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聞人凌煜第一次走路上班，那個男人說的不錯，這里到公司步行十五分鐘就到了，如果坐地鐵也只是一站路而已，但是對于之前長時間通勤擠地鐵的他來說，能悠閑的走路上班是難得的愜意時光。

    85號想和他一起走，卻被拒絕了，在這間大廈之外，經(jīng)歷過那些事情后，回想起跟自己收房租的包租婆都是那么的和藹可親，至少在這樣短暫美好的時光里，他不想被代號者打擾。

    85號就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拿著公文包跟著他。

    就像是漫長的旅行最后也會到達(dá)終點(diǎn)的那樣，十五分鐘的路程走了二十分鐘，也還是到了公司的大廈樓下。

    聞人凌煜躊躇了一下，他站在臺階之下往上望去，這座鋼筋水泥之中鑄造的不是社畜的夢想與未來而是埋葬著一個又一個年輕又有活力的靈魂。凌次櫛比的反光窗戶，像是被高科技渲染的新型墳?zāi)埂?/br>
    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五分鐘就過了打卡時間的最后期限，他的rou體比思想早一步行動，已經(jīng)向大門走去，這是被工作馴化之后的本能反應(yīng)。

    他很厭惡卻又不得不隨波逐流，大環(huán)境淹沒的是每一個普通人。

    聞人凌煜關(guān)上電梯門之前，看見男人側(cè)身鉆了進(jìn)來，按了在他之上的樓層。電梯運(yùn)行，里面只有他們兩人。

    “你……”

    “閉嘴。”

    “你就對你的救命恩人這個態(tài)度？”

    “你只是為了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才救我的，別把自己說得這么高尚?！?/br>
    他說的確實(shí)沒錯，所以85號決定乖乖閉嘴，眼前的人已經(jīng)不再是被蹂躪的小白兔了，他正在成為大灰狼的路上，不過他才剛剛啟程，準(zhǔn)備跨出最艱難的第一步。

    電梯在聞人凌煜的樓層停了，他沒有和身后的人打招呼，徑直離開，消失在拐角處，融入了繁忙的人聲之中。

    望著那個背影，85號腦海里突然跳進(jìn)來了一個想法，如果聞人凌煜是攻，那么他現(xiàn)在一定是拔rou無情的那一個。

    他害怕自己可以培養(yǎng)他，但是最后卻無法駕馭他。

    聞人凌煜今天上午一直在忙著工作，他要把手頭的活盡快完成，才可以抽出時間去調(diào)查。

    旁邊的女職員B和C在做工作交接，沒有注意到他這里。

    昨天男人跟他說的話，他都記著，在這間大廈之中有很多監(jiān)控，但是他又推敲了一下，這些監(jiān)控都是沖著他來的，所以絕對不會裝在一個地方，那就是他無法進(jìn)入但是代號者可以進(jìn)的地方。

    除了男人說的鏡子后面的架空結(jié)構(gòu)之外，還有第二個這樣的地方嗎？

    聞人凌煜坐在工位上，用手扶著額頭，在腦海中盡力搜索，他一定是遺漏了什么，好像是很重要的東西，但是怎么都想不起來。

    旁邊的女職員B突然輕輕拍了拍他，關(guān)心地問道：“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今天晚上，組長說還要開會，你要是撐不住可以先請個假?！?/br>
    開會，這兩個字像一道閃電劃過他的腦際，沒錯在他要退出游戲之前，105號和他的對話，有提到過這一段，他說：“我知道，今天在開會的時候講過了，你要退出游戲?！?/br>
    他原本只想知道在這座大廈之中有多少像鏡子后面的架空結(jié)構(gòu)，又有多少人偷窺著看他被人干，但他得到了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代號者在這座大廈里有一個專門的會議室。

    聞人凌煜一下子從工位上站了起來，興奮之情溢于言表，把旁邊的女職工嚇了一跳。

    “你好像……沒事了？”

    “有事，而且還是大事?！?/br>
    他只留下一個急促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樓梯口。如果他的猜想都是正確的，那得到論證的方法只有一個，找到這座大廈所有的平面圖，保安員需要巡樓，還有一些消防通道會標(biāo)記在上面時不時要進(jìn)行檢查和維修，所以這些資料都在監(jiān)控室里。

    聞人凌煜在這里遇到了22號。

    這個男人看上去是老實(shí)的，但是比賽到現(xiàn)在的經(jīng)驗(yàn)告訴他，這些絕對都是偽裝的，沒過多久就會原形畢露，然后抱著他跟個發(fā)春的狗沒兩樣。

    但是很可惜，聞人凌煜記得那個男人對他說，要是今天被人干了，晚上要去他家里上藥，為了不再羞恥地張開大腿，讓他用手指上半天的藥，還要忍住不能硬了，便打消了用下面的想法。

    這間監(jiān)控室沒有鏡子，所以如果直播，只能靠這些攝像頭，房間空間很大，里面有兩排大屏高清顯示器，每個顯示器上顯示兩三層的監(jiān)控。像是休息室，健身房這類的，會離得比較遠(yuǎn)，因?yàn)楹苌偃藭叭ィ退闳チ艘彩嵌虝r間的停留。

    而人多的樓層，會放在前排，比如聞人凌煜所在的部門。

    聞人凌煜快速環(huán)顧四周，這間監(jiān)控室里也是配備著監(jiān)控設(shè)備的，四個角上都有攝像頭，桌上也放著可以移動的監(jiān)控攝像頭。

    男人穿著安保服，強(qiáng)壯的體魄，挺拔的身高，仿佛人形行走衣架，把廉價的一百塊批發(fā)衣服居然穿出了正裝制服的嚴(yán)肅感。

    “很少參賽者會來監(jiān)控室?！?/br>
    “我走過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很興奮？”

    “什么……？”

    “你在監(jiān)控室里看著每一個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你的雙眼，像我這樣的男人，沖著和你zuoai去的，我走過來的時候，你早就興奮壞了吧？”

    “我……”

    男人覺得眼前的這位和監(jiān)控中的人好像不是同一個，一時語塞，什么sao話都說不出來了。

    “躲在屏幕后面，躲在墻后面，看著別人因?yàn)槔娑プ鲂┫铝鞯氖虑?，要是換了我，我也是爽壞了。所以……”

    這是一語雙關(guān)，他知道在監(jiān)控室里所發(fā)生的一切，其他的代號者，以及上層都可以看見，所以他問一個男人，也是在問他們整個群體。

    聞人凌煜一步一步靠近穿著制服的男人，然后中指一路往他的衣領(lǐng)開口處順勢而下。

    “所以，你有沒有在監(jiān)控室里看到我被人干到叫不出來，然后自慰？”

    男人退無可退，腰后直接撞上了擺放著顯示器的桌子，但幸好，這點(diǎn)小小的沖擊不算什么，桌子穩(wěn)如泰山，絲毫沒有晃動。他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很顯然，被戳中了。

    聞人凌煜很滿意這個結(jié)果，他的手指在男人的腰帶上勾著，透露著曖昧的氣氛，他緩緩壓在了男人的身上，帶著最近才開始萌芽的不多的壓迫感，在對方的耳朵旁虛掩著聲音說：“光看有什么意思……最重要的還是親自上，我們來做個小小的交易?！?/br>
    他貼著男人的身體慢慢向下移動，眼神輕佻，嘴角含笑，讓人很難不往香艷的方向遐想。而幾秒鐘之后，聞人凌煜按下了這間房間的監(jiān)控設(shè)備電源按鍵，瞬間，所有的機(jī)器顯示屏變成了黑色，包括這里的攝像頭。

    所有在選擇性觀看這次直播的代號者們毫無頭緒，他們以為這只是一場直播事故。

    五分鐘之后，正當(dāng)有人想前往監(jiān)控室調(diào)查情況的時候，他們手上的移動端又重新開始連接。

    選擇連接的國家，C國，選擇連接的企業(yè)，XX集團(tuán)，連接正在啟動請勿退出。

    連接成功。

    各式各樣移動端的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幾個分割的區(qū)域，四個不動的視角是監(jiān)控室內(nèi)四個角落的，還有一個……原本是放在監(jiān)控桌上的小型攝像頭，正被視頻里的主角拿著。

    “你們想從什么角度看我舔他的roubang？”

    聞人凌煜把攝像頭放在了嘴邊，他另一只手里握著的不用說是什么東西，看直播的人都心里有數(shù)。

    “唔……”

    他用舌尖沿著roubang的紋理往上舔，然后將舌頭卷成一個圈兒，緊緊地包裹住前段，舌頭上的細(xì)小味蕾和薄薄的粉色壁相互摩擦，男人忍不住悶哼一聲。

    攝像頭是超高清的，又離得這么近。他每次舌頭翻滾的瞬間，露出的縫隙之中，roubang與口腔的交接處就這樣被輸送到其他人的設(shè)備上。

    “唔……啊哈……舒服嗎？”

    男人一直捂著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他怕對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爽翻天了。

    聞人凌煜覺得自己還沒盡興，他輕啄了一下男人的guitou，然后對著攝像頭說：“那我們……再換個角度?！?/br>
    這次的畫面更加色情，他將攝像頭置于下方，每一次吞咽，喉嚨的起伏，淺薄的嘴唇碰到彭起的yinnang，手指在兩顆睪丸處揉搓擠壓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次要失去理智的是他身前的男人。

    白色的濁液全部都噴涌在粉嫩的口腔之中，但是聞人凌煜卻不急著吞下，他將攝像頭對準(zhǔn)自己的嘴，用舌頭玩弄了一會兒，然后吐到了手心里，再將這些液體歸還給它的主人。

    “我們看看這是幾號?！?/br>
    隆起的小腹上面顯示的是22號。

    男人還在喘氣，他感覺自己被眼前這位看上去瘦弱的人拿捏住了，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么。

    聞人凌煜站起身，笑著對著攝像頭舔了一下，說：“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為止?！?/br>
    他用手背快速擦了一下嘴角，將攝像頭隨手一扔，剛剛的笑容轉(zhuǎn)瞬即逝，換上了一副冰山冷面，他走出了監(jiān)控室，西裝之下藏著剛剛22號給他的大廈平面圖。

    也不光如此，他作為交易者還給22號留下了一點(diǎn)東西。

    男人的roubang上留下了在剛剛斷電的五分鐘里聞人凌煜用來威脅他的一圈牙齒印。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將圖紙從工位下混著自己工作的圖紙拿了出來，這套平面圖是“借”的，明天他還要再還回去，所以復(fù)印是必不可少的，他本打算回了家再去找家文印店，但是剛剛從監(jiān)控室里走出來的瞬間，他決定了。

    薅資本主義羊毛。

    女職員B：“凌煜，你……有這么多圖紙要復(fù)印呢？”

    聞人凌煜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看著她，說：“姐，沒有辦法，我可太慘了……這些都是工作要用的…而且紙還不夠用了，這套圖紙一復(fù)印就要一百多張?！?/br>
    女職員B拍了拍胸脯說到：“沒事，姐給你拿，不就是紙嘛，反正都是公司付錢?！?/br>
    他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說到：“謝謝姐！！”

    復(fù)印機(jī)印得冒火，它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正常下班，那個看守著它的男人消失了幾分鐘又回到了這里，表情輕松了不少，晚上的會議，他剛剛?cè)ヅ思佟?/br>
    今天依舊是按時下班，按時到家，他拿著一摞圖紙開始爬樓梯。包租婆站在自己的鐵門前抽煙，一臉冷漠地看著他從樓下上來。聞人凌煜注意到了異樣的視線，看見是包租婆，突然笑了一下。

    “房東，你真的是個好人。”

    看著瘦小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之中，女人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他說了一句什么，她將手里的煙頭扔在地上，用人字拖踩滅，又碾了幾下。

    “這……這小子不會吃錯藥了吧？”

    聞人凌煜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到那間房間了，貼在墻上所有的記錄數(shù)據(jù)和101號在一起之后就沒有更新，只是隨手記在了備忘錄里。

    他把圖紙放在旁邊的桌上，拉過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慢慢翻看。和他猜想的沒錯，在鏡子之后都會有架空結(jié)構(gòu)的小道，如果沒有小道，那攝像頭就會多設(shè)置幾個。

    在靠近頂樓的一層中，他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空著的大型房間，如果沒有猜錯，那里確實(shí)是所有代號者開會的會議室，只是圖紙上什么都沒有標(biāo)明，連門的符號也都沒有標(biāo)。

    他又重新看了一遍圖紙，除了這間會議室沒有攝像頭和墻后的架空結(jié)構(gòu)之外，還有一個地方，兩者也沒有。

    那就是女廁所。

    他將所有的資料重新規(guī)整，更新，忙完這些之后饑餓感突然來襲，他忘了今天還沒吃晚飯。

    他走進(jìn)廚房，打開冰箱，里面只有冷凍水餃和湯圓，他并不想吃。

    他想起了那個男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他是幾號，也不知道他的聯(lián)系方式，于是打開手機(jī)，重新進(jìn)入公司的工作系統(tǒng)，翻閱了120個男職工的證件照之后，撥通了上面的號碼。

    對方接的很快。

    “喂？”

    “接我去你家，給我做晚飯吃。”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然后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把我當(dāng)傭……”

    “人”字還沒說出來，聞人凌煜就掛了電話，發(fā)了自己家的地址過去，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

    半個小時后一輛與這個破舊不堪的小區(qū)十分不符合的高檔轎車出現(xiàn)在了小區(qū)門口。

    他的手機(jī)響起，是一條信息。

    【下來。】

    【你給我的備注是什么？】

    【要債的?！?/br>
    聞人凌煜對著手機(jī)笑了一下，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