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凌淵羨魚
兩人手牽手往山下走,很有默契地各自沉思,都沒說話。龍在田手機一個勁兒地震動,他停下腳步接了起來。 學(xué)校團(tuán)委研究生處的相關(guān)負(fù)責(zé)老師告訴他,因為Y市已經(jīng)全境降為低風(fēng)險地區(qū),現(xiàn)在龍在田回去,只要住單人寢室隔離7天,他建議龍在田盡快返校,以免政策生變。已經(jīng)開學(xué)兩周多了,龍在田需要盡快到校報到,否則就要走延遲入學(xué)的程序了。 龍在田把手機揣回褲兜,重新牽起李靜淵的手。李靜淵問他:“你買票了嗎?哪天走?” “都行,票不緊張?!饼堅谔锖鋈挥X得無比沮喪:“對不起淵兒,還想多陪你幾天的……學(xué)校那邊催了……我可能過兩天就……” “你現(xiàn)在買票吧,明天就走?!崩铎o淵神情淡定:“上學(xué)是正事。” 一到家,龍在田就忙乎起來。窗臺上那幾盆早就枯死的花是個安全隱患,要處理掉。院子地面有幾塊磚翹起來了,雨天積水,一踩濺一腿泥,還容易絆到,得重新鋪一鋪。柜臺收銀機那臺電腦不停彈小廣告,點一下要等半分鐘才有動靜,要重做系統(tǒng)……他懊惱自己光貪玩,這么多活兒都拖到最后這一天,急得手忙腳亂一頭汗。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中午沒來得及做飯,傍晚時龍在田炒了兩葷一素三個菜,把李靜淵撐得坐不下只能站著,他才滿意地收了碗筷。接著他又馬不停蹄開始大掃除,擦窗戶擦門、拖地洗抹布,他嫌李靜淵杵在地上礙事,把他趕到床上去,塞給他耳機讓他聽奧特曼。 快十一點的時候,他終于把能想起來的活兒都干完了,這才活動著四肢來到李靜淵房間,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 哎,也不能把人叫醒啊,那也太色了,龍在田無奈搖頭笑笑,替他關(guān)了燈,把筆記本電腦抱到自己房間。 上回沒搜到適合李靜淵的資源,但經(jīng)過這幾天的實踐學(xué)習(xí),龍在田已經(jīng)想到了“正確的”關(guān)鍵詞,這次一定能行。他打開小藍(lán)鳥,直接在搜索框里輸入“cao射”兩個字。果然,這正是一把可以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鑰匙。 畢竟是直男,龍在田對著滿屏形色各異的男性生殖器官,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jpg。他努力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聽覺上,細(xì)心挑選喘得比較好聽的、對話比較溫情的,把視頻鏈接轉(zhuǎn)到解析網(wǎng)站下載下來。 也不是沒有符合他口味的,看到白白嫩嫩的奶0,他當(dāng)然會忍不住點開,不自覺地在心里做比較。這個屁股是方的,那個腰好粗,這個叫得好假,那個根本沒有硬……看來看去,都不如我家淵兒嘛。 不知不覺點了好多類似的,網(wǎng)站按照他的瀏覽記錄給他推送的推薦列表里,也都變成了這一種類型。他看著看著,覺得口干舌燥,起身想去拿瓶純凈水喝,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撐起了帳篷。 完蛋玩意兒。龍在田喝了水,又坐回電腦前,一只手點鼠標(biāo),另一只手按著自己襠部滑動磨蹭。 新刷出來的這個視頻真的不錯。沒拍到臉,鏡頭里是兩人交合部位的大特寫。屁股又白又豐滿,腰好軟,聲音也嬌滴滴的很勾人。 “嗯,嗯,嗯……” “shuangma?爸爸cao得shuangma,sao狗!” “嗯爽,爸爸,好爽……” 心突然慌了一下,可龍在田沒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原因。視頻里“啪啪啪”的速度越來越快,撅著屁股那人哼哼唧唧的聲音帶了哭腔。 “sao狗,cao!” “嗯~嗯~嗯~不行了,我要射……救救我……救救我……” 龍在田腦袋轟隆一聲如遭雷擊,呼吸驟停。 屏幕里那個誘人的屁股,腰臀的線條,飽滿的背溝和腰窩…… 龍在田的手指發(fā)軟,差點兒連鼠標(biāo)都點不動,試了好幾次,才成功往前拉了幾十秒。 “救救我……救救我……” 這聲音,這語調(diào),是他?。?/br> 視頻的文案只有四個字:“經(jīng)典重發(fā)”。 龍在田鬼使神差地點開評論,果然有人問出處,原po的賬號直接被@出來。 “凌淵羨魚”。 這四個字仿佛一顆燃燒彈炸在龍在田心里,火噌地冒了上來。 賬號的簡介寫著“22,186,18cm上翹,純1,家有sao狗,出原味,帶照私?!崩锩嬗?個視頻。 龍在田拉到最下面,點開最早的那個。 視頻里那個白嫩無暇的脊背和屁股趴在床上,一條腿蜷著,一條腿被上面的人坐住,那人一邊進(jìn)出,一邊一下下在屁股上扇巴掌,幾下就把雪白的臀rou抽得紅了一片。那人的聲音里滿是殘忍的情欲:“sao狗!讓你sao!欠cao了?爸爸cao得爽不爽?說!叫爸爸!” “嗯~爸爸,sao狗欠cao,cao死sao狗,爸爸……” 龍在田聽見自己上下牙齒磕在一起發(fā)出的聲音,握著鼠標(biāo)的手抖如篩糠。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把那7個視頻都點開看了一遍。李靜淵脖子上套著帶鏈的項圈的模樣,帶著眼罩跪在地上吞吐那根“18cm上翹”,腰上、兩邊大腿上綁著黑色的帶子,被那人壓在身下尿得亂七八糟…… 他被左手尖銳的疼痛喚醒,發(fā)現(xiàn)掌心已被自己的指甲摳出血來。胸腔里像有野獸在撕咬,五臟六腑都被撕扯得稀碎,讓人直想伸手進(jìn)去把它活活拽出來。 龍在田沖出房門,往李靜淵那邊走。他想去問問……可問什么呢?有什么好問?他想知道的一切,都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那人是誰?就是他那個變態(tài)表哥?。?/br> 跟那人什么關(guān)系?交往多年的前任啊! 什么時候錄的?上面有時間啊,四年前到三年前。 有爽到嗎?有啊,他都叫成那樣了! 甚至連“他大還是我大”這個問題都已有答案。還有什么可問的?! 龍在田猛地掉頭,又沖回自己房間。 不能問!他突然意識到,李靜淵很可能并不知道凌楓把這些視頻發(fā)了出去。 龍在田再次看向屏幕,最早那個打屁股的視頻,點擊量25k!兩萬五千次!如果淵兒知道自己那個樣子被兩萬多人看過……告訴他是在朝他捅刀子?。∷呀?jīng)被那個畜生害得看不見了…… 龍在田想到這里,滿腔的憤怒又摻進(jìn)大量酸楚和委屈。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被那么多人看光、當(dāng)作意yin的對象! 不能大喊大叫,也不能摔東西,龍在田快憋瘋了,只能抓起枕頭一角狠狠砸床,砸墻,一邊砸一邊發(fā)出壓抑的怒吼。 不知過了多久,龍在田出了一身汗,渾身濕透、筋疲力盡地趴在床邊大口呼吸。 激烈的情緒褪去些許,嘴里全是酸苦的味道。他無比后悔點開那些視頻,現(xiàn)在腦子里全是那些畫面,那些聲音。李靜淵的身體他并不陌生,可那些夸張的下流話如此刺耳。 為什么跟我做就不這樣叫呢?龍在田一邊在心里狂罵自己,一邊無法控制地不停想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