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為什么就不能看一下我呢? 我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愛你。 紅衣鬼在黑暗中呢喃,帶著怨恨與不甘。 酒壺打破,從凳子滾到地上,酒香四溢,宋元跌倒在地上,今夜涼風習(xí)習(xí),明月郎朗。一時之間,天翻地覆,宋元有點看不清眼前的東西,朱砂在他眼里歪歪斜斜,但他能感到朱砂在輕笑。 “寧可下藥嗎?”宋元憤怒,居然露出一絲冷笑,鳳眼讓他的臉龐看著更加鋒利,朱砂摸著他的臉,親吻他的臉龐,小聲地說:“只把愛給別人,讓我嫉妒得發(fā)狂,偶爾也給我一下吧,我?guī)土四愫芏嗝??!蹦窃挼恼Z氣有些逼迫的意味,宋元撇過頭,或許是覺得朱砂無可救藥,他說:“我從來沒有喜歡你。不知你怎么總是喜歡糾纏于我……” 朱砂說:“多我一個不好嗎?你也并非專一的情種,跟我是那種關(guān)系,也沒什么不好吧?”朱砂不為所動,沒把宋元的厭惡放在心上,他脫了宋元的衣服,低聲說:“讓我看看你沉在愛里的模樣?!?/br> 宋元冷笑:“隨便你,如果覺得用藥換來的虛假情意也沒有問題,我倒是奉陪。既然你非要這般糟踐自己。” 他知道朱砂心里并不開心,卻非要裝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紅衣鬼病態(tài)又格外地有韌勁,或許因為是男人,就不會輕易顯現(xiàn)脆弱的樣子,就算朱砂會裝出柔弱的樣子,那不過也是討好宋元的一種手段,而宋元從來都不會因為朱砂的故意示弱滿意。 朱砂…… 他又想到了踏雪派里,跟朱砂在雪中的情景,這男人還是那時候好看。不,以他的經(jīng)歷,還只是心智未開的少年吧,對誰有意一目了然,欲望也擺的明顯,尚且不懂得掩飾,也不明白愛的含義,只會隨著本性追尋。 “我愛你,宋元,我愛你……” 這愛沒有回應(yīng),只是朱砂單方面的求愛。 我來到邵城,又是托著羅應(yīng)笑的面子,把邵金請出來,邵金見到我就跟我擁抱在一起,陸小蕭只嫌我們黏膩。抱了一會兒,邵金說:“忘記拒絕你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過了有幾天了,本來是想問你怎么還不來,也不想這么早就抱的?!?/br> 我心動道:“小金想抱多久都沒問題。”我轉(zhuǎn)而想與他貼近,羅應(yīng)笑攔住我,竟然有一絲不悅,微笑道:“宋元,可以了?!?/br> 哎呀,我要當昏君了,我跟羅應(yīng)笑低聲說:“今晚是你的?!绷_應(yīng)笑說:“什么……”他也有些臉紅:“你不要說傻話?!?/br> 陸小蕭的眼神越發(fā)嫌棄我來,我也不在乎陸小蕭對我什么樣,反正我不會對高中生動心,他不在我的調(diào)戲范圍里。 我說:“小金,今天我來,一事相求,我想知道你們跟墨門的事。” 邵金露出疑惑,轉(zhuǎn)而說:“我并不怎么參與武林的事情,我爹應(yīng)該知道,娘親也是,若我問起來,他們肯定會猜到是你要我問的?!?/br> 我說:“帶我去夫人那里吧。” 我已經(jīng)知道了風月莊主跟金氏的過往。 金氏抱著橘貓,貓睡在她的懷里,顯得有些饜足,金氏的玉手摸著貓的背部,冷眼瞧著我,說實話,她這個樣子很像我媽,我不禁想到了過去的事。成績優(yōu)秀,終日沉溺于二次元的我,被我媽撕了攢錢買來的海報,教導(dǎo)我回歸現(xiàn)實世界,然后被我更加用力地推開了。 她的目光也是那么冷,打在我的身上,頗有涼意,而金氏是瞧不起我這個……兒婿?既然一定要面對金氏,今天我怎么都要跟她說一番了。 終究是金氏開了口:“我叫你跟小金斷了聯(lián)系,你倒好,勾走了我兒子,又說喜歡女人,如今鬧了這么一通,又去維護墨成坤,我問你,我的兒子就是這么任你使喚,想讓你推開就能推開,你想要帶走,又能帶走的嗎?” 我能說什么,我只能說夫人說的甚有道理? 我說:“不,不是這樣的,夫人,我跟墨成坤是舊相識,況且墨迦與墨成坤的過節(jié),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邵城錢莊,也應(yīng)該是光明磊落之派,事情應(yīng)要調(diào)查個清楚。怒厄跟我……他那是故意激我。是,我是有點生氣,但是您也知道,墨成坤跟我認識了二十年——” 金氏說:“你的意思是,小金比你那舊相識差嗎?” 我的天啊,邵金不吃醋,邵金他媽比邵金會吃醋多了,多么擔心兒子找不到好人家的母親啊。 我說:“當然不是這么比的,照您這么說,我跟羅應(yīng)笑不也……您看我對小金不好嗎?我可不愿他也牽扯武林的事?!?/br> 金氏說:“既然如此,你就不該向我詢問墨門的事?!?/br> 我說:“哪有這個道理,當年的事可是牽扯血海深仇,就算是商賈,也應(yīng)該對人命關(guān)天的事有所動容吧,您那么愛您的兒子,想必邵金也愛您。墨成坤呢?他一家除了他可沒了,又有誰愛他,他又能想著誰?他就像過去的怨魂,您是想看一個孩子被困在昨日的陰影之下,無法脫離嗎?” 金氏托腮,竟然露出一副驚訝的神色,她示意我繼續(xù)。 我受到了鼓舞,繼續(xù)說:“邵城錢莊是天下第一莊,也不愿意手經(jīng)過的錢是臟的吧?墨奈何竊取墨從申夫婦設(shè)計稿的事有待商榷,也許我們不必鬧成這樣,總有一些未完成的稿子是只有墨成坤知道的,既然都是設(shè)計武器,都有光明的前途,為什么不能跟墨成眾聯(lián)手呢?墨成坤手上一定有更多的稿子,金夫人,商機,商機啊。不僅洗冤,而且賺錢,一舉兩得,一石二鳥,這么好的生意不做,不是虧本買賣?我記得邵莊主說過,你們生意人絕不做虧本買賣。您這樣不大度?如果您是皇后,您這是母儀天下啊?!?/br> 金氏說:“不行,你對小金……我不解氣,他怎么能愛上你?你就像我爹一樣,娶那么多女人, 不過是看著她們爭寵罷了,寵不到的,就輸了?!?/br> 我:“哈哈,女人的話,可能沒錯,因為這里的女人,除了嫁給男人,忠心侍奉自己的丈夫之外,就沒別的出路了吧?但是跟我有糾葛的那些男人,都有自己的事業(yè)吧?他們也并非腦子里全是我,比如明月公子,比如玄風。何況我……” “我好像沒娶過他們,也不算事實婚姻,只是他們愿意傾心于我罷了?!?/br> 風月莊主,你到底為什么會弄出這種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的發(fā)言就像渣男一樣。 真的嗎?風月莊主算渣男嗎?其實也算吧,也不對,好像沒睡幾個,這么說,精神上…… 我開始思考起來,發(fā)現(xiàn)就目前了解到的信息,風月莊主長期主動且一直在追逐的對象只有墨成坤。 這么說,把風月山莊叫做風月山莊,也不能看作是愛明月公子和玄風的證明啊,好像一直都是別人的猜測,我是入局了?從一開始,就是管家跟我說,我有十八個男人,他們?yōu)槲易员M,但是根據(jù)天潛所說,也不是所有人都為我而死。 風月莊主的私生活可能亂了一點,但是好像大部分情況是他們主動地—— 好大的福氣,我越想越窩火,就算現(xiàn)在我成了風月莊主,我也忍不住窩火一下。 金氏說:“我沒有認可你,你在我看來,仍然是個很爛的男人?!?/br> 我只能低頭說是。 金氏說:“但是你好像比以前更會動嘴皮子一點,雖然這樣很像花言巧語,但不得不承認,跟邵城錢莊的生意有關(guān),我動心了。” 我喜上眉梢。 我說:“還有一事,可能是我多管閑事,但是不管我喜不喜歡小金,我都要說?!?/br> 金氏看我。 我說:“你們是不是對小金太過寵愛一點了呢?” 金氏抓疼了貓,貓叫了起來,從她手中逃脫,她居然沒生氣,只是被戳到痛處一樣,抱緊了雙臂。我大著膽子,走近一點:“夫人……您的父親娶了很多女人,有很多孩子,導(dǎo)致你不得不爭寵,才能從中脫穎而出,對吧?然后你就想,不管怎么樣,都要好好對待小金,不能讓他受傷,但他已經(jīng)二十五了,居然還只是被你們養(yǎng)在錢莊,他做事業(yè)的時候,也只是叫我去破壞,不覺得這樣有點太過分了嗎?我宋某人名聲爛點,沒什么,可小金也有需要靠自己的時候啊,你想讓他有個好人家,不就是希望他一輩子都無憂慮嗎?再換句話說,是只靠別人解決問題的男人,但是,這樣真的好嗎?難道他喜歡男人,他就得依附別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