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青丘狐族血魂之花
“哎,不說了,本少先去看下柔兒meimei和云姨!”修阡陌一下子跳下了座椅,拍了拍屁股準(zhǔn)備走人,但洛狐天卻叫住了他。 “少主且慢!” “怎么了?”修阡陌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少主離開的這些天,還確實發(fā)生了一些事。”洛狐天說道。 “出事了?”修阡陌松懈的面容驟然閃過一絲冷厲,“是云姨?” “那倒不是,只是……少主離開之后,可是月圓之夜?”洛狐天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所以本少耽擱了些時日。本少知道,承諾父親的時間,耽誤了?!毙挹淠捌届o說道。 “那月圓之夜的反噬,你……”洛狐天擔(dān)憂地問道。 “活過來了,這么多年,不都活過來了,你看,本少現(xiàn)在不是安好無恙嗎?”修阡陌伸出那纖媚之手,輕輕地?fù)崦搴煊捎趽?dān)憂而擰皺的眉頭,望著這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卻徒增了些許滄桑,心里不覺一陣隱隱作痛,他語氣變得極為溫柔,宛然一笑,道:“小傻瓜,不要擔(dān)心本少了,每次月圓之夜,你都為本少擔(dān)驚受怕,都說沒事了。你看,本少將你解救出來,是希望看到你的笑容,而你現(xiàn)在,年齡比我小,皺紋都比我多了!” “少主……” 洛狐天本想要說話,但是將啟的唇瓣卻被修阡陌伸出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抵住,修阡陌小聲地說道:“噓!狐天,和云姨說一聲,阡陌回來了,讓她無須為我擔(dān)心。本少先去見過族長?!?/br> “少主,屬下陪你去見族長吧!”洛狐天連忙提議道。 “別,千萬別,本少好不容易將你從那深淵解救出來,以后盡量不要和他們接觸了。哎,本來想回來就好好梳洗下這臟兮兮的身子的,現(xiàn)在是洗不了了,算了吧,回來再好好洗個痛快的美容澡吧。在外面的日子遠不如自家的,拋頭露面風(fēng)餐露宿的。乖,在家等本少,本少去去就回?!闭f著,修阡陌即將離開,但腳步卻頓住了,他回過頭來,指了指座椅上的斗篷,道:“狐天,你幫本少把這件斗篷拿到我房間里面放好,辛苦啦,本少先走了?!?/br> 言畢,修阡陌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出了大門,消失在洛狐天的視線中。望著修阡陌離開的背影,洛狐天竟是失了神,良久,他拿起斗篷,自嘲地說道:“你總是這么堅強,戰(zhàn)無不勝,可是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真的很希望,你在我面前,你不用強顏歡笑,不用裝作什么事情都是無所謂的樣子,可以毫不顧忌地做你自己,真真正正地和我說,你需要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卸下所有的偽裝和堅強,讓我,好好保護你!” …… 青丘靈狐皇宮,沿著狹長而不見盡頭的軌道,一直蔓延至深處的一所地宮之處。一抹抹鮮紅的血腥薄霧,張弛有度,沿著一股無形的牽引,向著室內(nèi)的一處中心收縮而去。中心處的屏障內(nèi),一顆殷紅欲滴的晶石隱隱泛著通透的金色光芒,那是無數(shù)生靈所匯聚的精魂所灌溉滋養(yǎng)的成果。 在這晶石的周圍,站立著兩道身影。其中一人身寬體胖,一頭雪白色而垂地的發(fā)毛呈現(xiàn)有層次的波浪狀,身上金色的黃袍以及頭上一頂金色皇冠,代表著他一族之長的身份,他是青丘靈狐族長修馭我。而另一人,則是一襲青色流蘇服,手中駐著的楠木制的狐頭手杖,代表著他狐族大長老的身份,他是狐千秋。 “大長老,據(jù)你所知,這被精魂所灌溉的陌上血魂花,成形之日,還要多少時日?”修馭我問道。 “回稟族長,如果能夠引得大量精魂灌溉滋養(yǎng),自然事倍功半了,只不過,如今……” “說!” “是!”狐千秋抬起頭,那高挺的鷹鉤鼻上的雙眸,深不見底,實在難以探析此人心里打的算盤。只聽狐千秋繼續(xù)唯唯諾諾地說道:“族長,您把此事交給三少主,可是他的進度,可并不如您意啊!” “如不如意,就不勞大長老費心了,陌上血魂花的滋養(yǎng),我修阡陌也是勢在必行的?!毙挹淠暗纳碛耙婚W而過,只見他手持一個錦盒,以迅雷之勢來到修馭我身后,單膝跪下,道:“孩兒見過父親!” 修馭我旋即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眼前多日不見的孩兒,冷冰冰的面容不覺露出了難以察覺的慈色?!澳皟海慊貋砹?!” 修阡陌垂下頭,道:“父親,孩兒知罪!” “哦?你倒是說說看,你何罪之有?”修馭我挑了挑眉,問道。 “孩兒之前答應(yīng),五天之內(nèi),比取回精魂,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十天了,此乃欺君之罪。” “三少主,你這算是認(rèn)罪了嗎?”狐千秋在旁煽風(fēng)點火地說道。 “但我這次帶回來的精魂數(shù)量,卻可以讓陌上血魂花,產(chǎn)生意料之外的效果,父親,大長老,你們何不試試看?”修阡陌抬起頭,那張魅惑之臉上,掀起了一抹著不可戰(zhàn)勝的笑容。 “此話當(dāng)真?”修馭我面露喜色。 “回父親,是與不是,可以讓大長老試一下,便可知曉。是吧,大長老。”修阡陌將視線落在發(fā)證的狐千秋身上。 “大長老,施法!”修馭我下了命令。 “遵命,族長!”狐千秋拱手道。 修阡陌則是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友善的笑容,站起身,來到狐千秋面前,將錦盒遞給了狐千秋,好心提醒道:“大長老,施法的時候可要注意力度,可千萬別把持不住了?!?/br> “謝三少主提醒!”狐千秋抿了抿干巴巴的唇,回以和善的笑容。接過了修阡陌手中的錦盒之后,狐千秋來到晶石面前,開啟盒蓋,將盒身往前一拋,錦盒緩緩在晶石前懸浮起來。緊接著,狐千秋手中手杖赫然一提,猛地往地面一跺,一個環(huán)形陣旋即隱隱浮現(xiàn)。任憑手杖佇立在地,狐千秋手印結(jié)起,隨著手印的不斷變換,原本存放在錦盒內(nèi)的一道道金色靈光的精魂,“嗖嗖嗖”地相繼飛出,注入中間的紅色晶石內(nèi)。 隨著精魂的注入,原本的晶石,霍然膨脹變大,就在狐千秋和修馭我覺得已經(jīng)是極限的時候,錦盒中的精魂仍然源源不斷地向晶石注入,數(shù)量之多相當(dāng)驚人,原本即將收手的狐千秋,竟然被迫再次結(jié)出手印,施法將這源源不斷的精魂往晶石中灌注。這下,膨脹后的晶石在經(jīng)過了量的積累后,終于產(chǎn)生了質(zhì)的變化,褪去了晶石原本的外表,一朵血紅色的花苞隱隱顯現(xiàn),并呈現(xiàn)出含苞待發(fā)的趨勢。 對著意料之外的變化,狐千秋則是一臉不甘心。而修馭我見狀,卻是喜形于色。在經(jīng)過了這么久的灌養(yǎng),陌上血魂花終于是初現(xiàn)雛形了。隨著最后一道精魂的灌入,陌上花的血魂之形終于得以呈現(xiàn)雛形,一朵血紅欲滴、紅得妖艷的花苞赫然顯現(xiàn)。在這狹小的石室內(nèi),以一種傾盡天下的妖孽姿態(tài)呈現(xiàn),還只是花苞便如此攝人,若是成形之時,難以想象又是一種如何恐怖如斯的存在。 狐千秋手印截止,收起手杖,陣法旋即止住。一切似乎有恢復(fù)了平靜,然而,一切卻與之前的平靜完全不一樣了。望著這令人贊嘆的成果,修馭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陌兒,你是如何做到的,你可知道,即便是大長老取回的精魂,也不見有如此成效啊!” 聽罷,狐千秋的臉色微微鐵青了。 修阡陌不著邊際地瞅了狐千秋一眼,隨后道:“其實也沒什么途徑,只不過,陌上血魂花,是貪欲之花,若取得是貪欲強大之人的精魂,一方面不會傷害無辜,另一方面,這效果又會更好的,是吧?” “三少主,可謂是仁慈心善??!”狐千秋干巴巴地說道,心中的不悅,隱藏的很深。 “大長老恐怕是見人便取了精魂吧,這也是好手段呢!”修阡陌仍然保持著微笑,似乎天大的事情,都無法將他激怒。 “好了,此時陌兒便是大功一件,可謂功過相抵。”修馭我愉快道。 “謝父親!”修阡陌拱手道。 “不過,陌上血魂花的灌養(yǎng)時間,時日經(jīng)久,如果能夠盡快促成生長成形,卻是極好。如今我狐族雖在青丘之地強盛,但在妖族中卻還是式微,更遑論在六界的地位。這些年來,狐族多多少少都會被異族殘殺,想要壯大狐族勢力,必然要付出一些代價,方能在妖族,甚至是六界,立于不敗之地。如果陌上血魂花得以凝練成功,那對于壯大我靈狐一族,可謂是如虎添翼?!毙揆S我不禁嘆道。 “父親……” 修阡陌欲語又止,然而狐千秋卻搶先說道:“族長,這宏圖大業(yè),會實現(xiàn)的,老臣即便是拼上這把老骨頭,也要為我狐族殺出一條血路?!?/br> 聽罷,修馭我露出欣慰之色,他踱步來到狐千秋面前,伸手搭著狐千秋的肩膀,道:“孤知道你忠臣,我靈狐一族能夠擁有這樣一位大長老,孤深感欣慰。” 修阡陌則不以為然,在旁暗自翻了翻白眼。然而卻聽狐千秋提議道:“族長,近日老臣方才卜算出,陌上血魂花,除了精魂之外,還有另一種灌養(yǎng)之物,并且,功效不亞于精魂,那更是陌上血魂花成形必然條件。” “此話當(dāng)真,那是何物?”修馭我欣然問道。 “那是人族帝王之血,并且,不是所有皇室人之血,而是皇室中可以與人界圣物軒轅玉相生相溶的血脈。而據(jù)老臣所知,眼前就有適合的對象,那便是與大封皇朝人界圣物軒轅玉所相生相溶的帝王之血?!?/br> 語畢,修阡陌震驚萬分。大封皇朝!軒轅玉!這些熟悉的字眼,隨即浮現(xiàn)在修阡陌的腦海,相生相溶的血脈,他知道,他或許見過,就在那個月圓之夜,就在那名傻得出奇的男子身上。怎么,竟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