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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 從陸偲第一天來到軍區(qū)算起,轉眼就到了兩個月的最后一天。 在大伙兒的集體要求下,杜教官今天提前結束訓練,為時還不到五點,一大票人就浩浩蕩蕩向食堂涌去,為咱們的小陸同志舉宴送別。 說是“宴”,其實還遠遠不夠格,畢竟這種大食堂連個像樣的包廂都沒有,無非比平常多了幾道菜,明天還有訓練所以又不能喝酒,就這么干吃加閑聊。 跟陸偲交情最深的幾個人還問他要了電話號碼,等將來有空出去(感覺好像出獄?)再找他玩。 那次陸偲曾經(jīng)用“將要換電話號碼”作為借口搪塞云艾,事實上他的確有過這種打算,如今看來暫時還換不了。 吃著聊著,天色漸漸黑了。陸偲看時間越來越晚,一幫哥們兒還有點意猶未盡,他只好先行道別離開。 反正以后還有機會再聚,既然陸偲另外有事,大家也就不強留他了。 遵照上回見面時云震的吩咐,陸偲離開食堂后便往辦公大樓而去。 樓里的軍務人員早已下班,偌大的建筑內一片安靜。站在樓外望,只有一扇窗戶里透出燈光,在夜色壓迫之下倍顯寥落。 陸偲行走在長廊上,時不時用力一跺腳,感應燈隨著那聲悶響而亮起,白光打在陸偲身上,光影在各種角度下呈現(xiàn)出不同的形狀,一會兒拉出長長的影子,一會兒又在他腳下縮成一團小小的圓。 陸偲來到副司令辦公室門前,在門上敲了幾下,很快就得到允許入內。 這個日子,這個時間,辦公室里當然不會有其他人在,云震獨自坐在書桌后,一邊審理文件資料——就當順便加班了,一邊等待陸偲的到來。 陸偲進門后,云震首先是把他的手機物歸原主。陸偲想也沒想就準備開機,卻被云震按住手制止。 對了,怎么說這也是“最后一天”了嘛,肯定不希望有電話打擾吧?這么想著,陸偲聳聳肩,把手機放進口袋里。 然后云震握住陸偲的手,拖著他往外走。陸偲起先有點惴惴不安,隨即想到,反正樓里沒有其他人,還怕會被誰看見呢? 話說回來,那天云震曾經(jīng)在大街上吻他……其實已經(jīng)可以由此看出,這個人骨子里就存在一種自我,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張揚的吧? 陸偲問:“你吃過晚飯了嗎?” 云震:“嗯?!?/br> 陸偲:“這是要去哪里?” 云震回頭瞥了他一眼,眼中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不要問,跟我來?!?/br> 有那么一剎那,陸偲覺得眼前是個年輕的大男孩,興致勃勃地帶同伴去往自己的秘密基地。 啞然失笑,也不再追問,就如一個小伙伴似的完全被牽著走。 車子就停在樓底下,云震打開車門,讓陸偲坐進副駕駛座,自己坐上正駕駛座,發(fā)動引擎驅車離去。 當那輛車駛出去之后,屋檐下的陰影中踱出一具高大的人影,月光從他頭上照射下來,那英挺冷峻的五官看上去倍加輪廓深刻,表情卻被模糊在一層霧靄般的陰霾之中。 今晚陸英捷是臨時有事過來拿點東西,剛走到距離樓梯不遠處,突然看到云震從樓上下來,還沒來得及出聲喊他,就看見他身后拖出一個人——是陸偲。 他們旁若無人地出現(xiàn),就這么上了車,而司機明顯不在,亦即是說只有他們兩個人…… 兩個人,這么晚,開著車,是要上哪兒去?明天陸偲就要離開了,不是應該回宿舍收拾東西嗎?而且他跟云震……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這么熟了,熟到可以手牽手? 漸漸地,那輛車越行越遠,車尾燈終于再也看不見了,陸英捷的視線依然久久地停留在那個方向,眉頭深鎖,面沉如水。 ※ ※ ※ ※ 寂靜濃重的夜色中,這輛軍車宛如一頭趁著黑暗出來捕獵的野獸,悄然而堅定地一路行進,最后來到了軍區(qū)東南側的樹林前。平日里士兵會在這里面進行野外訓練,偶爾夜間也會有特訓,當然今晚是沒有的。 下車后,云震從車廂后座拿出了鏟子和花壇之類的東西,領著陸偲步行進了樹林里。 夜晚的樹林格外幽靜,不時傳來鳥啼蟲鳴,間或夾雜著不知名的動物叫聲,有時近,有時遠,說不出的詭異。 陸偲并不算是膽小的人,這會兒心里也有點毛毛的。 也許是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云震伸出手牽住了他,那種溫暖的熱量傳遞到手心里,不可思議的安全感猶如潺潺流水蔓延而來,漫過他的心頭,把所有情緒全都淹沒。 大約走了二十來分鐘,一條長河橫亙在兩人眼前,河灘上散落著許多石頭,石頭大小不均,分布得雜亂無章。 行走在亂石間,直到云震停步,陸偲才跟著停步。 地面上長著某種植物,枝節(jié)交錯亂糟糟的,大概已經(jīng)過了生長季節(jié),葉子全部掉落,更加難以辨認究竟是什么植物。反正陸偲認不出來,但他知道云震肯定是知道的。 只見云震把花壇放在地上,cao起鏟子直接開挖,連土壤帶根莖挖了一大塊,裝進花壇里。然后他放下鏟子,端起花壇塞到陸偲手中。 這花壇很大,分量也很沉,陸偲差點手滑沒抓住,趕緊用勁抱牢,納悶地問:“這是什么?” 云震答說:“野玫瑰?!?/br> “野玫瑰?”陸偲有些驚訝。 對于花花草草的玩意,雖然他不甚了解,卻也聽說過野玫瑰非常稀有,全世界都難得有幾個完好的生長區(qū),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密林的亂石間出現(xiàn)。 或許這就是所謂造物主的神奇吧。 云震能夠知道這里有野玫瑰的存在,也是無意間的偶然發(fā)現(xiàn)。 可惜當前已經(jīng)過了開花季節(jié),只能等到來年春夏交接的時候。 話說回來:“你該不會就是要送我這個東西,讓我?guī)Щ丶胰ヰB(yǎng)著吧?” 見云震點頭,陸偲簡直囧了:“可我不會養(yǎng)花啊?!?/br> 云震:“不會可以學。你家里有園丁吧?” 陸偲:“有?!?/br> 他家院子里養(yǎng)了不少植物,主人其實都是曾經(jīng)的陸偲本尊。這個人追求的只是美觀,哪有閑情逸致去親自照料,自然是請別人來。 云震說:“你讓園丁幫忙照顧,你不妨跟著學,學會了就可以自己來?!?/br> 陸偲張著嘴巴呆滯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花太珍貴了,我怕我萬一養(yǎng)不好怎么辦?再說要是被我養(yǎng)了的話,野玫瑰還能叫野玫瑰嗎?” “為什么不能?” 云震伸出手,在花壇中的植物枝梢上輕撥了撥,悠然一笑,“況且它們也會樂意被你收養(yǎng),你是最適合它們的主人?!?/br> 陸偲怔了一下,瞬間額頭爬滿黑線:“總不會就是因為我的名字吧?” 云震又笑了笑,把他懷里的花壇抱出來,放到地下,然后將他摟到面前,吻了下去。 舌尖鉆進他雙唇之間,頂著他的上顎慢慢摩擦進去,卷起了那根軟綿綿的舌頭,纏繞著,廝磨著,無比溫柔,而往他喉嚨里抽戳的那幾下又是異常情色。 陸偲的心跳快了起來,這……這荒天野地的,難不成是要打野戰(zhàn)嗎?可這里連個可以躺的地方都沒有啊潤滑工具什么的也沒有啊到底該怎么辦啊——! 他的頭皮發(fā)麻,腳下不自覺地退后一步,云震緊跟著上前一步。他再次退后一步,云震也再次上前一步。 到后來他已經(jīng)不知道究竟是他自己在后退,還是被對方逼得不斷后退。他更加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退到了河邊。 突然就一腳踩進了水里,冰涼的濕意涌進鞋子,嚇得他一哆嗦,觸電似的猛地往上一蹦。 剛蹦起來,云震就順勢雙臂一伸再一收,正好將他接到了懷里,一手環(huán)抱住他的腰,一手托著他的臀部,說:“把腳放上來?!?/br> 陸偲:“……” 云震:“放上來?!?/br> 陸偲:“……” ——司令大人,亻爾犭艮! 陸偲磨磨蹭蹭地把腳抬起來,一左一右夾在云震腰間,雙手也摟住云震的脖子,整個人掛在別人身上。 現(xiàn)在他身體懸空著,自己也感覺不踏實,怕對方會不小心(或是故意)手一松,他就得掉下去摔個屁股開花了。 “小玫瑰?!?/br> 云震低喚道,與陸偲額頭碰額頭,鼻尖對鼻尖,“以后每當你在家里給野玫瑰澆水施肥,都要記得想我,知道嗎?” “哦,知道了?!?/br> 陸偲不假思索地做出回答,隨后才感到一絲異樣,“以后我們又不是不再見面了,你這么說話聽起來真有點奇怪……” 似乎認為陸偲這話說得也有點傻,云震的回應只是笑了笑,以吻封緘。 這個吻比先前還要纏綿,如膠似漆難分難舍。 由于體位的緣故,陸偲感覺到兩人緊緊相抵的胯下,自己漸漸被什么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了。反過來人家那邊其實也差不多。 不知不覺間,他的兩只腳在云震腰后勾纏起來,完全化身為樹袋熊,仿佛已經(jīng)把這尊高大挺拔的身軀當作窩,徹底安了家。 直到云震叫他先下來,他才依依不舍地爬下來,剛剛著地,就看到云震開始脫衣服。 ——所以果然是要這樣那樣了啊,可是在這種地方,究竟要怎么這樣那樣呢? 雖然不知道對方打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反正陸偲還是脫了衣服先。 當云震衣衫褪盡,看見陸偲也已經(jīng)一絲不掛,于是忍俊不禁。 這個小家伙,真是越來越放得開了。畢竟已經(jīng)有做過,或許還要再加上分別在即的緣故,他也就索性豁出去了吧。 云震拉著陸偲往河中走去,靠近岸邊的水還很淺,越往里面就越深。 走到水深及腰的位置,云震松開陸偲,一個猛子扎進水里,利落矯健的動作看上去漂亮極了。 話說,到底下水來干什么?難不成是鴛……鴛鴛戲水? 陸偲不期然地回想起上次戲水的經(jīng)歷(差點被鄭琛侵犯),頓時把自己嘔了一下,簡直有心理陰影。 不過他也清楚明白,今天的情況不一樣。 今天的這個人,和那天的那個人,是截然不同的。 陸偲深吸口氣,拿定主意,也往水里一鉆。 時值秋季,又是夜晚,河水非常冰涼。為了提高體溫避免抽筋什么的,陸偲來來去去多游了一會兒,浮出水面之后,卻看不到云震的身影。 四周一片靜悄悄,好像從他走進林子之后都從未這么安靜過。 他渾身神經(jīng)繃了起來,天色太黑,他無法看到水下的情況,只能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大聲呼喚,始終得不到任何回應。 心焦如焚,身體卻變得比河水還要冷,僵在原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忽然腰上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往上推起,整個上身都露出了水面外。 他嚇了大跳,低下頭,既錯愕又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個失蹤許久的人,此刻正摟著他的腰把他高高抱起,頭抬起來仰視著他。 他驚魂未定,剎那間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飆了兩句俄語。 云震:“嗯?什么?” 陸偲:“=_=” “……沒什么?!碑斎徊荒芾蠈嵔淮駝t就犯下目無尊長之罪啦。 不過本來就是這個人有錯在先,陸偲想想還是氣憤,舉起拳頭在人肩上一捶:“混蛋,差點被你嚇死!” “哦?你怕我會出事?”云震揚起眉梢。 陸偲翻白眼:“那是肯定的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話叫我怎么辦?那么長時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一直在練習閉氣嗎?練習之前就不能先知會我一聲?” 聽著他連珠炮似的大串指責,云震既不氣惱也不慚愧,反而輕笑起來。 此時他臉上都是水,頭發(fā)也濕漉漉的,在剛才沖出水面的時候被水流拂向腦后,把一張臉完完整整地露出來。 潔白柔和的月光下,這張臉龐俊逸得驚人,那一笑更是顛倒眾生,簡直就像童話里的王子……不過王子好像沒這么成熟? ——對了,神官!應該說更像神官,那個一生侍奉于神殿的,高貴的、禁欲的、強大無匹的,神的使者。 陸偲完全看呆,生怕冒犯了什么似的,下意識地放輕放緩了呼吸。 回視著他那迷惘若癡的雙眼,云震的眼神也漸漸變了,呢喃般吐出一聲:“小玫瑰……” 聽到這三個字,陸偲就像接收到什么召喚,毫不猶豫、義無反顧地吻了過去。 他再也感覺不到絲毫寒冷,因為有股熱量從兩具身體相互銜接的地方涌進來,熾熱如火,卻連綿不絕宛如流水,滲透了他全身上下每一條經(jīng)絡,每一個細胞。 水面上,一圈圈的漣漪蕩漾開來。水中央,兩個緊緊依偎密不可分的人影,宛如天鵝交頸般合而為一。 風中傳來各種蟲螢的鳴叫聲,與這里的喘息聲呻吟聲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最天然的完美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