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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 當(dāng)最后一絲金黃的余輝消失不見,夜色逐漸降臨,馬車終于駛進了長安。 進城之后,馬車直接停在了長安最大的一家客棧門前。 花弄月率先一步從馬車上下來,然后,他掀開馬車的簾子,沖著馬車上的池欽伸出了手。 “欽欽,下來吧?!?/br> 街道上人來人往的,頓時有不少的目光被吸引了過來。 花弄月一襲純白的長袍,腰間系著一根黑色的腰帶,襯得整個人脫俗超凡,恍若謫仙。那些側(cè)目的路人心里紛紛猜測,這樣的神仙公子,到底是什么樣的佳人才能夠配得上,因此都盯著花弄月那只潔白如玉的手。 池欽撥開花弄月的手,徑直從馬車上跳下來,腳上的鐵鏈限制了他的動作,因此,下車的瞬間,他差點一膝蓋跪地上去,好在旁邊的花弄月眼疾手快的將他攬進了懷里,這才避免了摔倒。 周圍的人見原本的佳人如今卻變成了一位男子,頓時有些失望,移開目光繼續(xù)趕路。 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池欽的腳踝上,眸色陡然變了味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走路不便,讓我扶著吧?!?/br> 池欽卻直接無視了花弄月遞過來的手,這個時候倒是知道獻(xiàn)殷勤了,弄得就好像用鐵鏈鎖住他的人不是他似的。 他越過花弄月,朝著客棧里面走去。 這會兒正好是吃晚餐的時間,客棧一樓的大廳里人滿為患,一眼望上去,座無虛席。 小兒忙的沒空招呼他們倆,池欽便拖著鐵鏈往柜臺那邊走去。 “掌柜的,還有空房嗎?” 客棧的掌柜正在撥弄算盤,頭也不抬的答:“沒有空房間了,你們?nèi)e處看看吧,近日要舉辦武林大會,武林中人幾乎大部分都擠到長安來了,有不少人都在郊外打地鋪呢?!?/br> 池欽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想去打地鋪,睡在馬車?yán)锏倪@幾夜,他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地方是舒坦的,更何況,他的腳踝上現(xiàn)在還多了個鐵鏈。 從花弄月身旁經(jīng)過的時候,他的手腕被花弄月抓住了。 只見花弄月微微勾唇,就從袖中掏出了一錠金元寶,擱在了柜面上。 客棧老板的眼睛都幾乎看直了,他吸溜了一下口水,卻還是忍住了貪婪,賠著笑臉道:“這位客官,真的不好意思,我們客棧的確是沒有空房間了?!?/br> 花弄月輕描淡寫的掃了客棧老板一眼,又掏出了一錠金元寶。 “趕一位客人離開,這兩個金元寶就都是你的了?!?/br> 這副土豪的模樣看得池欽直皺眉頭,不過,他現(xiàn)在正在跟花弄月冷戰(zhàn),也不好開口說些什么。 掌柜盯著那兩個金元寶直咽口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點點頭:“好,我這就去安排。” 其實,這種事兒確實不太好,畢竟已經(jīng)住進來的人都交了房錢的,不過,掌柜的心思活絡(luò),武林大會五年才舉辦一次,住店的也都是外來者,就算是得罪了也沒關(guān)系,畢竟也就只做這一回生意。 他收了金元寶,立刻上樓去趕人了。 花弄月牽著池欽的手,兩人跟在掌柜的身后也上了樓。 天字號的房門打開了,出來的是一位臉上橫亙著一道刀疤,看起來兇神惡煞的魁梧大漢。 他掃了掌柜身后的兩人一眼,隨即將目光定格在了掌柜的臉上,惡聲惡氣的問:“什么事?” 掌柜雖然貪財,但是也膽小,他一看到對方這副模樣就知道對方不是好惹的,已經(jīng)到了嗓子眼兒的話,半天都憋不出來。 花弄月推開他,再次從袖中掏出一錠元寶,拋到刀疤壯漢的懷里,道:“你的房間我們要了,收拾收拾滾出去吧。” 壯漢頓時滿臉戾氣,將手中的大刀比在了花弄月的身前:“你小子讓誰滾呢?” 花弄月握住壯漢的手腕輕輕一扭,壯漢的一張臉頓時煞白,直接跪到地上去了,偏偏花弄月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仿佛并未用多大的力氣似的。 “你竟然……” 壯漢的視線突然落在了花弄月的腰間,他的腰帶上別著一把彎刀,輕易不出手,一出手便血流成河。 壯漢再次看向花弄月時,眼神已經(jīng)變得無比驚恐了:“你、你是花……” 花弄月皺了皺眉,嫌惡似的甩開壯漢的手腕,語氣陰沉的道:“還不趕緊滾。” “是,是,我這就滾。” 說著那人就離開了,步履匆忙,堪稱屁滾尿流了。 花弄月這才看向身旁的池欽:“咱們進去吧?!?/br> 池欽皺了皺眉,問道:“他是不是認(rèn)出你了。” 花弄月看一眼腰間別著的彎刀,道:“大約是的吧?!?/br> * 夜里,池欽睡了一覺醒來,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月亮已經(jīng)升到了樹梢頂上,外面靜悄悄的一片。 忽然,隔壁傳來了幾聲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池欽在聽到聲音的同時,幾乎是下意識的往身旁看過去,就看到身旁熟睡的人不知何時也睜開了雙眼,此刻正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眼底流動著某種渴切的神色。 池欽的呼吸滯了一下,下一秒,他就閉上了雙眼,翻了個身用后腦勺對著花弄月了。 過了沒一會兒,身后的人就粘了上來,一雙纖細(xì)的手臂纏繞在了他的腰上,甚至還往他的大腿根部摸去,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 “欽欽,我的身體忽然好熱,你熱不熱?” 池欽拿開他的手,咬牙切齒的道:“我不熱?!?/br> 那只手再次纏了上來:“真的不熱么?難道你就沒聽到什么動靜?” 見他咬緊牙關(guān)不吭聲了,花弄月忽然翻身壓到了他的身上,逼著他轉(zhuǎn)過身來平躺著:“欽欽,隔壁那兩人實在是太煩人了,叫得這么sao,弄得我也想要了?!?/br> 池欽的腳上還系著鐵鏈,想踹他一腳都沒辦法做到,只能冷冰冰的說:“既然覺得煩人,就用被子將耳朵蒙上,聽不到就不會覺得想要了。” “欽欽……”花弄月拖長了尾音,軟了語氣懇求道。 池欽冷冷的道:“那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