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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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的氣氛很壓抑,安靜沉悶得只有汽車行駛時發(fā)出的聲音。后座很寬,江念和傅弋寒各占了后座一邊。 片刻后,傅弋寒沉聲道:“坐過來?!?/br> 江念猶豫著往傅弋寒的方向挪了些位置,下一秒就被傅弋寒扣著后腦勺強硬地吻了上來。 傅弋寒吻得很兇,存心讓他呼吸都困難。一個吻的時間好像被無限拉長,江念胸口劇烈起伏著,擰著眉心抓著傅弋寒的肩膀,試圖喚回對方的理智。 江念掙扎地厲害,傅弋寒就遂了他的愿。唇瓣相離的一瞬間,一只手卡上了江念的脖子,力道之大,讓他的指腹深陷入了那脆弱的皮膚里。 “啊......” 江念的下巴被傅弋寒的虎口卡著,讓他被迫仰頭。傅弋寒此刻的目光深沉如潭水,他在探究,在懷疑,在憤怒。 江念的臉被憋得通紅,雙手拼命地摳著傅弋寒的那只手,幾近失焦的眼睛無助地望著傅弋寒,他幾乎都要相信傅弋寒真的會把他掐死在這了。 然而,到最后一刻,他松了手。氧氣爭先恐后地灌入肺部,江念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等車廂里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江念的仍有些不平緩的呼吸聲的時候,傅弋寒才像個高貴的施舍者一般,朝他伸手,撫著他薄紅的側(cè)臉。 傅弋寒一字一頓道:“江、念。” 江念緩緩抬起眼皮,望向他。他在傅弋寒面前一般都被默認是以江時瑾的身份,傅弋寒霸道地否定了他江念的人格,甚至很少提到這個名字。 如果傅弋寒叫他江念,只能說明,他觸碰到了傅弋寒的底線,而傅弋寒有限的耐心、容忍和喜歡都專屬于江時瑾。 江念感受著那只因為槍繭而有些粗糙的手,烏密的眼睫輕顫了兩下,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當他褪去江時瑾的軀殼,他反而變得沒有安全感了,就像一個被卸下了所有防御的獵物,被囚在傅弋寒的手掌之下。 傅弋寒不急不慢地開口:“或許我的確不應(yīng)該花費太多精力在你身上?!彼氖持敢幌乱幌碌厍么蛑钕骂M線的邊緣,“他說得對,你再怎么做,也成不了時瑾......你太不乖了?!?/br> 江念心弦顫動,忐忑的情緒包裹了他的心頭。他微微顫抖的手機械般地覆在了傅弋寒的腕間,那個姿勢好像是他在牽引著傅弋寒撫摸他的臉。 “我......我沒有對不起你?!?/br> 傅弋寒卻輕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轉(zhuǎn)了轉(zhuǎn)那只手腕上被江念碰到過的那串木檀佛珠。 “你不是很會說嗎?”傅弋寒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今天怎么就這么一句?” 江念咽了口氣,“我要說的見面的時候已經(jīng)說完了,韓盛救了我,我才出現(xiàn)在這里?!?/br> 傅弋寒嗤笑一聲:“游樂場看起來可不像個藏人質(zhì)的好地方。” “人質(zhì)”?江念腦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有些急迫地問傅弋寒:“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你有關(guān)嗎?”他又花了幾秒鐘思考,“還是說,有人想綁架我,以此威脅你......” “威脅我?......你總是把你自己看得很高啊”,傅弋寒悠悠地看向他,“你覺得你很有利用價值嗎?”他好似花了寶貴的兩秒鐘想了一下這個問題,輕蔑地哼笑一聲道:“如果你的價值用錢來衡量的話確實不低,畢竟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下你呢?!?/br> 傅弋寒對待江念總愛走極端,他可以把江念寵到整個上層圈子里沒有一個人敢碰江念一根手指頭,也可以肆意羞辱他,讓江念知道就算被捧得再高,那也是因為他傅弋寒的原因,而且他也可以一句話,讓江念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從神壇跌落,變得一文不值,人人可欺。 傅弋寒拿捏著江念最羞于示人的過往,從一開始就得到了一個必贏的籌碼。 江念閉了閉眼,無可否認傅弋寒說的事實。 他把頭偏向一旁,自暴自棄般地說:“好啊,那你利用完了嗎?”江念的喉頭一動,說道:“你剛剛說得對,你確實不應(yīng)該花這么多精力在我身上,這么些年了,你大概也看出來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反正你也要結(jié)婚了,我們趁早兩清吧?!?/br> “兩清?”傅弋寒微瞇起眼睛,“你怎么有資格跟我說這兩個字?” 他手里的籌碼已經(jīng)足以讓江念對他說不出來一個“不”字。 江念直視著傅弋寒的眼睛,“又不是我殺死的江時瑾!” 傅弋寒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手就揚了起來,江念咬牙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 預料之中的痛感沒有來襲,傅弋寒的手停在半空,最終沒有下得去手。 傅弋寒警告道:“別給我提他?!?/br> 江念連聲音都和他那個雙胞胎哥哥很像,憂郁時轉(zhuǎn)過的側(cè)臉讓傅弋寒情不自禁想要撫摸安慰他,但他最終忍住了。 兩人各自坐著,誰也不說話。 傅弋寒看向窗外,臉上一片淡然,心里卻一直在一遍遍回想那個差點就落下去的巴掌。 江念剛跟傅弋寒那會兒對他是唯命是從,絕不會說任何激怒他的話,或者是做什么讓傅弋寒可能會不高興的事,不僅如此,江念除了滿足他的性生活,生活時間久了,甚至也會主動關(guān)心他的日常生活,閑暇的時候早起做個早飯,偶爾在家工作的時候會主動做一杯咖啡端上樓,晚上要是知道他要來,也會提前留一盞燈。就算是一些不冷不熱的日常相處,傅弋寒也對江念也十分滿意。 而第一次劇烈的爭吵也發(fā)生了。傅弋寒剛開始給江念雇了鋼琴老師,江念在家里突然見到一個鋼琴老師之后也沒表示什么,老老實實地跟著學了一段時間。為了讓他專心練琴,傅弋寒還吩咐了方越這段時間不要安排江念接戲。 有次傅弋寒早早地回家,剛好江念還在琴凳上坐著練習。其中有一段彈得總是不對,老師糾正了好幾遍,最后江念還是沒彈完整,就說練累了,提前放那個鋼琴老師下班了。 鋼琴老師走后,傅弋寒走到鋼琴旁,讓江念把剛剛那一段重新彈一遍。江念搭在琴鍵上的手沒有動,而是抬頭盯著傅弋寒。傅弋寒能察覺到他情緒不好,但也不會害怕和江念對峙。最后江念移開了目光,隨后“啪”的一聲合上了琴蓋。 “我不想練了,我是演員不是鋼琴家?!?/br> 傅弋寒前一天晚上和葉昇宿醉,腦子不太清醒,還比較好說話,他越看越覺得江念像個正和自己耍脾氣的小情人,半晌后,他伸手重新打開江念面前的琴蓋,哄道:“別鬧脾氣了,給我彈一遍,我想聽。”傅弋寒俯身蹭了蹭他的額頭,“彈好了放你去演戲。” 江念卻突然站了起來,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我又不是江時瑾,我是不這塊料,我學不來,更討厭它發(fā)出的每一個聲音!” 傅弋寒突然要他全神貫注地學鋼琴,他也只是揣測鋼琴可能和江時瑾有關(guān),而傅弋寒的反應(yīng)足以讓他肯定了。 傅弋寒如夢初醒一般,目光慢慢冷了下來,隨后他坐上了那張琴凳,手指觸上了白色的琴鍵。江念知道傅弋寒在彈自己剛剛不會的那一段,他從來不知道傅弋寒這樣的人也會彈鋼琴。 一曲結(jié)束,江念神識還迷失在這場演奏中。 傅弋寒起身,讓出了這個演奏者的位置,按著江念的肩膀讓他重新坐了回去。 “沒有什么是學不會的。”傅弋寒像個嚴厲的人生導師一般,教育著失去耐心的學生:“多練幾遍?!?/br> “從現(xiàn)在開始,到明天早上日出之前,你只練習這一首,我來檢查的時候,你最好能背著譜子不出任何差錯地給我彈出來?!?/br> “我明天有電影發(fā)布會......” 傅弋寒覺得這不是什么事,“方越會幫你找個借口缺席的,記住我說的話,在那之前你都別想出門。” “你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你說得對,那你去告我吧,把這件事公之于眾。”傅弋寒的手從后面附上他的下頜,“著名演員為了討好自己的金主......” “夠了!” 第一次對峙后的妥協(xié)讓江念看清了一些事情,傅弋寒讓他以江時瑾的名字重新出道,是真的沒打算把他當成另一個人看待。他的努力,他珍愛的事業(yè),他的一切付出都是次要甚至是不重要的,因為江念的價值僅僅在于和他哥哥如出一轍的那張臉。 或許所有的隔閡和情緒都是從那個時候漸漸積累的,到了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江念永遠不會和他走太近,有時候就像個討好傅弋寒的機器一樣,小心翼翼地順從他,針鋒相對的時候,又寸步不讓,尤其是顧茉出現(xiàn)之后,好像江念有了更足的底氣去觸傅弋寒的逆鱗,他們之間發(fā)生的很多事情都會以爭吵結(jié)束,今天傅弋寒差點沒控制住情緒。 江念被傅弋寒安置在一處新的住處,但這里只有他一個人,傅弋寒最近很忙,都沒怎么出現(xiàn)過。 這兩天的事是方越告訴他的。臨近和顧茉的婚期,但傅弋寒根本沒打算娶這個女人。哪怕傅弋寒是傅齊山法律意義上唯一的兒子,但不一定就會穩(wěn)坐下一個家主的位置,他還有個二叔傅岳,傅老爺子老來得子,他比傅齊山小了十五歲,大哥的威嚴是從小就立在那里的,之前傅齊山還健康的時候,傅岳在大哥面前還不敢造次。 尤其是傅家現(xiàn)在黑白兩道風生水起的事業(yè)都是傅齊山接手之后創(chuàng)建起來的,在傅齊山槍林彈雨打江山的時候,傅岳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兒,兩兄弟同父異母,情誼本就不深。傅齊山還沒癱瘓的時候就沒打算讓傅岳分多少羹。等傅齊山倒下了,傅家的實權(quán)落到了簡姝手里。外人眼里,大哥倒下了,理應(yīng)他當家,更何況簡姝連他傅家的姓氏都不占一個,傅岳越來越看不慣簡姝“狐假虎威”的作態(tài),近些年也明里暗里地給簡姝使絆子,他是傅家的人,比起傅弋寒又是長輩,背后有集團其他的元老級的人支持,越來越逼近權(quán)力中心。 簡姝卻穩(wěn)坐在最高的那個位置上,擺明了不會多分一分一毫給傅岳和他的兒子。對權(quán)利和地位,她都足夠有野心,甚至想霸占傅齊山留下來的一切,所以她要求傅弋寒和顧家聯(lián)姻,壟斷這樣一個能夠帶來足額利且而忠誠的合作關(guān)系,賭博和走私產(chǎn)業(yè)顧家在東南亞幾乎做到了壟斷的地步,顧家一旦堅定地站在了簡姝的這邊,那就是斷了傅岳在東南亞的財路,必定會讓他損失慘重。 本來擺好了棋局,只差落下最后一枚子,而傅弋寒,卻違抗了她的命令,不僅如此,他還安排了自己的人手,打算在這次兩家會面的時候干掉顧家?guī)讉€當家的。要不是簡姝臨時察覺到,把這件額外會發(fā)生的事壓了下來,和顧家人和和氣氣地吃完了這頓飯,再借口傅弋寒身體不適推遲了婚期,顧韞一幫人可能真的走不出那場宴席。 不過事情雖然壓了下來,但是顧家的人難免疑心,尤其是簡姝在宴席上又一次提出延期舉行婚禮之后。傅弋寒的野心和他在外面養(yǎng)的人顧韞都是有所了解的,而且這兩者他都看不起。上次江念遇險僅僅是對傅弋寒的一次警告,讓他老老實實按照兩家約定那樣完成這個形式婚姻,兩家各得其利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簡姝以為傅弋寒已經(jīng)夠沉著明理識大局的了,沒想到他竟然在盤算在這種傅岳盯得正緊的時候,通過這種方式吃掉顧家,簡直不自量力不可理喻。她對自己的兒子發(fā)了火,上了家法,把傅弋寒關(guān)了兩天禁閉。 所以江念聯(lián)系不上傅弋寒那幾天,傅弋寒在禁閉室一邊禁足一邊養(yǎng)傷。 江念聽完整件事情,微微仰靠在沙發(fā)上,突然想到前幾天和傅弋寒在車上,傅弋寒發(fā)狠地親他掐他脖子的時候,他用力掙扎間好像抓了對方的肩膀,混亂之中,江念那時候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一聲明顯粗重的氣息聲......應(yīng)該是皮rou傷疼的吧。 江念穿著一身棉質(zhì)睡衣,此刻正抱膝坐在沙發(fā)一角,從沒開燈的客廳望向落地窗外將暗未暗的暮色。眼里閃著些微光,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