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暄線6自毀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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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暄沒有立刻帶我去醫(yī)院。 比起不把醫(yī)生的話放在心上,我有一種更強烈的第六感,程暄是擔心直接提出帶我去醫(yī)院的要求會激化我本就不太穩(wěn)定的精神狀態(tài)。 所以他采用緩和的方式,試圖用溫水煮青蛙的療法麻痹著我過于敏感的神經(jīng)。 而我也尤為溫順地配合著他,乖乖吃藥,不再向外顯露情緒。 在程暄眼里,我的精神狀態(tài)一天天地好轉(zhuǎn)起來。 可我卻感受到,心中有一顆醞釀著火的種子,也許不知在哪一刻它就會突然爆發(fā)。 我盡可能地壓抑著它。 在我配合吃藥、乖乖睡覺的療程下,退燒也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我注視著程暄手指間降到了37℃以下的溫度計水銀線,慢慢開口道:“我還想再去見程昭一面?!?/br> 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嗎?畢竟,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剛剛?cè)?、情緒還沒有徹底穩(wěn)定的病人呀。 · 我的面前,開門的程昭眼中不乏驚喜的神色。 “老師,怎么這幾天……”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鎖骨處,問候的話戛然而止。 我知道他在看那里的吻痕。 反正這副身體一留下痕跡就會特別顯眼,褪去得也慢。我任由他看著,等著他什么時候回過神來,好把話繼續(xù)說下去。 可惜這孩子發(fā)呆的時間比我想象中更長,我都懷疑他能把我的身上盯出窟窿眼。 別看了……我還想和你說正事呢。 我嘆了口氣,手撐在門邊,干脆俯身靠近他。姿勢的緣故,寬松的領口自然地耷下,我知道,從他的視角能看到更多的“內(nèi)容”。 面前的人猛地漲紅了臉,很快別過頭去,再也不敢看過來了。 “老師……” 我打斷他不知何時又發(fā)生變化的稱呼,心情復雜難以言喻,還是不要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我就不進去了,說些話就走,”頓了頓,我故作輕松地說,“你哥還在外面等我。” 避開目光的交匯,我不再去看程昭的表情變化。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會讓他更加失望。果然,當我說起諸如“關注自己的情緒波動,最好不要有大的情緒起伏”、“留心有沒有聞到奇怪的氣味”一類的話時,程昭滿臉困惑,淡淡地說了一句:“老師,你這好像臨別留言啊?!?/br> 我看著程昭,笑了,說:“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聰明?!?/br> “但是要認真聽進去喲?!?/br> · 其實我對程昭說謊了。 外面根本沒有人等我,而且是我執(zhí)意向程暄要求自己一個人來的。 不過,他工作那么忙,估計也沒時間專門來送我。 自作多情。 …… 我從手機里找到程暄的聯(lián)系方式,也許是心虛的情緒作祟,我沒有撥打電話,而是選擇了語音留言: “……” “程昭快要分化成Alpha了?!?/br> “……你會照顧好他的對吧?” “還有,我后天就要開學了,我想收拾收拾東西,提前回學校。” 告別,我最擅長告別。 故作體面的虛偽告別,落荒而逃的狼狽離開,悄無聲息的不辭而別。 這次又屬于哪種? ? 回到程暄的家里,空無一人的房間,比起“家”的概念,這里更像是我的病房。 待行李收拾完畢,一種所有任務都已完成的虛脫感席卷全身。我癱坐在地上,目光漫目無地地掃視著整個房間,直到觸及到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 冰涼的觸感,細密的紋理,刀刃卻足夠鋒利,只用手指輕輕一壓,便從指尖滲出淺淺的血色。 還不夠。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手背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綻開了一處傷口。 啊……別誤會。 我怎么會自私到在別人家里自殺?我怎么會膽子大到拿起刀來自殺? 我不會的,我不會的。我只是、只是……想試一下。 當?shù)度袆澾^我的皮膚,鮮紅的血液脫離了保護的屏障,從破開的創(chuàng)口爭先恐后地涌出。滿目充斥著艷麗的血色,痛感卻過于遲鈍不肯隨之而來。 再來一下。 再來一下。 再來一下。 …… 刀痕從手背一路蔓延至手臂,疼痛的感覺這才姍姍來遲。明明不再有新鮮的血液流出,傷口看上去只是咧著嘴的暗紅色裝飾品,卻像觸及了神經(jīng)般,帶來酥酥麻麻的痛,如同有上百只guntang的螞蟻爬在手臂上,又仿佛有什么蒸騰著,要從血rou的最深處翻涌上來,我疼得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 刀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伴隨著它的,還有開門落鎖的聲響。 顧不上痛,我用自己都難以想象的速度撿起地上的那把刀,幾乎是下意識地舉在自己身前。 “別過來!”我沖程暄吼到。 我第一次在程暄眼里看到那樣復雜的情緒,看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流血的胳膊上。 “我不是、不是……”我想要遮掩,可什么對這些斑駁又密麻的傷口都是無濟于事。 不應該在這里的,我都計劃好了的。我應該在一個空曠無人的場地,平靜又悄無聲息地死去,不需要有人發(fā)現(xiàn)我,不用有人對我負責。 我應該可以忍住的,我本來可以忍住的。我都已經(jīng)偽裝了那么久了,我明明就要再一次成功了,為什么都到最后關頭了,我反而……! “臻臻……”熟悉的聲音把我從錯落的掙扎里喚醒,我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著程暄的眼睛。 “別學我哥叫我!” 別再用你慣用的招數(shù),充滿偽裝的溫柔,被包裝起來的虛假的愛。 我不是在吼叫嗎,我不是在說著狠話嗎,可是為什么,我在哭? 淚水模糊了雙眼,一旦放松了警惕,我的弱點就暴露無遺。 視線變得模糊,眼前的人離我越來越近,拿著刀的手卻只會不爭氣地顫抖。 有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了我。手中的刀被扔掉,應聲落地,又隨即被踢到很遠的地方。 我被程暄攏在懷里,聞到他釋放的安撫性信息素,想要推開他卻渾身都使不上力,也漸漸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眼睛再也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