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好心壞事遺留翠玉 yin骨癡慾棄落荷包
詞云:上了床。無端愛意涼。小軒臺正照,看誰狂。飛龍走馬管他是,斗鴛鴦。 話說久宣、紫云正滾在床上,忽聞一聲驚叫,久宣忙穿衣出門查看。到了樓外,卻無聲響,久宣好不奇怪,皺眉環(huán)視,哪里有人?又想,那聲音不似遠處來的,想必就是西樓里。想著抬頭看去,樓上樓下皆是一片靜謐,早前還有明先琴聲,如今悄悄然,毫無動靜。 久宣想了想,今夜除了文染、子素二人,其余五個皆有客在,總不能一個個敲門去,且先問他二人。誰知文染處無人應(yīng)門,想是熟睡,只好登樓而上。正要叩子素門,卻聽得一旁明先房內(nèi),傳出窸窣聲響,久宣一惑,轉(zhuǎn)而走去,輕喚道:「明先?」 聽得明先在內(nèi)應(yīng)了一聲,久宣又問道:「你可安好?」明先答道:「皆安,是我方才絆了一下,受驚叫出聲來,不礙事?!咕眯氐溃骸冈瓉砣绱?,你自當心?!?/br> 雖說明先目盲,可房內(nèi)陳設(shè)早已熟悉不過,怎就被絆倒了?久宣心疑,倚在欄沿,低頭看看,只見身下遭李紫云好好吃了那一頓,尚未消退,鼓著漲著,也懶得去想明先之事,反而清醒半分,想這李紫云倒是有趣,從前變著花樣來罵他,罵罷卻又禁不住歡慾。思量一陣,正要回去,卻見身後忽地開門,出來一人,竟是酒倌方文染。 文染自明先房中出來,見到久宣,也是呆住,進去不是、出來也不是。久宣問道:「你怎麼在此?」文染本以為久宣早已走遠,誰知他還在門外,一時慌張,結(jié)巴不知如何作答。 久宣皺眉,推開文染就邁入房內(nèi),只見軒窗大開,案上有琴,明先披了件長袍,立在床邊,而床上一男子酣睡,乃是明先今夜纏頭客。明先聽了聲響,問道:「是久宣麼?」久宣怕吵醒那人,低聲應(yīng)道:「是我,文染怎麼在此?」 說著,久宣輕步巡視一圈,不見有異。明先則道:「想來是聽見我叫喚,上來扶我?!咕眯叩酱扒?,夜涼有風(fēng),本要關(guān)上,卻又停住,片刻,回身盯著明先,握住他手,問道:「當真諸事安好?」明先知他意思,輕輕拍了拍久宣手背,笑道:「無事的。」久宣頷首,便與文染出去了。 兩人一同下樓,久宣才低聲問道:「文染,明先房里是誰?」文染還待裝傻,殊不知久宣關(guān)窗時,見了窗框沾有泥塵,細看窗前案上,竟隱約有腳印,知道是有人闖入。執(zhí)手問明先,是怕他有難,無法明說,誰知明先卻道無事。久宣續(xù)問道:「你又是怎麼回事?」文染見遮不住,便道:「我本在庭中閑坐,聽明先撫琴,見你與一人走著,好奇跟了回來。卻看見……看見屋頂有人?!?/br> 久宣一驚,那時他心思全在紫云身上,哪里顧得上看屋頂?文染續(xù)道:「那人待琴聲停下不久,忽地翻窗竄入屋里,我看是明先房間,怕他出事,連忙上去,就聽得那聲高喊。本以為是飛賊,原來竟是那個金魚大俠。」久宣問道:「誰?」文染改口道:「不對,喚金盟大俠,就是上月打劫明先那個。」 這個中情由,還待說來。話說當日明先送簪子,于盟將他送回,并不知丹景樓乃是青樓。日前湊得錢銀,替他贖回那玉簪,下午曾來樓外求見,卻被招弟攔在門外,叉腰罵道:「什麼窮酸散仔,一根簪子就想見我們琴倌,人長得挺俊,腦子倒壞掉了麼?」遂趕走。 于盟被這小子一句「窮酸散仔」罵得哭笑不得,也不與他計較,只好夜探。誰知丹景樓園中偌大,竟不知明先何在,又見人來人往,偏生不見明先。直至明先為客人撫琴,于盟想著,白日那小子喚明先琴倌,便循聲覓去,縱身躍到樹上,偷偷看去,果真是他。又自翻身上了屋檐,靜聽仙籟。 待琴音停下,于盟聽得明先正與人細聲說笑,心道:「原來他在會友,罷了,還是莫打擾他,改日再來。」想罷跳落樹上,正要施展步法離去,卻瞥見窗內(nèi),一人將明先壓在桌上,撕扯其衣衫。于盟見狀,不曾多想,直直翻窗闖入!那客人嚇了一大跳,怒問道:「來者何人?」于盟哼笑道:「你祖爺爺!」說罷作勢要打,客人這才高聲大喊,旋即被于盟一掌劈在頸後,昏厥過去,倒在明先身上。 于盟揪住那人衣領(lǐng),一把提起人來,扔在地上,又扶起明先,問道:「明公子還好麼?可有受傷?」明先驚魂未定,還未說話,文染亦也推門闖了進來,見狀驚住,輕聲喚了明先一句。明先聽清來人,忙道:「文染快掩上門?!?/br> 此時久宣尚在樓下,手忙腳亂穿衣。于盟見明先衣衫不整,替他將外袍披好,又踹一腳地上那人,才道:「這是哪來的登徒子?」明先忙捂住他嘴巴,教他噤聲,悄聲道:「于少俠,是你麼?」于盟也壓低了聲,笑道:「是我,還簪子來了。」這人猶自得意,絲毫不知給明先招了大禍。文染走近,問道:「你就是那個小金魚?」說罷,見了地上暈著的,驚道:「岑爺?這是怎了?」 于盟一愕,道:「什麼小金魚大錦鯉?」明先沒心思開他倆玩笑,想了一想,說道:「快,替我把岑爺抬床上去?!褂诿伺c文染合力抬了人,又替他脫靴放好,就聽見久宣門口喚明先。明先輕嘆,打慌道是自己摔了,給于盟掩飾過去。 本以為打發(fā)了久宣,明先虛聲道:「文染且先回去,明日我就說,是岑爺自己喝暈了,但愿能蒙混過去。」文染看了看于盟,悄聲罵道:「什麼狗屁大俠,凈害人的。」說罷轉(zhuǎn)身就走,留于盟滿臉錯愕。誰知門前又遇見久宣,明先大驚,幸好于盟這回識趣,連忙閃身躲入床後。 待久宣走後,明先聽得兩人下樓,這才吁一口氣,喚道:「出來罷?!褂诿司従徸邅?,苦思不解,拱手道:「在下莽撞,若是添了麻煩,在此給明公子道歉?!?/br> 明先苦笑,若明日瞞騙不過去,這麻煩可是大了,卻問道:「于少俠,你可知我是何人、此為何地?」于盟回道:「在下兩月前初來京城,孤陋寡聞,并、并不知道?!姑飨葎t道:「京城有南樓西館,甚是有名,各是丹景樓、華英館兩處,專賣如我此等人物色貨,此處便是南樓丹景樓?!褂诿巳晕绰牰瑔柕溃骸负沃^你等人物色貨?」明先答道:「男妓也?!?/br> 于盟震驚,不知說甚是好。明先嗤笑,摸索至于盟臂膀,靠入其懷,又道:「如今你將我恩客打暈,怎麼,是要取而代之,與我共度良宵?」于盟忙推開他道:「非也,我以為、以為是他取辱於你,怎知他是你……」說到此處,那「恩客」二字實在說不出口,只好打住,轉(zhuǎn)而拉住明先臂膀,沈聲道:「既是如此,我今日便救你出去?!?/br> 明先一愣,道:「什麼?」于盟拉著他就往窗邊走,明先喊道:「你放開我!」又覺聲響,忙捂住嘴,掙開于盟鉗制,悄聲道:「莫要胡鬧,快放手。」 于盟正色道:「我雖非什麼武林高手,但要帶你離開此地,輕易而舉。此等下流地方,怎堪度日?」明先冷笑一聲,反問道:「那于少俠倒是說說,帶我出去後,是準備養(yǎng)著我這個瞎子,還是教我乞食街頭?」于盟微慍道:「養(yǎng)著你又如何?」明先笑開,道:「一個江湖聞名的金盟大俠,為了十幾兩銀子,打劫男妓。你想要養(yǎng),我還怕雙雙餓死。」于盟一窘,確也無可反駁,只低頭嘆道:「我……我實是為江湖道義,急於救人。當日多有冒犯,無法求你原諒?!?/br> 聽言,明先稍有惻隱,不愿多作怪罪,只輕道:「于少俠請回罷,莫再給我添亂了?!褂诿祟h首,自懷中取出玉簪,雙手置於桌上,再一抱拳,道聲「再會」,回身穿窗而去。 樓上一出,樓下一出。說回久宣,聽文染說是于盟夜闖,也是奇怪,但明先既說無事,則不去管他。文染自也不敢講岑爺被打暈之事,只道是明先被于盟嚇著,喊得那聲。 久宣懶理,回到房中,只見紫云已點了燈,身上披著他那湖色衣袍,遂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了紫云衣裳。紫云手里拿著一卷軸,正是他送來那幅閑趣圖,久宣微有不樂,問道:「你翻弄我東西來著?」紫云卻道:「豈敢,只是見架上此物看著眼熟,拿來瞧瞧?!拐f著自覺得意,轉(zhuǎn)身坐於交椅處,架起一條腿,笑道:「還以為你藍老板如此聰明,定早已參透此畫,撕了。」 卻不知幸好那時久宣清點擺設(shè),忽地頓悟,當日就看透了,只是他自己不知為何,說燒未燒,偏生留著。久宣走去,一把奪回畫卷,回道:「李大人墨寶,怎麼能撕?我所送的,如今又何在?」紫云淡然道:「燒了、燒了?!乖掚m如此,暗地里,卻也是留了下來。 久宣展開畫卷,看了那畫中人畫中景,不免還是有氣,側(cè)首看看那作畫人,正一臉嘚瑟,湊來問道:「怎麼,可要我來講講?」久宣假意賞畫,贊道:「此畫極有意境,布局錯落多變,花草蟲鳥傳神生動……」忽地回頭,眉彎一挑,道:「好一幅忘八圖?!?/br> 紫云稍稍詫異,憋住笑意,低頭輕咳一聲,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未注意久宣扔下畫卷走來,「啪」地一聲雙手按在扶手處,將紫云困在椅上。紫云一愣,見久宣湊得極近,幾乎貼在鼻尖。久宣哼笑道:「忘八者,忘把也。今晚就教李大人,再也忘不了我藍久宣腰下這把兒?!?/br> 那眉目美極,又秀又雅,細看一瞬,已把個李紫云迷得七葷八素、神顛魂倒。久宣這廂狠話一放,身上微弱蘭香,亦悄然偷襲鼻息,紫云頓時沒了平日那氣焰,心中暗道:「這人生了這副相貌,真是、真是……欺人太甚?!?/br> 久宣見他發(fā)呆,拎住他衣襟,把人揪了起身,往床邊推,又道:「快把衣裳還我?!棺显七B步踉蹌,摔在床上,嚷道:「且慢,分明是你先穿了我的?!咕眯魂嚭眯Γ溃骸刚l教你畫畫罵我?!棺显撇桓适救?,也道:「你就沒罵我似的!」久宣看他竟還叫板,撲上去就將人摁在榻上,一邊扒他衣袍,一邊說道:「我不過說你好色,難道有假?」紫云偏不承認,死死掙扎,叫道:「怎麼得,只興你說我,不許我回敬了?」久宣數(shù)道:「回敬?你作畫罵我忘八,寫字罵我無恥,待我想想,呵,好似還當面說我不要臉來著。我不過還你一句好色,你還有冤不成?」 紫云想了想,好像也有理。久宣說罷,在他腰上狠狠擰了一把,酸得紫云一聲低吟,抵擋不過,被久宣扯開衣襟,拉下半邊衣袖,卻見久宣停了手,盯著紫云肩前。紫云低頭,只見自己肩前小小一個紅印,乃是早前梓甜留下的。方才未點燈時,rou帛相見亦未看到,如今房內(nèi)有光,才看了清楚。紫云一窘,別過頭去,道:「這、這不是……那個,我磕門上了。」 久宣扳住他臉,掰了回來,漠然道:「你當我是黃花閨女?」又嘲道:「嘖嘖,李大人原來如此欲求不滿,真是人不可貌相也?!剐α藥茁?,就著重重吻下,蹂躪得紫云換不來氣,才松了嘴。 紫云輕喘,回道:「罷也,是友人醉酒,被他啃了一口。」久宣笑道:「這也成?」紫云白他一眼,輕嗔道:「廢話少說,你是cao是不cao?」久宣壞笑道:「cao是要cao的,只是方才耽誤半晌,白白浪費了你那口舌之能?!棺显泼娌桓纳?,道:「這個簡單,你且讓我起來?!?/br> 久宣依言,半倚床上,就見紫云跨坐腿上,伸手解他腰帶,扯他褻褲。久宣撫上紫云臉龐,指頭揉了揉他嘴唇,就被含進嘴里,卷在舌尖,不禁笑了笑,道:「如此貪吃?!?/br> 貪吃者,又何止上面這張嘴?紫云撥開他手,被他指頭帶了一絲津液出來,掛在唇下,垂涎欲滴。久宣正看得入迷,又見紫云哼笑著,往後挪了一挪,俯身下去。那孽根仍半漲著,紫云伸舌舔舔,眼神往上瞄了久宣一眼,吟道:「甘心消受,誰教你會風(fēng)流?!沟皖^銜住那物。久宣輕吟幾聲,又道:「弄濕潤些,可免你等下受苦?!?/br> 說來,這李紫云從來是被伺候的主兒,竟為了美色,如今什麼也愿做。再者久宣陽物也不小,紫云好強,想知能吃他多少,竟自往深了吞,深至喉前,教久宣吃驚之余,爽利得無法言語,只能呢喃,喚他慢些。紫云不知聽見沒有,仍自顧賣力,直至被嗆了嗆,才喘著撐起身來。那棒上黏黏滑滑盡是紫云口涎,甚至滴落久宣腹上。久宣坐起身,吻住紫云,就去剝他衣物。紫云褲子教他脫了,衣衫才扯了一半,久宣已按捺不住,將人放倒,欺身過去,捧起紫云雙腿就是往里一送。 這終究不過是紫云第二次承歡,這回又無春藥助情,久宣才頂入一寸,已教他吃痛不已,咬著牙關(guān)。幸而久宣溫柔,伏在他耳邊輕道:「可還記得我說過的?」紫云點點頭,深深緩緩換氣,久宣隨他吐息分寸慢入,廝磨他身內(nèi)緊致。至根時,久宣輕啄紫云臉上,笑道:「到底了?!?/br> 至此紫云一張厚皮臉,總算羞得飛紅。那貪吃之處,如愿被喂了個滿,漲得無比快活。久宣拉過枕頭來,墊在紫云頸後,遂撐起身,折其雙腿與胸前,緩緩抽離,退了半根,又忽地頂入。這一頂,撞得紫云霎時腰軟透了、rou硬實了,不禁驚叫出聲。久宣豎起手指在嘴前,說道:「噓,不是說好了,這回不可亂叫麼?」可真是難為紫云,久宣還不罷休,自顧慢抽猛送。來回不知多少次了,紫云吞聲吞得忍無可忍,這才醒覺,此人分明故意戲弄,便顫聲道:「藍久宣你、你、你,真卑鄙!」 久宣欺負得正在興頭,見他又換了個新詞罵人,乾脆整抽整送一回,俯身道:「好弟弟,該怎般喚我來著?」紫云怒目回看,嗔道:「滾!」久宣咂嘴,如此再抽送他數(shù)回,紫云又痛又舒爽,欲罷不能,更不愿喚了。久宣看穿,索性抽身不入,教他求之不得、苦空虛,氣得紫云恨道:「你又使此招!」久宣卻道:「招不在新,管用則靈?!?/br> 紫云合上腿,想要起身,叫喚道:「你就是無恥!」久宣按住他雙膝,硬又掰開,再度把人壓下,逗弄道:「別顧著罵,你若害臊,悄悄喚就好了。」紫云無法,豁了出去,湊到久宣耳邊,輕聲道:「好、好哥哥……」 卻見久宣「誒」地應(yīng)了聲,竟還不滿足,問道:「喚我作甚?」好是囂張。 誰又曾想,初見時紫云不過輕薄他幾句「好弟弟」,久宣竟如此記仇,如今直教紫云抓狂,罵道:「藍久宣你莫得寸進尺!」久宣絲毫不亂,回道:「誰說我要得寸進尺,明明是你還想吃我那幾寸?!棺显贫⒅砩洗巳?,若不是這張臉俊得人神共憤,真恨不得將他這張嘴咬爛了。 久宣卻邪笑幾聲,伸手揉弄紫云陽物,又轉(zhuǎn)南下,輕撫股間隱處,探入二指,攪其yin器、撩其yin心,輕道:「好弟弟,你若能說好聽了,許你極樂?!?/br> 這般挑弄,紫云哪里禁得住,「極樂」二字,更是聽得紫云瞬間潰敗投降。然慾正濃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聽話來,只扯住久宣敞松衣領(lǐng),咽了咽口水,細細聲道:「好哥哥,好哥哥,行行好罷,cao我、cao我……求求你了?!?/br> 此等浪語,久宣也是聽得血脈僨張,先銜嘴亂吻一頓,又將紫云翻過身去,托起他臀,教他跪伏好,一旁取來腰帶,圍其腰間。紫云由他擺布,只不知這腰帶何用,卻見久宣系停當了,當即捏住孽根全數(shù)捅進,撞得紫云往前要跌。誰知久宣將帶子抓緊,又將紫云腰臀扯了回來,硬是沒讓他摔倒床上。紫云這才懂了,久宣則道:「好弟弟可曾聽過,這策馬奔騰一式?」 說罷,先是重重插撞幾下,手中腰帶如牽韁引繩,真仿若策馬而行,徐徐顛簸碰撞。而後漸行漸急,韁繩收緊,搖幅變小,則是插得快、狠、莽、疾、深,長動不竭。紫云兩瓣雪白臀rou,早被撞得通紅,劈啪作響,哪怕腰間勒得酸疼,也不礙他身後享受。久宣cao弄一陣,就見紫云渾身顫亂不休,xiele一股。紫云脫力,全身酥麻癱軟,奈何久宣莫說停下,連緩一緩的功夫也不給。紫云胸口一顆心,都似要被他頂?shù)脧淖炖锾鰜?,連聲喚道:「好哥哥慢一些,教我歇歇罷。」久宣回道:「不可以。」 紫云驚住,久宣笑而續(xù)道:「說了許你極樂,這還不到呢。」說著,身下更是越進越猛。紫云上身無力,面伏軟枕,唯有屁股兀高,受久宣無情鞭撻,幾乎帶著泣腔,喃喃道:「到了、到了,好哥哥……」久宣輕笑,捏他屁股一把,淡然道:「你的好哥哥說你到了,你才算到了。」 如是繼續(xù)策馬,過了一陣,又讓紫云顫身xiele。久宣仍未止歇,也不管他喚多少聲「好哥哥」,自顧插弄,紫云連聲求饒,皆被無視之。兩人不論情愛,只為rou慾,身上仍然、半掛著相互衣袍,就此縱了一身癡狂yin念。待得第三次時,紫云又是咒罵又是求饒,儼然是哭著泄的。久宣強守了許久精關(guān),終也疲乏難忍,放過了紫云,重重喘息,盡泄己精於其身。 罷了,這二人雙雙倒下,久宣撥了撥紫云亂發(fā),見他已是神志模糊,不禁莞爾,紫云朦朧抬眼,也回之一笑。久宣扯來被褥,瞥見他肩前那團紅印,甚覺礙眼,遂湊去紫云頸邊,使力吮吻。只聽得紫云累極之際,仍迷迷糊糊,低吟一聲。久宣留了不知多少處印子,一眼看去,終是滿意,這才擁住紫云入眠。 翌日清晨,久宣醒來,身旁紫云猶自酣睡。久宣想他是官,須得赴朝,喚他兩聲,又推了一推,才見紫云皺眉呻吟,不愿醒來。久宣道:「罷了,莫說我不曾叫你?!褂忠娔茄鼛岳p在他身上,輕手替他解了,由他睡去。起身下床,身上穿得紫云衣衫,早已皺成一團,遂脫下晾在架上,另尋衣衫來著。待梳洗畢了,想起昨夜元之醉嘔,想著過去看看。 過了東面曲橋,路分三岔。最東一道,小路長延,盡處乃一小齋,喚「窈齋」。地如其名,幽靜深遠,本是丹景樓從前頭牌——杜湘住處。杜湘贖身後,香娘本要久宣搬去,久宣嫌其僻遠,不去,最終是給了寒川。窈齋處有一耳房,後顧馣入樓,因隨寒川學(xué)藝,則住了進去。 除去西樓與窈齋,其余倌人,大多是或兩人、或三人同住一屋。唯有瑜之、元之、珅璘三個,另居一處軒院,各占一室。此院中有一奇珍,乃是鳳陽靈璧內(nèi)、磬山山上采得之石,則名「磬院」。靈璧所出之石山,曲折空靈,敲之,聲如鐘磬,不如太湖石、青龍石等壯麗,靈璧石能有個幾尺之高,已是難得可貴。磬院中這一排,就是三尺高珍品。要說這園林前主,費煞了心思弄來此石,棄園之時,竟也割舍得下。 又據(jù)說,西樓本也有題名,可香娘不喜,拆了牌匾,則不曾再取。 久宣朝左側(cè)小道走去,入了磬院,卻見開弟廡內(nèi)地上打盹,竟是在此徹夜照料元之,不曾走開。久宣將他喚醒,卻見開弟揉了揉眼,打個噴嚏,久宣忙道:「快去歇下,莫受寒涼了。元之如何?」 開弟答道:「元之相公嘔了一夜,三更天才睡下?!咕眯溃骸笗缘昧?,你也去好生睡一陣?!挂婇_弟離去,久宣才走入屋內(nèi)。 元之淺眠,聽二人說話已醒了過來,因著宿醉,頭痛欲裂,無力伏在床沿。久宣連忙上前扶他,說道:「怎麼就教那幾個禽獸灌成這般,就不會服個軟麼?」元之苦笑道:「久宣哥,我軟也服了、輸也認了,他們偏不放過,我又能如何?」 人在風(fēng)塵,本就身不由己,哪能如何。皆知元之酒量不濟,偏要欺辱他去。久宣輕嘆,教元之倚在自己身上,為他按揉額邊,舒緩頭疼。 元之忽問道:「瑜之可是又為我出頭了?」久宣點頭道:「哪次不是他替你收場?倒也還好,他把姓陳的撂倒了。」元之正要笑,卻扯得一陣胃痛,捂住肚腹。久宣扶他躺下,輕道:「你且歇歇,晚些我遣招弟熬藥送來?!?/br> 探罷元之,又去看了看開弟,這才回西樓去,正見岑爺自樓上下來。幸而岑爺記不清夜里事,也不知明先怎麼與他說的,竟真以為是自己醉得厲害,不記得了。久宣迎了上去,恭維幾句,不見異樣,則一路送了他出去。 其後,久宣沏了壺茶,捧著回房,見紫云依舊徜徉夢鄉(xiāng),不禁呆住。雖說昨夜與他一番「驅(qū)策」,自己腰背也是酸累,也不至於睡得如此昏沈,只不知紫云因著公事,連日缺睡,才落得如此。久宣坐於床沿,撥弄紫云發(fā)梢,輕喚道:「李大人?!箙s見紫云迷糊推開,喃喃道:「找……找左侍郎去,莫喚我?!?/br> 久宣一聽,忍不住笑了,這才驚醒紫云,坐起身來。久宣問道:「你一個侍郎大官,竟不用上朝堂麼?」紫云扶了扶額,回道:「禮部尚書許了我數(shù)日假,今日無須去?!咕眯酪宦暋冈瓉砣绱恕?,斟了碗熱茶過來,稍吹涼些,遞與紫云。紫云道謝接過,久宣又道:「李大人無須客氣?!?/br> 紫云吃一口茶,清香醒神,回道:「你也不用喚我李大人?!咕眯麊査痔?,紫云卻道:「我十四歲那年,家里人就不認我了,從未替我取字?!咕眯汇?,忙追問為何,紫云緩緩品茶,笑道:「我十三歲入國子監(jiān),可是偏不喜歡那地方,就跑了。父母兄長得知,送來家書,說是沒我此等不肖子?!咕眯娝辉谝?,便問道:「他們可知你如今是禮部侍郎?」紫云想了想,道:「應(yīng)該不知。密友喚我云卿,你也這般喚就好?!咕眯Φ溃骸缚墒悄莻€啃了你的密友?」紫云按住肩頭,回道:「啃什麼啃,就是門上磕的。」 久宣拉開他衣領(lǐng),觀賞自己杰作,道:「呦,云卿真會磕,磕這般多?!棺显频皖^,這才見胸前被久宣留了一道一道印痕,團團玫紅,如桃瓣灑身,又好氣又好笑,道:「這門也忒狠了,怕要奪命?!咕眯麥惤?,道:「這門還硬得很,不要你命,只奪魂兒?!?/br> 紫云一眼橫去,忽又嗅到頸邊那股勾人蘭香,咂嘴問道:「你究竟何方妖孽,怎地這麼香?」久宣「噗嗤」笑開,道:「此乃丹景樓之秘,不可說也?!棺显撇[起眼,心道:「此人果然會魘術(shù),專迷人心神?!?/br> 說笑幾句,紫云便要下床穿衣,誰知剛站起身,雙腿一軟,竟就跌在床前,久宣都看得愣了。紫云撐起身,一臉震驚,想著不過廝混一晚,怎麼竟成就了這般模樣!久宣忍笑來扶,還被紫云恨恨瞪著,嗔他道:「你閉嘴,不許笑?!咕眯娮显颇樇t,竟是羞了,遂不再多逗弄,只教他坐在桌邊,替他挽發(fā)束冠。 成了,紫云起身,昨夜隨身之物散落一地,逐一撿起,又見自己衣裳晾在架上,取了下來。紫云脫了身上久宣那件湖色袍子,拿起那只荷囊,忽生一計,將里面錢銀取出,塞入衣袍袖中,假作無意,將空荷囊落在交椅上。 看官問紫云為何如此?乃是留個物事,以後好做個借口,再來此地。誰料,久宣悄然看在眼里,已知他用意,卻不道破,以取床頭茶碗為由,踱步過去,又順手拿起那件湖色衣袍,也假作無意,隨手丟在椅上,正正蓋住那只荷囊。此舉意下,則是告訴紫云,借口留下了,許他日後再來。 紫云被他看穿,低笑一聲,回身更衣。卻聽久宣喚道:「慢著,云卿且轉(zhuǎn)過來?!咕眯破鹚C衣,只見紫云兩側(cè)腰旁,各是巴掌大淤紫,小腹之處,亦橫著一道紅印,皆是昨晚被那腰帶勒得!方才紫云轉(zhuǎn)身時,久宣無意瞥見,掀衣看去,才知竟如此駭人,一時歉疚不已,輕撫上去,問道:「痛麼?」 紫云渾身皆是酸痛,本不知有瘀傷,如今也是嚇了一跳,伸手按了按,才覺疼痛,卻笑道:「無妨,痛個幾日,換一宿美人相陪,不虧、不虧?!?/br> 如此說來,倒是他藍久宣多cao心了。久宣白他一眼,看向傷處,終是自覺難辭其咎,遂翻箱倒柜,找出一小瓶藥來,教紫云倚著桌子站好,自己則坐於凳上,倒了藥酒在手,細細揉開,待掌心暖熱,方抹在紫云瘀處。久宣常照料樓里諸人,見過不少床笫之傷,熟稔得很。紫云低頭,看他細致專注,不禁竊笑,殊不知自己身下漸而發(fā)漲,正悄悄抬頭。 待久宣上完藥,一低頭,竟見紫云褲襠撐起,遂擱下藥瓶,伸指戳它一戳,道:「云卿傷成這樣,這心思還未斷絕吶?」紫云一驚,忙伸手按下,卻見久宣撥開他手,解他褲頭,紫云慌張道:「你要作甚?我、我、我乃是帶傷之人,你可別亂來?!咕眯α?,看一眼那半醒陽根,來了興致,便道:「我不亂來,只教你一招?!棺显埔汇?,問道:「什麼一招?一招什麼?」 久宣依然端坐著,抬了抬紫云雙腿,教他向後坐上桌面,捧其陽物,朝著呵一口氣,才抬眼瞟他,回道:「靈蛇吐信。」紫云看他壞笑不止,不知要做什麼,可又好奇,舍不得推開,任由久宣兀自手中把玩,待整支硬朗,就被他含進口中。 想那李紫云腰間正瘀傷,後xue仍酸腫,如此坐著,更添疼痛,可偏偏被久宣叼住孽根,正爽利得不行。一身痛感,此時反倒相輔相成,更添趣致。久宣口含半根yin物,那眼神時不時地,朝上飄來,每瞄一眼,紫云心頭就猛跳一下,不禁想道:「這人還說不要我命,簡直放屁!這雙眸子,分明是催命用的。」 久宣吮得那根物事漲到極致,才吐出來,端詳片刻,實與己物相若,伸指抹了抹唇前津液。紫云看去,盡是媚相,險些就此交代了,忙別過頭道:「你說的那個,究竟是什麼?」久宣在他頂端輕嘬一口,笑道:「急什麼,我只教這一回,你可學(xué)好。」紫云卻道:「嘖,誰要學(xué)你那些……」話未說完,久宣伸舌舔他一舔,直教他半句硬話瞬變宛轉(zhuǎn),化作呻吟。 如今紫云受制久宣,敏感之處,被個藍久宣吃得穩(wěn)穩(wěn)的,既不能逃,亦不愿逃。久宣咬了咬唇,將雙唇抵在紫云陽物頂端,緩緩張開,慢慢吞入,正如蟒蛇吞食。那柔舌順著凹處,滑至莖下,遂貼著纏著裹著,使得口中濕、軟、暖、緊,激得紫云一頓急喘。久宣聽得,怕他就此把持不住,則放緩了些,且作幾番吞吐,待紫云平復(fù)一些,又自往里含去。再說兩人物事大小相近,昨夜紫云費勁心思,也才吃得大半,眼下久宣也到此處,頂在喉前,竟還能進一分。紫云吃驚,又耐不住快活,顧不上多想,輕喚久宣幾聲,已然不能自己。本以為該到盡頭了,誰知久宣緩了一緩,那舌兒不知在鼓搗什麼,似在尋路,順著柱身廝磨。久宣閉目,悠悠莖底吐出舌尖兒,霎時,竟教紫云那棒又滑進嘴里一截,直吞至根,直抵喉間!至深至緊處,紫云一聲驚呼,想要推開,已然來不及,被久宣收了一股精去。 久宣被他嗆著,也不急松嘴,待紫云緩過氣息,才慢慢吐出他來,退到頂處,又教紫云一番亂顫。紫云低著頭,猶自喘息,一只手指著久宣,尚在發(fā)抖,斷斷續(xù)續(xù)道:「你、你、你真是、真是……」卻也懵得不知說甚。久宣擦擦嘴,得意一笑,徑自起身走到窗前。幾上一盆石景,久宣俯身,將口中物事吐在泥里,才折回來道:「我怎了?」 紫云叫喚道:「你欺人太甚!」久宣笑道:「我見云卿昨夜力不從心,怕你吃不盡興,教你一記,怎又是我欺負你了?」 說罷,正要取茶來喝,卻被紫云奪去,擱在桌上。紫云扯過人來,吻上其唇,探舌而入,肆意掠奪,末了,才將茶遞給久宣,說道:「我照樣吃得?!咕眯嫴瑁瑩u首而道:「嘖嘖,yin癡?!?/br> 昨日至今,紫云可謂全軍潰敗。說,說不過;罵,罵不得。上了賊床,被cao個要死要活;上了賊桌,還被弄得升天入地一回。到頭來,自己只贏過久宣一幅畫、一句「忘八」,如今,也皆教他悉數(shù)還回來了。可細想一下,不又正是自己所愿?就怕哪日,把小命也交代在此人手里。紫云自顧胡思亂想,看向交椅,這荷囊若是留下,怕就糾纏不休了,不如不留。剛舉步過去,久宣見他看了半晌,知他所想,先一個箭步過去,坐在椅上,恰恰壓住。 紫云咂嘴,只好作罷,無奈道:「藍老板好手段,我今日……昨晚到今日,算是見識了?!咕眯N了個二郎腿,笑道:「東雁北梨,南棋西桂,豈是浪得虛名?!?/br> 這說的,乃是京師之中,房中最是銷魂四名尤物。東雁北梨,乃是兩處青樓之中絕美女子,南棋西桂,則是兩位男倌。南棋,自是城南丹景樓棋倌;西桂,則是城西華英館丹桂公子。 紫云看久宣嘚瑟,捏他下頷,抬起頭來,湊近道:「魘術(shù),都是魘術(shù)?!咕眯0脱?,回道:「總有人心甘情愿中這邪?!棺显菩闹邪岛?,怎地美人說起屁話來,都聽著頭頭是道,實在不公。 此之謂,汝好看、汝有理也。紫云整衣罷,正巧招弟敲門,久宣也不避忌,喚他進來,交代些事,又托招弟取來些早點。招弟往廚房跑了一趟,拿回來些糕點、蒸角兒,久宣與紫云用過,便作辭別。走時,碰見銀杞來尋子素,紫云廊下回首,看去樓上,正見子素出來,與銀杞倚欄談話。紫云微微一詫,心道:「竟真是他?!广读似?,才轉(zhuǎn)身離去。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