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發(fā)小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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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發(fā)小重見 項景堯還真開始給池安樂打起了電話:“喂,寶貝!”他故意把聲音拖得長長的,明顯帶著醉意的聲音含著兩分曖昧,他說完則對著另外兩人勾唇笑了笑。 “下午有事嗎?嗯,想你了,能來嗎?好,一會見?!?/br> 電話一掛掉他則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人我叫來了,你們別欺負他啊,膽子小。我還沒玩夠呢?!?/br> 余伊人踢了他一腳:“禽獸,池玉老師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br> 項景堯全然不在意,他繼續(xù)一邊笑著,一邊和旁邊的小男孩低聲說什么了。男孩臉一紅,立馬起身離開了房間。 張默然:“臥槽,看見沒,就這覺悟,就這速度,咱們項總還真是把人吃的死死的?!?/br> 桌上擺著空的紅酒瓶與洋酒瓶。他們各種酒參在一起喝,吸煙,調(diào)笑,整個房間充斥著腐敗的味道,這種奢靡腐爛的環(huán)境,是池安樂從來沒有涉及過的。 當(dāng)池安樂推門進來的時候,他穿著白色的襯衫與淡藍色磨白的牛仔褲,腳下白色的球鞋與整個房間都顯得格格不入。 池安樂從電話里聽出來了,項景堯喝多了。他很高興對方能想到他,也許他需要幫忙,畢竟他的身份在那,隨意喝醉了出去如果被拍到,后果肯定很麻煩。但是對方帶著啞意的嗓音在電話里一響起,他整個心就雀躍到不行,恨不得立馬飛到對方身邊。 池安樂進來之后,整個人就那么愣在了那里。他眼里看到的不是那個背叛他的歌手余伊人,也不是那個和他正打的火熱的項景堯。而是那個坐在中間的男人。 張默然的臉與少年的張默然面容重合了起來,除了變得魁梧點黑點,他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曾經(jīng)自己的發(fā)小,至少有快十年沒有再見過的人,忽然就出現(xiàn)在了你面前,而且曾經(jīng)兩人還有許多齟齬,這個場景,池安樂實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辦。 張默然幼年時每一次同他一起玩耍的畫面,每個兩人一起度過的夏天,光著腳踩著水的暑假,一幕幕劃過,最后停留在了對方充滿嘲諷與惡意的眼神上,那種看著他無限鄙夷的目光,以及對方口中罵的那一句:“死同性戀。”一遍一遍在他眼前重現(xiàn)。池安樂感到自己仿佛被脫光了綁在高高審判臺上,而一眾審視他的目光,從房內(nèi)的每個人眼里射來,那些目光中夾雜的審議、嘲諷、好奇、非議,都讓他感到渾身發(fā)顫,他生理性的開始微微發(fā)抖。 他猛然注意到對面一房間的人全部在看他,尤其是沙發(fā)上的三個人,他現(xiàn)在一個都不想打交道,他直接往后退了一步,轉(zhuǎn)身就要走。 項景堯還沒起身去攔人,身邊的張默然忽然動了。 張默然一把過去拉住池安樂的手腕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池安樂看著對方,衣領(lǐng)扣子解開了三個,露出一大片蜜色胸肌,衣衫不整,一房間男男女女,狀似曖昧地坐在一起,他就知道自己來錯了場合。 他心中很是吃驚,畢竟曾經(jīng)的張默然明顯對他的態(tài)度非常差,可是現(xiàn)在對方竟然好像不記得那些齟齬了一樣,神態(tài)還有那么幾分關(guān)心,這是什么鬼? 池安樂蹙眉道:“我……” 項景堯一臉狐疑在兩人拉著的手上掃過,他走過牽了池安樂的手把人帶到自己懷里道:“這就是我的小池老師啊?!?/br> 池安樂的手非常冰涼,項景堯火熱的手一握住他,他竟然立刻感到了一絲安心。 張默然感覺酒一下醒了,池安樂就是池玉?那個自己曾經(jīng)的發(fā)?。烤褪菄鴥?nèi)有名的詞曲創(chuàng)作人?虧他還喜歡了池玉的歌那么久,竟然是池安樂? 余伊人也參了一腳進來道:“呦吼,池老師,又見面啦。” 池安樂臉一下又白了,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余伊人,看來他沒搞清楚項景堯身邊的人際關(guān)系,貿(mào)然就過來了,確實是莽撞了。 他輕輕掙脫開項景堯的手道:“抱歉……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br> 說完他根本沒顧面前幾人的反應(yīng),直接扭身就往外跑。生怕走慢了一步就要留在這個鬼地方。 項景堯攤手:“你們嚇到我的小寶貝了?!闭f完,他準(zhǔn)備起身去追。 張默然一把攔住了他道:“我和他有些話要說?!?/br> 項景堯挑眉:“什么情況,剛才我就想問了,你們原來認識?” 張默然不再是之前一副慵懶吊兒郎當(dāng)?shù)谋砬椋菙Q著眉道:“我和他是發(fā)小。很多年沒見的那種?!?/br> 說完,直接追了出去。 余伊人拍了拍項景堯的肩膀賤兮兮笑道:“然兒的發(fā)小是池玉老師?這他媽的世界也太小了點吧?喂,怎么了?” 項景堯忽然臉就沉了下來,整個人的氣場也變得森然冷冽了起來。顯然因為被張默然攔下來了并不開心了。 余伊人把人一拉好笑道:“至于嗎?不就是個小老師嗎?怎么,上心了?” 項景堯煩躁地撥了一把頭發(fā),嘴上否認道:“不是,就是覺得有點不爽?!?/br> 池安樂一路往外跑,冷汗浸濕了后背的白襯衫,后心黏黏糊糊的衣服沾在身上,讓他很不舒服??墒抢浜惯€在不斷流,他知道是因為張默然,他只要看到張默然,心里就會有種無形的恐懼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那種鄙夷的目光與語氣,壓制了他脆弱的神經(jīng),身體深處,無形的恐慌與懼怕從心底生芽,哆哆嗦嗦地蔓延上心口,在扼制住他喉嚨,讓他無法喘息。 所幸,酒店外的陽光猛然映入眼簾,喧鬧的車流聲與人群聲,紅綠燈滴滴讀秒聲,瞬間將他拉回了人間。隨著陽光一起進入身體的還有空氣,他扶著墻,輕輕喘息。 身后陰魂不散的腳步聲隨之而來,池安樂猛然回頭。 張默然欲言又止的站在他身后。 池安樂的臉明顯泛著不正常的蒼白,他嘴唇微微顫抖問:“你……” 張默然知道他的身體從小不好,和別人不一樣,在他們還是好友的相處模式里,張默然總是很照顧對方。 今天一系列的信息讓張默然都感到很吃驚,驚得是池安樂竟然和項景堯扯在了一起。驚的是池玉竟然就是池安樂,驚得是居然會在回國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他。 張默然高中的時候自尊心極強,青春期荷爾蒙在作怪,讓他因為放不下來面子,與池安樂決裂。當(dāng)時還是少年的他心性不成熟,在友情與愛情面前,他果斷選擇了面子。那些年在國外上大學(xué),身邊什么人都有,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不論男同女同,男女老少,他現(xiàn)在都能接受,并且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了。慢慢的,才開始正視了自己曾經(jīng)與池安樂的感情,那種純粹的友誼,是他后來再也遇不到的??墒撬傲拥膫α俗约旱暮糜?,對對方經(jīng)行了慘無人道的攻擊,這些都是他長大之后才明白的,自己那時真得太爛了。 他直到現(xiàn)在還記得,幼年的池安樂因為家里和爸爸關(guān)系不好,經(jīng)常窩在他家。他們倆個小孩,家庭環(huán)境差不多,命運十分相近,因此更能理解對方,也更加憐惜對方。幼小的池安樂總是白白凈凈,小臉帶著粉色,不能跑不能爬高上低,總是跟在他后面。那只小手,曾經(jīng)他拉過很多次,不論是干凈的,臟兮兮的,炙熱的,冷冰冰的,他都無比熟悉。 可是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人,依舊那么干凈,而雙眸中卻充滿了恐懼。 張默然感到喉嚨發(fā)干,臉也被灼意燒的很疼,要怎么開口,要怎么和他說,才能讓對方放下那種恐懼的雙眸,變成曾經(jīng)那個少年呢? 張默然叫道:“池安樂,你別走?!?/br> 池安樂知道,今天自己如果不給張默然說話的機會,對方?jīng)Q計是不會放他走的。如果能跑掉,他當(dāng)然也想,可是看著對方那熟悉的面龐,他強行逼自己停下了腳步。 張默然見對方?jīng)]有再跑的意思,往前走了兩步,問:“你身體還好嗎?我看你臉色有點不太好?!?/br> 池安樂沒想到,對方追上來竟然是關(guān)心他的身體的?一瞬間他的心就軟了下來,好像那個少年,還是曾經(jīng)與他影形不離的那個人一樣。 他緩緩道:“我沒事,我現(xiàn)在好多了?!?/br> 張默然垂眸,看著池安樂的發(fā)頂?shù)溃骸澳阍趺匆稽c也沒長高呀?!?/br> 張默然確實長高了許多,高中的時候池安樂不過比他低半個頭,可是現(xiàn)在,池安樂不過到他的胸口而已。 池安樂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尖:“你倒是長高了許多,國外水土養(yǎng)人么?!?/br> 氣氛慢慢在溶解,兩人之前那種窒息感漸漸消失殆盡,畢竟一起長大的默契,讓他們很快能抓到對方說話的重點,那種感覺,是張默然再也遇不到的。 張默然拿了手機遞給對方:“給我個聯(lián)系方式吧,我剛回來,以前不懂事,你別在意,我們還是朋友吧。” 對方說得大大方方,池安樂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不打笑臉人,別人已經(jīng)放低了姿態(tài),而你則不能再任性下去。 他接過手機,輸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交給張默然。 張默然:“今天能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沒事可以聯(lián)系你嗎?安樂?” 池安樂有些茫然地點了點了頭。 張默然問:“我?guī)湍憬熊???/br> 池安樂:“嗯?!?/br> 張默然打了電話,叫自己的司機開車過來,送池安樂回去。 池安樂本來想拒絕,他并不想讓張默然送他回去,不過車來了之后,對方只是幫他打開了車門,并沒有要送他的意思,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張默然關(guān)上車門的瞬間,池安樂才放軟了身體,從車靠椅上滑了下來。后知后覺感到腿還有點軟,坐在張默然的車?yán)铮麄€人還在恍惚。 今天為什么會見到張默然,為什么對方會是這種態(tài)度?為什么自己現(xiàn)在坐著張默然的車?難道這就原諒對方了嗎?他曾經(jīng)的無理與蠻橫,對池安樂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他雖然一直在頑強抵抗,可是那些被張默然欺負的日子,就能這么一筆帶過了? 池安樂咬了咬牙,心中一陣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