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后就要在顧景言眼皮底下混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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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驍已經(jīng)站在太陽底下暴曬兩個小時了,或者說被顧天明拎到人造環(huán)境室特別訓(xùn)練兩個小時了。 他一動也不能動,渾身都是黏稠的汗,頭暈得不行。這里看起來和審訊室毫無差別,灰色的墻、單面的玻璃窗、墻角上的攝像頭,除了路北驍頭頂上會模擬各種天氣的精密儀器和四十二攝氏度的室溫。 顧天明什么也不解釋,只告訴他老老實實按照自己說的要求做就行。路北驍大概明白這是什么選拔訓(xùn)練,所以安靜地站了兩個小時的軍姿。 他被放出來的時候正巧是晨練集合,所有哨兵絲毫不敢怠慢。路北驍跟著烏泱泱的隊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并沒有穿鞋,只穿著一雙灰襪子,然而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發(fā)生,眾人都在低頭竊竊私語沒人有空去取笑他的襪子。 今天是例行開大會總結(jié)的日子,也可以說是形式主義聽領(lǐng)導(dǎo)廢話耗時間的日子。 這種情況下所有哨兵教官都要整齊劃一得注視著領(lǐng)導(dǎo),沒了教官平時鷹一樣的監(jiān)視,也不是平時嚴(yán)苛的晨練,他們可以時不時說說小話稍微放松一下。 路北驍看著臺上乏善可陳的文職領(lǐng)導(dǎo),思考著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突發(fā)異象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了。 “你聽說了嗎?昨天晚上好像有血月,特別嚇人。” “我也聽說了我也聽說了?!?/br> “不是說那幾個哨兵是中邪了嗎?大家都沒看見,就他們看見了?!?/br> 路北驍聽著身旁哨兵的低語,感到很疑惑。既然軍營并不打算壓下昨天晚上的事情,那搞這一出是為了什么。 這時,他被身旁豹子隊的凌宇用手肘碰了碰,路北驍聽見對方壓低了聲音說:“北驍,給你看個好東西。” 路北驍用余光撇了撇凌宇,同樣用手肘碰了碰對方。 凌宇保持著直視前方的模樣,不動聲色得從褲子的口袋里摸出來一張白底的照片。 他們褲子的口袋很淺,那張照片被折成一小塊,然而折得很奇怪,并不是沿著對角線折,而是繞開左邊的一小塊折成了六邊形。 “賊他媽漂亮,咱兩處得好我才給你看的,別人要我都不給,怕別人搶我的?!?/br> “你漂亮老婆明潯的新視頻?你天天看他,也不怕腎虧?!?/br> “嘖,明潯算啥,這個才叫絕呢?!?/br> 凌宇一邊裝模作樣得直視前方,一邊和路北驍竊竊私語,他小心翼翼地擺弄了半天才把照片攤開,隨后瘋狂示意路北驍看:“快看快看,別被人搶走了?!?/br> “連你老婆明潯都不要了,真有那么好看?” 路北驍?shù)皖^漫不經(jīng)心得瞥了一眼,卻瞬間移不開眼睛了。他幾乎本能地死死拽住了那張有些模糊的照片。 是顧景言…… 是臂彎里抱著一只小貓,對著鏡頭笑得格外溫柔的顧景言。 顧景言沒有像以前那樣穿著軍營白狼隊的作戰(zhàn)服,而是隨意得穿深藍(lán)色睡衣。他蹲在一片荒蕪的草地前,露出白皙纖細(xì)的脖頸和緊實修長的小腿,臂彎里抱著一只瘦弱的小貓。 他的眼睛還帶著笑起來時柔美漂亮的弧度,無意間抬眼看向鏡頭。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沒有防備沒有冷冽,只有盈盈的笑意,像是荒蕪暗淡的環(huán)境里最濃墨重彩的一朵藍(lán)玫瑰,美得驚人而耀眼。 “我喂的那只貓不是老喜歡亂跑嗎?結(jié)果昨天晚上我去找,正好就遇見他了。” “他說話的聲音也好聽,特別溫柔地問我是我養(yǎng)的貓嗎?我偷拍被看見也不在意,說拍就拍吧。他走之前還笑著親了我那只貓的額頭,你不知道當(dāng)時我魂都沒了。乖乖,我就沒過這么清清冷冷干干凈凈的Omega?!?/br> 路北驍聽著凌風(fēng)的話感覺自己的喉嚨發(fā)干,他本以為顧景言就是像傳聞那樣冷酷桀驁不近人情,畢竟顧景言一個Omega卻連精神體都是西伯利亞狼。 原來顧景言也會這樣溫柔的笑,仿佛春日最美好的微雨細(xì)雨都傾斜在他眼底…… 路北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張照片,不由自主地想:顧景言以前哄顧小花的時候也是這么溫柔動人的神情嗎?把他的女兒,他們兩個人的女兒,抱著臂彎里輕聲哄。 短暫的驚愕和幻想過后,路北驍感覺自己的胸腔不由自主得涌上了一股悶氣,他莫名其妙得開始生氣,體內(nèi)的占有欲在瘋狂叫囂敲打著他的腦子,支使他去宣示主權(quán)。 路北驍猛然把照片拽到自己手心,全然忘記了自己還在幾千人的訓(xùn)練場上,他惱羞成怒地瞪著凌風(fēng),語氣極差:“你知道這是誰嗎!” 凌風(fēng)非常莫名其妙,他看著路北驍搶走了照片,又急又氣卻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你發(fā)什么瘋,我管他是誰!你給我拿來。” 路北驍壓著眉弓,滿臉煞氣,他恨不得一腳踹在凌風(fēng)身上,冷冷得說:“這是顧景言??!” 凌風(fēng)聽到這句話比路北驍還失態(tài):“什么玩意??”他難以接受,渾身都不舒服似的站在原地剁了兩下腳后,碰了碰路北驍說:“你撒謊唬人呢!我管他是誰,快還給我?!?/br> “你以為我上個星期是去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我騙過你嗎?”路北驍深吸一口氣,他滿臉陰沉,看著凌風(fēng)說,“你想被他打成殘廢就留著!看他知道以后怎么弄死你?!?/br> 凌風(fēng)被他嚇住,又或者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嘴唇翕動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最后滿臉驚愕的陷入了沉默。 路北驍想起照片上顧景言言笑晏晏的模樣,又想起凌風(fēng)為了不折到顧景言的臉把照片折成六邊形裝在口袋里,對他嬉皮笑臉得說自己搞到好東西那樣,路北驍簡直要氣到七竅生煙。 尤其是顧景言那隨便寄著的睡衣腰帶就像未拆封禮物的綁帶似的,扎眼得很。 路北驍想顧景言怎么不干脆裸奔算了??!還穿著睡衣亂跑喂貓,他是腦子不好使還是不知道自己是個Omega。真他娘離譜到天邊了! 路北驍死死把那張照片攥在手里,抬眼看著凌風(fēng),陰冷的眼神像是狼似的:“你沒給別人看過吧?!?/br> 凌風(fēng)對上路北驍?shù)难凵瘢睦镏卑l(fā)怵,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他皺眉悄悄打量路北驍,感覺對方非常奇怪,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生什么氣?顧景言上次揍你了?” 路北驍像是被忽然潑了一盆冷水,他抿了抿嘴,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樣實在是可笑,偏過頭說:“我覺得他晦氣?!?/br> 臺上的文職秘書慢悠悠地說了半天卻依舊沒有要結(jié)束的意思,他咳嗽了兩聲,低頭看著表,像是在緊張得等待誰。 “那么我接著再說五點啊?!?/br> 他話音剛落,忽然有人走到他身后低頭耳語了幾句。文職秘書如釋重負(fù)地笑了笑說:“我沒什么好說的了,讓我們歡迎顧景言顧上校。” 路北驍聽見了周圍瞬間的屏息聲,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即使輿論沸反盈天,軍營也沒有出現(xiàn)表態(tài),怎么突然會讓顧景言這么高調(diào)地出現(xiàn)。 顧景言出現(xiàn)了,他面色冷漠,身姿挺拔,穿著軍營教官的黑鷹戰(zhàn)服,徑直走上了臺階。 美貌永遠(yuǎn)是最吸引注意力的最佳武器,哨兵們開始壓抑不住的躁動,路北驍時不時聽見身邊哨兵壓抑的低聲感慨:“他竟然長這樣嗎……” “好漂亮的Omega……”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多到讓路北驍覺得吵鬧。他看著顧景言走向發(fā)言臺,黑鷹戰(zhàn)服帶著護(hù)腕和長靴,顯得對方整個人肅然冷漠。顧景言身形高挑而均勻,絲毫不像普遍意義上的Omega,更像是出鞘時散發(fā)著寒光的長劍,奪目又危險。 顧景言向文職秘書點了點頭示意后,并沒有坐下,而是把話筒直接拽了起來,冷聲說:“所有人,現(xiàn)在立刻整隊,以軍營最高標(biāo)準(zhǔn)的行軍速度繞著訓(xùn)練場跑到下午三點。” 眾人瞬間不明所以得面面相覷,只敢小聲嘀咕。 “白狼一隊,白狼二隊,多加五個小時?!?/br> “昨天晚上我用海市蜃樓模擬食人蝗蟲入侵,除了路北驍,江南岳,程浩遠(yuǎn),其他人全被我精神入侵成功睡得像死了一樣,這就是軍營哨兵應(yīng)該有的素質(zhì)?” 顧景言嗓音低沉,他的語氣波瀾不驚,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壓和冷漠,現(xiàn)在冷峻高傲的模樣與那張照片里的溫柔簡直像是兩個人。 路北驍瞇了瞇眼睛,要知道他們的宿舍格外偏僻,軍營高級人員住的地方最少也和他們隔了兩千米。 顧景言的能力已經(jīng)強(qiáng)到可以覆蓋這么遠(yuǎn)的范圍,而且真實得讓人很難分辨出來是假象,并且這種假象可以重疊。顧景言想要逼瘋誰,簡直太容易了…… “他真是強(qiáng)得恐怖……” 不知道是誰悄悄說了一句,得到廣泛的應(yīng)和。 “他要是想暗殺誰,連親自動手都不需要。” “寒川根本關(guān)不住他吧……” 路北驍內(nèi)心冷笑:當(dāng)然關(guān)不住,不然顧景言也不會逃獄后遇上他,還……他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在迦南遺骸里,改變了他命運(yùn)軌跡的那天晚上。 不知道為什么,顧景言在眾人表現(xiàn)得越兇悍越冷傲,他就越是不由自主得想起那場酣暢淋漓的回憶。大概是太深刻難忘,太與顧景言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大相徑庭了。 那樣乖巧柔媚的顧景言可比凌風(fēng)拍到的破照片珍貴多了…… 路北驍急忙剎住自己腦海里的畫面,他無不郁悶地想:想顧景言干什么,他是自作多情自取其辱的還不夠嗎? 此時顧景言望著烏泱泱的眾人,微抬下巴說:“路北驍,江南岳,程浩遠(yuǎn),現(xiàn)在來我辦公處一趟。” 他望向路北驍一眼,隨后面無表情得瞥開視線,走之前留下一句話再次引發(fā)轟動:“從此刻開始,我是白狼一隊二隊的教官。” 路北驍在眾人的矚目中走出列隊,被身邊人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心猿意馬得看著顧景言的背影,垂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握成了拳:他以后就要在顧景言眼皮底下混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