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此刻的簡歐和小二兩人吃完了早飯,客廳茶幾上簡歐的手機(jī)響起了電話鈴聲,通過鈴聲簡歐判斷出這是一通不知名的來電,他根本沒有去接。 只不過當(dāng)小二和簡歐收拾完了桌上的碗筷,回到客廳準(zhǔn)備各自做事的時候,茶幾上的手機(jī)再次響了起來。 還是那通未知來電。 簡歐本想著生日第二天給自己放假休息的,本來都打算和朱四爺請假了,可他還是接了電話,跟他預(yù)料的不同,簡歐原本以為這是一通sao擾電話,但不幸的是——來電人跟簡歐匯報朱四爺?shù)囊粋€片區(qū)出了點狀況。 “簡哥!請你和小二哥來一趟,這里來了很多人鬧事,對面人多勢眾一時不好應(yīng)付?!贝螂娫拋淼男值苷f話的聲音很大,簡歐不用靠近聽筒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而且電話的背景音非常嘈雜。 “先冷靜,是哪個地頭的人來找事?說清楚?!焙啔W靠在沙發(fā)上盯著墻上的鐘,身邊的小二倒是看著簡歐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微微彎了彎眼睛。 大清早就有人鬧事了,這事不尋常。簡歐不得不猜測是龍耀那家伙又來了... “是什么人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查了,但對方人數(shù)很多,只靠我們幾個管理人員沒辦法主持大局。” “給聶明打電話沒有?”簡歐從容地站起身,到臥室去拿外套。 “明哥已經(jīng)在路上了,這邊的情況很不理想,對方剛剛又來了百來號人,情緒也不好?!?/br> 簡歐讓他們先穩(wěn)住鬧事的人,等他或是聶明到場再處理,這通十萬火急的電話,讓簡歐不得不放棄休息,趕去現(xiàn)場處理事情。 電話里提到的地方在南環(huán)中心的商業(yè)街,這整條商業(yè)街都是朱四爺管轄的,大多是普通市民消費(fèi)的地方,商場、浴場、KTV、棋牌、茶樓、網(wǎng)吧等等普通娛樂場所。 至少是義豐社為數(shù)不多不涉及灰色產(chǎn)業(yè)的地方,簡歐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帶一大群人來這里鬧事。 簡歐駕車載著小二在街口停好了車,兩人剛下車簡歐就皺起了眉頭,因為他聽到很吵的聲音,走過了轉(zhuǎn)角兩人便止住了腳步。 這整條街都站滿了人,不是客人也不是上班族,都是些打手和小混混,一看就知道是來鬧事的。 除此之外,連半個路人都沒有,所有的店面都打開大門正常經(jīng)營,但卻因為這些人根本沒有辦法做生意,很多場管和經(jīng)理都出來了,他們正試圖跟對方交涉,但是對方帶頭的人卻朝著他們脫口大罵。 “讓你們管事的出來說,我找那個姓簡的!”帶頭的年輕人極其囂張,手臂上的盤龍紋身一路纏到了脖子上,身材比周圍的小弟們都要高大許多。 “請你等一下,讓你的兄弟都退后,你們這樣堵在馬路上,我們都沒辦法做生意了?!眻龉苣托牡厣锨罢堖@些人離開,叫了手底下幾位打手出來架人rou護(hù)欄。 但帶頭的年輕人,絲毫沒有賣人情的意思,嘲笑上前說服的人:“這條街根本就沒客人,今天一整天也不會有人來!我說的!” 簡歐看到場館和經(jīng)理們的臉都青了,顯然是強(qiáng)壓心中怒火。 對方確實人多勢眾,擺明了今天這條街都沒生意做,這陣仗就是想著手底下見真章了。 簡歐看到聶明靠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電話亭旁,有幾個泊車小弟恭敬地伺候著,欣賞眼前的戲碼,身邊還依偎著兩個年輕的妹子。 一看這兩個小meimei,簡歐就清楚這兩人指定是聶明剛在附近營業(yè)的服務(wù)員里挑的,從聶明臉上悠閑的表情來看,對方到場之后也沒有處理,反而是把所有事情都交給幾個管理去應(yīng)付。 聶明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簡歐和小二出現(xiàn)在街頭,看到兩人走近不但沒起身,反而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簡歐知道聶明明擺著是讓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總不可能指望不會說話的小二吧。 簡歐警告地看了聶明一眼,向身旁的小二說了句:“你在這里等我?!闭f完后就穿過人群走近了正在奚落場管們的年輕人。 簡歐的到來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四周的人都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兩步,給他讓出了路,只有那名帶頭的人站在原地打量著他。 簡歐止住了腳步,盯著對方看:“找我?”這個人剛才點名要找他,毫無疑問就是沖著他來的。 對方?jīng)]出聲,只是盯著眼前這個衣著打扮和周圍人格格不入的簡歐,琥珀色的瞳仁里透出凌厲的鋒芒,原本姣好的容貌此刻頗有些盛氣凌人,完全沒了平日里的溫和。 此時一名場管先站到簡歐身后,在簡歐耳邊匯報了情況:“就是這些人,之前在我們KTV消遣,說我們服務(wù)不好,還說場子里賣假酒。” 簡歐抬起左手讓場管不用再說了,這些人分明就是找麻煩的。 “你放屁!讓你們這里能說話的出來?!睅ь^的年輕人,兇神惡煞地盯著剛剛和簡歐做匯報的管理人員。 “管事的,不就在那兒么?”簡歐指了一下聶明和小二的方向,帶著冷意的眸子盯著眼前的年輕人。 對方似乎是認(rèn)出了聶明和小二,看了一眼后就生氣地沖著簡歐叫罵。 “你他媽的!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們要找姓簡的,讓他出來說話,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和我說話?!”年輕人不耐煩地揉了揉手腕,唾沫星子飛濺。 聶明側(cè)著頭望著簡歐這邊的情況,又偏頭和小二耳語了一兩句,見小二擺了擺手便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在看到簡歐和那個年輕人的交談后,聶明忍不住牽了下嘴角,他根本沒有要出面幫簡歐的意思,因為這些人是來找簡歐的,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他只是出面意思意思,萬一有哪個小弟打報告給朱四爺說他連場子出事都不來就不好了。 “你找的人就是我。”簡歐嫌棄地掏出紙巾,掩住了自己的口鼻,繼續(xù)跟對方說,“你找我就找,帶這么多人來什么意思?” 簡歐的舉動無疑是嫌對方臟,這立馬就讓年輕人氣得跳腳,直接想跟簡歐動手了,可簡歐只是看了年輕人一眼,那人立刻就止住了動作。 對方被簡歐的眼神給唬住了,想打又不敢,簡歐剛剛的眼里充滿了寒意。 年輕人干脆直接朝簡歐的風(fēng)衣吐了口唾沫:“你就是簡歐是吧,那家KTV里賣的是假酒!這種東西也敢拿出來招待自家兄弟?” 場管想上前替簡歐擦衣服,但簡歐卻在此時扔掉了紙巾,從容地脫下了自己被弄臟的風(fēng)衣,之后神色平靜地甩在了對方臉上。 風(fēng)衣撕破空氣的破空聲讓全場的氣氛凝固了,就連聶明都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簡歐,只有小二依舊神色如常,仿佛料到了簡歐的動作。 “你說話最好有真憑實據(jù),自家兄弟怎么了?我底下的場子從來不賣假酒,社團(tuán)里的大佬們最忌諱就是自家兄弟互相猜忌,我希望你清楚這一點?!焙啔W的話挑不出半點錯,滴水不漏。 帶頭的年輕人在地上痛嚎,被簡歐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地措手不及。 回過神來的聶明看到事態(tài)發(fā)展已經(jīng)出乎自己的預(yù)期,不悅地盯著簡歐,眼神示意簡歐身邊的場管上前阻止。 場管還沒靠近簡歐,就被簡歐用手撥開了,簡歐盯著這群上門鬧事的人,再看了看腳邊被自己用風(fēng)衣砸地鼻血直流的年輕人。 簡歐居高臨下地站在囂張跋扈的年輕人身邊,垂下眼簾問道:“證據(jù)呢?”他用腳踢開了蓋在對方身上的那件風(fēng)衣。 對方坐起身兇狠地抹掉了鼻血,被簡歐砸青的眼眶十分顯眼,讓簡歐這邊的兄弟臉色有些嚴(yán)肅。 對方的人憤憤不平地盯著簡歐,對簡歐的態(tài)度痛恨到了極點,紛紛磨拳擦掌蠢蠢欲動。 “自家人打自家人?就憑這點你就可以吃‘家法’!”帶頭的年輕人站起身,踢開了簡歐的風(fēng)衣,推開了上來搭手的兄弟,盯著簡歐痛罵簡歐。 此時簡歐這邊的一個兄弟才終于有機(jī)會走近,為難地靠在簡歐耳邊,告訴簡歐這些來鬧事的人,是祁焰的人。 簡歐臉色微變,看向站在不遠(yuǎn)處的聶明,而聶明只是朝著簡歐眨了眨眼,表示他也是剛剛才知道。 簡歐心道不妙,是不是祁焰察覺了之前聶明跟蹤的事情,發(fā)現(xiàn)了是他讓聶明這么做的? “害怕了?正好小二哥也在,之后朱四爺要是知道了你敢打自己兄弟,會不會直接把你沉海里去?”對方指著簡歐的臉,得意極了。 簡歐拍開了對方的手,嚴(yán)肅地盯著眼前的年輕人:“既然都是自己人,你帶這么多人來,不讓社團(tuán)的場子做生意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得我們一個解釋!為什么要拿假酒招待自己兄弟?”這個帶頭的年輕人,分明就是來找茬的。 簡歐知道對方就是不愿意給證據(jù),而且這些人還是祁焰的人,事情有些麻煩了。 對方身后的數(shù)百名兄弟也開始起哄,這些人打著照顧社團(tuán)生意的旗號,存心找個由頭找簡歐的麻煩,這背后有沒有祁焰的授意簡歐不清楚。 簡歐想著,難怪電話里的人說搞不定,要叫他、小二跟聶明過來,如果這些是外人倒還好辦,繞了一圈原來是自己人。 “今天如果沒個說法,我們就沖進(jìn)去砸了這些場子,相信朱四爺也不會有意見的?!睅ь^的年輕人身邊又冒出幾個人起哄。 “你們太過分了,不要給臉不要臉!是這個領(lǐng)頭的先對簡哥不敬的!”簡歐身邊的兄弟也開口嗆聲。 雙方情緒都很激動,馬路一時間作為天然的楚河漢界,雙方各執(zhí)一方,叫罵爭吵,甚至還有些推搡和小沖突。 簡歐站在馬路中間,盯著眼前這個來找麻煩的人,讓對方把人先帶走,之后有什么事情他們可以坐下來再談。 “你是什么人?我憑什么跟你坐下來談,你靠什么坐到這個位置你自己清楚!”年輕人靠在簡歐耳邊,說了一些足以讓簡歐發(fā)作的話,而聶明在看到簡歐臉色變了之后。 聶明就知道這人跟簡歐說了什么,反而靠著欄桿盯著簡歐笑了起來,簡歐聽到聶明的笑聲,眼神立刻就向?qū)Ψ綊呷ァ?/br> 聶明不但沒有收聲,臉上的笑容有增無減。 簡歐的余光瞄了一眼小二,那人倒是不動聲色,簡歐看不懂對方到底是什么立場。 不過小二現(xiàn)在還沒有動作,簡歐心里還是松了口氣,要是把這件事添油加醋捅到朱四爺面前,簡歐還真不好解釋,對方不敬在先,但先動手的反而是他自己。 思忖片刻后,簡歐深吸了一口氣,在對面的年輕人狂妄的笑聲中,他直接一巴掌抽了過去。 既然都打了,不如打個爽快! 那年輕人被打得往后連退了數(shù)步,腳一崴撞在了幾個兄弟身上,幾個兄弟扶著自己的大哥,朝著簡歐破口大罵。 而簡歐這邊的人,也開始指責(zé)對方的不是,兩邊的叫罵聲越發(fā)高昂... 簡歐皺著眉頭,從口袋里掏出紙巾擦了擦手,眼底厭惡的神情到達(dá)了頂點,他直接把擦了手的紙巾扔在對方臉上。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多說無益。帶著你的人,滾!”簡歐寒著臉,慢條斯理地下了逐客令。 是祁焰的人又怎樣,祁焰又不是堂口老大。以簡歐對朱四爺?shù)牧私?,朱四爺不至于為了祁焰把自己怎么樣,至少現(xiàn)階段朱四爺找不到一個能接手自己手上事情的人。 如果不巧,朱四爺真想對自己做什么,簡歐認(rèn)為洛陽不會坐視不理。 最壞的情況還有林跡和二叔,簡歐心里有數(shù)。 “既然你是自家兄弟,你應(yīng)該更清楚,這整條街都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如果你說我們賣假酒,我可以直接向法院起訴你污蔑我們的KTV,讓店面的聲譽(yù)受損,你應(yīng)該也不想接到法院的傳訊單吧?”簡歐故意放慢了說話的語氣。 做流氓不可怕,最怕的是流氓有文化,簡歐抓住了對方的軟肋一通輸出。 簡歐這段話足以讓他對面的那群人火冒三丈,對方的人恨不得上來打死簡歐解恨! “你們最好打道回府,我們簡哥已經(jīng)讓著你們了,分明是你們挑起事端,要是鬧到上面去,祁少面子也不好看?!焙啔W身邊的場管出面指責(zé)祁焰的人。 聶明除了笑,便始終在旁觀看,而小二的眸中閃過一道幽藍(lán)色的光芒,真是一出好戲。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一陣轟鳴的發(fā)動機(jī)聲從街口響起,飆速的馬達(dá)聲,響徹了此刻劍拔弩張的街道。 一輛超炫的機(jī)車疾馳而來,亮黃色的車頭燈,似是劃破氣氛的利劍,火紅色的車身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隨著騎手的cao作,這輛經(jīng)過改造的豪華機(jī)車風(fēng)馳電掣地停在了馬路中間,伴隨著一聲支架落地的響動,車子的燈光熄滅了。 這車來得太遲了,簡歐認(rèn)為。 車的主人戴著深色的蛤蟆鏡,染著一頭閃爍著金邊的銀色發(fā)絲,發(fā)色在陽光下十分柔和并不刺眼。 看著對方頭盔下天庭飽滿的額頭,簡歐覺得祁焰是不是又變帥了? 簡歐只看了兩眼便移開了目光,不想再看。 “焰哥。”之前被簡歐打得臉高高腫起的年輕人,看到祁焰來了規(guī)矩了許多,連態(tài)度都180度反轉(zhuǎn)了。 剛剛對簡歐有多狂,現(xiàn)在面對祁焰就有多溫馴。 簡歐對此的評價,是條忠心的狗。 只不過,是祁焰的。 祁焰沒搭理受傷的年輕人,一下車就盯著簡歐看,看到簡歐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短袖后,緊接著就看到地上那件被弄臟的風(fēng)衣。 祁焰很清楚,簡歐一向很喜歡穿這牌子的衣服。 隨后祁焰一句話都沒跟簡歐說,轉(zhuǎn)而看向被簡歐打傷的年輕人:“什么事?”祁焰簡潔地詢問那人,怎么搞成這副德行。 “他們的KTV賣假酒給弟兄們,我就問兩句,他們還嗆聲?!北淮騻哪贻p人在跟祁焰匯報情況。 祁焰下了車,站在簡歐面前,對簡歐開口:“你呢?!?/br> “我?我有什么好說的,你的兄弟不是都說清楚了?”簡歐回視著祁焰,語氣平穩(wěn)地反問道,“你覺得,事實真是如此么?” 簡歐環(huán)視了一圈自己身邊的人,以及聶明和小二,除了聶明和小二之外,其他人全都不敢吭聲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簡歐的眼睛。 美人不是不生氣,生氣起來也沒幾個人招架得住。 “說。”祁焰給簡歐一次機(jī)會,在場的很多人都無法理解祁焰的意思。 不過簡歐理解。 祁焰的意思是,說就表示這件事還有回旋余地;不說就表示祁焰直接認(rèn)自家人的說法,簡歐手底下的人就得認(rèn)錯。 “你的人來鬧事,‘點名’找我來處理。究竟是我的酒有問題,還是你的人有問題,你比我更清楚?!?/br> 簡歐盯著祁焰看,他有一段時間沒看到祁焰了,透過祁焰佩戴的墨鏡,他也看不清楚祁焰瞳孔里的深意。 簡歐很想知道,祁焰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對他的懷疑,因為祁焰的眼神通常會說明點什么。 短暫的安靜后,兩邊的人見自己的大哥都不作聲,又開始互相打口水仗。 直到—— 祁焰摘下了眼鏡,淺咖色的雙眸緊緊盯著簡歐的眸子,仿佛在探尋簡歐到底有沒有說謊。 但簡歐堅韌的琥珀色雙眸,說明了一切。 “焰哥,這人還動手打了我,是他先動手的!”那個被簡歐抽了兩次的年輕人,又在祁焰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簡歐不知道那人說了什么,只看到祁焰眼底的暗光靜靜流轉(zhuǎn),簡歐立馬叫過身邊一個人,靠在那人耳邊說了幾句,那名兄弟立刻回了身后一家KTV里。 此時簡歐聽到“啪”的一聲,之前還在喧鬧的人群都看向了聲音的源頭,祁焰拿起領(lǐng)口別著的蛤蟆鏡直接砸在了領(lǐng)頭的年輕人臉上。 “走。”祁焰冷聲警告自己手下的兄弟。 祁焰堂口的人紛紛開始往街口撤退,可是那個被砸了臉的年輕人,還想向祁焰繼續(xù)說點什么,但祁焰看都沒看,只說了三個字。 “滾、回、去。” 清楚祁焰性格的都知道,祁焰顯然是動怒了。祁焰這聲相當(dāng)不悅的命令,不但讓簡歐看向了祁焰,就連祁焰堂口的人,也都怯怯地盯著祁焰。 只有聶明和小二,仍舊一人靠著電話亭的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祁焰和簡歐。 可是簡歐卻在此時開口了:“慢著?!?/br> 這輕飄飄的兩個字,讓祁焰的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這個身形挺拔,長相俊秀的男人。 祁焰剛邁出長腿上車,還沒來得及發(fā)動機(jī)車,就因為簡歐這兩個字而止住了動作。 而原本正打算攬著學(xué)生妹離開的聶明,也在聽到簡歐這不痛不癢的兩個字后,止住了離去的腳步。 只有小二一動不動,也沒什么表情。 “這么鬧完就走,整條街一上午沒生意做,這損失誰來負(fù)責(zé)?”簡歐好笑地看向祁焰,繼而不悅地看了祁焰身后的人。 祁焰的人聽到簡歐這話轉(zhuǎn)頭聚攏在祁焰身后,那群人怒罵著簡歐不識抬舉,祁焰也重新看向了簡歐。 “大家都為社團(tuán)做事,但有句老話大家也聽過,那就是——‘親兄弟明算賬’?!焙啔W面不改色地打量著祁焰身后憤憤不平的人群。 之前被簡歐叫去辦事的那個人,抬了兩箱酒出來。那人向簡歐匯報了,已經(jīng)按照之前的吩咐,把對面帶頭鬧事的人點的酒,全都搬了過來。 “這些酒都是那個兄弟點的,既然他言之鑿鑿,說這些是假酒,我就把它們?nèi)己裙?。”簡歐彎下腰拿出一瓶酒。 簡歐一邊緩慢的打開瓶蓋,一邊如常地注視祁焰:“如果是假酒,我活該死在這里?!?/br> 所有人都在看簡歐。 簡歐承認(rèn)自己有賭的成分,既然今天這群人不是祁焰授意來的,那很顯然是祁焰義父使喚來的,以他現(xiàn)在朱四爺左右手的身份,這件事不可能就這么善了。 要是這么輕易放走了祁焰和他的人,朱四爺要是知道了面子上也不好看,以后看到祁焰義父少不得被言語上刁難,說朱四爺手底下的人能耐就這么點。 簡歐的做法讓祁焰的一部分兄弟覺得簡歐有種,但也有人在看簡歐此舉之后有些畏縮,人群的反應(yīng)走向了兩種方向。 簡歐記下了那些畏畏縮縮的人,這些人并不多。 只有簡歐仍站在原地,安靜注視著祁焰淺咖色的雙眸:“如果這些不是假酒,我把這里的酒喝完了,頂多就是胃穿孔而已?!?/br> 簡歐扔掉了手里的瓶蓋,不顧周圍自己兄弟的勸說,仰頭便喝,現(xiàn)場的數(shù)百人親眼目睹簡歐只用了幾秒鐘的功夫,就喝完了整瓶酒。 “1。”簡歐喝完還把酒瓶朝下放在路面上,證明自己喝得干干凈凈,完全不存在投機(jī)取巧的可能。 簡歐這邊的兄弟沒再出聲,祁焰的兄弟也都沒了聲音,看著簡歐連續(xù)6瓶酒下肚還沒事,兩邊的人群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