的火光在眼底映出了一片紅。他們之間向來沒有什么膩人的甜言蜜語,然而就是那一次次看似隨意的承諾,將兩人緊緊捆綁在了一起,如荊棘般嵌入血rou——同吳彼追求的一樣,誘人的疼痛,極致的歡愉。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眳潜宿D了個身,興奮地將甄友乾撲在了身下,“哥,今天能讓我干你嗎?” “你再說一遍?” “我想干你,好不好嘛?”吳彼噘著嘴,伸手捏住了他的rutou,“圣誕老人不是應該滿足小朋友的心愿嗎?” “圣誕你媽!”男人疼得一個激靈,“從老子身上——唔……” 吳彼俯身堵住了他的唇,舌尖細細舔弄著上顎,與他交換著唾液與空氣。 “我愛你。”他說。 他將自己的戒指與對方的碰了碰:“這是我這輩子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哦?!蹦腥四樣行┘t:“你喜歡就好?!?/br> “乾哥……” “嗯?” “你不說愛我嗎?” 甄友乾望了會兒天,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我也愛你?!?/br> 吳彼又喊:“乾哥?!?/br> “有屁快放!” “元旦快到了?!?/br> 吳彼舔了舔嘴角,眉眼笑得如天邊的彎月。 “你——要送我什么禮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