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時間很快就到了周六,簡歐正在廚房外觀看易叡的廚藝大賞。 “看你這么熟練的樣子,你應(yīng)該練了很多次?”簡歐注視著炒菜的易叡,饒有興致地評價了一句。 易叡只是笑了笑,“這里油煙大,你先去客廳休息下,一會好了我叫你?!?/br> 這頓午飯易叡張羅了兩個小時,等到易叡把菜都裝盤喊簡歐吃飯,簡歐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小睡了一會兒。 這是簡歐第一次吃易叡做的飯,看起來非常的美味,食材葷素搭配合理。簡歐在飯前和易叡說自己想吃辣一點,所以桌面上的菜多半都帶了鮮紅的朝天椒。 簡歐選了水煮rou片,嘗了一片rou,易叡的手藝很不錯,“如果你之前沒和我說你是頭一回給人下廚,我還以為是吃了某位大廚做得菜?!?/br> 易叡喝了口果汁看著簡歐,“做菜比較麻煩,但做給喜歡的人吃,我覺得可以接受?!?/br> 簡歐這才意識到,易叡無意間又凡爾賽了一回。 雖然易叡沒有正面回應(yīng)簡歐的評價,但簡歐也不以為意,“那我以后還有榮幸吃你做的菜么?” 望著簡歐眉梢?guī)еσ?,易叡舀了一碗菌菇湯給簡歐,“如果你賞臉,以后我們每次見面吃飯都是我做菜也沒關(guān)系。” “你,同意嗎?”易叡看了簡歐一眼。 簡歐的眼神動了動,易叡的眼神里帶著的愛意他不能視若無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復(fù):“好,如果我想吃的話,我告訴你?!?/br> 這頓飯,算得上賓主盡歡,簡歐享受了一頓愛心餐心情很愉快,席間兩人談了一些關(guān)于瑞豐集團發(fā)展的事情,易叡提起最近有一家醫(yī)療企業(yè)將要入駐X市。 “是很知名的上市公司嗎?”簡歐很好奇易叡提起的這家企業(yè),一般來說易叡不會提那些平平無奇的公司,因為以瑞豐的體量,易叡是看不上這些小公司的。 “是。”易叡點頭,“Deluxe制藥公司,A國的一家本土公司,全球聯(lián)合制藥協(xié)會的會員之一。對方最近有開拓國外市場的意圖,之前有朋友和我透露了點風(fēng)聲,這家公司在帝都工商局那邊已經(jīng)注冊通過了,公司選址定在了我們市。” 簡歐上次聽到Deluxe制藥公司還是通過星野悠的嘴,他對那些未上市便流通的成癮性藥劑有些心有余悸,“Deluxe委托你的公司做風(fēng)控管理?” “對方的CEO最近有約我吃飯的想法,但他會不會提這件事還兩說?!币讌辈幌牒秃啔W談太多Deluxe的事情,便把話題轉(zhuǎn)移了,“明天你還有空嗎,我想約你去看一個比賽。” 簡歐見易叡有意引導(dǎo)話題,便詢問道:“什么比賽?” 簡歐因為龍耀的事情還毫無進(jìn)展,最近只能按部就班安排人員進(jìn)行調(diào)查,所以周末的時間暫時還能用來休息。 “賭馬?!币讌泵蛄艘豢诓瑁拔乙呀?jīng)和老板提前買了號碼,明天我買的選手一定會贏?!?/br> 簡歐來X市許久還沒正經(jīng)參與過賭馬這項競猜活動,據(jù)說X市很大一部分稅收來自于本市蓬勃發(fā)展的賭博產(chǎn)業(yè),賭馬也是里面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簡歐對賭馬也有點興趣,見易叡穩(wěn)cao勝券的表情,他揶揄道:“你這算不算出千,提前知道了莊家的安排?” “出千算不上。只不過賭馬場的老板欠我一個人情,我只是讓他用其他人的賭資還我了。”易叡笑了笑。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日,簡歐跟易叡就坐在貴賓席上,時不時有服務(wù)員遞pad過來詢問易叡是否確認(rèn)押注9號選手,等易叡再三確認(rèn)后工作人員才離開。 簡歐瞄了一眼易叡買的押注資金,是五千萬。難怪那個服務(wù)員跑前跑后的,看來是易叡壓的錢太多了。 簡歐不放心,還特意詢問易叡,“你真有把握能贏?我記得你壓的人賠率是1:10?!?/br> 易叡只丟給簡歐一個“你放心”的眼神,勾了勾唇。 簡歐來了賭馬場才知道,這家場子是中環(huán)三英會的,場地也位于中環(huán)。簡歐想不明白的是,三英會的人什么時候欠了義豐社話事人的錢。 見易叡不愿多言的樣子,簡歐也只能把疑惑留在心里,他猜測估計還是因為道上的恩怨。 簡歐帶著墨鏡遮擋著中午的日光,他在留意下面觀眾席上的人。不出意外,這種來錢快的地方,除了正經(jīng)市民,他也看到了義豐社的不少人。 簡歐心中將此處和聶明的拳館做了比較,聶明的拳館只能做道上人的生意,而賭馬這種生意,是得到本地旅游局支持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易叡從幾分鐘前開始就在打電話,簡歐沒有探聽易叡隱私的打算,便用右手支著頭。 “爸爸,你怎么壓九號了?你不是說八號才是你的幸運數(shù)字嗎,八就等于發(fā)?!迸赃呌形淮┲《Y服的女生,輕聲詢問身旁的中年男人。 那人只是是拍了拍閨女的頭,“爸爸這次得到了內(nèi)部消息,你就等著今天的9號一騎絕塵吧?!?/br> 簡歐心想,這是能隨便在別人面前提的么,便將眼神掃了身邊的父女倆一眼。 那男人看到簡歐的眼神,自覺失言地停下了嘴。 簡歐回頭,看到易叡已經(jīng)打完了電話,“你公司的事?” “不,沒什么,我們看比賽吧?!币讌毙χf。 就在易叡說完后的幾分鐘里,比賽開始了。 十幾匹駿馬,帶著各自的騎手馳騁在賽道上,9號騎著的是一匹毛色黝黑的馬。 在眾馬中十分顯眼,因為黑色的馬就那一匹。 貴賓席上的人除了簡歐跟易叡,都在為各自下注的數(shù)字吶喊,觀眾們的熱情可見一斑。 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資本家們,也很享受賭博帶來的快感。 就當(dāng)大部分人都沉浸在腦內(nèi)多巴胺分泌的影響中時,簡歐注意到,貴賓席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對方居然這么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賭馬場,簡歐覺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還揉了揉眼睛。 易叡注意到了簡歐揉眼睛的動作,正巧今天的風(fēng)有些大,還關(guān)心道:“是不是看臺上風(fēng)太大了,要不我們到別的位置看?” 簡歐只是搖搖頭,他眼見著龍耀光明正大地坐在離他們四、五個遠(yuǎn)的看臺上,他就這么出現(xiàn)在眾目睽睽之下。 簡歐真是服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藝高人膽大么,在三英會的場子里,當(dāng)著不少義豐社人的面,他也敢出現(xiàn)? 不過看著觀眾席里亢奮的觀眾,簡歐扶額。算了,還是不要對這些人抱有太高的預(yù)期。 而且簡歐也注意到了,龍耀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站著不少黑衣黑褲的保鏢。 這些人一看就是正經(jīng)服務(wù)于高端人士的保鏢,簡歐一打眼就認(rèn)出來了。 氣質(zhì)是騙不了人的,簡歐心想龍耀能出來,果然還是留了后手。 簡歐只是用余光留心龍耀的一舉一動,而他身旁的易叡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簡歐的異樣,朝著那頭一看,臉色也不好了起來。 易叡的眼睛完完全全接收到了龍耀的視線,對方的眼神中只有一個字,冷。 易叡只不過輕輕掃了一圈龍耀的四周,便知道了龍耀搭上了嚴(yán)蕊這艘船,后面的保鏢是嚴(yán)家安排的人。 嚴(yán)蕊安排這些人,無非是為了監(jiān)視或者保護(hù)龍耀。 但易叡思忖的是,應(yīng)該如何和簡歐離開這里,而不用和龍耀起沖突。 簡歐想得和易叡如出一轍,而且看龍耀的架勢,對方能來到這里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簡歐的腦子正在飛速運轉(zhuǎn),怎么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簡歐側(cè)頭看向易叡,他剛想說話便被易叡打斷了,“他來了?!?/br> “你也看到了?”簡歐頓時有些心慌了,他不知道易叡幾時發(fā)現(xiàn)了。 “嗯,”易叡不動聲色,“我在想怎么帶你離開這里?!?/br> 簡歐猛地看向易叡,“你...” “這種場所,和他起沖突絕非上策,他能來這里證明他也認(rèn)識這家賭馬場的老板,不然以老板的性子,不會放他進(jìn)來?!币讌钡恼Z氣十分篤定。 說話間,易叡按住了簡歐的手腕,“你有什么好辦法?” 簡歐這邊是一籌莫展,“我覺得,他是沖我來的。不如你先走,我再想辦法離開這里?” “不行,我要帶你一起離開。”易叡不同意簡歐的辦法。 簡歐被易叡按住了手腕,想有動作都不行,只能溫聲勸易叡,“阿叡,聽我的?!?/br> 易叡看了簡歐一眼,這一眼讓簡歐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易叡此時氣場全開,他傾身靠近簡歐,“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了,他沒辦法和我叫板的?!?/br> 賽場,9號選手依舊一馬當(dāng)先,但貴賓席上卻暗流涌動。 “什么辦法?”簡歐見易叡放開了自己的手腕,他在易叡耳邊輕聲問道。 簡歐說話時帶起的氣流讓易叡的耳朵癢癢的,像羽毛撫弄一般,易叡壓住心頭異樣的情緒,“他身后站著的,是嚴(yán)家的保鏢,我哥現(xiàn)在是嚴(yán)蕊的丈夫,他也可以喊這些人來。”易叡停頓了一會,“過來保護(hù)我,對他這個姑爺來說,不是很難。” 易叡的話,讓簡歐茅塞頓開,看來之前洛陽給自己看的那張照片并不是空xue來風(fēng),“這不會讓你哥為難吧?”他倒是忘記了,白皓麒和嚴(yán)蕊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算起來易叡還是嚴(yán)蕊的小叔子。 易叡側(cè)身離開了簡歐,用拇指輕輕撫摸著簡歐的臉,“沒事,我哥還是心疼我比較多?!?/br> 簡歐被易叡安撫住了緊張的情緒,“好,這一次,聽你的?!?/br> 今天的比賽是分了上、下兩個半場的,上半場結(jié)束時,9號果不其然拔得頭籌。 易叡的情緒比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低迷了些,不太看重贏回來的賭注,他只是和簡歐說,“我哥安排的人已經(jīng)來了,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走?!?/br> 簡歐壓低了嗓音:“越快越好,遲則生變。” 兩人說話都很小聲,簡歐知道龍耀在監(jiān)視他們。 龍耀的動作再明顯不過了,對方基本不在意比賽的結(jié)果,眼神都聚焦在簡歐和易叡這邊。 一分鐘后,和龍耀保鏢打扮相似的人來到了貴賓席的看臺,筆直地朝著易叡所在的座位走來。 而此時,下半場的比賽即將開始。 不遠(yuǎn)處的龍耀見到那群保鏢后,冷哼了一聲,從此刻起,他的目光便不再流連于簡歐和易叡了。 因為他知道,易叡已經(jīng)被他驚動,所以沒這個必要在盯著那兩人。 簡歐和易叡在下半場裁判的鳴笛聲中離開了座位,簡歐在離開的中途向手下的人發(fā)短信。 “龍耀在中環(huán)賭馬場,速來?!?/br> “直接去找他的人,我不會現(xiàn)身?!?/br> 簡歐是被易叡牽著手帶上車的,原本他想打電話和手下詳細(xì)說明情況,但看易叡不會輕易放手的樣子,簡歐只能放棄了打電話的想法。 兩人上車時,簡歐注意到保鏢們上了另一輛黑色私家車,那輛車和林家安排給簡歐的車極為相似,難怪那時候易叡說能開這樣車的人,很少。 易叡并沒有讓司機第一時間開走車,因為比賽中途是不允許有人離開賭馬場的,這是場子老板的規(guī)矩,防止有人暗箱cao作比賽的結(jié)果。 簡歐有些惆悵,他是上車才知道這里還有這么個規(guī)矩,那他安排人過來圍堵龍耀,豈不是把自己和易叡也困在這里了。 易叡吩咐司機把車開到出口附近,等比賽結(jié)束了,他們便可以離開。 十五分鐘后比賽結(jié)束了,觀眾陸續(xù)散場,很多人都在議論今天的比賽結(jié)果,結(jié)果是9號奪得季度的冠軍。 易叡剛在車?yán)镆矝]閑著,他在手機上向賭馬場的老板詢問龍耀今天下注的選手是幾號。 在得知今天龍耀并沒有下注,只是過來替某個人出席時,易叡的眉頭皺了皺。 “怎么了?”簡歐坐在易叡身邊,側(cè)著頭,注意到易叡神色有變。 易叡看著簡歐搖搖頭,示意不是什么大事,隨后和司機說了聲“可以走了”。 只不過司機剛把車開到轉(zhuǎn)角處,車子就被人攔了下來,一輛白色的轎跑堵住了他們的去路,簡歐注意到這輛車駕駛座上坐著的,是龍耀。 從表情上來看,龍耀心情很好,簡歐不知道龍耀此來并沒有下注,只認(rèn)為對方今天也贏了錢。 易叡見自己的車被攔,讓后面私家車?yán)锏膰?yán)家保鏢下車去解決問題。 易叡根本不想下車和龍耀這人多說半個字。 “要不要我們下車走出去,被他這么一堵,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走?!币讌眰?cè)過頭,看向簡歐,征求他的意見。 簡歐見狀倒不急了,因為他的人很快就會到,“沒事,我可以等。” 簡歐坐在車?yán)稂c了一根煙,開始了等待。 易叡見簡歐不著急也知道對方有自己的打算,于是靜下心等待。 不過片刻,簡歐的手下到場了,他們注意到轎跑里的龍耀時,十幾輛面包車的人一涌而出。 這些人手里不是拿著撬棍就是拿著球棒,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好市民。 龍耀身后的那輛車,反應(yīng)也很迅速,拉開車門立馬手里cao著短棍,眨眼間兩邊的人就交手了,出口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易先生,外面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們出手?”保鏢在兩邊人動手時便回到了自己的車上,拿起手機詢問易叡的意見。 “來找龍先生的是義豐社的人。”這名保鏢補充道。 “老板,前面那輛堵路的轎跑被人弄走了,但前面都是人,我還開不走?!彼緳C也在向易叡匯報。 易叡對另一頭的保鏢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對司機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簡歐在混亂中看到龍耀已經(jīng)不慌不忙地上了另一輛車,那輛車也不著急啟動,龍耀上車后似乎就坐著觀賞外面的混戰(zhàn)。 簡歐知道兩邊的人數(shù)雖然不對等,但兩邊的人都是下了死手,很快就見了血。 易叡見狀伸出手,繞過簡歐的耳畔捂住了簡歐的眼睛,讓簡歐靠在他懷里,自己則戴上了墨鏡。 “不要讓這些人的血臟了你的眼睛。”易叡靠在簡歐耳邊低聲說著,他不希望簡歐看到這些打打殺殺的場面。 “嗯?!焙啔W則是嗅著易叡身上的桂木香,輕輕點頭。 外面打斗和叫罵越來越大,棍棒相交的聲音也越發(fā)刺耳。 擋在易叡豪車前的人漸漸少了,司機也見縫插針地選擇發(fā)動車輛。 直到賭馬場徹底消失在視野里,易叡才放開了簡歐:“龍耀還沒走。”他向簡歐提醒道。 簡歐只是說,“他走不走,和我們沒關(guān)系。” 易叡笑了笑,“確實。” 二人偶遇龍耀這一茬算是有驚無險,當(dāng)天下午簡歐和易叡去吃火鍋,用餐前簡歐去了趟洗手間,接通了手下的電話,得知了今天圍堵龍耀的情況。 很顯然,龍耀沒這么容易落網(wǎng),手下只是抓到了那十幾名保鏢。 簡歐讓人把事情告訴洛陽,讓他處理這些保鏢。 龍耀能全身而退,本身就在簡歐意料之中。而嚴(yán)家的保鏢這么盡心保護(hù)龍耀,這有些在意料之外。 龍耀有什么籌碼,能讓嚴(yán)蕊頂著黑白兩道的壓力,保下他? 簡歐這天回了家,還和星野悠說了今天遇到龍耀的事,星野悠對龍耀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賭馬場多少有些奇怪。 兩人依舊用紙筆交流,相當(dāng)?shù)膹?fù)古。 “嚴(yán)蕊和龍耀之前一定有交易。” 星野悠表示,龍耀現(xiàn)在受到嚴(yán)蕊的保護(hù),在X市很難有人能找龍耀的麻煩,就算是義豐社傾巢而出,都難撼動龍耀分毫,除非龍耀自己作死。 簡歐知道星野悠絕非虛言,只要嚴(yán)蕊一天是市長,龍耀就一天不會有事。 “所以,二叔也想要對付嚴(yán)家嗎?”簡歐皺著眉在紙上寫下這句話。 “如果嚴(yán)蕊能安守本分,她遲早都會進(jìn)入帝都議會,但她估計是有了籌碼能夠另辟蹊徑進(jìn)入內(nèi)閣,不然她也不會鋌而走險選擇保著龍耀。”星野悠喝了一口檸檬茶,是簡歐特意做的冰飲。 “還有,林家那輛車,我準(zhǔn)備還回去了?!焙啔W寫道,“這輛車不能讓嚴(yán)家人看到,我怕給林跡添麻煩?!?/br> “你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林家這一備只靠著林跡能有現(xiàn)在的成就,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了?!毙且坝瓢矒岬?,“考慮到計劃的實行,林跡的力量不可或缺。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把車還回去?” “就明天早上,我之前買的那輛車你看到了吧,很酷的金色跑車,就是我的。” “哈,我還以為你換了車位,沒想到那輛車是你的?”星野悠一臉的驚訝,“那輛車不像是你會開的類型?!?/br> “如果不是那天被祁連城的人當(dāng)街砸車,我壓根都不會考慮換這么招搖的車?!焙啔W咬著吸管,憤恨地吸了一口檸檬茶。 星野悠只是笑著摸了摸簡歐的藍(lán)色發(fā)絲,“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guī)湍阗I七種顏色的跑車,一周七天每天換一個顏色開怎么樣?” “就你車庫那牌子的?!?/br> 簡歐郁悶的心情因星野悠紙上的字一掃而空,“你說的是他家的rainbow系列的?我開那種車真是太奢侈了,也太暴殄天物了?!?/br> “沒事,只要我老婆喜歡就行了?!毙且坝茖懲旰?,吻了吻簡歐的唇,檸檬的清新味道在兩人的唇間彌漫。 簡歐有些心猿意馬,及時抽身離開了星野悠身邊,“好了好了,我先睡了,晚安?!?/br> 見簡歐落荒而逃,星野悠也不阻攔,只是將桌上的紙收好,拿了個鐵盆將兩人的文字記錄焚燒殆盡。 最近幾個周末易叡白天都沒時間跟簡歐見面,公司事情太多,他要加班開會。 兩人晚上都約在濕地公園見面,簡歐考慮到易叡久坐需要活動活動筋骨,不過見了幾次面后,簡歐就有種感覺,易叡似乎是想在這種地方zuoai。 可想想也覺得自己想多了,易叡的性子有這么奔放嗎,如果是聶明還真有可能這么做了。 但簡歐認(rèn)為不可能的想法,在初夏的第一個周六晚上被打破了。 這一晚,簡歐和易叡打賭輸了,和易叡分別坐在秋千上聊天。 “沒想到你還喜歡玩秋千?!焙啔W這么說是因為易叡讓他幫忙,把秋千推高點。 兩人聊著天,便聽到耳邊隱約傳來貓叫春的聲音。 簡歐和易叡不約而同地看向身后的草叢。貓叫聲沒有持續(xù)太久,緊接著兩只白貓走了出來,圓圓的貓眼看著眼前兩個兩腳獸玩秋千,兩只貓咪高傲地舔了舔腳掌,甩著尾巴走著貓步離開了偷情的小草叢。 簡歐看著兩只貓貓走遠(yuǎn)后,有些忍俊不禁,“它們倆是特意抓住春天的尾巴,來了一發(fā)?” 易叡則是用腳逼停了搖擺的秋千,抓住秋千的鐵鏈,站起身問了身后的簡歐一句,“你愿不愿意,也和我抓住春天的尾巴?” 初夏的晚風(fēng),還帶著輕微的涼意,但簡歐覺得自己莫名的緊張了。 易叡沒聽到簡歐的回答,加了一句:“不愿意,我也不勉強?!?/br> 簡歐只是笑了,“小瞧我?”他跨過秋千的凳子,從身后抱住了易叡的腰,把頭擱在易叡的肩膀上,“我愿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