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反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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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自量力 衛(wèi)天卜見他冥頑不靈,知道這是朽木不可雕也,不愿再進行這無意義的談話敗壞自己的好心情,讓他快去做正事,不要在自己這里偷閑。 周瀟心里暢快,當他的話耳旁風,慢條斯理地拿出煙來把玩,煙草里醇厚香氣不用點也讓他心曠神怡,很有技巧地繼續(xù)八卦:“謖謖明年就要成年了,你覺得找哪個向?qū)碇芗??”態(tài)度間對周謖似是親昵,是一副好大哥的嘴臉。 “不要自作多情吧!”衛(wèi)天卜嘆氣說:“周家都拿走了王文鶯,憑什么繼續(xù)拿向?qū)亍!彼J為周瀟提出此事是自私作祟,不想分享已經(jīng)到手的向?qū)Ыo家里新覺醒的弟弟。 “和你說憑什么你也不會搞得清楚的?!敝転t笑笑,“反正你幫我想一想,誰合適?” 衛(wèi)天卜猶豫了,不知道這算是怎么個問題。他在塔里有關(guān)向?qū)У氖虑樯洗_實有幾分臉面說得上話。但如果真要挑個“純潔無瑕”的向?qū)б哉蔑@周將軍愛子成年的象征地位,選擇權(quán)又離他遙遠得多了。 “你們想要什么樣子的呢?”躊躇間衛(wèi)天卜替向?qū)兩n涼起來,他不喜歡氏族這些惹人厭煩的習慣,輕聲道:“還是不要隨便要人吧,我還有課沒有給她們講完,現(xiàn)在都只剩下女孩子了,還是穩(wěn)妥一點……”他想勸周瀟,語氣就更軟了:“王文鶯不是很好的嗎?” 周瀟舌尖舔舔虎牙,投桃報李也溫柔地說:“自然比不上你。” 衛(wèi)天卜皺緊眉頭,心想氏族果真不會照顧向?qū)В荚诒╅逄煳铮骸澳睦锉炔簧衔?,你是不是沒哄好她?我說了那么多次,不要讓向?qū)Мa(chǎn)生負面情緒,那么可愛的小姑娘,你們怎么就學不會討人歡心?” 衛(wèi)天卜對向?qū)兛傆幸恍┲転t看來不自量力的保護欲,讓周瀟生出一股施虐欲想敲打敲打他以正視聽。這人半個腦子似乎接納了氏族的規(guī)則,還有半個腦子總還指望著普度眾生。就像腐爛的傷口里突兀長出新rou,怪癢的。 周瀟從鼻腔沉沉緩緩吸一口長氣,依然溫柔地說:“謖謖不太懂事,我怕王文鶯舔不來他的jiba。”嗅到衛(wèi)天卜果然立馬氣得體溫都升高了,繼續(xù)添油加醋。 “你不想親自去舔舔嗎?” 哨兵的感官無比精準地捕捉到衛(wèi)天卜加速的心跳,漲紅的臉和濕潤的眼睛,活活成了一株被風吹得顫顫巍巍的柳,舌頭打結(jié)講不出話,連屏障都搖搖欲墜。 周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衛(wèi)天卜身處軍部,到處都是些不識人間疾苦的氏族子弟,不論作為平民、向?qū)н€是男人,他都因格格不入被迫殫精竭慮、焦心勞思,好不容易認識周謖這樣一個天真爛漫的小朋友,他滿心滿意的擁護示好都算是再純潔不過的無血親情,周瀟這樣口無遮攔的一句話,不僅無端扯出了luanlunyin糜,還仿佛戳破他癡心妄念,居然想和周氏攀扯親情。 思及此不僅羞恥不堪,甚至痛心疾首,眼前發(fā)黑。 周瀟不管那么多,因很久沒見他這么強烈的情緒波動,心花怒放,大感機會難得,一只手迅速扣住他的后頸拽到面前,嘗味道般舔了舔他的脖子,又狠咬一口。 衛(wèi)天卜如遭雷擊,慘叫一聲,短暫的接觸被迫毫無準備地接納了周瀟諸多下流想法,臉色難看得很。 周瀟見好就收,松手退兩步,笑盈盈地講起禮貌:“看你這么忙,還是下次吧,就不打擾你了?!?/br> 他腳底抹油一般溜走,一整天都志得意滿。 并非他對衛(wèi)天卜有什么不滿,真要論起來,衛(wèi)天卜目前與周氏一派常有合作,他自己和衛(wèi)天卜更是交往甚密。但就像衛(wèi)天卜經(jīng)常說的,氏族子弟總下流,這幾年衛(wèi)天卜仗著自己的銅墻鐵壁,對什么哨兵的動情迷亂都秉公執(zhí)法,yin詞艷語絲毫不為所動,周瀟作為一等一的下流人物,能有看衛(wèi)天卜被攪動得蓬亂的機會,絕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 同時他還再清楚不過,衛(wèi)天卜識時務得很,又從不記仇,絕不會因這點小事和他真鬧起來。 他這一天下來,對自己的這番長袖善舞非常滿意,回到家心滿意足地和周謖聊起,也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蠻不講理的事情。 “我一和他說舔你那玩意兒,他就氣得直發(fā)抖。”周瀟繪聲繪色地描述:“看得我都心癢,可惜他從來不給cao,磨人得很?!?/br> 他作為哨兵知覺足夠敏銳,但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彎,眼睜睜看著周謖突然呼啦一巴掌帶風扇到他臉上,扇得他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 “周謖!你他媽!”看周謖還繼續(xù)拿拳頭砸過來,周瀟的溫柔與瀟灑肯定也沒有了,只剩下軍部里的優(yōu)良口德:“你犯什么賤!婊子養(yǎng)的反了天了!”他回過味來,知道這二愣子不僅人傻逼還護食,一邊躲他的拳頭一邊問他:“他吃過多少人的jiba上來的你都不懂!沖我發(fā)什么癲?” 周謖根本不講話,沉默著抓起手邊的椅子氣勢洶洶要繼續(xù)示范什么叫發(fā)癲。 周瀟氣笑了:“小少爺!等你明年16了,看他給不給你cao???”他也不想和這個蠻牛一樣力氣的弟弟白費力氣,捂著臉第二次溜出門去也。 一邊溜一邊想,婊子養(yǎng)的,這詞不好,好像把自己也罵進去了,下次還是換個。 第七章 奢侈 周謖被留在周宅內(nèi),家里太大沒人理會他們這點鬧騰,他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把手里的椅子狠狠砸碎才好過些,不管裙子嬌柔的布料被劃得慘不忍睹,氣呼呼地回房關(guān)起門來悶悶不樂去了。 他手指敲敲,安在指頭里的電子腦拉出一個巨大的投影,一只漂亮的藍毛鸚鵡活靈活現(xiàn)地梳毛,這是他本來打算送給衛(wèi)天卜的電子鳥,自己設計自己編碼,這次還打算搞得個真的出來玩,本是興趣盎然地做著,被周瀟這樣一攪和,頓然失去了興味,做也做不下去了。 他這兩年陸陸續(xù)續(xù)給衛(wèi)天卜做了許多自認為他喜歡的東西,從亮晶晶的小碟子到會唱歌的火巖泥,不勝枚舉。其實都是些小孩玩意兒,衛(wèi)天卜覺得周謖喜歡,周謖覺得衛(wèi)天卜喜歡,兩人敬老愛幼地把衛(wèi)天卜家里搞成了優(yōu)秀青少年藝術(shù)作品展,到處都是或大或小的光幕。 周家里好幾個mama們很高興周謖有這樣可愛的本領(lǐng),夸獎他一定大有前途可以去商業(yè)分部里做總經(jīng)理,做出很多賺錢的有名產(chǎn)品。 周謖對這些生動玩意兒本身并沒什么特殊的興趣,學是必須得學的,“氏族子弟不可不辨真實,蕓蕓眾生不得不愛虛假”,電子腦里的虛擬刺激是氏族的商業(yè)分部扔給下面的甜頭和消遣,都是定好生命周期的華麗垃圾,只有真實存在的東西才是稀缺與價值??上е苤q早就習慣了寬敞到空蕩的堂皇大屋,質(zhì)地勻稱的實木家具,旁人當做古跡見都見不到的三角鋼琴,不過是他青春消閑里每日必修的小課。也許奢侈這件事對于他實在是遙不可及,衛(wèi)天卜躲藏起來的自我就成了他唯一得不到的奢侈。 周謖并非對性交深惡痛絕,也習慣周瀟或者其他任何人三句話不離神經(jīng)中樞的快樂,但要這樣粗手粗腳地逗弄衛(wèi)天卜,他就真要不共戴天了。他認為自己與衛(wèi)天卜有著某種珍貴而脆弱的聯(lián)系,旁人不可以多嘴,他生怕這種聯(lián)系像深林里被驚動的野鹿那樣跑不見。 他孤獨地坐在窗邊,看窗外遠方的光幕綠了又藍,藍了又紅,一切都這樣多姿多彩,又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 小少爺帶著這些百轉(zhuǎn)千回的惆悵和憂思步入了16歲,拔長了些個子,臉上也逐漸消退許多柔嫩,顯出鋒利的雛形。 周瀟挑了一個好天氣來找周謖,商量去新搭建的“圣所”參觀,順帶可以看看有什么順眼的向?qū)]有。氏族們明里暗里爭奇斗艷,周氏自然不應該落下他成年加入軍部的好時機,一定要搞個厲害向?qū)У绞掷锝o大家看看。 他說著小心觀察周謖臉色,怕這小傻逼一言不合要發(fā)癲。 周謖沒有關(guān)注他的紳士風度,索然無味地答應了,問道:“衛(wèi)天卜今天在不在?” “現(xiàn)在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周瀟聽他換了人一樣的低沉嗓音,慶幸現(xiàn)在沒人送他裙子穿了,繼續(xù)說:“周家的名額早和衛(wèi)老板談妥了,你擔心什么?!彼箾]擔心周謖是因真對衛(wèi)天卜用情至深想做什么荒唐事,向?qū)Ь拖駝渍?,越多越好,真要用衛(wèi)天卜,誰又不能用呢。 “那走吧。” 周謖對圣所是有幾分興趣的,因衛(wèi)天卜在這上面投放了很多精力,忙起來都沒空搭理他,他很想去看看圣所里到底是怎么美好,讓衛(wèi)天卜這樣廢寢忘食。 車子平穩(wěn)開到一處尖塔樣子的大房子,復古的花園和寬敞土地規(guī)模在這個時代可以稱得上富麗堂皇了。 二人穿過石板路看到衛(wèi)天卜在花園里身邊圍繞著幾個孩子,屏障不太堅固,周氏兄弟張牙舞爪的精神毫不遮掩地竄過來,他趕緊盡量禮貌地上前迎接:“別過來啦!走吧走吧,是要殺人嗎!” 周瀟最看不慣他這副慈父德性,開口就沒有好話:“衛(wèi)老板,你為什么總是厚此薄彼,難道我愛你不夠多?每次都這樣趕我?” 衛(wèi)天卜正大光明朝天翻了個白眼,一點不想搭腔,耐心勸告周謖:“你不要學你哥哥,知覺不要隨時都放那么寬,尤其是有向?qū)У臅r候。塔里的教育為什么還是這么差?!?/br> 這是他錯怪別人了,對隨性慣了的氏族哨兵,雖然知道敏感的向?qū)Р幌矚g這樣的精神接觸,深入本能的精神探測幾乎是難以避免的。這就如同讓狗不要貪食,沒有深刻的訓練斷然是不能夠的。而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有資格勉強氏族哨兵們進行這樣的訓練呢。 “這有什么必要,你快點把向?qū)兘探毯茫衲氵@樣不就行了。”周瀟對這番勸誡不以為然。 “每個人……天份畢竟不一樣。”衛(wèi)天卜苦惱地說:“你又懂什么?!?/br> 向?qū)鎸裉綔y,就好像面對暴露狂的性sao擾。衛(wèi)天卜是個遲鈍又敏感的綜合體,在各種稀奇古怪的精神接觸中長大,吐都吐習慣了,早就不太記得自己堅固的壁壘是哪天開竅建立起來的,使他的教學確實陷入了一些困境。 “哎,我是不懂”,周瀟柔和地嘆氣:“那你快教教我吧,現(xiàn)在是哪位向?qū)ё钭鹳F?” 第八章 詞不達意 “你不要開玩笑了,既然要高貴,就去何家找何中校吧?!毙l(wèi)天卜倦怠地想,等哪天你們氏族里的向?qū)Ф嘁稽c,聯(lián)姻和治療一并解決,真是利國利民的天大好事。 “何中校一貫不喜歡東三區(qū)的嘛,怎么肯把自己女兒嫁來東三區(qū)。哎,不知道何千金是不是喜歡我們謖謖這樣的美男子,說不定會肯為愛私奔呢?!?/br> 周謖的姿態(tài)挺拔,三個人走在一起,周瀟步伐太輕巧,衛(wèi)天卜則太遲緩,確實是顯得他恰到好處,格外器宇軒昂。除了那一條粗長辮子有些突兀,看起來確實已經(jīng)是個美男子了。 衛(wèi)天卜聽不下去:“既然連人家的名字都記不住,就不要裝腔作勢了。” “哦!你又對我這么兇?!敝転t假模假樣哀叫:“為什么就只對謖謖好?” 看他又無端說起周謖,衛(wèi)天卜有些警惕地瞅他一眼,怕他風言風語作怪,慎重回答:“你要是也像他一樣乖一點,我就多疼你一點了。” 本目不斜視的周謖聞言轉(zhuǎn)頭去看衛(wèi)天卜,衛(wèi)天卜被這冰清玉潔的一眼看得心煩意亂,不知向誰辯解說:“不是那個意思?!?/br> “哦!不是哪個意思呀?”周瀟興致昂揚地搭話。 衛(wèi)天卜百口莫辯,發(fā)脾氣一般高聲道:“你們消停點吧!”說完便加快了步伐趕緊往會客室去了。 周瀟在后頭笑著心想,衛(wèi)老板果然還是有意思,和其他神經(jīng)兮兮的向?qū)н€是不一樣的。這跑得小貓散步一樣,也不知道是能跑得過誰。他看了一會兒,調(diào)侃大喊:“別摔了啊!” 進了會客室里,衛(wèi)天卜給自己加油打氣,一定不再聽周瀟滿嘴放屁,想讓自己拿出十二萬分的職業(yè)精神來把這工作做好,周瀟在組建圣所這事上確實出了很多力,還幫他疏通許多關(guān)系,談好的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 硬要開周謖的玩笑,也輪不到我來生氣。 他千辛萬苦做好心理準備,等周氏兄弟進來,打開電子腦專心致志地介紹起現(xiàn)在圣所里向?qū)У那闆r,讓兩位對著電子鳥捕捉的畫面仔細去分辨自己的喜好,千萬不要把精神知覺放出去。 他誠懇地向周謖保證:“你要是喜歡誰,我一定盡力幫忙。”但他對周謖的社交能力確有一些擔心,盡量想把話講好聽,補充說:“但是你不要對人太兇,要是真的不喜歡你 ,硬要把人帶走,效果也不是很好?!?/br> 周謖不是很起勁,循規(guī)蹈矩地當學科知識一樣背起諸位向?qū)У馁Y料,一個不注意就過去了二十分鐘。周瀟已經(jīng)無聊得受不了了,想來湊個熱鬧,熱鬧沒看到,反倒變成了學習監(jiān)督員。他決定及時止損,打個招呼尋找其他樂子去。 周瀟走了,衛(wèi)天卜也放下許多提防。關(guān)切地問周謖:“怎么了呀,為什么要看這么久?” 周謖感到他的關(guān)切,憑空生出一些委屈,飽含感情地問他:“我要向?qū)Ц陕?。?/br> 衛(wèi)天卜頓生憐愛,覺得他周謖雖然樣子長大一些,卻還是這樣的天真可愛。連語氣都跟著稚嫩了,解釋道:“你怎么啦,塔里上的課是不是忘記啦,你覺醒也三年啦,不覺得感知過剩不舒服嗎?有向?qū)湍悖匀痪椭魏美?!?/br> 周謖聽了覺得牛頭不對馬嘴,擰起眉頭抿著嘴說:“又不是這個意思?!?/br> 因認定周謖是個講話詞不達意的小可憐,衛(wèi)天卜習慣了猜他心思,還很有填詞高手的榮譽感。此刻看他別別扭扭的,立刻想到,也許是氏族這些拿活人做榮耀的樣子也同樣使周謖非常不滿,自己的成年,自己的生日,自己的入伍,也不能自己做主,一定使他失落呢。 他沒有忍住澎湃的保護欲,伸手摸了摸周謖的臉。 那股溫和而決絕的力量又浸透了周謖的心,哨兵與向?qū)У闹w接觸成倍的放大精神沖撞,成年后越發(fā)敏銳的神經(jīng)讓他從衛(wèi)天卜的指尖捕捉到飛竄的電流,精神的每一股震顫都低鳴著溫情,使淚水滲出他的眼眶。 衛(wèi)天卜見到他眼里的盈盈的淚水,忍不住從口中輕舒一口氣,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柔情感染,甚至想當下給這可憐寶貝一個擁抱。 他用力控制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沖動,卻不想精神的松動使精神體難得地若隱若現(xiàn)。 一只巨大的白鯨漂至二人的腳底,并不存在的海水沒有阻擋它沉靜地前行,它緩慢而流暢地劃動,在二人身下依戀地打轉(zhuǎn)。周謖一時間難以呼吸,伸展開知覺想觀察這只壯麗動物的全貌,不肯錯過一點細節(jié)。 “啊……”衛(wèi)天卜臉色漲紅,驚嘆出聲,咬著牙把對自己的不可置信吞下去,難以接受自己會犯如此低級的毛病。 精神體不但透露了一個哨兵或是向?qū)У谋举|(zhì),還真切地表現(xiàn)自己的狀態(tài),誰都不會無緣無故把這些隱私暴露人前——除了有過于激烈的情緒影響,而最常見的就是性欲。他此時恨不得對天發(fā)誓自己沒有什么不成體統(tǒng)的心思,又寄予希望也許周謖不知道這種約定俗成的黃色玩笑,一時之間思緒翻涌,不知如何是好,堪堪讓臉色保持平靜。 周謖難得地面露微笑,剛想說什么,衛(wèi)天卜的電子腦投射出一個嘰嘰啾啾的視訊申請——這淘氣的響鈴還是周謖特地錄好送的,大山雀春天的叫聲。 白鯨猝然消失了。 第九章 失誤 常在河邊走 東三區(qū)在戰(zhàn)前就是個繁華的都市,取之不盡的人才是這個城市最為驕傲的特產(chǎn)。戰(zhàn)后最不畏革新的氏族們用謙和的姿態(tài)與東三區(qū)“最聰慧的大腦們”通力協(xié)作,慢慢締造了這樣一座光魔法之城。 要說光污染也行。 以信息的流通為榮耀的東三區(qū)是氏族們的老牌根據(jù)地,以貨運起家的劉氏占了個重要又不太起眼的位置。而貨運這工作,根據(jù)劉氏的父親劉中尉的話說,是個“風餐露宿、艱苦非凡”的工作,劉氏子女必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不然“通通死在街邊回不來”。 劉凌丹的mama就是在這樣的街邊與劉父一見鐘情,再見生育。雖然mama不是氏族出身,劉氏母親倒也不曾因此苛待他半分,只是劉凌丹實在過于不爭氣,天生除了玩不愛別的,玩到氏族子弟人人夸贊其吃喝玩樂大有門路,自然成了被劉父劉母扒皮最多的一個。 這一日他在家很不幸被劉父逮住,對其不爭氣進行再一次愛的教育:比你小三歲的meimei都是個哨兵,你不是哨兵也算了,還成天無所事事,從未見如此厚顏無恥的劉氏子孫!他畢恭畢敬又心不在焉地接受著這諄諄教誨,忽然覺得父親這嗓音越發(fā)洪亮,毛發(fā)越發(fā)清晰,心中惴惴不安自己是否昨晚喝了太多,有什么大病現(xiàn)在要發(fā)作了。 “父親!你聽我說!我好像不好了!”他怕死心切,跪著的膝蓋倏地直起,緊緊握住劉父的手。 劉父莫名其妙:“你哪天好過了?” 兩人糾纏半天,最終發(fā)現(xiàn)原來劉凌丹似乎也是個哨兵呢!于二十高齡,還是吊著一口氣成啦!還來不及大喜過望,一向麻木不仁的劉凌丹實在受不了哨兵這細如針尖的知覺,哭天喊地起來。劉父對這不成材的窩囊廢啞口無言,問他:“衛(wèi)天卜不是待你不錯?平時玩到哪里去了,你們連這點交情也說不上?” 劉凌丹痛苦中懷疑地想:也許是說不上。 但想雖這樣想,他是一點希望都不肯放棄的,立刻厚著臉皮聯(lián)絡衛(wèi)天卜,希望衛(wèi)老板我佛慈悲,救苦救難。幸好今日衛(wèi)老板保佑,呃呃啊啊地居然答應了。他立刻大喜過望地飛奔而去。等他人真到了衛(wèi)天卜的會客室,淚眼朦朧中依稀看見周謖的死臉,苦難煎熬中還能分了點神好奇:周小少爺怎么在這里,為什么他看起來總這么不開心? 衛(wèi)天卜見他人到了,按照道理該送走周謖,自己好進會客室里間,開始自己的例行工作。但他還遺留著零散的不好意思,殘存的風度只夠擺得起一個友善姿態(tài),稍加詢問周謖既然不愿走,他也無法硬趕。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周謖的凝視中關(guān)起了門,打開電子腦想找尋一些白噪音為劉凌丹創(chuàng)造一些隱私,可一搜尋,每個都是周謖找來或是品評過的,“啪”得一聲被他當即關(guān)掉。 為什么這么奇怪呢? “看著我,別動!看我這里!” 有個人在外面真奇怪,真有點不好意思。 “現(xiàn)在是我在這里,你看到了嗎?你看得到我嗎?” 也不是沒有過,要在一起接受安撫的也有,其實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對,這里是我,所以握住我的手。別哭了!只要看著我就行?!?/br> 這么大人了還愛哭,周謖一直沒提過難受,人和人的差距…… “感覺到我了嗎?集中在那里……接受它……不要看其他地方,別碰我傻狗!” 性功能過剩,性功能過剩。 “呼吸……把你所有的意識都管好,只感受我的存在?!?/br> 還是太奇怪了,這傻狗的精神為什么這么分散? “管好,不要到處放,聽話,不收好還是會很疼?!?/br> “我沒有!真的!” 精神敞開的劉凌丹止不住討好此時掌控全局的帝王,衛(wèi)天卜心道怪異,如何也想不通,決定松開固若金湯的精神壁壘,稍作打探。 這是他對會客室里外二人的輕信,也是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向?qū)У木瘢拖褚粭l屬于哨兵的紐帶,將哨兵浮游的纖細知覺逮回沉靜的房間中。在那唯一安靜的歸屬之地,哨兵才能感受到被接納,被容許,被萬能的神所愛。 在這樣的安全與放松里,多數(shù)哨兵將會難以避免地涌起情熱,衛(wèi)天卜曾經(jīng)想過應該給這動物般的現(xiàn)象取個名字,比如結(jié)合熱就不錯。 而全然接納了哨兵情緒的向?qū)В瑯O其容易,或者說必定被哨兵的情緒所影響,同樣燃起yuhuo。 任性妄為的氏族權(quán)力與輕而易舉的感知同步,使向?qū)內(nèi)缤猾I祭的羔羊,成為了最受歡迎的性玩具。 使衛(wèi)天卜矗立在規(guī)則外擁有交易本錢的,正是他幾乎堅不可摧的精神壁壘。無論多么晦澀的情緒都能接納,無論多么強烈的渴求都能無視。神愛世人,但非哪一人。 他習慣了自己的莊嚴寶相,已然不記得,自己只是個人。 第十章 潰敗 周謖端坐在充滿衛(wèi)天卜氣息的會客室里,聽里間衛(wèi)天卜異常柔和的聲音,年輕的心被冒著鬼火的邪物制住了一般,滋滋作響。 他能聽到的只有衛(wèi)天卜的勸誘。蠱惑地、挑逗地,不遺余力地教唆誰去吞噬他。于是他放任自己的知覺張牙舞爪地在衛(wèi)天卜的身邊耀武揚威,不肯離開。 然后他感覺到了一絲縫隙。 所有的知覺迅速登門入室,循著那絲縫隙一擁而上,唯恐落后一步。 這場精神世界里的捕獵一經(jīng)得手,周謖就立刻站起身來,理直氣壯地“哐啷”一扯,扒開鎖住的門,與里間的二人來了個直截了當?shù)臅妗?/br> 劉凌丹正躺倒在沙發(fā)上,兩眼放光且恭敬地與衛(wèi)老板雙手緊握,那本該氣定神閑的向?qū)s跪倒在沙發(fā)邊上,本是賞賜一樣交出的雙手,此刻已成了全身僅有的著力點,兩頰通紅地直喘氣。 周謖兩跨過去,“啪、啪”兩下,狠狠拍打劉凌丹的兩只手腕。 劉凌丹“嗷嗚”叫著松開了,抽噎道:“你打我干嘛!” 周謖不回答,眼珠轉(zhuǎn)到劉凌丹鼓脹的褲襠處,想抬腳踩上幾下,但衛(wèi)天卜橫在中間,這位置用腳不太順利,他轉(zhuǎn)而去摟那已然綿軟的向?qū)А?/br> 拇指剛一拂過衛(wèi)天卜的脖子,周謖就感到他打了個冷戰(zhàn)。于是也不繼續(xù)搬他了,饑腸轆轆又興致勃勃,充滿好奇地將細致?lián)崦l(wèi)天卜的臉與脖子,看他不時冒出一點嗚咽,忍不住“吧唧”親了他泛紅的臉蛋一口。 劉凌丹雖被莫名其妙打了,突兀中止的精神安撫也令他依舊痛苦,但他是個十足的冒險家,有滋有味地看這一出好戲,不含深意且天真無邪地詢問:“小少爺沒cao過人嗎?你要脫他褲子呀。” 周謖的浪漫情懷被他打斷了,很不滿意,說:“你滾?!?/br> “可是我還是好疼呢!”劉凌丹不問對象地撒起嬌來,想著痛都痛了,不能白痛。萬萬不可錯過這樣精彩絕倫的時刻,決計是不肯離開的。 周謖有點生氣,想去揍那沙發(fā)上的蠢貨好把他趕走??梢豢磻牙锏男l(wèi)天卜融化的雪水一般純潔無力,又舍不得浪費一分一秒在無關(guān)人士身上,“嘖”了一聲,將沙發(fā)上的毯子扔到他頭上,并不許他睜眼。 衛(wèi)天卜倒在那里,有苦說不出。劉凌丹是個純真的不孝子弟,絲毫不覺得食色性也有什么問題,發(fā)情的狗一樣將欲望放在新生的知覺里對他亂舔一通;周謖則是個義正言辭的害人精,衛(wèi)天卜根本無法分辨他鏗鏘有力的知覺里細密的情緒就被緊緊抓牢,松開壁壘的精神被周謖與劉凌丹兩個人風馳電擊肆虐一通,渾身著火一般。 此刻聽這兩人的對話,一股血氣直沖頭頂,差點眼睛一黑暈過去。 周謖聽他心跳越來越快,擔心地去拍衛(wèi)天卜的胸口,還解了兩顆襯衫扣子給他順順氣。 衛(wèi)天卜手腳發(fā)冷,不敢相信他的漂亮寶貝和過去那八百個糟老頭子一樣欲對他行不軌之事,又不想示弱,憤怒質(zhì)問:“周謖!你他媽想干什……嗯……” 周謖替他扣子解到一半,碰到胸膛那一點嬌嫩肌膚,衛(wèi)天卜就說不下去了。 他無辜地想:我沒想干什么呀。 他對衛(wèi)天卜的喜愛是無法控制的,毫無計劃的,自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衛(wèi)天卜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只能感覺到他那些知覺意識觸手一般深情款款又蠻不講理地纏著自己。由劉凌丹大張旗鼓的性欲引發(fā)的熱度在這種糾纏之下,怎么也退不下去。 周謖見他被碰就哆嗦,歡欣地探索他的身體。那些撫摸纏綿又細碎,讓人看不出一點焦急。摸著摸著,周謖總結(jié)出許多規(guī)律,最為重要的一條就是得脫了衣服摸。他在心中很有邏輯地思考出一套科學道理:一定是我這樣喜愛他,通過身體的接觸,他向?qū)У哪芰湍芨杏X出我的喜歡。 這非同凡響的歪打正著成了衛(wèi)天卜的催命符,衣物就一件件漫不經(jīng)心地被卸下了。 “周謖!” 周謖聞聲抬頭看到衛(wèi)天卜的眼睛,憤怒里有一絲凄楚。 他心里劃過一道無緣無故的刺痛,不明所以:“怎么了?你不喜歡嗎?” 衛(wèi)天卜已對自己的處境毫無指望,認定這是氏族子弟的調(diào)笑,更不肯放下許多年的身段哀求一句“不要”來惹人開心,忍著心酸想:我什么時候有過這種丑態(tài)。 如果不是周謖,我一定不會這樣潰敗。 柔軟的白色地毯上,周謖耐心去撫慰他的性器,看他因不見天日而白皙細嫩的筆直左腿忍不住顫抖,腰間的線條繃緊了,加重了呼吸。周謖手指堅決地動作,輕揉著性器內(nèi)側(cè)的經(jīng)脈,偶爾在尖端打轉(zhuǎn),覺得它哆嗦的樣子覺得可愛,還拿手指去彈。 猥褻的動作一點點摧毀衛(wèi)天卜的臉面,從羞恥到絕望。 他的氣力早已經(jīng)消散在漫布的情欲里,也許是自己的,也許是其余二人的,他沒有能力再分辨,只躲避精神中所有的意識,不想面對發(fā)生的一切。 “別看……了……” 高潮在即,衛(wèi)天卜咬著牙揪緊周謖的衣服。他此刻一絲不掛在兩個衣著整齊的哨兵前,許多回憶涌來,無知無覺掉下許多淚水。 劉凌丹尸體一般平躺,心里委屈:我倒是也想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