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嗯啊，不行了，跳蛋……　要射了……　”

    “不許射，忍著”

    “啊……主人踹我屁股好爽，嗯？這是誰的鞋，主人你不是在后面嗎？”

    “呃………那個………對不起，走錯了”

    兩具白花花的rou體展現(xiàn)在西裝革履的陸喻眼前，一個跪趴在地上，屁股上一塊紅紅的腳印，另一個男人端坐在扶手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用手撐著腦袋，饒有興致……即使陸喻有兩百多度的近視也能依稀從兩個rou色色塊里分辨出一副春宮圖。

    陸喻以光速砰地關(guān)上了包間的門……整個人羞得滿臉通紅，他早該有覺悟，就憑自己只能分得清上下左右的方向感……出了洗手間就不該那么篤定，他一邊假裝淡定地重新找起了方向，一邊腦子里不斷回放著剛剛的場景，不因?yàn)閯e的，只是那“驚鴻”一瞥，讓他依稀覺得，坐在扶手椅上的人有些眼熟。

    雖然0.5的眼睛可能不配說眼熟兩個字……

    陸喻在偌大的別墅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宛如無頭蒼蠅，明明1個小時前他還被迫單刀赴會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飯局上，是的，即便想要合作的對象是全國最大的以太集團(tuán)，哪怕以太集團(tuán)派過來的“齊總”明明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屁孩兒，哪怕這個小屁孩還依偎在一個肌rou維度遠(yuǎn)高于自己的金剛芭比身上，沒錯那個女孩本名就叫金剛，這一切的一切和陸喻現(xiàn)在在的這個地方比起來，都只能被稱作普通。

    他原本以為親眼見到第四愛，已經(jīng)是今晚的高光時刻，但是當(dāng)齊總問出下面這個問題的時候，陸喻發(fā)覺，自己比齊總大出來的這8歲還是白活了。

    酒足飯飽的齊寒安坐在金剛的腿上，毛茸茸的腦袋靠上她堅(jiān)如磐石的肩膀，朱唇微啟道

    “陸總，不知道您聽說過‘線性代數(shù)’嗎”

    陸喻原本都有點(diǎn)發(fā)飯暈了，整個飯局齊總一直都在踢皮球，對幾天后的第一輪講標(biāo)只字不提，年紀(jì)不大，手段不少，但一聽到線性代數(shù)，陸喻感覺到自己作為理科生的DNA瞬間動了，看來兩人還是有共同話題。

    “當(dāng)然當(dāng)然，是數(shù)學(xué)的一個分支，它的研究對象是向量，向量空間，或稱線性空間……”

    “不不不，我說的是另一個”

    另一個？陸喻深感自己的淺薄，也責(zé)怪自己戴著有色眼鏡看齊總，目光之短淺，知識之無窮，陸喻有幾分愧色地承認(rèn)并不知道，然后抱著求知的心態(tài)，學(xué)霸的姿態(tài)凝望著齊總，齊總看到陸喻如此“不恥下問”甚是滿意，終于是賣足了關(guān)子，玩弄著金剛的麻花辮說

    “現(xiàn)金結(jié)算性交易待客別墅，簡稱‘現(xiàn)性待墅’”

    ？？？那一刻陸喻明白過來，自己的語文是數(shù)學(xué)老師教的。

    齊寒安看著陸喻一臉凍結(jié)的樣子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小手一揮便任由金剛一手拖住自己，一手給陸喻打開車門，臉上都是核善的笑容。

    一路上齊寒安都在給陸喻介紹這家別具一格的會所，提到他們還有幾家分會所時，陸喻忍不住吐槽說

    “該不會叫高等數(shù)學(xué)和概率論吧”

    哪想到齊寒安面露詫異說

    “你怎么知道的？”

    ……　誰能想到“上高數(shù)”的樂趣竟然在此，聽說叫“高等數(shù)學(xué)”的那家分會所總在期末前能迎來一大批朝圣的大學(xué)生，嘴里還整齊劃一地喊著口號“今天我上高數(shù)，明天高數(shù)就不會上我”。

    接下來不言自明，陸喻親眼在一幢別墅上見到了“現(xiàn)性待墅”的牌匾，字得從右往左讀，整的很有文化。

    在別墅里走了快十分鐘，陸喻終于繞回了大廳，他記得穿過大廳往里走到頭就是了，正想著一會兒回去要如何應(yīng)付齊寒安，卻突然注意到剛剛進(jìn)來時沒有亮起的一個電子屏，偌大的電子屏上數(shù)碼字體滾動播放，一不小心你還會以為自己在炒股，陸喻看到只有最頂上的一行大得夸張的字體是雷打不動的，赫然寫著

    “花魁回歸‘線代’，包養(yǎng)絕對劃算，以下元素虛位以待?。?！”

    陸喻緊接著才看出來剛剛滾動播放的外面有倆大括號，是如假包換的矩陣。好家伙，最怕文化人出來賣。

    最引人注目的是，矩陣?yán)锏牡谝恍械谝涣械脑睾推渌恢酶魃鳂拥幕疾幌嗤?，它非常簡單，只寫了個阿拉伯?dāng)?shù)字“1”。是所有鴨子里裝的最像元素的一個。

    陸喻一邊走回包間，一邊對剛剛的行列式包養(yǎng)名單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深感沒受過社會主義九年義務(wù)教育都不配走進(jìn)這個地方。

    “BLAK　in　your　area啊～誒？陸總你可算回來了，大家都等著呢，今天我做東，你先選”

    陸喻還沒推開包間門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K歌聲，一看屋子里齊寒安坐在金剛芭比的身上，旁邊是他的幾個副手，光溜的大理石桌面上擺了整整十打SHOT，而和SHOT一樣整齊的，是站在桌子前心懷鬼胎的各色男女。

    陸喻一下明白過來，就他個人而言其實(shí)并沒有這種癖好，但齊總今天的架勢擺明了就是要他入鄉(xiāng)隨俗，想要投以太集團(tuán)的標(biāo)，就要先半個身子攪入以太集團(tuán)的渾水里。

    陸喻坐到以太集團(tuán)的AC許桓旁邊，一眼掃去，女生大部分都是黑長直的紙片人，男生則大多顯得文弱，一副書生氣，看到他們勾引的眼神，仿佛也聽得到他們虛偽的叫床聲，但說實(shí)在的，這十來號人甚至sao不過齊寒安，宛如齊寒安才是受的鼻祖，其他人都是來覲見皇后的，這會兒就差下跪了。

    剛進(jìn)來的陸喻明顯吸引了一眾男女的目光，他生的氣宇軒昂，眉眼如劍，鼻挺如峰，一頭黑色的短發(fā)更是增添了幾分凌虐的氣質(zhì)，強(qiáng)勢的氣場又讓大家望而卻步。

    此時有個膽子頗大的小受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走到陸喻旁邊，臉上堆滿恭維的笑，故意捏著嗓子說

    “老板長這么帥真的不是明星嗎”

    正伸出手想去摸陸喻的衣袖，沒想到陸喻正眼都沒看他就把手抽走了，臉上的表情還是冷若冰山

    “別碰我”

    陸喻邊說邊似有若無地擦了擦袖子，小受嚇得馬上就縮回去了，其他人也再也不敢輕舉妄動。老鴇慧姐一看這情形，馬上出來打圓場

    “老板別和他一般見識，您看您喜歡什么類型，我給您找，包您滿意”

    陸喻斜睨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電視也開始自動播放大廳里的矩陣，眉頭緊鎖，這下連慧姐也不敢出聲了，感受到壓迫的氣氛，在一旁賠笑，看著陸喻的眼神巋然不動似乎對誰都沒有興趣，慧姐正愁沒招，忽然聽的陸喻語氣平淡地問道

    “誰是‘1’？”

    包廂里是能冷凍雞胸rou的安靜，每個人都在回味這樣一張氣場強(qiáng)大的臉剛剛是怎么說出這句話的。

    陸喻把話說完才隱約意識到哪里不對，以齊寒安為首的一排人頭齊刷刷地轉(zhuǎn)向自己，為了掩飾尷尬的氛圍，慧姐一拍大腿嗷一嗓子大笑著說道

    “哎呦，這給我緊張的，陸少您早說啊，原來是型號不對，這不我看走了眼，不該以貌取人，我的錯，我的錯，我現(xiàn)在就……　”

    “不是……我的意思是電視上……”

    陸喻遲來的解釋顯然效果有限，他在工作上向來是個雷厲風(fēng)行，說一不二的人，在生活里……他這輩子只做過一次0，就是高中在那個人的床上，雖然他一直想反攻。

    眼看自己在齊總和一眾人眼里的形象岌岌可危，陸喻只覺得頭疼。

    “陸少好眼力啊！那可是我們‘線代’響當(dāng)當(dāng)?shù)念^牌，絕對的大猛1，叫谷常應(yīng)，不過我們一般都省掉姓直接叫常應(yīng)，我這就給您叫過來，他上一單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常應(yīng)？常硬？長硬？就算是花名，陸喻也覺得起得有些過于……達(dá)意了。不過聽慧姐這么介紹，陸喻倒還真來了興致，高中反攻雖然屢戰(zhàn)屢敗，但在這里反攻一個當(dāng)1的鴨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包廂里的其他人似乎都默認(rèn)了陸喻會選谷常應(yīng)，在面前局促不安的男男女女里挑選一二后，便都遣散了，齊寒安有了金剛芭比，所以只找了個小男生單腿跪在地上給他剝葡萄。

    “陸少久等啦，　這位就是谷常應(yīng)，咱們店的1的確是和素數(shù)一樣稀少，但能被您選肯定是他的榮幸……　”

    在那個人跟著慧姐推門進(jìn)來的一瞬間，陸喻僵住了，亞麻色的卷長發(fā)折在耳后，一對柳葉眉微彎，一雙長鳳眼上挑，眼角還有顆標(biāo)志性的小淚痣。

    他幾乎馬上就確定這個人和他走錯包間渾身赤裸地坐在椅子上的，是同一個人，同時和那個十年前在高中與他惡言相向讓他恨之入骨，從此決裂杳無音訊的前任，也是同一個人。

    他就是陸喻從未反攻成功的顧函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