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小鞋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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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定洲,昆侖圣山,五十年一度的門派比試大會在此舉行。 圍起高臺之上,云霧縹緲,清澈空明,頗有遺世獨立之感。 然而此時,臺上一場比斗正進行到最激烈的階段。 “哈呀!”綠衫少女一躍而起,在空中急速翻旋俯沖。長劍銀光劃破稀薄白氣,沖破淡金屏障,正中刺向?qū)Ψ阶笮目凇?/br> 四周觀戰(zhàn)臺寂靜一瞬,而后爆發(fā)出高昂歡呼聲。 “哦哦哦!好樣的!” 鐘鈴敲響,渾厚的男聲宣布:“澄嵐心教,趙依依——勝!” 比斗結(jié)束的雙方互一行禮,青春靈動的少女甩著頭頂?shù)膬蓚€小發(fā)髻,一蹦一跳喜氣洋洋地回到門派觀戰(zhàn)區(qū),與方才臺上殺伐凌厲的女劍修判若兩人。 “小師弟!我贏啦!”趙依依第一時間奔向最后排,直接忽略在最前方站得挺拔想要迎接她的青衣男子。 趙依依跑到一同著綠衫的少年前,搭著他的肩膀彎下腰,嘴角漾起甜甜的小梨渦:“小師弟,你看到了吧?我剛剛的表現(xiàn)!” “嗯,看到了,師姐很厲害。”少年禮貌夸贊,肩膀不經(jīng)意向后推開半寸,避開與女孩的肢體接觸,笑道:“不過,我覺得,師姐方才有三招仍有改進之處?!?/br> 趙依依本來因為他的躲閃多少有些尷尬,現(xiàn)一聽還有不足,立馬往他旁邊一坐,滿腦子只有學(xué)習(xí)請教:“誒?這樣嗎?小師弟你快跟我說說?!?/br> “嗯,師姐的第二招……” “噗嗤?!币宦晲阂鉂M滿的譏笑打斷二人的交流,連帶周圍其他弟子的注意力都聚到這邊。 正是前頭被趙依依完美忽視的馮昔。 馮昔雙手負(fù)于身后,頭顱高高昂起,像只斗勝的公雞,不留余地譏諷道:“依依師妹心善,不忍拂你面子才接你的話,你一個輩分最小的,還真把自己當(dāng)顆蒜了啊,葉折瑾?” “馮師兄,你別亂說!”不等被嘲笑的人先發(fā)話,趙依依先急了,握劍站起反駁道:“小師弟雖年紀(jì)小,但實力是我們這最強的!修行不看輩分,請教強者有錯嗎?” “對呀,葉師弟真的很強。” “嗯嗯,趙師妹說的沒錯?!?/br> 馮昔被心上人這一番懟,又聽見周圍同門的議論聲,當(dāng)即面上掛不住,惱羞成怒拼命找補道:“依依師妹,你別老護著他,你看他一個大男人,連個屁都不敢放,還要你一個女人出來幫說話,簡直就是……” “女人?女人怎么了?”趙依依給他氣笑了,毫不客氣打斷他:“馮師兄,你是對女人有什么偏見嗎?” 剎那間,其他師姐妹也齊刷刷投來不善的目光。 “不,我不是……”馮昔連連擺手后退,額角冒汗,沒想到他下意識一句真心話反倒落了人把柄。 趙依依不依不饒,還欲再同他爭辯,衣角忽被人拉了兩下。 少年揚起頭,面若白玉,眉如墨畫,一雙桃花眼含笑生情:“好啦,師姐,別生氣了,其他宗門在看我們呢?!?/br> “……”趙依依的火氣一下就沒了。 “好吧。”她答應(yīng)道,對馮昔冷哼一聲:“看在小師弟面子上,先不跟你計較!” “我、你……”馮昔一口氣堵在胸口,氣得說不上話,等綠衫少年起身經(jīng)過他身邊時,他便把所有火氣都發(fā)泄在這個小白臉身上,食指指著他放出狠話:“葉折瑾,你給我等著!” 可惜,少年連正眼都未給一個,唇角勾起,抬首挺胸走過去。 第一輪比試就被刷下來的廢物,不值得他浪費嘴皮。 不到一刻鐘后,四周爆發(fā)劇烈的鼓掌喝彩聲。 臺下來自各大小門派的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這小子又贏了,太快了吧?都倒數(shù)第二輪了,對手在他手下都走不過三十招?!?/br> “后生可畏啊,上一次比試大會好像沒見過這號人物。” “聽說只有二十歲!上次比試大會他還沒出生呢!” “二十歲?你莫不是誆我?二十歲金丹期?這、這,仙人降世亦不過如此!” “真的!千年難遇的人才啊,這境界提升速度,比當(dāng)初歸衍宗的泠音劍君還要快不少?!?/br> “嘖,真好啊,可惜,可惜這樣的人才怎么就讓澄嵐教撿了便宜?雖說澄嵐教現(xiàn)在躋身新三大教了,但才成立不足四百年,底蘊還是差些?!?/br> “唔,澄嵐教年輕一輩英才不少,可不能小覷。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少年我怎么覺得有些眼熟?” “嗯,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點久遠(yuǎn)了,但好像是……是四百年前隕落的那個,那個血煉門門主,好像也姓葉,叫葉、葉什么來著……” “噓!” 正在努力回憶的人突然被同伴給了一手肘,他面露不解,得到同伴一直往左瞥的眼神示意,便也跟著往左邊看過去。 但見他們左側(cè)不遠(yuǎn)處的觀戰(zhàn)臺正是血煉門所在區(qū)域,而坐在最前方正中央的血煉門門主,正一臉凝重地看向臺上的綠衫少年。 “!”議論的幾人立即噤聲,嚇得心怦怦跳。血煉門可是大宗門,當(dāng)現(xiàn)任的面說上任的事,但愿血煉門門主大人有大量,別跟他們計較。 事實上,歸符沒有心思去理會無關(guān)之人。 他怔怔地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個在他生命里消失四百年的人,利落干脆地走下擂臺,回到東南方的澄嵐教觀戰(zhàn)區(qū)。 未曾對他們這里投來一分一毫的目光。 “門主……”他喃喃道,置于椅子扶手的右拳握得死緊,手背青筋暴起。 坐在他左后方的梁涉低聲提醒:“別輕舉妄動。” 本來兩人都沒來這次昆侖圣山比試大會,還是有帶隊長老后來稟報,說是發(fā)現(xiàn)有一初出茅廬的少年與已仙逝的葉門主容貌極為相似,他們才會匆匆趕來,這才在本輪比試上見到了人。 歸符低下頭,長吐一口氣:“我知道?!?/br> 梁涉聽出他話里的不情愿,繼續(xù)說服:“別忘了,我們答應(yīng)過季雪滿?!?/br> 一提到那人的名字,歸符滿腔不甘都化為無奈。 四百年前,季雪滿前來血煉門求要葉玨魂魄時,他們的確承諾得清清楚楚。 葉玨已死,季雪滿為其養(yǎng)魂固魄,尋求rou體再生之法。而他們血煉門只需做一件事,即是在葉玨轉(zhuǎn)生成功之后,絕不再過問一句。 歸符沉默不言。梁涉拍拍他,嘆道:“該放下了。葉玨早已不在世間,現(xiàn)在這世上,只有葉折瑾?!?/br> * 隔日,昆侖圣山比試大會圓滿結(jié)束。 不出意外地,來自澄嵐教的年輕一輩弟子葉折瑾一舉奪得本次比試魁首,就此名聲大噪,成為修真六洲狂熱追捧的新天之驕子。 回宗門的路上,澄嵐教的靈舟上熱鬧得宛若過年。 豐盛酒桌前,一群弟子跟接龍似的,敲盆敲碗地?fù)屩l(fā)言。 “葉師弟太棒了!竟然拿了第一!第一誒!” “太強了!我是無話可說了,可真給咱們教狠狠長臉了!” “來來來,干杯!慶祝葉師弟魁首無雙!” 觥籌交錯,杯光燭影,高聲吵嚷推杯換盞數(shù)個時辰,醉倒一片年輕人。 倒是慶功宴中心人物的葉折瑾年紀(jì)輕輕卻海量,被灌了許多酒仍算清醒。 他一邊搖頭嘆氣,一邊給臉貼桌上不省心的師兄師姐們蓋好外袍免得他們著涼。 靈舟外夜幕深藍,月明星稀,他走出船艙來到甲板吹吹夜風(fēng)。 卻不巧碰見討厭的人。 “哼?!睕]參加宴會的馮昔看到他在船頭,翻了個白眼,又回到屋里。 葉折瑾沒管他,不值當(dāng)為一個小人破壞心情。 不過在最終比試的前夜,他瞧見馮昔在他房門外鬼鬼祟祟半個時辰。雖然最后得虧他細(xì)心謹(jǐn)慎,馮昔沒能找到機會下手,但他認(rèn)真地想,很有必要和師尊說一聲,像馮昔這樣心胸狹隘、心思惡毒的人繼續(xù)待在澄嵐教,指不定哪天就會背刺同門。 葉折瑾自認(rèn)從出生到現(xiàn)在,在澄嵐心教二十年,他比那些半路拜入師門的師兄師姐們更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的家,對澄嵐教更具有責(zé)任感。 他容不得半分玷污澄嵐教的存在。 要是他能擁有一些權(quán)力就好了。葉折瑾開始大膽發(fā)揮想象,說不定教主這次看他表現(xiàn)極佳,就許他一些特權(quán)。 但很快,他就泄氣了。 二十年,他從嬰孩到弱冠之年,一次都沒覲見過教主。師尊說教主是去閉關(guān)了,而比他年紀(jì)大的師兄師姐們早幾十年都見過教主,有時會跟他說教主有多美貌多厲害,聽得他甚是好奇茫然。 師尊說,他的名字便是由教主賜名,葉折瑾想,那在他出生時應(yīng)該還是見過教主的,只是嬰兒不記事。 而現(xiàn)在,他對教主唯一的了解,便是其名諱。 季雪滿。 葉折瑾喃喃念著。但奇怪的是,每一次在他念出這個名字時,他的心口總會生出一股異樣的情緒。 像是填滿了歡喜,卻更多的是酸澀和心疼,有好幾次他甚至難受得快要喘不上氣,捂著胸口拼命把這三個字拋出腦海才緩過勁兒。 教主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晴朗夜空下,少年托腮趴在船頭上,久久發(fā)呆。 一夜過去,靈舟在無定洲與森羅洲的交界地帶,澄嵐教內(nèi)降下。 昆侖圣山的比試結(jié)果早在分出勝負(fù)的那一刻便傳遍六洲。一行人回到澄嵐教后,教派上下早已為他們準(zhǔn)備更大型的慶功宴會。 葉折瑾的師尊韓昌樂是又喜又愁。喜的是,這樣不世出的天才是他的嫡傳弟子,葉折瑾出名他少不了跟著沾光,落一個教育有方的美名。愁的是,他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葉折瑾真實身份的人! 當(dāng)初,季雪滿出面救了他的師門碧落宗,之后碧落宗整個投靠季雪滿新創(chuàng)立的教派,幾百年下來,他憑借修為精進也成為了教派元老。但二十年前,季雪滿抱了一個嬰兒給他,請他代為教養(yǎng),并告訴他一個震天撼地的事實:這個嬰兒是葉玨的轉(zhuǎn)生。 韓昌樂為報恩情,只能硬著頭皮接下教養(yǎng)的委托。一方面,他得防著說錯話說漏嘴,不能讓葉折瑾過早知道自己身世,另一方面,他愈加發(fā)現(xiàn)教導(dǎo)葉折瑾有多難,一個一學(xué)就會、一點就通,二十歲結(jié)丹的天才,他一個當(dāng)人師父的,如今才元嬰期大圓滿,實在快教不了了。 葉折瑾下靈舟時本來高高興興的,卻見迎接他的師尊既哭又笑的,搞得他也哭笑不得,問道:“師尊,您怎么了?” 韓昌樂拍拍他的肩膀,重重嘆了口氣:“走吧,先回去休息,晚上還有宴會?!?/br> “是?!比~折瑾應(yīng)道,可還沒走出多遠(yuǎn),有弟子前來傳話:“教主有令,請各位師弟師妹速到明誡堂?!?/br> 教主?葉折瑾來了興致。 眾人跟著傳話弟子往明誡堂去,連接風(fēng)的幾位長老一起。路上,趙依依問:“師兄可知教主是有何要事?” 傳話弟子回道:“嗐,不是什么要事啦,是你們在昆侖圣山大比表現(xiàn)太優(yōu)秀,教主得知后,想贈些禮物與各位師弟師妹?!?/br> “原來如此!”趙依依興奮地小跑到葉折瑾身邊,拉他衣袖:“小師弟,你拿了第一,這次一定能得許多寶貝!” 葉折瑾笑而不語。 寶物……他倒不怎么在意,如果可以,他更想見上教主一面。 但結(jié)果出乎他的意料。 明誡堂內(nèi),堂主代教主向參與本次比試的弟子轉(zhuǎn)贈禮物,按名次表現(xiàn)分發(fā),即便像馮昔這樣的一輪游選手都得了兩瓶上好丹藥。 唯獨一人,一無所獲。 尤其是這人,還是本次比試的魁首。 葉折瑾站在師尊后方,兩手空空,郁悶地看向上首干干凈凈空無一物的案盤。 長老們面面相覷,不解道:“是否有遺漏?” 明誡堂堂主也納悶:“沒,教主給的名單簡潔清晰,我還特意問過,但教主說……” 他視線瞟到葉折瑾,無奈搖頭。 在場眾人皆是費解。 除了韓昌樂,大約猜出幾分,抽出手帕不停擦拭額角的汗。 趙依依很氣憤,最先鳴不平:“為什么?小師弟可是第一誒!我們都有贈禮,小師弟怎么會沒有?” 葉折瑾也問師尊:“是否是弟子做的不好,惹了教主不滿?” 韓昌樂:“……”那可能要追溯到你上輩子造的孽了。 但他不好說真相,只能安慰弟子:“教主對你期望很大,是怕你驕傲自負(fù)!” 先不說葉折瑾對此說法信幾分,馮昔好歹是抓到拉踩的機會,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教主慧眼如炬,一眼便能洞悉誰是好的,誰是壞的。反正呢,我是絕對支持教主的決定!” 不得不說,這渾水?dāng)嚨糜悬c力度。一時間,還真有部分人在想,教主最是和善溫厚,能讓教主苛責(zé)對待的,真的會是品性好的人嗎? 葉折瑾感到無語。 慧眼如炬?還一眼?他見過教主嗎?就能被判定為“壞人”。 廳堂內(nèi)氣氛陷入僵滯,明誡堂堂主忙出來打圓場:“好啦,事情都過去了,就別糾結(jié)了??烊バ菹?,小心晚上宴會沒精神?!?/br> “是?!北娙诉@才慢慢悠悠從明誡堂晃出來。 可小人馮昔還沒嘚瑟完。 葉折瑾因為心事,慢人一步,被馮昔成功在門口攔下。 “喲,魁首這是怎么了?不開心嗎?” 葉折瑾一抬頭,便見一張涂滿白粉的油膩臉在眼前晃蕩,那鼻孔快要噴到天上去。 “不理人?還拿魁首的架子呢?”馮昔最不滿葉折瑾目中無人的姿態(tài),右手背在他胸前使勁甩了兩下,咬牙切齒道:“就你這傲慢無禮的態(tài)度,教主看不上你可太對了!葉師弟,你記住了,你他娘的再強也只是輩分最小的師弟,對待師兄呢,要……啊草草草!松手!松手!你放開!” 師兄馮昔輕松被師弟葉折瑾拿捏住,大聲慘叫。 葉折瑾松開兩指,將他往旁邊一推,撞到廊下柱子上,不顧馮昔的罵罵咧咧和快要吃人的目光,拿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掌心藍焰升起,把用過的手帕燒了個精光。 他微微笑道:“師兄好自為之,要不然教主贈你的兩瓶丹藥怕是不夠治。” “你!”馮昔還欲再罵,葉折瑾一記冰冷眼刀斜過去,嚇得他到了嘴邊的話又全都忘記。 葉折瑾煩躁離去。 真是荒謬。他一邊朝中央廣場的傳送陣快步走去一邊想,修行本就是依憑實力說話,強者為王弱者為寇,也就他師門奇特,對待天賦和實力都不高的人也有足夠耐心和足量資源分配。他不是認(rèn)為這樣不對,但不可否認(rèn),此類做法讓馮昔一類人有恃無恐,不想著好好修行,反而天天愛拿身份壓人。 如今更是離譜,他一個魁首竟是一點獎勵都沒得到。這算什么? 葉折瑾自認(rèn)視身外之物如浮云,但到底年輕氣盛,越想越氣。 他得找人討個說法。 找針對他的那人討個說法! 葉折瑾決定了。既然教主不宣見他,那他就主動找過去。 他非要當(dāng)面問清楚,季雪滿到底對他有什么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