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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陸偲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那兩只手涼絲絲的,一下在他臉上,一下在他脖子上,一下又到了他胸前,弄得他不勝其煩,一把將之拍開。 但緊接著那雙手又重新回來,繼續(xù)之前的行為。 陸偲這才略微清醒了,艱難地撐開仿佛重達萬斤的眼皮,視野中朦朦朧朧捕捉到一個人影,俯在他身體上方,似乎還在越靠越近…… 他猛地一震,心臟瞬間緊縮,近乎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誰!是誰?!”聲音從喉嚨里硬擠出來,干澀沙啞到幾乎刺耳。 那人抬起頭朝他看過來,回應(yīng)道:“您醒了是嗎?陸先生,需要我給您倒杯水嗎?” ——這聲音是,女人? 陸偲的目光逐漸找到焦距,定睛一瞧,果然是個女人,模樣還挺年輕漂亮。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試著思考,腦袋里卻越發(fā)暈得厲害,他虛弱地抬起手放在額頭上,問:“你是什么人?在這里干什么?” 女人說:“我叫金玲,是鄭先生他們讓我來陪您?!?/br> “……”金玲?鄭先生? 看著她臉上那完美的職業(yè)化笑容,陸偲依稀意識到了什么:“你是妓女?” 他問得十分直白,金玲笑得不以為意:“可以這么說。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嗎?是要喝水,還是要洗澡,或者我先幫您脫衣服?” 陸偲感覺太陽xue上陣陣抽搐,深吸一口氣,從牙縫里擠出聲音:“你給我滾——” 金玲愣了一下:“請問您說什么?” “——滾!別讓我再說一遍!”陸偲吼道,仿佛已經(jīng)用盡了他此時所有的力氣,表情幾乎顯得有點猙獰。 金玲站起來,做她這一行的什么三教九流沒見識過?依然面帶笑容,體貼地說著:“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想喝點什么嗎?要不我先給您去放洗澡水吧?!闭f完轉(zhuǎn)身走進浴室放水去了。 陸偲在原處躺了三秒鐘,倏然一發(fā)狠,差點咬破舌尖,逼迫自己挪動沉重的四肢,好不容易爬起來,下了床跌跌撞撞往門口走去,出門之后扶著墻,沿走廊緩慢前進。 他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暈的,頭重腳輕渾身無力,難受到了極點。而且他還覺得有點想吐,但這種感覺卻并非生理上的,而是來自心里。 之前發(fā)生的事他還有印象,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喝醉了,然后多半是被“鄭先生”——鄭琛帶到這個地方來,并且還給他招妓,對嗎? 他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這些人居然還給他招妓! 其實他并不是有意對那個女人發(fā)脾氣,他只是想起了前生的最后一夜……有什么不同?有什么不同! 在他毫無行動能力的時候?qū)λ麨樗麨?,把男人換成了女人,難道就不是玩弄他,不是侮辱他了嗎?! 這些混蛋,好可惡,好可恨—— 陸偲穿過走廊,漸漸聽見人聲。 這里是一家娛樂會所里面的大套房,剛剛他醒來的地方是休息室,而現(xiàn)在他所到達的是棋牌室。 那些人正在桌邊打牌,除了鄭琛、沈晉瑜、小查以外,還有三個人陸偲一時想不起名字。反正都是之前一起吃飯的人,只是少了幾個,秦夏秦秋也不在場。陸英捷當然更不在。 鄭琛首先發(fā)現(xiàn)陸偲過來了,愕然道:“哎,Rose你怎么出來了?那女人呢?” 那女人?陸偲想冷笑,在酒精作用下僵硬而遲鈍的臉部神經(jīng)卻做不出這個表情,于是就保持著面如冰霜,說:“叫她滾?!?/br> 鄭琛挑挑眉:“怎么?是不是她伺候得不好?要不給你重新叫一個?!?/br> 陸偲的嘴角頓時反射性地抖了一下:“——不要!” “不要?” 鄭琛一臉的不可思議,與其他人互相看看,再看回陸偲,追問道,“真的不要?你可是一向喝了酒就要嫖,不讓嫖你就會活活憋死的啊……” “……”開什么玩笑! 陸偲不想考慮本尊過去是怎樣,如今站在這里的人是他,別人的荒唐對他而言只是侮辱。他的牙關(guān)咬得死緊,拳頭不自覺地攥了起來。 然后就聽見沈晉瑜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大概一個女人不夠用,再給他多叫幾個好了。” 多叫幾個……再多來幾個人…… 剎那間陸偲腦子里好像有一根弦徹底斷裂,再也無法思考。他如同一頭被放出籠子的困獸般瘋狂地沖了過去,把沈晉瑜連人帶椅子撲倒在地,跨跪在他身體上方,兩手扣住他的肩膀,指尖幾乎深深摳進他皮rou里。 “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對我?!我那么信任你,我要的根本不多,就只是一個晚上,一個晚上而已!你到底哪里不滿,居然要這樣對我,你怎么可以——?!你這種人,我為什么要……對你……” 控訴聲越到后面越發(fā)嘶啞不堪,基本已經(jīng)聽不清楚。 眼眶發(fā)熱酸脹,不知道究竟是悲愴是憤怒還是別的什么,莫名就溢出了淚水,啪嗒啪嗒掉下來,落在對方臉上,額頭上,甚至眼鏡片上。 沈晉瑜一部分視野被模糊,眼睛里卻依然清晰地映出那張流淚的臉,目光定結(jié),仿佛有些難以移開。 至于那些話語,沈晉瑜其實沒什么心思去聽,何況聽也聽不懂。 其他人同樣聽得云里霧里,面面相覷,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陸偲在發(fā)酒瘋。 事實上這個結(jié)論并不全錯,也不全對。真正令陸偲瘋狂的,不僅僅是酒精而已。 鄭琛走上前扣住陸偲的胳膊,拉著他站起身,突然被他掙扎開來,緊接著就是一拳迎面而來。 鄭琛反應(yīng)敏捷,及時往后一退,那只拳頭從他下巴上險險擦過。 “還有你們!你們這些混蛋人渣,豬狗不如的東西,太過分了,你們真該死……該死……” 大概是此時的身體狀況實在承受不住情緒激動,陸偲說著說著就有些呼吸困難,聲音由強漸弱,渾身發(fā)寒發(fā)虛,他不由得用雙手抱住自己的肩膀,深深地彎下了腰。 鄭琛本來被他那一拳弄得有點惱意,眼見他這副模樣,卻又無奈了,問:“你到底在對誰說話呢?有誰欺負你了嗎?” 陸偲已經(jīng)無心再說,更無力再說什么了,搖搖頭,卻不小心把自己搖得頭更暈,簡直天旋地轉(zhuǎn),趔趄著后退幾步,忽然撞上一堵rou墻。 他回過頭,看見是沈晉瑜,瞬間眼前恍惚,夢囈般呢喃道:“方不方便告訴我,你是上發(fā)條還是裝電池的呢?”這是當時在酒吧里沈晉瑜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言下之意是他的樣子像洋娃娃。 沈晉瑜眉心一顰,腦海中似乎飛快地閃過了什么,但終究還是想不起來。 隨即陸偲就兩眼一閉昏睡過去,眼看著要滑倒在地,沈晉瑜長臂一撈將他攔腰抱住。 這時候金玲過來了,朝陸偲喊了一聲“陸先生”,見他毫無反應(yīng),便向鄭琛看去:“鄭先生?!?/br> 鄭琛拍拍額頭:“算了,他這樣子估計想嫖也嫖不動了,這個女人你們誰要?”環(huán)視在場其他人,很快就有人過來把金玲牽走。 鄭琛伸出雙手,想把沈晉瑜懷里的人接過去:“給我吧,我送他去房間?!?/br> 沈晉瑜頓了頓,說:“我來吧?!敝苯訉⑷藱M抱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鄭琛望著他的背影,眼神中透出一絲好奇。 沈晉瑜和陸偲認識的時間很長,但一直不怎么合得來——似乎也沒什么人跟陸偲合得來,再加上有個對陸偲各種看不順眼的秦秋夾在中間,所以這兩人的關(guān)系從來都不冷不熱。今天沈晉瑜居然主動把陸偲抱去休息,可真是難得一見的奇觀。 ※ ※ ※ ※ 回到之前陸偲醒來時所在的房間,沈晉瑜將人放到床上,自己也在床沿坐下來,輕吁了口氣。 陸偲雖然瘦,畢竟是一米八的大男人,沈晉瑜比他高四公分,平素也會運動健身,但總體來說始終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再加上先前也喝了酒,有些頭暈乏力,這一路把陸偲抱過來還是出了汗。 他摘掉眼鏡揉了揉睛明xue,偶然間想到什么,拿起眼鏡細看,鏡片上的水跡還沒完全干。 仿佛鬼使神差般地,他舔了一下。 ——嗯,是眼淚,咸咸的眼淚。 所以,陸偲是真的哭了? 真稀奇。 沈晉瑜抬高視線,枕頭上的那張睡臉看上去純真而寧靜,精細如畫的五官幾近完美,只是殘留著一些淚痕影響了觀賞性。 說起來,當時陸偲眼中所見的人,到底是誰呢?被他用那種如同銘心刻骨一般的、令人窒息的目光看著…… 沈晉瑜俯低身,探出手在陸偲面頰上撫摸幾下,然后把指尖放進嘴里舔舔,咸的,與眼鏡片上是一個味道。 恰在這時鄭琛走進房來,看到這一幕,驚訝得腳下一個踉蹌:“你要對Rose下手嗎?被他知道的話絕對會跟你拼命的?!?/br> “……”沈晉瑜嘲弄一笑,“我還沒這么饑不擇食?!?/br> “話倒不是這么說。” 鄭琛走到床邊,彎下腰注視著床上的人,不加掩飾地垂涎,“至少他這張臉的確很出色,要不是他實在恐同,我是很想把他搞到手試試的,可惜了,嘖嘖?!?/br> 沈晉瑜聽到這話一點也不奇怪,事實上像鄭琛這樣想的人恐怕還有不少,無奈陸偲是一塊太難啃的骨頭,他也應(yīng)該慶幸自己背景雄厚,不然的話就憑他這張臉,大概早就被人強取豪奪了。 沈晉瑜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語氣平淡而涼薄:“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試試,正好他人事不省,就算你上過了他,明天他醒來之后也不會知道是誰干的?!?/br> 鄭琛搖頭感嘆:“你這家伙,外表最像優(yōu)雅貴公子的是你,肚子里壞水最多的也是你?!?/br> 說完他還真的考慮了一下,然后再次搖搖頭:“算了,jian尸沒什么意思?!?/br> 再然后他就開始脫衣服,邊脫邊說:“其實我是來純睡覺的,房間有限?!?/br> 沈晉瑜想想,差不多半夜了,牌打到現(xiàn)在的確有些疲倦,于是也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里既有淋浴間也有浴缸,浴缸里還盛著金玲先前放好的水,兩人分別選了一種,各洗各的。 回到房間,兩人就在陸偲左右兩邊睡下,床是兩米寬的,躺三個大男人也不嫌擁擠。 燈一關(guān),整個空間里黑暗靜寂。 可沒過一會兒,沈晉瑜就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眉頭一皺睜開眼:“鄭???” 轉(zhuǎn)頭看去,黑暗中依稀可見,鄭琛半個身子壓在平躺著的陸偲身上,腦袋埋在陸偲頸間,仿佛在嗅他的味道。對于沈晉瑜的質(zhì)疑,鄭琛的回答是:“玩玩而已,反正閑著。” 沈晉瑜把毯子一掀,不出所料地看到有只咸豬手在陸偲胯間,鬼鬼祟祟在內(nèi)褲底下作亂。沈晉瑜沉默片刻后放下毯子,合上眼繼續(xù)睡覺。 又過了一會兒,那窸窸窣窣的動靜還沒安靜下來,沈晉瑜有點不耐煩,本想起身離開,卻又想到假如自己一走,鄭琛就更加肆無忌憚,天知道會對陸偲干些什么?盡管鄭琛曾經(jīng)聲稱jian尸沒意思,不過男人一旦精蟲上腦,下半身恐怕就管不住了。 ——這么說起來,自己是在幫陸偲保衛(wèi)貞cao?沈晉瑜哂笑,他哪有這么偉大,又不是真被那幾顆眼淚給砸傻了…… 只不過,車禍以來陸偲著實轉(zhuǎn)變巨大,堪比翻天覆地的所作所為,倒也有那么點意思,如果讓他這么糊里糊涂被別人給玩了,似乎就太無趣了對吧? 鄭琛兀自搗鼓了半天,醉得跟死人一樣的陸偲根本沒反應(yīng),反倒弄得自己越發(fā)上火,想拿陸偲的手給自己摸摸吧,又始終不夠得趣。 鄭琛咂咂舌頭坐起來,盯著睡在那邊不動如山的沈晉瑜,心里不知琢磨了些什么,最后還是跳下床往外走去。 “你去哪兒?”沈晉瑜隨口一問。 “去找小查?!编嶈≌f完,身影消失在門外。 鄭琛和小查之間的曖昧也不是什么秘密,與其說是情人,不如說是偶爾互相幫忙的床伴更貼切。 不管怎樣,房間里總算是安靜了。 就在沈晉瑜快要入夢的時候,忽然聽見陸偲咳嗽了幾聲,沈晉瑜有點驚醒,翻個身背對陸偲,想接著睡,不料陸偲卻咳嗽得越發(fā)厲害起來。 照理說他不會突然生病,那么大概就是喉嚨太干燥的緣故。沈晉瑜不可能在這樣的咳嗽聲中入眠,便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回到床上想把陸偲叫醒,實在叫不醒,只好把他的上半身托起來親自喂給他喝。 果然他是渴了,一口氣把整杯水喝得一滴不剩,咳嗽也停止了。 沈晉瑜把空杯子放到床頭柜上,重新躺下,后腦勺剛挨到枕頭,只聽陸偲低叫:“哥……” 沈晉瑜看著陸偲,后者雙眼未曾睜開,顯然一直都在睡夢中。 只是不知道他夢中都出現(xiàn)了什么?哥?陸英捷? 沈晉瑜回憶了下,從前這兩兄弟的關(guān)系只比普通朋友稍微好一點點而已,如果不是有那份血緣在,根本就走不到一起來,即使在一起也像是隔著一層膜。 不過今天看起來,這層隔膜仿佛變薄了,甚至也許已經(jīng)消失,不然的話陸偲又怎么會連在夢里都喊他哥呢? 玩味地琢磨著,沈晉瑜轉(zhuǎn)身面朝陸偲,故意慢吞吞地說道:“你哥剛吃完飯就被一個電話叫去有事,把你留給我們了。” 也不知道陸偲究竟聽不聽得見,一動不動躺在原處,半晌又叫了一聲:“媽……” 沈晉瑜好笑地挑挑眉:“你媽在美國,就算你叫破喉嚨她也聽不見。” 陸偲自然還是毫無反應(yīng),不知過了多久,再次開口:“沈晉瑜……” 沈晉瑜瞬間一愣,幾秒后才應(yīng)聲:“嗯?” 然而在這之后陸偲就徹底閉嘴了,再也沒說出什么話來。直到入睡沈晉瑜還在想,陸偲到底是要說什么? 當然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陸偲要說的是——沈晉瑜,其實我曾經(jīng)對你有點小小的一見鐘情,不過現(xiàn)在呢,我只想把你一劍中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