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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墨白和蒼凜再次復命。 他們照樣前往書閣,但一踏入庭院,就被眼前亂象驚到。 院中石燈碎裂,地磚掀起數(shù)塊,古樹下的一堆落葉中,躺著一個不省人事的人。 兩人經(jīng)過,好奇去看,蒼凜在瞥見地上那人露出的半張臉和他身上穿的新綠衣衫時,瞬間臉色大變:“護法!” 這才過去半日,葉玨就故態(tài)復萌? 他不由大怒,又心疼地要趕緊把人扶起。 墨白非常無語地攔住他,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 “他不是季雪滿?!?/br> “不是?”蒼凜疑惑地看向他,似乎在說:你不要把我當傻子。 墨白:“……他就是我們問出來的那個外門門徒,長得和季雪滿相像罷了。是門主……咳,之前讓我找的床伴。” 蒼凜:“?!” “這、這……”他快驚掉下巴。找床伴?找和季雪滿長得極像的?葉玨什么意思? 故意羞辱嗎? 而且據(jù)他們調(diào)查,這門徒存在陷害季雪滿的嚴重嫌疑,葉玨竟然讓這種人當床伴? 他憤憤罵道:“禽獸!” “啪!”書閣大門應聲而開。 蒼凜:“……” 墨白:“閉嘴吧?!?/br> 兩人一齊進到屋中。蒼凜擺著張臭臉,他的臥底身份就差明說了,懶得再和葉玨虛與委蛇。 墨白則察覺到書閣的一絲不對勁。門口的擺架上少了只花瓶,空氣中有未消散完全的血氣。就在他轉(zhuǎn)身向葉玨走去時,發(fā)現(xiàn)書案也沒了,而葉玨搭在椅背上的右手和左臂都纏著繃帶。 他大驚,連行禮都忘記,忙問道:“是有刺客?” “無事?!比~玨面色有些蒼白,無精打采,懶聲道:“本尊不小心罷了?!?/br> 墨白:“……”這得多不小心才能傷成這樣? 話題跳過,他將葛武之事和水牢投毒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詳細匯報。 “依照楊興所供,葛武的目的是通過采補奪取修為。屬下對葛武日常周邊之人挨個盤查,皆道不知。但有幾個人回憶,說是前兩日紀明晨回到外門時,和葛武單獨相處約有一炷香的時間,或許就是那時候紀明晨對葛武說了什么。屬下看紀明晨就在門外,不如……” “不必?!比~玨打斷他,眼底劃過狠戾,宣判道:“就是他了,帶下去和楊興同樣處置?!?/br> 這人膽大妄為,敢偷溜進主院趁他不清醒時冒充季雪滿,葉玨完全相信紀明晨是蠱惑葛武的幕后主謀。 “是?!蹦讘?,又接著說:“還有水牢投毒的事,屬下各種刑罰都實行過了,但楊興拒不承認。最后他說,七天前,曾有兩個人進到過水牢內(nèi)……” 說著,他瞟一眼旁邊的蒼凜。 蒼凜不情不愿接話道:“是我和右護法?!?/br> 葉玨聞言,轉(zhuǎn)眸看向他,面無表情,似在等待一個說法。 蒼凜被他看得煩躁,好像被懷疑一般,大聲辯駁道:“不是我!” “本尊知道不是你?!比~玨淡淡道:“本尊問的是歸符。” 蒼凜一噎。 他不愿相信歸符是想毒害季雪滿的壞人,但目前看來,所有證據(jù)都指向歸符。 他仿若xiele氣,無可奈何道:“那晚,右護法的確往水中倒了一瓶藥。但他說那是傷藥,不是毒藥……” “是與不是,你說了不算?!?/br> 葉玨直接駁回他,對墨白道:“找歸符過來?!?/br> 墨白應是,退到庭院中飛身上到屋頂,轉(zhuǎn)手摸出一只漆黑口笛有節(jié)奏地吹了兩聲。 而后,他低頭見到暈在古樹旁、暫時沒空處理的紀明晨,怕人萬一醒來偷跑掉,便甩出一截捆仙繩將紀明晨綁到樹干上。 一個煉氣期,用得上捆仙繩,墨白想可謂是殺雞用牛刀,紀明晨何德何能。 等他忙活完,一轉(zhuǎn)頭,歸符已出現(xiàn)在他身后。 “門主在里面?”歸符面色平常問道,看起來絲毫不知情傳他至此的緣由。 “嗯?!笨丛谕障嗵庍€不錯的情面上,墨白壓低聲音道:“待會門主問起,你就如實說,不要隱瞞?!?/br> 歸符不理解他的多此一舉:“我對門主赤誠可鑒?!?/br> 有他這句話,墨白反而擔心起來。很明顯地,葉玨之前對季雪滿表現(xiàn)出極其厭惡,該不會歸符真為了讓葉玨舒心,私自給季雪滿下毒? 他心疑不定地跟在后面進到書閣,站到旁邊。葉玨見歸符到來,不繞彎子,直言道:“七天前,你給季雪滿下的毒?!?/br> 歸符乍然一懵,不明白自己怎么和“下毒”二字扯上關系。 等他注意到“七天前”三個字時,下意識看向右側(cè)的蒼凜,而后者神色糾結(jié),撇臉避開他的目光。 “回門主,屬下沒有投毒?!睔w符轉(zhuǎn)過頭來,坦誠堅定道:“屬下送的是傷藥。違背門主的命令是屬下之罪,但莫須有的指控屬下不認?!?/br> 葉玨直直盯著他,似要從他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跡。半晌,他直起身來,輕笑一聲:“你倒是正義感十足。那傷藥變毒藥,你該作何解釋?” “我……”歸符啞然。他往水中投藥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嫌疑最大。而藥瓶早已被他扔掉,連自證清白的證據(jù)都沒有。 葉玨不動聲色轉(zhuǎn)動左臂,朝上的傷口面隱隱滲出血色,他視若不見,說道:“本尊給你一個機會,你最好能說清楚?!?/br> 歸符努力回想起那夜他動身前,確認過瓶中是傷藥無誤。若他最后投到水中的變成毒藥,那這一路上唯一的變數(shù)是…… 他猛然想起:“是宋青嶼。” 葉玨眼睛微瞇:“說說看。” 歸符忙將那晚兩人動手的前因后果全都說清。 乍一聽,就是你來我往地打了一架,但仔細想,或許就是那時候宋青嶼動手腳換了他身上的藥。 如此便能解釋宋青嶼為何會突然來找他,而宋青嶼那副臭脾氣被他用人情脅迫竟也忍了下來。 歸符暗嘆不好,他早該想到這點的,竟然還對宋青嶼抱有一丁點人性的幻想。 “本尊知道了?!比~玨聽他說完,站起身向外走,三人忙讓開中間的路。 他冷聲道:“去無相殿?!?/br> …… 宋青嶼昨夜突然得知季雪滿被葉玨帶出水牢后,發(fā)了一夜的火。 他本想立即飛奔去說服葉玨不要被季雪滿蒙騙,又怕葉玨正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便想著等一等,順便想好說服的說辭。然而還沒等他去找葉玨,葉玨反過來主動傳召他。 聽到竹笛聲時,宋青嶼心頭咯噔一下,忽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而當他踏入正殿門檻,看到首座上的葉玨,旁邊站著墨白、歸符,還有地上昏迷的一個看不清人臉的家伙時,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但他依然維持面上的笑,離座下還有好長的距離,朗聲道:“門主,屬下來遲。” 等走到歸符身邊時,他斜睨一眼,嗔道:“剛才我可是聽見門主傳召他了,卻晚了一刻才見我,是什么好事我沒趕上?門主可不能偏心?!?/br> 他說話做事一向比常人放肆許多,葉玨習慣了,順著他的話說:“確實有件好事,歸符說非他所為,本尊想可能是你?!?/br> “是嗎?”宋青嶼隱約猜出點苗子:“不知屬下是做的哪件好事,得了門主歡心?” 果不其然,他聽到葉玨漠然道:“關押季雪滿的水牢里的劇毒,是你下的。” 宋青嶼的笑登時僵在臉上。 但他很快干笑兩聲,利落承認:“是啊,是屬下所為?!?/br> 話音一落,旁邊悶聲不爽許久的蒼凜直接暴怒而起,幸好墨白及時攔住他。 “宋青嶼!你他娘的唔……” 蒼凜被捂住嘴,歸符接上:“你為何要這樣做?” “為何?”宋青嶼重復這兩個字,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為門主分憂啊?!?/br> 他望向上首面若冰霜的葉玨,表情無辜道:“屬下見門主對季雪滿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而歸符心存異類,卻想救那個罪人,屬下忠心耿耿,定是不會允許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發(fā)生?!?/br> “但誰能想到呢?”他輕嗤一聲:“門主似乎心軟了,現(xiàn)在質(zhì)問屬下是想為季雪滿討個公道?可惜,那毒藥無解,屬下亦不知其成分?!?/br> 葉玨冷冷睥睨他,一言不發(fā)。 宋青嶼似乎看不懂他的壓抑與陰沉,反過來問道:“難道說,門主是要為季雪滿降罪于屬下嗎?免職、鞭戒,還是重一些,直接殺了我?” 他說話越來越帶刺,幾乎是明晃晃的挑釁和譏諷,完全豁出去不管不顧。他本就因葉玨對季雪滿態(tài)度轉(zhuǎn)變十分不滿,想要勸說的心思在葉玨問罪他時也全都歇掉。 可以說,一朝之間,宋青嶼對葉玨的尊重敬仰全變成輕蔑不屑。 堂堂血煉門門主,竟婦人之仁,對昔日敵手心慈手軟,與其有不清不楚的rou體關系,若是當成禁臠也就罷了,可笑葉玨竟是對季雪滿真上了心,還為其問罪于他最忠誠的下屬。 宋青嶼認為葉玨變了,已經(jīng)不適合再坐在這個位置上,或者是他本來就對葉玨的認知有偏差,如今不過是看清他的真面目罷了。 他敬重葉玨時自是恭敬有加,當他觀念改變后,說話就不再客氣了。 畢竟,血煉門不是葉玨一個人的。各個世家能讓葉玨坐上門主之位,自是也能將他拉下來。 宋青嶼笑笑,意味深長道:“如果門主所想真如屬下說的那樣,那不妨請門主好好考慮一下,對屬下行刑之后,要對宋家如何交代?還有其他世家家主,可能也會稍微關心一下屬下的身體狀況?!?/br> 他和歸符不一樣。歸符出身比季雪滿好不了多少,只不過稍微聰明點,知道攀附世家才有出路。而他宋青嶼,則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宋家嫡子,宋家多位長輩在血煉門內(nèi)都身居長老高位。葉玨想要動他,沒那么容易。 此話一出,殿上站著的三人皆面色唰白,無不吃驚。葉玨倒顯平靜,無惱無怒:“你在威脅本尊。” 宋青嶼皮笑rou不笑:“屬下不敢?!?/br> “是嗎?” 葉玨嘴角勾起,垂首看向擱在扶手上、纏滿繃帶的右掌,一點點收攏,漫不經(jīng)心道:“右護法所言極是,是本尊沖動了?!?/br> 他抬眸望過來,沉聲道:“做事情是該深思熟慮,本尊已知曉,右護法大可放心了?!?/br> 威脅奏效,宋青嶼心笑,不就是怕了?真是慫貨。 得意的同時,他不禁失望加晦氣,效忠數(shù)年的人連一點魄力都沒有。 那時敢當面和葉淳撕破臉皮,仗的也不過是世家們的底氣罷了。 “門主明鑒?!彼还笆?,語氣卻傲得很。 葉玨退讓的態(tài)度,歸符震驚,蒼凜憤怒,而墨白則是摸不著頭腦。 如果給季雪滿下毒的宋青嶼可以不聞不問,那楊興、何算、紀明晨,還有看過留影石的人都該怎么處理?這些人里魚龍混雜,有外門門徒和出身低下沒有背景的修士,也有部分是宋青嶼這樣的世家子弟。 墨白想等宋青嶼走了后私下再詢問一遍,卻見葉玨先起身離開無相殿,要回主院。 他一手提著紀明晨,一手拼命壓制暴怒的蒼凜,實在不便,慌忙之下喊道:“門主!” 葉玨回頭看他:“還有何事?” 墨白張了張嘴,支支吾吾:“您之前下令的……” “哦,不變,照本尊說的去做?!比~玨不帶絲毫猶豫。 “?”這下把墨白搞糊涂了。 門主對世家的勢力,是忌諱還是不忌諱呀? * 葉玨獨自回到后院。 護衛(wèi)在他前去無相殿時守在臥房門口,現(xiàn)在見他回來后自覺退下。 葉玨推門進到房中,關上門的那一刻,渾身力氣仿佛被抽干。他倚倒在門上,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 情絲纏毒是暫時消退,但他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的痛覺還有季雪滿的一身傷。 在外,他勉強撐作無事,實則每時每刻都在竭力控制身體不要抖得太厲害。 而他每遭受一分這樣的痛苦,心中的自責悔恨便多一分。 “呼?!?/br> 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緩慢踱步到里間,掀開簾子。 未曾想,季雪滿已醒,且感受不到疼痛后,雖然身體還是虛弱,但已能下地行走。 此刻,他坐在軟榻上,斜倚著墻,出神地盯著窗外。聽見珠簾動響,緩緩偏過頭來。 他的情緒看起來平復許多,葉玨背著右手,走到他對面坐下,唇角抿起:“好些了嗎?” 季雪滿看了看他不自然的右手和纏著繃帶的左臂,抬起左手腕,露出暗紅的血色法印。 沒有疑問,沒有喜怒,他好似對葉玨此舉不為所動。 葉玨也不在意,轉(zhuǎn)而跟他說起其他的事:“調(diào)查清楚了,所有牽扯的人都會處理。那個想要欺侮你的歹人,背后其實有人唆使,或許你還有印象,紀明晨,一個外門門徒,你救過他并將他帶入血煉門?!?/br> 他抬頭看過去,對上季雪滿的目光,無波無瀾的雙眸中多了一絲茫然,隨即又轉(zhuǎn)為一抹嘲笑。 他在笑自己:“你是想說,是我太蠢,救了人,卻反遭迫害?!?/br> 葉玨喉頭有些發(fā)堵:“當初,你不該救他?!?/br> 季雪滿低下眸,輕哂:“也不該救你?!?/br> “……你說得對,不該救的。”葉玨眼眶微紅,笑著說。 “葉玨是,葉折瑾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