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月光下的耳鬢廝磨
貝荔很在意好友送的那個精致的禮盒,連桌上碗筷都沒有收拾,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客廳,像只小貓咪一樣越上沙發(fā),開始拆著禮物。 季思蘊腳步很慵懶,看著他一臉興奮,不聲不響地開始收拾著餐桌上的殘局。 剛一打開,貝荔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是一瓶香薰精油和一個圓環(huán)的車載掛件。設計成花環(huán)形狀的掛件是絲帶綁結的樣式,中間還有一顆純金的小鈴鐺,金這種金屬比較軟,叮嚀當啷的聲音也是悶悶的,要是真掛車上也不會sao擾到開車。 鈴鐺后面有一顆木質小圓球,只要把香薰精油往上滴幾滴,便可以散發(fā)出香氣。 貝荔沒有搞懂,一開始還傻乎乎把這個花環(huán)戴到頭上,毛茸茸的發(fā)絲被壓得下陷,又翹起,他的發(fā)色向來是淺淺的,顯得很溫和。 “誒,為什么喬喬要送我一個女孩子的頭飾?”貝荔還晃著腦袋,把鈴鐺搖得響個不停。 季思蘊不太熟練地把碗筷都放入廚房的洗碗機里,聽著外頭的動靜,又懶洋洋地走了過去。高大的他抵在沙發(fā)背上,稍微彎下了腰去看貝荔。 盒子蓋上貼了使用說明,季思蘊稍微瞇了瞇眼睛就研究透徹了。貝荔仰著腦袋,雙手扶著頭上搖搖欲墜的小花環(huán),眨巴眨巴雙眼去看季思蘊的喉結。 男人的脖子很好看,下顎線極其完美,隨著一陣吞咽,突起的喉結還會上下一抖一抖地顫著,貝荔情不自禁地伸手輕戳了一下,指腹才剛剛碰到,他就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動作幅度大到悶聲的鈴鐺都搖晃出了最響的一聲。 “嗯?”季思蘊低下頭去看他,沒有責怪他的調皮舉動,反而語氣很輕柔,“這個不是這樣用的。” 季思蘊伸手越過貝荔的軟肩,兩人臉頰幾乎貼在一塊,距離近到連彼此的體溫都能感受到,貝荔甚至都感覺季思蘊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掠過他的臉側了。 男人長手長腳的,把說明書拿了過來,似乎對剛剛曖昧的身體接觸沒有半點要解釋的,就像做過很多次一樣熟練。 他貼在貝荔的耳側,逐字逐句念著說明書上的文字。男人的聲音性感而低沉,偶爾還會低低地清一下嗓,貝荔聽著聽著就走了神,只能呆呆地雙手扶著頭上的小花環(huán),直到季思蘊輕笑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臉頰泛紅地將鈴鐺小花環(huán)取下。 毛茸茸的發(fā)絲都被花環(huán)上的裝飾弄得亂亂的,貝荔正想整理一下,季思蘊很順手地幫他揉了揉,把頭發(fā)弄得更亂了,還笑著說:“好了。” 貝荔笨笨的,都不知道男人對他的惡作劇,聲音軟軟的,支支吾吾說道:“哦……嗯……謝謝季同學?!?/br> 說完他就想抱著禮盒回房,路過餐廳的時候才想起還沒收拾,抬眼一看餐桌已經(jīng)被擦拭干凈過了,大理石的桌面一塵不染,讓貝荔一怔,他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季思蘊正拿著手機處理著公務。 心里似乎有什么一點點蔓延開來。 貝荔止不住地想,要是這一切能再多多停留就好了,兩個人好像真的新婚夫妻一般過著小日子,只是簡單的小事就足以讓他向往。 洗完澡之后,季思蘊很罕見地來敲了貝荔的房門。 貝荔還在吹著頭,男人敲第一下門的時候,他被風筒的噪音干擾到聽不見,于是季思蘊便直接扭開了門鎖進來。 貝荔今天穿著棉質的睡衣,袖口和褲子都是長長的,將他襯托得更為嬌小。他小小的肩頭上滴落著幾滴發(fā)梢上的水漬,臉頰上還沁著些水珠,因為是剛洗浴完的關系,他渾身冒著一股粉嫩,看起來飽滿多汁的水蜜桃。 門都開了,貝荔還意識不到有人進來,背對著男人用白嫩的手指撥弄著半干的發(fā)絲,忽然手里的風筒就被奪去。 “誒……”貝荔手心還維持著握著風筒的樣子,慢慢回了頭,季思蘊半跪在柔軟的床鋪上,幫他吹著頭發(fā)。 貝荔的頭發(fā)是細軟的類型,摸起來很綿柔,男人的指腹還會輕輕地按壓著他的頭皮,風筒的風速被男人調的很合適,貝荔仿佛一只被擼著的小貓咪,頭部的重量都壓在男人的掌心里,偶爾被按舒服了,還會淺淺喘息出幾聲呻吟。 床很柔軟,季思蘊把床單都壓得陷下去了一塊,貝荔隨著慣性也逐漸滑向男人那側,明明只需要幾分鐘就吹好的短發(fā),時間被綿延成了十幾分鐘,貝荔也靠在了男人的懷里,感受著對方結實的胸膛。 怎么會這么巧哦,這次穿了棉質的睡衣,季思蘊也穿了棉質的,顏色搭配也好相似。 貝荔知道兩人的睡衣款式其實來來回回就是那么多件的,但是這樣的巧合好像又成為了一個合理的借口,支撐著他心底的那一點點莫名的悸動,他就會覺得很竊喜。 他悄咪咪抬起頭,看季思蘊似乎不反感他靠近的樣子,偷偷將腦袋蹭了蹭結實有力的胸膛。 季思蘊又怎么可能感覺不到,直到發(fā)絲干到擠不出一點水了,他下意識地摟了一把貝荔軟軟的小肩,意識到這么做太明顯后,又心虛地蹭了一下鼻子,“我們的禮物呢?” 貝荔后知后覺,重復道:“……禮物?” “那個香薰,我去放車里,正好新車缺個東西來散散味?!?/br> “哦哦……” 貝荔瞬間心領神會,兩人不自然地拉開了一些距離。貝荔臉上染著一些粉嫩的顏色,眼底望著男人的時候有些繾綣,很快地蹲下身去翻床頭柜,把花環(huán)和精油都遞給男人。 他真的很可愛,身上穿著要大兩個尺碼的睡衣,袖子長到都遮住手背了,還抖了抖,將小手露出來,雙手很乖巧地拿著兩樣小玩意,肩膀都是軟軟往下垂著。被吹得很蓬松的細發(fā)襯得他好像一個白皙的洋娃娃。 貝荔一邊給男人,還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這個精油聞起來好香,放車里好浪費哦?!?/br> “那你想放房間里嗎?”季思蘊搖晃著玻璃瓶裝著的香薰精油,即使還沒開封,都能聞到一點旖旎的香氣。 “可以嗎?”貝荔眨著清澈烏黑的眼眸,軟軟的嘴唇嘟得很高,一臉期待著男人的回答。 明明就是姜亦喬送給他的,他想怎么用都可以,可是被附上“結婚禮物”這種親密含義后,就好像有種這是兩人共同財產(chǎn)的意味,得商量著來才可以使用。 貝荔語氣軟的像含著棉花糖,讓季思蘊忍不住想要欺負他,嘴角勾起一絲淺笑,語氣里滿滿的調戲,“可是只有一瓶,這個小花環(huán)也只能放一個房間,你打算自己一個人用嗎?那我呢?” 貝荔想,好像一個人用確實有點自私,可是他也沒見過季思蘊用過香薰呀? 笨拙的omega很快就被忽悠了過去。 貝荔思索了一會兒,他想到一個很妙的笨蛋主意,軟聲道:“那今天先放你房間里,明天再放我房間……” “香薰會隨著時間變化的,萬一明天更好聞了怎么辦?”季思蘊挑了挑眉,身體也朝貝荔靠近了些。 感受到男人的壓迫感,讓貝荔有點局促不安,他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甚至又想到,是不是季思蘊真的喜歡姜亦喬,連她送的禮物都那么在意…… “那、那……給你用好了……”貝荔癟著嘴唇,眉眼都瞬間失去了光亮,似乎帶著什么決心。 “你不想聞聞看從國外帶回來的香薰什么味道嗎?”季思蘊眉眼里帶著他自己都不曾熟知的柔情,語氣寵溺而溫柔,“你可以來我的房間,或者,就在你的房間,我們今晚一起研究一下?!?/br> 其實貝荔原本沒有太在意這個香薰,但是被男人說得有點觸動了,也開始好奇起來了。 被季思蘊抱到對門的臥室后,貝荔手里還拿著那個小小的花環(huán),上面盤旋著一圈的永生玫瑰花,隨著男人將他抱在床上,花環(huán)上的鈴鐺也弱弱響了一下。 貝荔坐在大床的一角,顯得很拘束。也不是第一次和季思蘊睡覺了,卻好像比第一次還要緊張,他慌得手心都滲出了汗珠,怕把花環(huán)掛件搞臟了,還把汗都偷偷擦在袖口上。 他的一舉一動被季思蘊看在眼里,高大的男人去把窗戶關上,又拉上了半透明的蕾絲窗紗,透不到一絲風,卻把皎潔的月光淺淺照了進來。 柔軟的月光像兩人之間的曖昧情愫,似有若無的,明明該是冷調的月亮,都變得格外溫暖起來。 季思蘊關窗之后,貝荔就已經(jīng)躺下了。 男人壞心眼地沒有在床上多放一個枕頭,因此在足以躺下三個人的席夢思大床,只突兀尷尬放置著一顆硅膠軟枕。貝荔人長得老實,也就真的不敢去睡那個枕頭,本來就嬌小的身軀縮成一團,倒是讓人很有保護的沖動。 他連被子都只敢蓋一點點,連軟軟的小肚子都遮不住。 一只綁著蕾絲蝴蝶結的小花環(huán)掛件垂在床尾,上邊墜著的一只純金小鈴鐺,在褶皺的柔軟蠶絲被上,莫名添了幾分曖昧柔情。 季思蘊的手大,指節(jié)又很長,這么一只小花環(huán)在他手里顯得很小巧,他按著說明書把精油滴在小木球上,很快液體就被吸收掉了,只余留下一小片暗漬水痕。 季思蘊坐上了床,朝著被窩里裝睡的小笨蛋開口道:“房間里沒有地方可以放這個東西?!?/br> 貝荔才慢慢起了身,接過男人手里的精致玩意。好聞的香氣一點點沁入他柔軟的小鼻子,是他描述不出來的味道,有點讓人臉紅,又心跳加速,可是又很曼妙,像極了喝得微醺的狀態(tài)。 其實應該隨便放在桌上也可以的,貝荔卻軟聲軟氣地用手指夾著這個小花環(huán),就著暖暖的臥室暖光,和男人商量道:“那應該放哪里呀?” 季思蘊伏在他的耳畔,低聲說了句很誘惑人心的話語。 實在是很少聽到正經(jīng)的男人說這種話,讓貝荔頗有些反應不過來,可是季思蘊的聲音真的好溫柔,低沉又帶著一股溫熱的氣音撲在他的耳側,只要貝荔稍微轉轉腦袋,就會靠在男人的懷里,或者將嘴唇親在那張薄薄的唇上。 失去思考能力的貝荔只能捂著怦怦直跳的嬌嫩胸口,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