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石百花:“你要試一下?” 羅應笑:“如果真的不會游,其實也沒有必要勉強,不管是什么時候,我都會救宋元的。” 石百花:“我也是哦,宋元!”她很樂。 入夏了啊,太陽有些刺眼,落到水里才好,或許需要水果解暑。但是,水里是最涼快的。 宋元慢慢地蹚過河,水從過膝變成了到了胸口,逐漸地,漫過臉龐。透過陽光看水面,荷花和荷葉相擁。 石百花喜歡宋元那雙眼睛,如果他是女人,這雙眼睛會顯得過于鋒利,但是他是男人,那么這剛剛好。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鳳的存在,如果是,在石百花看來,那就是宋元。他就像一把利劍,但總有劍鞘將他收住,他適合任何劍鞘,或許他是水,能夠跟萬物相容。 雖然是個男人,但真美啊,卻是那種很鋒利的美感,就像刀刃,摸一把就會受傷。 但是也得看人,要是是他喜歡的,也許只會讓你托住下巴。 這雙眼睛在我這里就不是很鋒利了,也許還被外人這么認為吧,我只是很普通的蹙眉,現(xiàn)實證明兩個人性格不一樣了,只要皮相在,就OK沒問題。 我心是真的很慌啊,風月莊主的秀發(fā)……他是真的黑長直代言人,有很好的發(fā)質(zhì),快被我抓得有些凌亂,但是我又不能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我這種,心態(tài)。搞了半天,我還是在壓抑自己。當然了,不然我干什么,我說,玄風的事不用你們猜忌,我自然相信他? 搞什么,這么霸總,我也想啊,哪個男人不想做霸總,但是男人不是想做霸總,是想做后宮文男主角吧?本人不才,正是。 不會有人以為后宮男主角就沒有自己的煩惱吧?哎呀,那這樣我恨不得三門五派的掌門都是我的后宮,最好都是帥哥,納入麾下?;蛟S,我真可以在音喜里一輩子也不出來,現(xiàn)實對我來說是白日夢,音喜就是夢中夢。 但是不行,我……要對人負責,因為他們愛著我,所以…… 缺愛小孩得到愛就會拼命地保護住,也許我跟朱砂沒什么兩樣。但也不是這樣,不過,怎么叫缺愛,怎么又是不缺愛呢? 其實我渴望的是父母的愛罷了,我父母沒有給過我的東西……我已經(jīng)記不起父親是誰了,就好像他從沒來過我的生命。至于母親,我對她的感情很復雜,或許她不壓迫我,我就不會考進政法大學吧,但是…… 真的嗎?用不快樂去換取整個人生,功成名就? 以快樂為代價,這樣的人生就是在服刑,不能稱為人生,可能能稱為畜生吧。 我不想壓抑自己,但是,二十八歲跟二十歲,果然還是差太多了……想法也不一樣吧。 我……我根本沒有風月莊主(宋元)那么果斷啊,我沒法八歲就看透一切,我……我八歲的時候…… 母親…… 她當時很傷心,我,不希望她那么傷心。 所以我抱住了她,卻被她揮開了。 我不需要你。 她是那么說的。 大家都是這樣的,不管你是哪個名牌畢業(yè)的,永遠都有更好的人,你絕對不是無可代替的,我沒有辦法覺得自己是無可代替的,我沒法覺得因為我是“我”,所以大家才喜歡我。 這樣的想法好像有點太矯情了,說出口的話,一定會被人這么覺得。 被別人覺得自身條件好,就沒有辦法不安,或者說,沒資格不安。 尤其是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不能用武力解決,逐漸讓我有些煩躁。 為什么去見呢? 玄風沒跟我說過啊,受傷的詳細原因,也是,我都拒絕他了,但是我還是不想看他受傷。我不喜歡看人受傷,這沒問題吧? 老好人,我真是老好人,這樣一定會背上情債的。 朗清派掌門:“這件事的惡劣就在于,玄風知道許三少殺了多少人,卻還是任其逍遙法外。” 玄風說:“那天我想勸他,但是被顧聞射傷了?!?/br> 朗清派掌門失笑:“你的話我們能信嗎?” 清禾微微皺眉:“我相信玄風?!?/br> 這種感覺,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當著全年級面演講嗎?全校演講?我多少次站在這個臺上……又多少次離場,組織活動也是,一定會辦的很糟糕,我喜歡看別人臉色。 我…… 宋元是被鬧鐘吵醒的。 “這個東西為什么會響,是機關(guān)嗎?但是看起來不能攻擊人。沒有用處的機關(guān),被發(fā)明的意義在哪里?” 宋元說:“有意思,真有意思,如果帶給墨成坤看的話……” 他看向自己的手,這雙手非常的白凈,且沒有一點繭子,他開始看這個房間,聽見了外面汽車鳴笛的聲音,他從窗外看世界,窺見這城市的一角。馬路,汽車,紅綠燈,還有數(shù)不清的店鋪牌子,繁華的現(xiàn)代建筑。 宋元不知道的是,他喜歡鬧鐘的原因是因為這樣很像日漫男主角,按掉鬧鐘后叼著面包出門,可能跟某個美少女撞個滿懷,然后發(fā)現(xiàn)那個女生是轉(zhuǎn)學生什么的。 “這里的設(shè)施還真是新奇……我……”從黑屏的手機上,反射出了他的樣子,在宋元看來,首先他的樣子有點普通。 “這是鏡子嗎?另一個國度?為什么能和水面一樣清楚……” “宋元,你今天怎么動作這么慢?” 女人的聲音。 他不喜歡聽到中年婦女的聲音,那是他最怕的一種女人。 “……”宋元作揖,向她點點頭,在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她,女人用力推了他一下:“去上學啊。” 但是她發(fā)現(xiàn)她推不動自己的兒子,這個異常瘦弱的男孩居然有站住的資本。 上學,是什么意思?尚學?上學? 上……學…… 是地名嗎?還是人名? “您好,這個叫人民市第一中學的地方在哪里?” 語言是相通的,但是字看不懂,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感覺也不是民族的事,是整個世界都變了,就好像來到另一個國度。 而且在這里沒法用詭步,沒法用任何輕功,手稍微碰一下粗糙的樹干就會受傷,人們用工具代替行走,真沒意思啊,不會武功的人,大費周章去研究機器。但是墨看到會很開心吧。 墨…… 初中是什么意思呢? 這里的“我”有十四歲,十四歲。 很難說,感覺今天的宋元不太一樣,他變得善于跟人交際了,坐姿也跟之前完全不同,他會露出一種溫和的笑容,同時讓人覺得穩(wěn)重,他明明才十四歲,卻感覺他跟老師站在一起也沒什么違和。他變得很會照顧人,甚至是照顧學長。 “原來是這個意思?!?/br> 學長:“你真的有在聽嗎?”不,莫名其妙,根本不認識,為什么會突然問我物理題啊。 宋元:“我知道啊,超過了最大測量值,所以不行?!?/br> 宋元:“但是果然,還是有點難度啊,你看這題和這題……”宋元在練習冊上圈畫著,摟過學長的肩膀,讓他貼近一點。 “啊,這不宋元嗎?怎么換發(fā)型了?” 迎面走過來一個大哥,驚訝道:“稀奇啊,你居然會問別人題目。” 學長說:“哎,你又認識了?” 大哥說:“他就是那個賊內(nèi)向的,一個人一個組的,牛啊。自己一個人完成小組作業(yè)。在班上都沒人聽過他說話。你這……撞邪了?我也搭不來話?!?/br> 宋元笑了笑,沒說什么。 我…… 我:“許三少那件事,我想再看看?!?/br> 朗清派說:“玄風這件事,又是怎么說呢?” 大家總要逼我啊,搞得我真的像皇上一樣,皇上心里也很累吧? 一定要做出一個抉擇?我想怎么說?從小到大,我都希望有人能問我這個問題,現(xiàn)在我倒是答不出口了,我的話很可能會讓自己變糟糕,但是…… 流云百福,這玉佩便是這意思。 我的腰間還系著玄風送我的玉佩呢,是玄風當時替我說話,玄風沒害過我,清禾也是。 當時的話,我很抱歉,也必須要做一個補救。 我:“玄風那件事,是我……” 玄風握住了我的手,搖了搖頭,我說:“是我的主意??!” 我,說出來了。 做不到,再這樣下去,就可能變成對玄風的一個批判,他這么握我的手,我反而更要說出來,沒辦法,他太善良了,也太正直。要是隨便一個人,早就說了是我的主意,哪會藏著掖著,但這只會讓我良心不安。 別人對他好,我就會對他更好,別人要對我很壞,我就會對他更壞。 怒厄很稀奇地看著我,似乎在思索什么。他一直給我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但在此刻,似乎有些轉(zhuǎn)變,他摸著下巴,打量我,我摸不透他的笑意。 看到怒厄我就會想到朱砂,可能是因為朱砂之前給我的印象太深刻,那個時候,我很不喜歡朱砂,覺得那種人死的話也不是很有所謂,但是,隨著了解…… 朗清派掌門:“宋盟主……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粉置派掌門:“鬧了半天,原來盟主也在其中啊?!?/br> 鏡掌門:“宋元,你是把武林當做兒戲嗎?” 怒厄:“別這樣啊,各位老前輩?!彼驯拮永p在了男人的脖子上,摟著他說:“反正你們對我爹也不仗義,現(xiàn)在說得富麗堂皇,當時不也急著要殺了墨成坤嗎?你們說得宋元好像總是因美色誤事,不過大家心里都清楚,墨成坤沒那么該死,只可惜他的敵人是墨門吧?” 粉置派掌門變了臉色:“怒厄……你這話……” 怒厄在為我說話,他居然…… 我確實摸不透他的心思。 清禾說:“你總是這樣,真是任性……” 怒厄沒有理他。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不喜歡清禾的,我不敢相信。 哎,其實你們也就差十歲,我還以為怒厄跟陸小蕭一個年紀,那屬實是有點… 我都取好名字了,。 朗清派掌門沉默了下,居然說:“之前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但是,玄風的事,正在發(fā)生?!?/br> 你他媽的…… 就你這也叫清??? 花時雨說:“什么叫過去了?男人要敢作敢當,當年做錯了,就要負荊請罪?!?/br> 邱少說:“可現(xiàn)在宋盟主幫玄風造假的事也是板上釘釘啊。” 花時雨:“……” 花時雨:“哎,要不你跟他都請一回。” 我:“……” 花哥就是無所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