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宋元看了看他,他們長久地對視,轉(zhuǎn)而,宋元伸出了手,雪蓋在他的手上,他握成拳頭,砸向朱砂。 “什么?”根本是沒有攻擊力的行為,也不需要閃躲,朱砂任憑雪球打到他的身上。宋元說:“你沒玩過嗎?” 朱砂說:“這也算令人開心的游戲嗎?” 宋元說:“所有人在小孩子的時候都玩過。” 小孩子? 朱砂有些不解,隨即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什么啊,風(fēng)月莊主陪朱砂打過一場雪仗,好像玩得非常開心,這就是我腦子里涌現(xiàn)的回憶。由于前面回想起來的都是一些成人游戲,一下子變得這么純愛,令我非常不適應(yīng)。 說起來…… 原來朱砂長那副樣子?雖然今昔不比往日,但能夠推斷出來,是一個清秀的男人。就知道,戴那種很嚇人的面具,實際上長一張絕世帥臉,是蘭陵王嗎? 要命了,隨著劇情的進(jìn)展,回憶會跟著浮現(xiàn)出來,我很頭疼,這樣就不能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為民除害了。萬一他們都是那種情深不壽的超級大情種,我就更麻煩了,情債和錢債,一個也少不了。 我確實怪后悔的,早知道就不說三百美女什么的,可我哪搞過男同啊,且我在我原先的世界長得相貌平平,只能陰暗地打著游戲買美少女周邊,一下就成為超受歡迎的武林盟主,這種事根本是做夢都想不到。 這也太……死宅幻想了,雖然死宅想的肯定全是美少女,但我沒有原則,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沒有原則了,長得好看就行。反正我不斷袖這個世界就要完蛋,為了大義我都得做男同。 這個時代要是有飛機就方便了,四處買機票去泡男人……我已經(jīng)在想一些宏圖偉業(yè)了。 總之,現(xiàn)在的情況是:羅應(yīng)笑在邵家。邵金去找解藥。墨成眾興風(fēng)作浪,天合幫加一。留下一個我,什么也不是,又回到了初始狀態(tài)。 陸小蕭替我記花名冊,更新角色資料,他熟稔了我。 我說:“拜托,一上來就是什么世紀(jì)魔頭,這我怎么應(yīng)付得過來?” 陸小蕭說:“不用擔(dān)心,超級花心的你可是也找了一批正派人士,我不清楚,好像也沒那么正派,要是真正正派,就不會容忍那三個人了。” 我:“明月公子身在何處,我現(xiàn)在萬千需要他的撫慰?!?/br> 陸小蕭說:“你還想著明月公子?不如想想墨成眾和邵城錢莊的事怎么解決。我建議是不要去會朱砂,他是個……瘋子。” 瘋子?沒什么,亂殺人嘛,墨成坤還毒我,還殺我竹馬,我良好適應(yīng)了,我看風(fēng)月莊主也是瘋子,能夠圈養(yǎng)這么多不正常的人,現(xiàn)在或許最正常的是羅應(yīng)笑了,還有陸小蕭。 哎,我是俗男,他們幾個不就是長得好看嗎?再順便有那么一點離奇身世嗎? 直到此刻,我還把自己當(dāng)做游戲玩家。 “不行,我要回邵家。”在外面露天茶館坐了片刻,我決定回去看看羅應(yīng)笑。陸小蕭說:“回去?邵家現(xiàn)在對你可是……邵金可還沒回來。” 我拍桌:“我賭現(xiàn)在走邵金線比較安穩(wěn),他那邊可是還有受傷的羅應(yīng)笑。” “……”陸小蕭并不明白我在說什么,但還是盡可能在理解,我們趁著夜色潛回邵家,羅應(yīng)笑還在沉睡。倒是聽到后院有響動,陸小蕭抓住我的手腕,牽著我在屋頂走,聽見邵家人說話,大意如下: “宋元現(xiàn)在沒有半點武功,只有不壞之身,遲早有一天要被別人破解。他這失憶也不知什么時候好,偏偏又和墨成眾,天合幫有勾結(jié),只怕會被別人做掉,讓少爺盡早跟他斷關(guān)系吧?!?/br> 陸小蕭冷笑:“邵金線已經(jīng)涼得徹底,墨成坤對你下毒,朱砂又是個瘋子,其余人又不知道在哪里,看來你眼下只能去抱天潛的大腿。” 邵家人說:“更何況今天的貨……居然讓天合幫劫去了七成,宋元現(xiàn)在這個武林盟主不過是虛有其名,他偏向那幫妖人。我們不如去找三門五派,邵城錢莊可要跟著有投資回報的主兒?!?/br> 你倒是很會用現(xiàn)代成語嘛! 三門五派?想必我八個組織是各有一個對象吧?齊了,多的當(dāng)沒有。 天潛的大腿?天潛是個硬氣男,我擔(dān)心我有點硬不過他。算了,誰能比我的金身更硬呢? 有人提出異議:“桃花門的花時雨似乎跟宋元交好,他是那個門派的大師兄,錦鯉派的鄭多俞,金火派的怒厄……” 看吧,我就知道肯定有我對象。 誰知道人擺手說:“花時雨說了跟宋元關(guān)系不大,只是去風(fēng)月山莊賞花罷了。至于鄭多俞…他是不是說,宋元湊不齊雙數(shù)就會把宋元解決?” 我:“雙數(shù)是什么?”他問陸小蕭,陸小蕭說:“鄭多俞是個怪人……”我:“這句就算廢話了,我的后宮里好像沒有什么正常人?!标懶∈捓^續(xù)說下去:“他討厭不是成雙成對的東西?!?/br> 我開始思考起來。 “這個到底涵蓋什么?包括路邊的野花嗎?那他不是很辛苦?” 陸小蕭:“不是的,我也說不清,你看邵金有兩個玉佩奇不奇怪?” 我:“難道是……” 陸小蕭說:“正是鄭多俞送的,倒好像也不是那樣,可能他只是單純對邵金感興趣?!?/br> 我:“啊,已經(jīng)這么開放地互相結(jié)對了嗎?” 我:“那花時雨又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呢?” 陸小蕭:“是一個出場就會有花瓣的男人,就像雨一樣。身上有很重的花香?!?/br> 我:“……” 陸小蕭:“順便一提,他的床上也經(jīng)常灑滿花瓣?!?/br> 我:“……” 我:“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陸小蕭露出很純真的笑容:“過去找你的時候看見的,你們就坐在床上,他坐在你身上……” 我說:“停,不用了,不用了。陸小蕭,你為什么偏偏撞見這種事?” 我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說起來,我們的飛鏢,好像是一對啊。”我拿出來了那天對墨成坤用的,恰好懷里有一個,跟陸小蕭一樣是系著紅帶的。 陸小蕭說:“因為是爹爹留給我的遺物,剛好是一對?!?/br> 我:“你父親……”不愧是武俠世界,像我這種父母雙全的就很難想象。 我又想起來:“遺物?那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嗎?抱歉,那天就那樣丟了出去?!币驗閷δ衫ず苌鷼猓菫槭裁磿敲瓷鷼饽??因為他傷害了羅應(yīng)笑?但羅應(yīng)笑對我來說,也不過認(rèn)識才幾天,我居然不害怕嗎?那可是差點殺死我的男人。 我…… 我又想起了飄零的雨和雨中站立的墨成坤,強硬地奪走他的唇,把吻灌進(jìn)去。 你可是每次見他每次沒命,多虧我,你早就在閻王那邊走了好幾遭啦。 我為什么會喜歡要殺死我的男人呢?不對,是風(fēng)月莊主,是因為他是個強大的人,擁有著絕對不會被殺死的自信嗎? 宅男只適合玩那種絕對服從你命令的美少女啊! 男人,男人太危險了,動不動就要打打殺殺,取你性命。我又露出一絲怯意。 你這樣會遭報應(yīng)的,宋元。 鐵鏈,鐐銬,繩子。 這么危險嗎?如果是那樣,也好,試著來殺死我,怎么樣? 那是宋元絕對不會對朱砂說的話,卻對墨成坤說了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