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有多少暖意？

    但對一具冰冷的身體來說，它有一團(tuán)火的溫馨。

    冷風(fēng)吹得我手腳冰涼，圖書館的門不斷被推開關(guān)上，空調(diào)暖風(fēng)開了幾個小時也不能讓室內(nèi)暖和起來。

    周圍全是自習(xí)的人，卻帶著與平常不同的煩躁。我知道他們煩躁的原因。

    那個男人來了。

    我是不喜歡在圖書館自習(xí)的，相比起來教室的暖氣旁邊或者宿舍被窩里，都很愜意。在哪里都能學(xué)，這是我一直認(rèn)為的。

    我之所以今天破天荒來圖書館，也是因為這個男人。

    中午翻空間，無意間翻到表白墻的一個吐槽。

    “墻墻我真的想吐槽那個中心校區(qū)西苑圖書館一樓借閱室的男士，你每次來圖書館都在那里‘呵……呼’的嘆息？？這個傻逼是來干嘛的我真的服了，和女管理老師反應(yīng)也只是得到了‘不要和腦子不好的人計較’的隱晦答復(fù)，有沒有同學(xué)知道他是干嘛的??？我真的被氣死了（噴血）”

    看到這一條的第一瞬我還在想這個人脾氣真的不好，說不定那男人是身體有什么問題，總該體諒一下吧。接著我看到評論區(qū)一個回復(fù)被頂了上來。

    “哈哈哈四年了，那位男士居然還在，我之前就聽說過，每次都被氣的肝疼”

    這讓我產(chǎn)生了好奇心。

    我本身也不是多么愛湊熱鬧的人，但看了零零散散的吐槽和評論回復(fù)，莫名有了興趣。

    心里想著本來也是要復(fù)習(xí)的，去圖書館順便看看也沒什么吧。

    和預(yù)想的瘦弱男人不同，他大概30歲左右，很健壯的樣子，可棕黑的皮膚在一眾學(xué)子里是那么格格不入，皺皺巴巴的衣服也顯得很……臟。

    是的，臟。

    無論是他粗重的嘆氣和茫然神情，還是粗野外表滄桑面容，都讓別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臟。

    也無怪乎所有人都在嫌棄他。

    我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伴著他的嘆氣聲低著頭學(xué)習(xí)，偶爾還會聽到旁邊同學(xué)不耐煩地冷哼。

    太冷了。

    我真是傻了才會過來湊這么無聊的熱鬧。

    快8點(diǎn)了我開始收拾東西，瞥見一直在盯著同一列書架的男人似乎也打算離開，等我收拾好了他差不多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

    路過他的許多年輕人都在朝他投來厭惡的眼神，我倒覺得他有些可憐。

    正好順一段路，我就在他后面走。

    遠(yuǎn)遠(yuǎn)看還挺高的，但因為他步伐的緩慢加上我的自然而然的大步流星，我們之間距離變短了，我也發(fā)現(xiàn)他其實還沒我高，頂多178。

    即便我們之間只有兩米的距離，他也沒有意識到什么，慢吞吞地往前走著。

    路過便利店他進(jìn)去買了一個面包，付的現(xiàn)金，在等找零錢的那段時間就呆呆站在那里。接過零錢放到棉衣口袋里，便低頭吃了起來，那速度與他遲鈍的外表不同，才出了便利店十幾米就吃完了。將面包包裝袋攥手里走了一會兒才看到垃圾桶，扔了進(jìn)去。

    很快他需要左轉(zhuǎn)而我需要右轉(zhuǎn)了，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右邊是燈火通明的宿舍樓和食堂，左邊卻昏昏暗暗，路燈也是很遠(yuǎn)才出現(xiàn)一個。光也是微弱的。

    他進(jìn)了一個小破屋。

    這里我有印象，白天偶爾會從這里路過去cao場打球，卻從沒想過這個破敗看起來荒廢已久的屋子竟有人住。

    還是這個“臭名昭著”的人的住處。

    我瞧見他進(jìn)了屋，也就打算走。瞥到墻上寫著什么就拿手機(jī)的手電筒去照。

    “gay服務(wù)　肌rou猛男　打此電話：xxxxxxx”

    一瞬間有些懵，但反應(yīng)過來后覺得好笑。

    不去男廁所貼這種廣告，在這么個地兒搞，也太沒有商業(yè)頭腦了。

    我收了手機(jī)便原路返回，和倆青年擦肩而過。

    我有印象，似乎是體特生？因為太活躍了又很帥，表白墻經(jīng)常有給他倆的告白貼。

    走了兩步突然鬼使神差地回頭，驚悚地看到兩個人說笑著推開了那男人的房門。

    所以我……又像個傻子一樣走了回去。

    好奇心害死貓真的沒錯，我在這么一個秋風(fēng)蕭瑟的夜晚，在窗邊看到了只在gv里才有的3p情節(jié)。

    男人幾乎也沒什么掙扎，那身腱子rou就像個擺設(shè)，被倆人壓著綁好了四肢，也只是瞪著個眼，臉上是迷茫和畏懼的交替。

    那個叫姚遠(yuǎn)的體特生先cao了進(jìn)去。

    我注意到他們沒有給男人潤滑，居然也沒怎么費(fèi)力，我只能聽到男人隔著玻璃含糊不清的呻吟和抗拒，那兒很快就進(jìn)出無阻了。

    男人被cao得昏頭昏腦，本來就遲鈍的表情現(xiàn)在看起來更像個傻子，張著個嘴一聲也吭不出來，口水都順嘴角流出來——看起來更臟了。

    不過嘴很快也不自由了。另一個體特——我忘名字了，把他那根東西塞了進(jìn)去。

    哦我比他的長。

    我突然想到了這個。

    如果我的也cao進(jìn)去，會不會直直捅破男人的喉嚨眼？

    男人嘴里是別人的性器，臉碰到的是陌生人的恥毛，活像個妓女。

    他居然主動放松了肌rou，任由性器一下一下頂著他的喉嚨，那水聲大的我都能聽個清楚，噗嗤噗嗤的聽起來像是cao逼。

    我還沒等為今天的見識感到震驚，就看到那不知道名字的伙計把性器抽了出來，開始試探性地戳刺已經(jīng)吞了一根jiba的后xue。

    男人一下子慌起來，試圖通過夾緊腿扭著腰來抗拒，可惜那兒——我猜對了——已經(jīng)松了，括約肌也做不到捍衛(wèi)自己本來就沒有的貞cao，被青年手指拉扯著xue口，一點(diǎn)點(diǎn)磨了進(jìn)去。

    男人哭叫起來。

    與此同時響起的是兩個青年的哄笑。

    有空去看這么一張滄桑又憨傻的、缺乏水分的臉，還不如去看日本的漂亮女人……或者男人。

    可即使這么想著，我還是盯著他。

    這種行為總算讓男人木訥的臉有了一絲變動，比如因為痛和飽脹感會皺起眉頭間的肌rou，比如會咬緊牙關(guān)挺過突然猛烈的頂弄。他崩潰地看著被兩根jiba填滿的下身，流著淚搖頭，這總算讓他看起來沒有吸引力的臉有了一絲觸動人心或者下體的魅力。

    我看著倆人玩了一個多小時，久到我四肢都凍僵了，（但我直到最后才意識到我一直站在寒風(fēng)中。）這兩個人才放開男人，解開了捆住他的繩索。男人居然還向他們道謝。

    我趕緊躲了起來。

    舍友問我去哪里了，我回復(fù)說今晚晚點(diǎn)回去，可看了看表已經(jīng)11點(diǎn)了，便改口說不回去了。

    我推開了那扇門。

    他沒有意識到我的到來，還在穿那件臟兮兮的衣服，因為手抖個不停反而一直找不到扣子扣好。

    老實講，那衣服扣子崩掉了好幾個，能找到也確實不容易。

    屋里不比外面暖和多少，不過好歹因為厚厚的墻體有了一點(diǎn)保暖功能。

    我看著他雙腿大開癱坐在那里急著穿衣服，雙腿間的濁液從合不攏的rouxue里淌出來，和身下的布料濕在一起，那根繩子剛剛還在男人隆起的肌rou里繃緊，現(xiàn)在垂頭喪氣搭在一邊，在空氣中晃動。

    “你——”我突然為剛剛想好的打招呼方式感到遲疑，本來想說的話仔細(xì)一想顯得輕佻和變態(tài)。

    “你還好吧?！?/br>
    我換了一句話，這次不是輕佻了，卻聽起來惡意滿滿。

    似乎很明知故問。

    他聽了聲，偏過頭來看我。

    我為我們第一次對視感到緊張。

    那雙漆黑的眼睛沒有神采，茫然，空無一物。

    但他是能看見的。

    “還好……”男人說，他眨了眨眼，反應(yīng)過來：“你也要嗎？”

    我的雞皮疙瘩因這句話一下子冒了出來，呼吸也跟著急促。

    “……不要嗎？”男人又低下了頭，那扣子死活扣不上，他索性放棄了，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和在圖書館一樣的嘆息。

    我看著他鼓脹的胸部把單薄里衣?lián)纹鹨粋€弧度，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怎么會這么大　。

    “我回不去了，在這里暫住一晚，可以嗎？”

    真是荒唐。

    我居然想在這么一個臟兮兮剛進(jìn)行過性事的屋子里，和一個陌生的、腦子不太正常的老男人，打算一塊呆一晚。

    男人搖了搖頭，我為他的拒絕感到驚訝。

    “隨便吧?！彼緡佒?，把自己擠進(jìn)土炕上的被窩里，沒有爐子，那兒也是冷的，他又嘆了一聲。

    我爬了上去。躺在他旁邊。

    他身上有屋子的干冷氣息，也帶著性事過后的麝香膻味。

    唯獨(dú)沒有陽光的暖意。

    “書架上有什么?！?/br>
    我還是耐不住，問了出來。

    回給我的是一片沉寂，我想他這副樣子怎么可能會回答，自嘲了一下便要睡去，旁邊的男人背對自己躺著，忽然小聲說了句：“他的信?！?/br>
    “什么？”

    他徹底不再說話。

    我懷疑是我幻聽了。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走了。

    連被窩都是冷的。

    我爬了起來，還在消化昨晚莫名其妙沖動留下的震驚。

    我竟然睡著了。

    男人怕是又去了圖書館。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有什么東西吸引他，或者他對那個書架有什么執(zhí)念。

    這屋子真破，我想著。

    一個土炕，地上是臟兮兮的毯子。角落一張桌子，頭頂一個小破燈。

    我打量了一下，走去了那張桌子，桌子也是很簡單的桌子，沒有抽屜沒有別的東西。

    我為自己突然出現(xiàn)的好奇心感到好笑，想著這男人大概靠這個為生早就被cao得癡傻了，索性也不去探索他和那書架有什么秘密，整理了包和衣服便走了出去。

    回了宿舍和舍友聊天，舍友問我昨晚干啥了，我回答說朋友來找我，在外面住了一晚，他立馬一副色咪咪的好事表情：“該不會是女朋友吧？”

    我立馬踹了他一腳。

    過了兩天我裝作無意地聊了起來：“說起來，之前表白墻說的那個圖書館的男士，到底怎么回事??？”

    “誰？……哦，那個傻子？我怎么知道唉，八成是這里有問題吧。”舍友空出一只手指指自己腦袋，又繼續(xù)打著游戲。

    上鋪哥們冷不丁說了句：“之前學(xué)校貼吧有個貼子，里面似乎提到過一個傳言。說咱學(xué)校以前有個學(xué)生是省書記的兒子，搞了同性戀被發(fā)現(xiàn)來著，送國外去了?！?/br>
    “省書記的兒子？我靠太狗血了吧？你咋不說是首富的兒子，別跟我說這哥們就是圖書館那傻子?！贝蛴螒虻睦先至松?，驚道：“不至于吧？混成這樣?！?/br>
    “……肯定不是他，”上鋪老大翻了個白眼：“他現(xiàn)在好像成了什么公司的總裁，傻子估計是書記兒子搞同性戀的對象?！?/br>
    “噫——”老三比較保守，他不怎么喜歡同性戀之類的，對著手機(jī)屏幕露出了很嫌棄的表情：“貴圈真亂。”

    “唉也別這么說，”老大說：“不一定真的昂，我女朋友跟我說的，我估計她就亂七八糟的看多了瞎想的?！?/br>
    “我估計是假的，再說那什么傳言，不就恐怖電影才會有嗎？”

    我沒插話，但這種故事我只希望是假的。

    后來我還是時不時看到男人在校園里慢吞吞地走，衣服沒有換過，外面一件破舊的棉衣，里面那件眼熟的單薄襯衫，扣子不剩幾個，。路過的學(xué)生還是會偶爾注目，或好奇或嫌棄。

    但我再也沒跟在他后面，再也沒有背對宿舍樓的光亮，在月光和微弱路光下，隨他走進(jìn)一間舊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