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不會為難寵物
三天后以后,李美美離開了。走到時候她送了白小魚一塊白玉觀音牌,據(jù)說是找舍伽廟的高僧開過光的。白小魚接了,小心翼翼的裝在包里,他沒收到過這樣的禮物,新奇高興之余有帶著些敬重。 遲野這幾天總見白小魚對著觀音牌來來回回的看,不是對著日光看,就是對著燈光看,有時還對著月光看??赐暌膊粠希髦氐难b回錦盒里。遲野問他問什么不帶,白小魚扭扭捏捏的解釋。 “都說男戴觀音女戴佛,我本來身體異常,總感覺戴了會不會惹觀音菩薩的厭惡?!?/br> 遲野覺得這就是屁話,哪家的神明會這么小氣。 但白小魚自有一套自己的理論,還是每天只看不帶。于是在幾天后的晚上,遲野也拿出了同款的錦盒,盒子里裝著紅繩和碧玉珠子串起來的鏈子,應(yīng)該是戴在手上的,遲野卻把它拴在了白小魚的腳踝上。 白小魚感覺這樣不太妥當,但遲野覺著青玉紅繩配白足看起來相得益彰,十分賞心悅目,“威脅”著白小魚不讓他取。當晚捏著這勾人的腳踝翻來覆去的向白小魚索取。 從舍伽廟回來后,白小魚當天晚上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下身流出了一絲血色,淡淡的在白色內(nèi)褲上抹了一道。 白小魚覺得應(yīng)該是遲野進的太深了,傷到了里面。不過他除了有些腰酸之外,倒也沒什么太大感覺,血絲也只出現(xiàn)了兩天,估摸著問題應(yīng)該不大,白小魚就也沒飯在心上。 不過遲野倒是來的越來越勤,儼然有要在白小魚著住下的趨勢。他是真的很忙,有時候回來也一直處理工作上的業(yè)務(wù),高定西裝為他偽裝出超出同齡人的老成。 白小魚喜歡扒掉他這層外套,看他露出少年人應(yīng)有的活力和炙熱。還喜歡遲野圍著圍腰,給他變出一道道美食。 只是遲野再也沒給他做過飯,他太忙碌了,每次快到飯點就會吩咐孫燦送吃的過來。白小魚有心為他做羹湯,但無奈于自己手藝太差。 為了讓遲野能在家吃上飯,白小魚申請報了一個廚藝班,遲野對白小魚的廚藝倒沒有太大的期待,只是隨他高興,就當打發(fā)無聊的時間了。 連續(xù)去上了兩周的廚藝課,白小魚熱情不減,但廚藝也不長。這天下課后,白小魚跟著班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同學一起出去,一抬眼就看見前方站著一個美艷十足的女人。 顧夢看見自家大狗后面的白小魚后也是一臉的驚訝,自從白小魚從“ON”離職后,他們就鮮少在聯(lián)系,如今看起來白小魚似乎過得還不錯。 高大的男人跑向顧夢,低頭任顧夢摸了摸頭。白小魚猶豫一下,還是跟著走過去對顧夢禮貌的打了招呼。顧夢邀請他一起吃飯敘舊,白小魚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拖上了車。 高大的男人很沉默,吃飯時眼睛也一直盯著顧夢看,布菜斟茶好不殷勤。白小魚感覺他們之前的相處模式有些怪異,比起情侶來說倒更像是主奴。 當被問到為什么要去學做飯時,白小魚斟酌道想為重要的人做飯,讓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更加開心放松。只是目前廚藝還沒有什么進展。 “讓人放松開心的方式有很多種,你大可以選你比較擅長的事做啊?!鳖檳衾@著自己微卷的發(fā)絲,充滿暗示意味的看了白小魚一眼,白小魚乍然紅了臉。 不過他倒是確實想起了一件能為遲野做的事。 白小魚想顧夢打聽有沒有認識做手工藝品的工匠大家,他想做一條模型船。要說這么久以來,白小魚沒有發(fā)現(xiàn)遲野有什么特別的喜好,但從兩周前,遲野突然就拿回了很多船體模型,整天研究。 但其中一條經(jīng)常被他拿在手里觀摩的,一天前被摔壞了。那如果再給他送一條相同的,也許遲野會高興。 “工藝品的話分很多種,各類之間差異還是挺大的,要不你把需要做的東西發(fā)個參考圖給我,我替你找找?”顧夢吃了一口青菜,皺著眉頭放下了筷子。旁邊的男人立馬遞上水杯,憤憤撇了一眼那盤素青,像是這盤菜犯了什么罪大惡極的過錯一樣。 回到家,白小魚對著摔斷龍骨的船體拍了幾張照片給顧夢。又在網(wǎng)上看起了情趣道具,顧夢告訴他要用自己擅長的方式讓對方高興,白小魚想,自己擅長的也就只有這個了。 看著露骨的圖片和評論,白小魚羞得耳尖發(fā)燙。 下完單,孫燦發(fā)來消息問他明天是否有空接受這個月的心理治療,白小魚基本每天都是空的,不過孫燦做事總是這么一絲不茍。 遲野給白小魚新找的心理醫(yī)生,是一個有一大堆頭銜的中年男人,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卻讓白小魚有些討厭,不過這個醫(yī)生是遲野找的,白小魚也就勉強接受了。 經(jīng)過了好幾次的治療,白小魚覺得這個醫(yī)生的治療簡單的詭異,一些平時做的小測試,他會要求白小魚做2個多小時,讓白小魚總感覺錢花得不值。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至少對于白小魚來說,他不用去回憶讓他感到有壓力的片段。 遲野這幾天格外的忙碌,連睡覺的時候眉頭都皺在一起,輕輕一點動靜就會驚醒,焦躁不安的模樣,好似隨時處于備戰(zhàn)狀態(tài)的獵食動物,白小魚安撫著他緊繃的后背,想讓他放松一些。 次日下午,白小魚有些羞澀的捏著手里絲滑的綢面旗袍裙角,柔軟的布料緊緊包裹著白小魚盈盈一握的腰肢。 過高的開叉口稍稍一動就會露出細白的臀rou,黑色吊帶襪箍在腿上,隨著白小魚的動作在那嫩滑的皮rou上勒出凹痕。 若是單從背影上看去,高挑窈窕的身影讓人難辨男女。但是那倩影正面平坦的胸部,掩在領(lǐng)子下的上下滾動了一下的喉結(jié),誘人雙腿間的微微凸起,都在述說著這具身軀主人的特殊。 抹了一下不小心涂出唇邊的殷紅,白小魚感覺自己可能犯了一個錯誤,遲野并不見得會喜歡自己這種怪異的打扮,這種完全雜糅了性別的與眾不同。 白小魚扯了一張紙,打算卸了這身裝扮,客廳卻傳來了快門的聲音。 遲野進門后,并沒有像平時那樣接到白小魚投來的擁抱,本來就燥悶的心情更是跌倒谷地。拿出手機正準備給白小魚發(fā)消息,門鈴響了起來。 “出門連鑰匙...”責備的話說出一半便沒了聲響,因為門外站著的不是白小魚,而是遲野血緣上的父親遲沛中。 “不請我進去坐坐?”遲沛中一身銀灰色的西裝,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說話的語氣很隨意卻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他抬手輕輕一推,將遲野堵在門口的高大身軀撥開,閑庭信步地走進這個“溫柔鄉(xiāng)”。 水清苑算是虹市中心地帶,鬧中取進的好地方,遲野把人安排在這,藏得不露聲色,有些本事。可這本事,還遠不能將遲沛中滿過去。他在幾個月前,就已經(jīng)聽說自家小兒子在外面養(yǎng)了個人。 啞巴,男人,之前在“ON”跳脫衣舞,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社會關(guān)系簡單。這樣的人用來做情人,很合適,也好處理,所以遲沛中對這件事一直心知肚明的不多加干涉。 兩天前輪渡運過來的那批貨,本來是遲盛遲野一起負責的,可遲野這邊出了亂子,一船的金屬槍支變成了塑料玩具。險些惹得日本那邊撕毀約定。 要不是甄云輝突然提出婚約聯(lián)盟,來緩和這么多年圣鳴和赤禾的無謂爭斗,遲野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回美國的飛機上了。甄云輝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甄至雅,聯(lián)姻可以說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 但這其中畢竟變數(shù)太多,遲沛中現(xiàn)下看重遲盛,不會輕易將他推出去,所以,選項就只剩下一個了。 “你養(yǎng)的那只兔子呢。”遲沛中站在客廳中間,以一種睥睨的姿態(tài)掃視著這個屋子,“不敢讓他出來見見人嗎?” 遲野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緊握,短甲幾乎陷進了掌心的rou里?!澳阋鍪裁矗俊?/br> “我當然不會為難一只小寵物,只是,甄至雅畢竟也算是大家閨秀,我希望你在和人家結(jié)婚前能處理好自己的玩具?!边t沛中語音剛落,臥室里傳來了一陣叮叮當當?shù)捻懧暋?/br> 白小魚趕緊蹲下把還在地上滾著的磨砂玻璃瓶撿起來,壓了壓自己的呼吸開打了臥室門。 客廳里站著一個氣宇不凡的男人,雙鬢雖然有幾縷白色,但任舊看起來十分英姿勃發(fā)。他正用一種令人非常不舒服的審視眼光,掃刮著白小魚的全身。 白小魚雙手放于兩腿之間,腳趾緊扣著地板,感覺自己就是rou攤販子板上的一塊rou,正在被人拿捏著鉤住喉嚨,放到鐵秤上計算斤兩。 不多久,他聽到一聲不大不小的嗤笑。 很難堪,白小魚因為過往的經(jīng)歷,其實大部分時候,不怎么在意別人的看法。 但現(xiàn)在他穿著一身情趣旗袍,點著妝容,怪異的站在可能是遲野父親的男人面前,被輕輕嗤笑了一下,他感到無比的難以自容。 遲沛中轉(zhuǎn)過眼不去看那個別扭的小兔子,走到遲野身邊拍著他的肩旁低聲說:“你已經(jīng)讓我失望過一次了,不要讓我在失望一次?!闭f完就開門,徑直走出公寓。 遲野一直站在玄關(guān)邊,長久的沉默著。好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又好像只過了幾秒,遲野終于出聲打破這沉默。 “白小魚,我要結(jié)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