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坐在浴池邊，呆呆地望著齊膝的池水。

    昨天下午被摸醒了，竟然出奇地沒有再做一回。之后卡拉斯似乎問了幾個問題，奧林也記不太清了。他在此地的唯一希望，就是rou體的親近，除此之外別無所求?？ɡ故侵獣粤苏嫦啵€是暫時放他一馬？

    如果卡拉斯想知道，隨時都可以知道的。

    奧林揉揉眼睛，打了個呵欠，抬頭的時候他注意到浴池的墻壁，上面寫著古老的文字，文字隨著奧林的視線移動形成完整的語句，“不可窺探夢境”。夢境是艾洛溫惡魔的禁忌之一。

    奧林捂住臉，回想先前使用魔杖“黃之星”時的情景，卻怎么都想不起來。不知怎么，腦中卻涌上和卡拉斯親熱的畫面。

    他自言自語一句：“啊，在這座塔里思考這種事還實踐了，真是令人發(fā)瘋。”

    這座塔名為泡影之塔，在兩百多年前是培養(yǎng)高級魔法師的地方，奧林曾經(jīng)在其中學習，出于種種原因，沒有好的結果。所以此地對他而言，全然談不上舒服。

    奧林收攏雙翼，遮住身體。赤身裸體的時候，奧林比平時更渴望擁抱，與此相應的，腦中的思考也更為清晰。

    要么多做幾次，讓他別再追究這件事了？

    “我來了，”卡拉斯握住奧林的手。

    奧林回過神，卡拉斯手里只有一條浴巾，身上赤條條的，體格富有青年人的勻稱美感?？ɡ购蛫W林采取了截然相反的策略，他會通過轉生重新來到世上，年輕的身體有助于保持對世界的熱情和興趣。

    有時奧林會覺得，他與這世界接觸越多，就越了解自己。越是了解，也就越是痛恨自己，卡拉斯作為這世界不可調(diào)和的一部分，此刻讓他深惡痛絕。

    然而這溫柔的一握，讓他感到需要放下什么東西。

    “嗯，”奧林張開雙翼，白皙的軀體一覽無余，“你的臨時事務，忙好了嗎？”

    卡拉斯抱了抱奧林，吻他的臉頰：“嗯，事關你身上的詛咒，所以我寫了信，請首相為我送些東西來。”

    “詛咒嗎，我覺得我已經(jīng)好了?！?/br>
    “到池水里來?！?/br>
    奧林不喜歡這個深度的水，但還是隨著卡拉斯的牽引，步入水池中。浴池空曠，能容下數(shù)十人。

    卡拉斯坐入水中，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到奧林膝上。奧林只覺得胯間的東西脫離他的理性控制，自主活動起來，仿佛詛咒還沒離開似的。奧林低下頭，看著自己的yinjing快樂地跳了起來。他捂住腦袋，羞恥談不上，這東西只讓他疲累。

    卡拉斯像是沒看見似的，繼續(xù)說道：“我回溯了現(xiàn)場之后，很確信那個詛咒來自夢境禁忌。”

    他沒注意到奧林的瞳孔地震一般收放了幾下。

    因為夢境禁忌定在古老時期，出于一些魔法和歷史的原因，現(xiàn)在的艾洛溫惡魔已經(jīng)沒有做夢的能力了，所以夢境稱不得什么有害之物。

    提到魔法詛咒之物，奧林的思考又戰(zhàn)勝了性欲：“難怪我感受不到。那詛咒只是像藤壺寄居在鯨魚身上那樣留在我體內(nèi)吧。這樣一來，就當它是身體內(nèi)部的一條傷疤，隨它去好了?！?/br>
    “情況有些復雜，”卡拉斯糾正，“我修復了你的核心，但不能祛除詛咒，現(xiàn)在只能讓它暫時寄宿在你的愛核里，它會消耗愛核的能量，但消耗非常低，大概像一條傷疤偷偷吸收營養(yǎng)的那種程度，所以你感受不到?！?/br>
    核心是惡魔能量傳輸?shù)闹修D站，與人類的身體器官的重要程度相比，大概是內(nèi)臟的級別。

    “而且，它不是普通的傷疤，如果用傷疤類比，它是你肺里的傷疤，”卡拉斯補充，“所以，在祛除詛咒之前，我會負責給你補充愛核的能量?！?/br>
    “啊——”

    奧林咆哮起來，顯然是聽懂了卡拉斯這話的隱藏含義。想想前幾天他們怎么過的吧。

    “不需要你補充能量！我把愛核拿掉！”

    在卡拉斯聽起來，這話像是手上生了倒刺就要把手砍掉的邏輯?？ɡ古牧伺膴W林的腿，把他抱到懷里。

    “別急著下結論，我有些猜想，需要謹慎試驗后才能確定?！?/br>
    不知道奧林是否聽進了卡拉斯的話，但這擁抱確實有效，奧林不再咒罵、安靜下來，只是貼著卡拉斯的耳朵，艱難地呼吸著。長尾從水下浮起，在空中停住。

    “試驗？需要我做什么嗎？”

    卡拉斯只覺得耳邊升起蜜糖滴落的聲音。

    “一般的情況下，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安心休息就好，”卡拉斯摸摸奧林的脊背，體溫和池水的溫暖交織，讓他心醉神迷，“不過，在某些必要的情況下，你要幫我的忙。”

    “哦，嗯?！?/br>
    奧林不知道他能幫上卡拉斯什么忙，他們認識的兩百多年來，他一直沒幫上卡拉斯任何事情，所以這話聽起來讓他有些愧疚。他想被撫摸，又覺得卡拉斯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就垂下尾巴。

    卡拉斯親了親他的耳朵：“讓我摸摸……”

    奧林覺得尾尖上傳來微弱的拉力，是某種空間魔法的作用結果。他就順應卡拉斯的意思，把尾巴送入對方手心。輕微的不安爬上心頭，又在溫柔的撫愛下消散。

    卡拉斯又問：“有沒有念舊的感覺？”

    浴池在兩百年前是為奧林專門建設的浴池，但那時他一次都沒來過。

    奧林瞇起眼睛，望向穹頂，當看清那里的風景時，他就低下頭。

    “我第一次來這里。名義上這里是為我修建的，但我在學徒時期沒有使用過它?！?/br>
    卡拉斯的目光越過升騰的蒸汽，穹頂有防水的壁畫，在蒸汽的涂抹下模糊不清。當看清那圖畫描繪的是魔法師學習的情景時，他也收回了目光，把手搭到奧林腰后，那惱人的惡魔yinjing就自然而然地頂?shù)剿厍?。與此同時，干燥的嘴唇貼上他的嘴唇，是奧林的吻。這吻結束之后，奧林躍出池水，坐到池邊的石凳上。

    奧林嘆息起來：“還是不行，我沒法在這么深的水里呆住，讓你掃興了?！?/br>
    卡拉斯看著那巨大的yinjing恢復安靜，沒有說什么?？紤]到奧林曾遭到過溺水謀殺，這恐懼似乎是理所應當，卡拉斯先前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特意要求把池水控制到膝蓋的高度。

    奧林把石凳往池水的反方向挪了挪，思忖片刻，又把尾巴伸到池水里。

    “我在這里等你，”奧林說。

    “嗯，”卡拉斯摟住奧林的長尾，“和我說說這座塔的故事吧。”

    “泡影之塔沒什么值得提的故事，只是魔法師的學校罷了，”奧林回答。

    卡拉斯笑了笑，沒有多說，他所知的泡影之塔，可謂是一個充滿愛意的地方。

    “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所看到的我的能力極限……現(xiàn)在我想知道了?！?/br>
    卡拉斯回過身：“為什么要知道？”

    “我現(xiàn)在能接受了?！?/br>
    “一天之內(nèi)就可以了？”卡拉斯摸了摸手中的尾巴。

    “沒什么不行的，”奧林苦笑起來，“不是什么大問題?！?/br>
    “昨天你還因為這個問題欺負我，今天就能接受了，我很擔心你的精神是否健全，”卡拉斯壞笑起來，“不過，這個問題雖然傷人，但衡量起來也很模糊，確實稱不上值得苦惱的問題?！?/br>
    “嗯，我也這么認為，但是需要你的解釋。”

    卡拉斯回答：“艾洛溫皇族的魔力上限是受核心數(shù)量限制的，皇族的核心數(shù)量是秘密，這是你我都知道的常識。”

    奧林轉轉眼睛，艾洛溫惡魔的惡魔核心數(shù)量也稱不得什么秘密，卡拉斯不過是出于對皇室的喜愛才這么說。不過，探明惡魔核心的手段比較有限、實施起來有諸多不便，艾洛溫惡魔又以實干的成績標榜，所以沒有人去考察這件事。

    卡拉斯又說：“獲得神位之后，我應皇帝陛下的要求去皇陵進行了考察，其中一件事項就是清查前一代皇族的核心數(shù)量。”

    “啊，”奧林支起下巴，“艾因還考慮過這種事。”

    “在為你祛除詛咒的時候，我探清了你有二十三枚核心。在使用三階魔法的皇族魔法師之中，二十三枚核心算得上是中位數(shù)?！?/br>
    普通，算不得差。

    “不過，皇族的魔力上限關鍵不在于核心的數(shù)量，而在于核心形成的魔力容量上限和達到上限所需的條件。核心數(shù)量越多，可以形成的魔力通道自然就越多。有些皇族的核心是可以在體內(nèi)移動的，能達到更好的魔力控制效果?！?/br>
    既然這是在皇陵之中得出的結論，證明優(yōu)于我的魔法師都死去了啊，奧林陷入思考。

    ——在同族之中，我沒有碰到過因為魔力上限而感到棘手的對手，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死去了。

    確實是個諷刺般的結論。

    這時女仆送來果盤，奧林捏起一個橙子，在手中掂了掂。

    “我的核心是不能移動的，而且我只能在性愛時達到魔力的上限，而這個上限距離任何禁忌的下限都差得很遠。我明白了，艾因覺得我更適合去當娼妓而不是首相，所以讓我到這里來？哈哈……”

    奧林放下橙子，抽走尾巴。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卡拉斯輕柔地摁住奧林的尾巴，“首相在必要時需要為國家獻出生命。但是歷史證明，你只要活得足夠長久，就會有改變國家的驚駭成就。很多核心比你多的皇族魔法師，都湮沒在歷史之中了?！?/br>
    奧林·瓦倫廷作為魔法師有兩項改變時代的偉業(yè)。其一，他在180歲時，創(chuàng)造制造人類的魔法，名為“孕育”，孕育魔法使得艾洛溫的人口按皇帝陛下的意志增長。其二，九十年后，為了提升人口的生產(chǎn)能力，奧林簡化了構成魔法的因素，創(chuàng)造了普通人也能學會的二階魔法，艾洛溫的國力因此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但是在這兩項偉業(yè)之外，奧林都沒有創(chuàng)造出更多的魔法，他更多的成績是建筑工程。好像命運賦予他的使命就是把這兩個詭異的魔法帶到艾洛溫似的。

    奧林停下腳步：“那不過是螻蟻的按需增殖和安置，稱不上成就?！?/br>
    卡拉斯嘆了口氣：“可以說，因‘孕育’魔法而生的人的成就，都要歸功于你?！?/br>
    “不要拽我……”

    如果從池水另一側的某個角度來看，卡拉斯活像一只往奧林身上爬的小貓。

    “塔是我選擇的地方，其中的設施無一不是為了休養(yǎng)而改建的，和風月場沒有半點關系。你需要從偏門理論的歧路上折返、休息，好嗎？”

    隨著“嘩”的響聲，奧林跌入池水中。侵占他腦海的竟然不是遭到謀殺時的恐怖回憶，反而是一團迷霧。重要又不重要的自己，魔力的上限，羞恥的秘密，緩緩一切都煙消云散了。

    奧林躺在水中：“我所以為的監(jiān)牢，其實是療養(yǎng)院？”

    “是啊，”卡拉斯托起奧林的后頸，免得他嗆水，“你好轉一些了?！?/br>
    奧林闔上眼睛，他全身只有頭部在水面上，齊膝的水足夠沒過他的頭顱、將他溺死，然而全然感覺不到恐懼、厭惡或疼痛，包圍著他的只有溫暖。母親去世之后，奧林覺得他的生命算是重新開始了，而泡影之塔可以說是重新開始之后第一個讓他感受到愛意的地方。

    想到卡拉斯的心意，奧林不由愧疚起來，他從水下伸出手：“這三個月我是怎么對待你的啊……”

    卡拉斯親親奧林的額頭：“不要多想，你只是生病了，現(xiàn)在你好轉了，這個冬天不會再有糟糕的事?！?/br>
    卡拉斯很理解被期待和背負希望是怎樣的感覺：起初會有絲絲幸福和飄飄然，接踵而來的是壓力，無論是否成功，一切都會沉重起來。雖然惡魔的身體易于修復，但勞累和精神的創(chuàng)傷是會堆積的?？ɡ褂袝r想，如果不是靠轉生更換身體，恐怕他也會和奧林一樣陷入長久的抑郁吧。

    奧林舔了舔嘴唇，水聲四起，他翻了個身，撲進卡拉斯懷里，心里盤算著補償?shù)拇鷥r，在塔中他能做的有限，除了與他私心相合的性愛，似乎也沒有什么。

    “來啊，到我身體里來……”

    奧林笑著，展開雙翼撲騰起來，浴池中水花四濺。

    “好啦，好啦?！?/br>
    卡拉斯按住奧林的雙翼，沒料那惱人的尾巴高高揚起，對著他的腦袋嘩嘩撩起水來。真是個壞東西啊，卡拉斯抱住奧林的尾巴根部、收繩子似的把他的長尾纏起來，浴池這才恢復平靜。

    卡拉斯拿起奧林把玩過的橙子，剝皮分開一瓣，遞到奧林唇邊。奧林銜住卡拉斯的手，慢慢吃下橙子，順勢舔舔卡拉斯的手指。

    “現(xiàn)在做嗎？”卡拉斯問。

    “嗯?！?/br>
    卡拉斯把奧林抱到池邊，在奧林的yinnang之間磨蹭片刻，就插入對方的身體，像往常一樣，他總要等一等。溫暖柔軟的內(nèi)徑緊緊吸住他的yinjing，奧林自己扭起腰來，池水以樂音般的旋律波動，奢靡的氣息漸漸彌漫。卡拉斯臉上閃過驚訝和快樂：他的yinjing被吸得很緊，不似平時親熱的緊致度，顯然這美臀的主人又起了什么心思。

    也許是覺得虧欠吧，卡拉斯想著，放棄了思考奧林的動機。愛最好是一件純粹的事情。隨著奧林的搖擺，卡拉斯套住兩枚yinnang揉搓起來，他愛極了奧林yinnang皮膚的觸感，而在水中，這觸感更美妙了。

    “嗯嗚……”

    卡拉斯向上摸去，揉捏奧林的胸膛，收獲更高濃度的甜蜜呻吟?？ɡ共惶矚g摸那里，因為他覺得男子的rutou要搭配強壯的胸肌才有趣味，rutou像yinjing一樣勃起、硬在空中，乳暈要是有蘑菇頭那么大就再好不過了。奧林的肌rou并不發(fā)達，胸口捏起來和貓鼻頭差不多，不適合那種玩法。

    于是卡拉斯放出一條觸手，纏上奧林的胸膛，觸手用吸盤輕柔地撩過他的rutou。

    “啊唔……”

    這個冬天是有機會讓他改變一些吧，卡拉斯想著，摸到惡魔yinjing撫愛起來，那里比十三天前硬了不少，新的鱗片蠢蠢欲動。

    奧林沒幾分鐘就射在卡拉斯手心里，嗚咽著趴到池邊：“好困……這幾天我分明什么都沒做……”

    “親熱也是消耗體力的?！?/br>
    卡拉斯抱著奧林，幾條粗壯的觸手靈巧地繞過、抱枕似的墊在奧林身下，順便蓋住了四分之一個浴池。

    卡拉斯定下心神，對著奧林的耳朵念動安神催眠的咒語，同時伸出一條莖化腕，探入奧林體內(nèi)。

    “啊……嗯嗚……”

    卡拉斯身處音浪的蜜罐中，然而這蜜罐很快就在咒語的作用下關上了，莖化腕緩緩前行，直達愛核。

    “好了，讓我看看古老的禁忌還想說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