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雙性?但是我沒有……” “那樣也是哦?!彪m然是宅男,我也看過那種片子,不如說是那個類型的反而多一點吧,雖然有點意外,但也沒有到不能接受的地步。但是,我算是明白了風(fēng)月莊主為什么不愿意跟他做了。 風(fēng)月莊主覺得朱砂是女人吧? 朱砂:“以前,勉強(qiáng)你的時候,你很不開心?!敝焐懊业哪?,說:“聽到你說你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朱砂真的很高興,這樣宋元就能接受我了,對吧?” “太好了……”朱砂似乎真的很高興,但是,我有點,我有點不行了,我的意思是說,太近了,身為一個男人,在這樣的距離絕對忍不住。 “朱砂,你是第一次吧?”我好像有這方面的情結(jié),覺得第一次是很寶貴的,不應(yīng)該隨隨便便就在青樓里不見,我阻攔著朱砂,朱砂已經(jīng)迫不及待解我衣服,他搖搖頭,說:“沒有哦?!?/br> 嗯?風(fēng)月莊主,你被下藥了就不是鐵袖了啊,你不是不能接受這副身體嗎? 朱砂說:“第一次給了我的叔父,很早的時候就沒有了?!?/br> 我開始有些震驚:“什么?”然后我感到了一些反胃,想起了原先那個世界看過的那些案子,非常的惡心。朱砂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嫌我臟嗎?宋元,但叔父說,他是愛我的,愛我才會跟我做這種事。宋元……我也是愛你的,所以,除了殺人,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東西。” “不要!”我突然涌出一股憤怒,我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朱砂呆住了,不知所措地說:“你是在拒絕我嗎?” “什么愛愛愛的,什么愛就是做這種事,不愛就是不做這種事,這是你的身體啊,聽著好像遭到了非常殘酷的對待,我怎么可能再像你叔父一樣……我不是他。多小啊,你當(dāng)時到底多小?” “十二歲……十六歲的時候,他就再也沒碰過我,因為我越來越像男人了?!?/br> 十二歲,十二歲,十二歲。 我說:“他在哪兒?” 雖然我知道古代十二三歲就結(jié)婚,但是,這算什么?我宋元瞧不起包辦婚姻,也瞧不起仗著叔父的身份在小孩面前逞能的男人,這在現(xiàn)代是犯法,要被拉去死刑的,但是,這里卻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多可怕,從小就不知道愛是什么,讓一個這樣的男人教導(dǎo)自己。 “你父母是不知道嗎?” “我小時候被當(dāng)成女孩子,本來他們是打算把我賣去青樓的,但是,叔父買下了我,用了很高的價?!?/br> “賣掉?”我更憤怒了,“他們怎么敢賣你的?” 朱砂:“我家里很窮的…但是我又有很多兄弟姐妹,差不多都被賣了?!?/br> 我:“……” 我很生氣,說實話,我一個現(xiàn)代人非常不能理解這些行為,我覺得他們就應(yīng)該被拉去剝皮抽筋,尤其想到這種情況在古代可能是常態(tài),我心里就有點發(fā)涼。我不管了,我要去殺人,我宋元替天行道:“說,在哪里,哥先替你去解決這個事,實在不行就想辦法找到尹自成,重金懸賞?!?/br> 朱砂看著我,用一種愛慕的眼光:“已經(jīng)被我殺死了?!?/br> “???” 叔父,你愛我嗎? 是啊,我愛著你,朱砂,叔父沒有你,就活不下去。 那么,你愿意為我而死嗎? 叔父當(dāng)然愿意為你死了,死在你的身上,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做鬼,也愿意吧。 如果我的回答是……愛的話,我會跟他叔父一樣嗎? 我不是人渣,但朱砂好像沒把他叔父當(dāng)人渣看。 朱砂說:“殺死了他后,沒有感覺難過,很奇怪,好可惜,我應(yīng)該是不愛叔父的,只有殺人和上床能讓我確認(rèn)愛意,但是,叔父不行。我們的心,不是連在一起的呢?!?/br> 朱砂說:“那么,宋元,你愛我嗎?”他露出溫和的神情,竟然帶出一點少女的羞澀和期待。我說:“朱砂,他們是怎么教你的?關(guān)于你是男是女……” “小時候一直被當(dāng)成女生養(yǎng),長大了就不行呢,怎么看,也不是女人了?!?/br> 這么說,朱砂對性別的概念應(yīng)該是沒有的,對自己也沒有確定的一個性別,這樣真的好嗎?為此迷茫,不斷問別人是否愛著自己,需要靠別人來給出答案,而并非按照自己本心行動。 “我是男人嗎?不清楚,但是……我喜歡你,宋元,因為你很有意思。”他說著又開始貼近我,我不由得往后退,朱砂說:“叔父總是跟我說,做一些有趣的事,然后,他就會把我抱上床……身體覺得很快樂,聽叔父說,有很多人樂意跟我做這種事,所以,那次也問了宋元?!?/br> 跟我做一些有趣的事怎么樣? 原來在踏雪派的那句話是這么一個意思。 朱砂:“但是,你卻只是教會了我打雪仗,很有意思呢。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這種游戲可以做啊,我只會殺人和上床。好像過得空落落的?!?/br> 怪不得風(fēng)月莊主不回應(yīng)他,朱砂……真的明白愛的含義嗎?不如說朱砂在心理上還心智未開吧?身體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心卻…… 朱砂:“打雪仗真的很有意思,宋元也是唯一會擔(dān)心我的,你看……”朱砂給我看他的手腕,上面是一些淡了的疤痕,但是有道極新的:“宋元叫我不這么做了,我就不這么做了,但是,宋元死的那天,我想跟宋元一起死?!?/br> 我想起管家的話。 為我自盡……真的有男人為我自盡,這份深沉的愛。多么深沉,多么病態(tài),多么讓人呼吸不過來,但這個男人沒學(xué)過正確的愛的方式,這就是他能想到的愛。 說起來,我就學(xué)過嗎?一直只是跟游戲作伴的我,也不能說朱砂吧? “那,現(xiàn)在你愛我嗎?”朱砂期待地看著我。 我說:“我不明白,愛了又怎么樣,不愛又怎么樣,如果我回答的話,你會做什么?” 朱砂說:“如果宋元愛我的話,我們就一起死吧?如果不愛的話,那我只能殺死宋元了?!?/br> 搞了半天,我不都要死嗎? 我:“但是我有金剛不壞之身,你是想怎么……” 朱砂深情地看著我的酒杯,我大概是明白了。 我起身,拿出羅應(yīng)笑給我的解藥:“不好意思,這下你可毒不到我了?!?/br> 朱砂笑道:“不是下毒,只是讓你失去內(nèi)力。就算是他,也沒有考慮周全呢?!?/br> 我:“失去內(nèi)力又怎么樣,失去內(nèi)力那……”我的金鐘罩鐵布衫是靠內(nèi)力維持的。 …… 我還真是皇帝啊,還得隨時有個人給我試毒。我開始想雇人了,要不雇尹自成吧? 朱砂:“這時間有一天,足夠你好好考慮。陪我逛逛良城吧?到了晚上,我就會嫁給你?!?/br> 考慮?考慮什么?我不都得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