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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骨蝶酒吧。 陸偲曾經(jīng)來過這地方一次,懷揣著某種隱秘的向往,和豁出去的沖動。可以說,他上輩子的第一次以及最后一次放縱,開始在這里,也魂斷在這里。 時至今日再度光臨,恍如隔世,他的心情異常平靜,既不緊張也不興奮更不茫然。硬要說的話,就是有那么點煩,只想速戰(zhàn)速決。 今晚他穿著一身黑衣,半長的留海遮住了精致出眾的眉眼,活像個死氣沉沉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飄進(jìn)了酒吧大門,飄來飄去四處張望,找尋自己的目標(biāo)。 忽然有個服務(wù)生湊上來,殷勤地笑著說:“陸少爺來啦?沈公子他們已經(jīng)到了,都在包廂里呢,請您跟我來吧?!?/br> 陸偲心里登時炸開了鍋。 沈公子他們?所以來的并不是沈晉瑜一個人?那他該怎么辦,要不要馬上撤退?那么多人,他雙拳難敵四手啊…… 不過話說回來,多幾個人又能代表什么?人家也許只是純粹過來玩,并不見得是針對他,對吧? 更主要的是,從上次鄭琛的表現(xiàn)中不難看出,這些人對于陸家還是相當(dāng)忌憚的。 退一萬步說,他跟這些人固然合不來,卻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其實不必太過杞人憂天。 陸偲重新涌上了底氣,由服務(wù)生領(lǐng)到包廂門前,推開門,掃眼一望,只見沙發(fā)上總共坐著六個人,他都曾經(jīng)見過,其中比較熟的就是鄭琛、秦秋、沈晉瑜。 又看到這三只,陸偲驀然有種在他們頭上貼個“活寶三人組”標(biāo)簽的沖動。 陸偲進(jìn)門后,鄭琛首先開口跟他打招呼,也許是為了化解上次留下的尷尬,刻意用很爽朗的語氣揚(yáng)聲說:“喲,這不是陸少爺嘛?兩個月不見,大變樣了啊,怎么看起來長高了似的?哦,好像還黑了點,你該不會是跑去非洲大草原上旅游了吧?哈哈哈哈……” “……”陸偲完全沒發(fā)現(xiàn)笑點在哪里。 不過這番話本身倒是沒講錯。兩個月風(fēng)雨無阻的訓(xùn)練,他被曬黑是必然的。另外他也測量過,身高的確長了一公分,而體重還增加了幾斤,只不過因為增加的都是肌rou,所以外表上不太看得出來,反倒顯得更精瘦了些。 這些具體情況他當(dāng)然不會對鄭琛解釋,扯了扯嘴角,仿佛露出一個笑容,卻笑得比水還要淡漠,只會讓人感覺到?jīng)]趣。 但鄭琛或許是神經(jīng)比較粗,也或許只是做做樣子,向陸偲還以一笑。單單這樣看起來,他仍然這么友好,乃至親切,就如同陸偲剛開始所接觸的時候那樣,有點鄰家大哥似的感覺。 只是如今陸偲已經(jīng)對他徹底沒好感,更不會有任何興趣了。視線從他身上收回,轉(zhuǎn)而朝別處投去。 此時沈晉瑜正與秦秋并肩坐在一起,陸偲走過去,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沈晉瑜的另一邊。至于秦秋隨著他的落座而瞬間變黑的臉色,以及其他人也微妙起來的神情,他才懶得去在意。 他盯著沈晉瑜,單刀直入地問:“你說的照片呢?” 沈晉瑜半笑不笑地挑了挑眉,也不再吊他胃口,直接拿出手機(jī),翻開相冊,調(diào)出那張傳說中的照片。 陸偲把頭湊過去一看,目光立時凝固。 可能是由于拍照者的手不太穩(wěn),照片拍得有點模糊,但也足夠看出,畫面中是兩個男人在接吻,在他們身旁佇立著一座路燈,燈光星星點點宛若流星雨。 ——不錯,這張照片上的兩個主人公,一個正是陸偲,另一個是云震。 拍照的角度位于云震的左后方,再加上他低著頭,所以他的相貌基本上是無法辨認(rèn)。而陸偲則抬著頭,臉龐迎著光,細(xì)看的話不難認(rèn)出他來。 陸偲雙拳緊攥起來,胸腔里仿佛被塞滿巨石,沉甸甸的難以呼吸。 他最最無法理解的是,當(dāng)時他們倆最多也就只吻了兩三秒鐘,怎會那么巧居然剛好給人拍到?這人也太“厲害”了吧?! 如果把他的目光化成實質(zhì),這張照片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切割得只剩一堆渣滓。而后,這種目光從照片上轉(zhuǎn)移到沈晉瑜臉上:“這照片是你拍的?” 迎視著他的目光,沈晉瑜玩味似的沉默少頃,才回答:“是別人拍了傳到我這里?!?/br> “是誰?” 陸偲咬牙切齒地問,“那個人是誰?” 沈晉瑜轉(zhuǎn)頭喊了一聲:“小紀(jì)!” 被叫做小紀(jì)的青年正在跟身邊人講話,聞聲朝這邊看過來:“???干嘛?” 見沈晉瑜舉起手機(jī)晃了晃,小紀(jì)明白了:“哦,是在說那張照片嗎?是我拍的?!?/br> 說著看向陸偲,詳細(xì)解釋道:“那天我路過那里,看到一個人好像是你,但又覺得挺奇怪,如果是你的話,怎么會那么晚跟一個男人在那種地方呢,而且還站得那么近……嘿嘿,我當(dāng)時喝多了,視力不好,看不太清楚,所以就想用手機(jī)攝像頭放大看看,剛把手機(jī)拿出來,那兩個人就親上了,我就正好拍下來啦?!?/br> 照片剛拍好,他就被同伴匆匆拖走了。當(dāng)時他自己也頭暈?zāi)X脹,懶得再追根究底。等到第二天,他回想起這件事,把照片翻出來一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竟然真的是陸偲,跟一個男人在接吻…… “哎哎我說,到底怎么回事喂?” 小紀(jì)雙手按著膝蓋,身體前傾,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你不是超級恐同的嗎?前段時間傳言說你準(zhǔn)備搞基去了,我還以為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還真搞???難道你是來真的嗎?” “……” 陸偲無語。 從對方的表現(xiàn)看來,其實并沒有惡意,也沒有善意,純粹就是一股子八卦心理。 這叫什么事兒呢? 純屬倒霉啊! 陸偲感覺太陽xue上陣陣抽搐,使勁揉了揉,念頭一轉(zhuǎn),問:“這張照片你傳給了多少人?” 小紀(jì)聳聳肩:“沒有多少人,就幾個比較玩得好的,比如現(xiàn)在在這里的幾個。至于他們有沒有再外傳,那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br> 聽到這里,陸偲閉上嘴不再多問。 還用得著問嗎?這些男人的八卦精神上次他已經(jīng)見識過,不外傳才叫奇怪吧? 事到如今,他還想怎么力挽狂瀾銷毀證據(jù),肯定是不可能了。 唯一慶幸的是,這事好像還沒傳得人盡皆知,至少陸家那邊暫時還無人知曉,否則之前他去看望二老的時候絕不會毫無跡象。 只是長此下去恐怕就難講了,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他是不是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開始做好攤牌的準(zhǔn)備呢? 他這邊在嚴(yán)肅地考慮著,那邊小紀(jì)還鍥而不舍地追問:“哎哎你快說呀,你是真的跟那男人搞上了,還是喝多了酒玩玩而已?” “叮”的一聲,陸偲腦袋里的燈泡刷地亮起。 對??!這個借口不是正正好嗎?那里本來就是酒吧街,人喝多了酒一時糊涂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到底要不要這樣說呢?陸偲尚未拿定主意,忽然被鄭琛截過了話:“照片上的人,就是上次跟你在Vul酒店廝混的那個嗎?你的動作很快啊,剛一上道就連伴都找好了,而且還這么不聲不響,瞞住了所有人?!?/br> 話中所指的人,就是當(dāng)時在停車場陸偲澄清“強(qiáng)jian”一事時所袒護(hù)的那個人。這人的真身是誰就不必多說了吧? 經(jīng)過上回在水潭發(fā)生的沖突,鄭琛如今對陸偲已經(jīng)不敢再沖動魯莽,但總歸還是會覺得不甘心,話語有些沉悶,依稀還泛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話里話外都讓陸偲聽了很不舒服,硬邦邦地回道:“不管我找女伴還是找男伴,都是我的個人隱私,沒有必要公諸于眾吧?” 鄭琛的臉色變了變,一時語塞。 這邊氣氛緊繃,那邊小紀(jì)只顧著一個勁地催促:“好了好了,你就痛快點說嘛,那人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呀?” 陸偲一聽,這個問題倒是很好回答:“不是?!?/br> 從頭到尾,云震都沒表示過要跟他做男男朋友,就實際情況而言,也許說是床伴更貼切? “哦——” 小紀(jì)摸摸下巴,“這么說你果然只是玩玩而已?其實你還是沒打算搞基?” ……這個問題又不太好回答了。 陸偲猶豫了幾秒,就被秦秋搶在前頭冷笑著說:“不是說了他已經(jīng)被男人搞過嗎?那你說他到底還基不基?” “???” 小紀(jì)看看秦秋,又看看陸偲,一臉驚訝,“上次傳的那件事原來是真的嗎?真不是開玩笑???” “你非要問這么清楚干什么?難道你對他有興趣?”沈晉瑜驟然插話,聽上去像是調(diào)侃,又有點像是在幫陸偲解圍。 “嘿嘿,沒有沒有,純屬好奇而已?!?/br> 小紀(jì)擺擺手,故意夸張地大聲唏噓道,“陸少爺?shù)拿烂惨呀?jīng)突破天際,我這等凡夫俗子可hold不住,咱還是不要癡心妄想啦!” 這話雖然講得粗糙,不三不四,卻也算得上簡單直爽。 小紀(jì)的目光從陸偲臉上移開,落在他身旁的沈晉瑜臉上,忽而壞笑起來:“不過晉瑜倒是可以試試呀,你們差不多有個半斤八兩,配對不是正正好嗎?喏喏喏,你看你看,你們倆這么坐在一起,根本就是一對嘛!” 此言一出,有幾個人當(dāng)場變了臉色。 鄭琛就不用說了,陸偲也不用說了…… 秦秋更不用說了,雙眼一眨不眨地瞪著小紀(jì),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小紀(jì)你再說一遍,到底誰跟誰是一對?” “……” 其實小紀(jì)剛才那話,有一半是開玩笑,還有一半?yún)s也是實話實說。至于秦秋,他真的是一不小心就給忽略掉了,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這人還在場。 或者可以說,是秦秋的存在感完全被另外兩個人遮蓋掉了…… 居然出現(xiàn)這種狀況,小紀(jì)倒覺得挺有趣,嘖了嘖嘴:“嘿嘿,好吧,是我的話沒講全——陸偲跟晉瑜像是天經(jīng)地義的一對,但你秦秋跟晉瑜才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雙呀!哎?要不你們干脆3P吧,更完美不是?” 前面幾句還算人話,最后一句就純屬扯鬼蛋了。 秦秋差點沒有跳腳,一把抓起面前茶幾上的酒杯朝小紀(jì)砸了過去。 酒杯很小一只,砸在小紀(jì)身上,除了衣服被酒水弄臟以外,基本上不痛不癢。 “紀(jì)寧駿!你腦子進(jìn)水了是不是?” 秦秋指著小紀(jì)的鼻子,一張漂漂亮亮的美少年臉蛋由于怒火而略微變形,再配上那尖利的嗓音,幾近顯得有些惡毒,“陸偲給你塞錢了是不是?你就這么想把他跟晉哥還有我扯到一塊兒?他配嗎?他算什么東西?你是存心想把我們惡心死嗎?” “……” 這話越說越重了,已經(jīng)超出開玩笑的范疇。 小紀(jì)啞然地張了張嘴,干脆閉嘴保持沉默,他可不想被卷進(jìn)那邊的烽火圈子里。 剛才秦秋抓起酒杯砸人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杯子,杯里剩的一點酒都灑了出來。 這個杯子是沈晉瑜用的,他什么也沒說,重新把杯子扶起來,身體隨著動作往前傾,忽然有只手伸過來,抵在他胸前。他轉(zhuǎn)過臉看去,眼中飛快地掠過了一絲愕然。 那只手的主人是陸偲。 不過陸偲并沒有看沈晉瑜,只是一手按著他往后推,就像推開什么多余的障礙物,直到讓他靠在沙發(fā)背上,隨后陸偲湊了過來,但是,依然沒有看他。 此時沈晉瑜的視線中,是那張輪廓清晰的側(cè)臉,距離這么近,他依稀嗅到這個人身上的體味,像是香水、沐浴液,還有衣物洗滌劑,種種味道疊加在一起,再混合著屬于人本身的一種男性氣息,透過體溫熨燙,千絲萬縷地散發(fā)出來。 那味道很淡很淡,一不注意似乎就嗅不到了,沈晉瑜于是緩緩地深呼吸,一種猶如云團(tuán)般柔軟而細(xì)膩的感覺進(jìn)入肺部,逐漸在體內(nèi)擴(kuò)散開來。 至于陸偲本人,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就像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甜點,被人又瞧又嗅了個夠,他的眼神始終專注于坐在沈晉瑜另一邊的秦秋身上。 “秦秋,有個問題我困擾已久,請你認(rèn)真冷靜地回答我——” 話到這里,不出所料地看見秦秋露出一副厭惡不屑的神色,陸偲頓了頓,視若無睹地說下去,“你總是事事針對我,對我反感至此,只是因為我從前過分恐同的言行嗎?還有沒有其他什么理由?” 他是真的真的很疑惑,所以他決定問問看,就當(dāng)是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吧。 “哼,討厭一個人需要那么多理由嗎?”秦秋只回了這么一句,兩眼直勾勾地瞪著陸偲按在沈晉瑜胸前的那只手,似乎想將之狠狠拍掉,更或者是找把刀來直接砍掉。 不過在秦秋付諸行動之前,陸偲已經(jīng)收回手,嘲弄地涼笑兩聲:“是嗎?那就謝謝你的解答了,雖然都只是廢話。”說完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 鄭琛立即問:“你去哪里?” 陸偲說:“我要走了,再見?!?/br> 照片他已經(jīng)看到了,相關(guān)的事情也都了解了,沒必要再在這里浪費時間。 他往門外走去,鄭琛忽然三步并作兩步跑上來把他攔住。 見此情形,陸偲不由回想起那天這人想要逼迫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渾身肌rou緊繃起來:“你想干什么?” 鄭琛笑了笑,看不出絲毫異樣:“難得大家一塊兒聚聚,你也才剛來一會兒,何必這么急著走呢?坐下來多聊聊不好嗎?” “不用,我不想坐了,我要回家?!标憘茮]好氣地說完,見鄭琛還站著不動,便想從這人身邊繞過去。 然而他往左邊走,鄭琛就跟著往左;他往右邊走,鄭琛也跟著往右,像一只攔路虎似的,根本繞不過去。 陸偲沉下臉,兩只手暗暗握成了拳:“你到底想干什么?” 見他真的開始惱了,鄭琛舉起雙手做投降手勢,一臉無奈表情:“我只是想多看看你,跟你好好說話,我已經(jīng)……我不會再對你抱著什么不該有的非分之想,真的,我真的是一片誠心啊?!?/br> 陸偲簡直被氣笑了。 說話跟念臺詞似的,這家伙以為自己是情圣嗎?一片誠心?想要把他扒光了摁在地上XXOO再OOXX的誠心嗎? 陸偲吸了口氣,忍耐地開口:“我再說最后一次——我、要、回、家!” 鄭?。骸癛ose……” “不準(zhǔn)這么叫我!”陸偲猛然駁斥回去。 原先鄭琛就經(jīng)常這么叫他,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才對,可現(xiàn)在,也許是因為被云震叫過“小玫瑰”的緣故,再聽到姓鄭的使用這種異曲同工的叫法,突然就讓他感到異常厭惡。 這種人,有什么資格跟他云叔相提并論? 從以前開始就壓抑著的不滿與憤怒,在這一刻膨脹到極限。 陸偲再次深吸一口氣,聲音從嗓子眼里擠迫出來,仿佛被壓縮得無比堅硬,棱角尖銳畢露:“我數(shù)三聲,如果你再不讓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哦?” 鄭琛眉毛挑得老高,貌似相當(dāng)好奇,“你打算怎么不客氣?” “三?!标憘崎_始倒數(shù),面容上沒有半絲溫度,宛如冰雪琢磨而成的雕塑,美麗卻無情。 鄭琛卻渾然不覺,自顧自地說:“你該不會帶了防狼噴霧之類的?” 陸偲繼續(xù)數(shù):“二?!?/br> 鄭琛攤開雙手:“好吧,其實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只是……” “一。” 陸偲數(shù)完了,伸手勾住鄭琛的脖子往下拉,抬腳一膝蓋頂上他的腹部。 這一頂足以叫人腸子翻攪打結(jié),鄭琛當(dāng)場就懵了,連干嘔都來不及,緊接著就被陸偲用堅硬的手肘朝他后頸用力一敲,瞬即眼前發(fā)黑,半暈迷地倒了下去。 稍后他回過神,兩手撐地想要爬起來,陸偲卻完全不給他機(jī)會,一腳踩在他背上,把他又重重地踩了回去。 在場的其他人瞠目結(jié)舌。 從頭到尾,陸偲的動作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看上去簡直是輕而易舉地,把一個比他高也比他壯的男人踩在了腳下。 這人是誰?真的還是從前那個陰鷙而沉悶、身子骨早已在糜爛的生活中泡得嬌貴懶散的陸家少爺嗎? 其實一開始陸偲只打算把對方擊退而已,然而真正出手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種感覺實在是——喵了個咪的太爽啦!一方面報了上次的仇,另一方面又證實了這段日子的訓(xùn)練果真大有成效,立竿見影…… 嗷嗚,感謝人民感謝祖國感謝PLA! 陸偲忍不住笑了幾聲,在當(dāng)前這種情形之下,他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剛剛在地球上登陸、準(zhǔn)備征服全人類的外星大魔王。 “=_=bb”←這是其他人的表情。 等到那陣得意勁過去了,陸偲垂眼瞅瞅被自己踩在腳底的人,想了想,把腳挪開半蹲下去:“我還是直說吧,鄭琛,不管你對我抱有什么想法或者感情,反正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喜歡你,也絕對絕對不會容許你對我怎么樣。你如果還算是個聰明人,就從現(xiàn)在開始徹底死心吧?!?/br> 言盡于此,已經(jīng)算是他最厚道的最終忠告/警告了。 他站起來,沒有再看任何人,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 背后忽然響起一聲:“鄭?。 笔巧驎x瑜的聲音。 陸偲回過頭,只見沈晉瑜和小紀(jì)他們正把鄭琛拉住,后者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見的兇惡猙獰。 就算鄭琛再怎么喜歡陸偲(假如真能算得上喜歡的話),被陸偲這樣痛毆,還被狠狠踩在腳下,作為一個男人也是萬萬無法忍受的,何況還是他這種歷來把別人踩在腳下的人呢? 此時他簡直已經(jīng)怒發(fā)沖冠七竅生煙,本打算沖過來教訓(xùn)陸偲,卻被其他人拉住,一邊奮力掙扎一邊指著陸偲的鼻子咆哮道:“陸偲!你別給臉不要臉,你全身上下唯一的優(yōu)點也就是這張臉罷了!你以為你真有什么本事?如果不是依靠你的家族,你以為你現(xiàn)在能站在這里跟我講話?你還威脅我?你有資格威脅我?!” ——終于露出真面目了?。?/br> 陸偲猛地咬牙,半晌才緩緩松口,邁腳走了過去,站在距離鄭琛的指尖二十公分處,毫不閃躲地直視著他吃人似的目光。 “說到依靠家族的本事,我想你跟我是彼此彼此。至于我這張臉——” 陸偲停了一下,毫無預(yù)兆地笑起來,那笑容無比燦爛,如同艷陽綻放開來,整張臉光芒四射,俊美得近乎驚心動魄,即使是盛怒中的鄭琛都不禁看呆了一瞬。 他笑著說:“相貌是天生父母給的,長得過分出眾了真是抱歉啊。其實小紀(jì)先前說的話很實在,我這條件一般人hold不住,像你這樣的……” 若有深意的眼神把鄭琛從頭到腳打量著,忽然朝他旁邊的沈晉瑜掃去,“就不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吧?至少也得達(dá)到沈晉瑜這種水準(zhǔn)才算OK啊。” “……” 想要沖上去海扁陸偲的人,再加上秦秋一個。 無視所有人的各種目光,陸偲泰然自若地看回鄭琛,繼續(xù)說道:“對了,那天你離開水潭之后,沈晉瑜就提出讓我跟他。兩位真不愧是好朋友,連勾搭人的時間地點都這么一致。幸好我誰都不想要,否則萬一害你們好朋友反目成仇什么的,我就實在罪過罪過。” 話雖如此,其實陸偲臉上找不出半點歉意,嘴角仍然掛著笑容,眼睛里卻透射出冰冷刺骨的輕蔑。 ——你們這兩只啊,就狗咬狗去吧! 鄭琛的臉色越發(fā)難看起來,扭頭朝沈晉瑜看了過去,眼光閃閃爍爍復(fù)雜萬分。 沈晉瑜沒有看鄭琛,視線始終停留在陸偲臉上,唇邊慢慢地劃開了一絲笑意,不同于以往很多時候的皮笑rou不笑,這個笑中多了些許發(fā)自真心的……興味。 “至于你說我威脅你,這我不能認(rèn)同,我只是勸告而已,我也是一、片、誠、心!”最后四個字尤為諷刺,陸偲的笑容隨之一點點收了起來,直至徹底消失,轉(zhuǎn)身就走。 他知道鄭琛肯定馬上會發(fā)飆,他已經(jīng)沒興趣留下來繼續(xù)觀賞了。 這次沒人再來攔截他,他走出包廂大門,離開酒吧,直接往停車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