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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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不吃這個?” “你要不要幫忙?” “我?guī)湍阒v題吧?” ……… 宋澤墨看著一直在自己眼前蹦噠的徐藝,終于忍不住沉下臉: “我什么都不需要,唯一的需要只是你離我遠一點?!?/br> “……好?!?/br> 感受到主角銳利眼神的徐藝耷拉下腦袋,趴回桌子上,嘆氣。 ‘統(tǒng)哥,主角真的好難搞?!?/br> 系統(tǒng)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為什么會這么難搞你難道不清楚嗎?! ‘……你今天那么積極干什么?’ ‘沒辦法,誰讓我昨天跟柳姐承諾了要努力呢?’徐藝仰頭看天花板,滿臉青春疼痛的傷感。 系統(tǒng):…… 說真的,你那努力還不如不努力。 它頭一次知道還有人能獻殷勤把好感度越刷越低的。 它現(xiàn)在也好想跟徐藝一樣抬頭望天。 有這樣一個宿主真的是沒救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時間徐藝的那一番話的作用,一想到主角有他父親看著,它竟然沒有那么急迫的害怕了。 ‘宿主,你真的有毒?!?/br> 它忍不住吐槽。 ‘?’ 徐藝瞪大眼,一臉懵。 一人一統(tǒng)在那里激情互懟,宋澤墨則是獨自收拾好東西回了家,然后打開自己的房門—— 然后被嚇了個半死。 他剎住腳步,震驚地看著自己房間里的顧梓溪。 “回來了?” 背靠著置物柜的顧梓溪聽見開門聲后看向他,問了一句。 “爸……爸爸。” 宋澤墨看著顧梓溪拿在手中觀察的鏡子,感覺整個人都在心肝顫。 “你這個鏡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顧梓溪視線掃過宋澤墨心虛的臉,不緊不慢地開口,手指摸過鏡框紋理的同時還輕輕叩擊了一下。 早就嚇得變成正常鏡子的鏡鬼:…… 真不愧是父子,第一次見面都喜歡敲鏡子。 宋澤墨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像樣的話: “……同學送的?!?/br> “嗯?”顧梓溪愣了一下: 這理由編造得也太生硬了吧? 哪個高中生送禮會送鏡子,而且自己又不是眼神不好,自然能看出這面鏡子不普通。 忍了忍,他選了個比較委婉的措辭: “你這謊說的真好?!?/br> 宋澤墨:“……” 有種被貼臉嘲諷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br> 顧梓溪笑著放下鏡子: “只是你下次……還是好好想想吧?!?/br> 撒謊能力也太差了。 他說完就打算離開。 這干凈利落的態(tài)度讓宋澤墨愣住了,不由得呆站在門口,導致顧梓溪的路被攔住了。 顧梓溪注視著他有些渙散的瞳孔,有些無奈: “不讓讓嗎?難道你舍不得我離開?” 宋澤墨頓時驚醒,馬上退后讓開。 但顧梓溪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雙手抱起笑看著他: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以為我要做什么,所以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我只是說了兩句話就離開,反而把你嚇到了?” 他每說一段話宋澤墨的頭就低下一分,深怕顧梓溪看不出自己因為被說中心事而心虛。 “別想太多,只是因為看到你屋子里出現(xiàn)了陌生的東西,過來看看而已?!?/br> 他把宋澤墨恨不得縮起來的頭抬起來,眨了下眼,真誠提問: “我看起來有那么兇嗎?” 宋澤墨可疑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回答:“不兇?!?/br> 爸爸平常看起來確實不兇,甚至溫柔和善到讓人覺得好欺負。 宋澤墨:…… 他感覺這才是最大的謊言。 “你確定?” 顧梓溪放開放在他下頷的手,這次真的被逗笑了: “沒有人告訴你說肯定答案時不能先沉默嗎?很容易會被認為你在為撒謊做思想準備啊?!?/br> “……” 宋澤墨繼續(xù)沉默。 顧梓溪看他不敢繼續(xù)開口的樣子,也就不為難了,只是勾了下他的發(fā)尾,語氣帶上安撫:“別那么害怕,我又不會吃人?!?/br> “我走了,你繼續(xù)做你的事吧?!?/br> “嗯?!?/br> 然后是從身側離開的身影。 宋澤墨在背后注視著他離開后才返回房間。 他拿起鏡子,看著鏡鬼為了不被看出特意化為的普通鏡面,沒說話。 鏡鬼這時候忽然蹦噠出聲,還特意沒像上次一樣將鏡面變黑,而是保持原樣: “哎,你耳朵紅了?!?/br> 光滑的鏡面清晰映出他緋紅的耳尖,還是放大版。 宋澤墨:“……” 他反手將鏡子正面朝下扣在桌上,冷聲:“變回去?!?/br> “好好好,你真的好暴躁啊?!辩R鬼抱怨,“好了,把我轉回來吧。” “我有個重要消息要告訴你。” “你還記得戚莉嗎?” 戚莉? 宋澤墨當然記得。 畢竟是第一個對他擁有無緣無故恨意的人,也是讓他為此擔心爸爸安全而特意警告的人。 “她做了什么事嗎?” “當然?!辩R子鏡面的水紋一圈圈蕩起,投射出一副影像,“你自己看吧?!?/br> 鏡中是戚莉與一名男子小聲交談的畫面。 鏡鬼:“那個男人叫蘭賦明?!?/br> 戚莉:“麻煩你了,我希望你能去試探一下莫轍,我想知道他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現(xiàn)在比前世更早進入了主神空間,這跟我們所知不一樣的,我希望知道他現(xiàn)在的信息?!?/br> 蘭賦明:“好?!?/br> “但你需要知道,我擔心我不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我看見他后應該很難控制住殺意。我相信你也清楚?!?/br> 戚莉:“……” “我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他也恨不得殺了他,畢竟他可是在前世殺了我們兩個,還毀了我們心愛之人的瘋子啊……可惜不能,如果殺了他世界依舊會毀滅,到時候我們又和他有什么區(qū)別呢?” “能忍就忍吧,忍不了就揍他一頓,發(fā)泄一下自己前世被殺的怒火吧?!?/br> 蘭賦明:“……你這勸解真別致?!?/br> 戚莉無辜眨眼。 蘭賦明嘆了口氣,然后起身:“那我去了。” 然后宋澤墨看著名為蘭賦明的男人喬裝遮住臉,在熟悉的地方堵住了自己。 鏡像在這里消失了。 鏡鬼重新出聲:“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br> 宋澤墨拿著鏡子的手開始用力。 “前世……”他喃喃出聲。 都是前世。 他們所謂的前世,跟他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他難道在他們認知的前世中做出過什么嗎? 如果真是重生的話,那他總算知道戚莉對自己無緣無故的恨意是從何而來的了。 以他的性格,在極端環(huán)境下做出一些瘋狂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但不應該啊,他知道自己可能會成為一個瘋子,但他更清楚爸爸是鎖住自己的錨,是他自愿套上的枷鎖,只要爸爸還在,自己就絕對不會在現(xiàn)實世界做出任何不符合違反法律道德的事情,就算做也必須確定永遠無法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而不是被這么多人清楚的知道。 除非……爸爸死了。 想到這,他的手抖了一下,險些沒拿住全知之鏡。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忽然投入極冰的湖水之中,全身都慢慢被冰冷和窒息淹沒: 只有困住他的鎖鏈斷了,他才會做出這么不顧一切的事情,不再在意他人的話語是否會讓爸爸反感自己。 他相信如果爸爸真的出事了,他甚至可以用所有人,所有一切,包括自己來換回爸爸的生。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是一個怎樣瘋狂的人。 “他們有說過……在前世中,爸爸怎么了嗎?” 他艱澀開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可怕。 “說過……”鏡鬼被他惡鬼般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開口:“但在他們的話里,你父親……是被你自己殺死的。” “……什么?” 宋澤墨難得愣住了,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感到一陣荒謬:怎么可能?他傷害自己也不會去傷害爸爸的。 他的腦子一片混亂。 “對了,還有,他們說過,你父親的所作所為,和前世不一樣,連帶著你也變得跟前世不一樣了?!?/br> “……” 聽到這段話,宋澤墨混亂的思緒忽的冷靜下來,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說過的前世中,我和爸爸都是什么樣子?” “你的父親他們并沒有說什么,只提到了對你的虐待,最后死在你手上,大概率是被虐殺而死。但關于你他們說過很多,比如他們是被你殺死的,你前世毀滅過世界,你會變得強大到無人能敵之類的。但關于你的評價,他們無一例外都用了一個詞——” “瘋子?!?/br> ——很精準的評價。 這是宋澤墨唯一的感覺。 他察覺到了對方話語中的不同之處: “按照他們的話里透露出的意思,前世的我對爸爸是厭惡憎恨的?!?/br> 但這不應該,因為爸爸不可能沒有控制扭轉這份憎惡的能力。 就如這一世一樣,一個棒子一個甜棗的教導下,他清楚知道自己在錯誤中沉淪,但不也依舊就在這種教育下甘心獻出掌控權,成為爸爸掌心的乖巧寵物嗎? “所以,一切的誤差之始,都在于爸爸,對吧?” 他忽然想到了爸爸對自己的態(tài)度,那種極力遏制自己對他生出親近喜愛情感的態(tài)度。 “現(xiàn)在看來是的。” “爸爸是重生的嗎?” 他口中這樣問,但心里卻早已將這個答案排除。 畢竟說不通。 因為如果爸爸清楚知道自己的結局,那就不會再犯與前世相同的錯誤,不會抗拒自己的喜歡,不可能不知道關于主神空間和全知之鏡的事,還對他不抱有警惕懷疑…… 他所知道的爸爸不可能這么愚蠢,甚至會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把自己殺死,而不是留下自己這個隱患,還好好養(yǎng)到了18歲。 就算是養(yǎng)著玩順便報復,爸爸也不會喜歡踏入同一條道路,他更喜歡嘗試用另一種辦法讓自己痛苦絕望。 例如,用無盡的暗里手段進行摧殘,表面上卻永遠是疼愛溫柔的好父親,直到自己將全部感情寄托,才會在玩膩的最后打破虛偽的美好讓自己崩潰。 這才是他所認識的,溫柔而殘忍的爸爸啊。 “應該不是,你的父親并未有任何預知未來的傾向,過去的時間里對你也沒有明顯的厭惡,現(xiàn)在的行為與過去也沒有區(qū)別?!?/br> “但在你嬰兒時期的時候,在某個時期他的性格發(fā)生了變化,在家里更明顯,只是對外時隱瞞著,一點點潛移默化改變,才沒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宋澤墨聽此沉默了很久。 疑團更深了。 難道爸爸換了一個人嗎?還是只是前世的影響才變了性格? 他沒法只憑這些想出真相。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到一個人,一個表現(xiàn)與情感極為割裂的人: “再幫我看一個人,她是我的同班同學,叫徐藝。” “好。” 鏡鬼說完便沉寂了下來。 宋澤墨在這段空閑中放下鏡子,閉上眼調整心情,強迫自己冷靜一些。 沒過多久,鏡鬼的聲音就重新響起:“我發(fā)現(xiàn)一件很有趣的事?!?/br> “你的那位同學,在三個月之前,和你父親一樣,性格大變,但她的變化像是被可以隱藏了一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br> 宋澤墨的手猛地攥緊。 “然后她花了一段時間辦理轉學,特別指定了你的班級,在日常生活中努力接近你?!?/br> “而在她性格大變的初期,她曾在無人處自言自語,跟一個名為系統(tǒng)的存在對話,還提到了‘劇情’和‘主角’,離進入主神空間還有一年等等,后面就漸漸沒有了這種情況,但神色經(jīng)常會變化,我想可能是變成了腦內的思維交談?!?/br> “先說好,思維交談我可看不到,我能看到的都是存在的東西,這種我要能看到我早可以讀心了?!?/br> “而在昨天放學后,她和兩個她從前沒有絲毫交集的女生相聚,同時也提到了‘主角’和‘前世’?!?/br> “在她們所說的前世里,沒有提過你的存在,但她們一個是殺了幾十人的被通緝殺人犯,一個是殺師滅門的修仙者,我想這個世界并沒有符合這兩個身份的人吧?” “另外……你已經(jīng)知道‘主角’是誰了吧?” 宋澤墨沒回答,只是勾起一個冰冷的笑。 真是……有趣啊 重生者,穿書者,甚至兩者口中都有相同的“系統(tǒng)”存在。 一個知道的是“前世”,一個知道的是“劇情”。 兩者的行動都圍繞著自己展開,目的看上去不同,但細細思考來看,都只不過求的是同一個目的。 ——改變他。 而為何改變,進而推理,不難猜出是關于毀滅世界的事。 “哈……” 他忽然很想笑,也真的笑了出來: 可是如果那些人好好的不做任何動作,不讓自己窺探到真相,他永遠不會做出任何事。 爸爸已經(jīng)真正改變了他,雖然看起來爸爸并不知曉劇情是什么,只知道需要做到虐待自己,就像被框定了規(guī)則。 可是爸爸又不同于穿書者和重生者。 他不恨,不想殺;亦不想刻意改變,對自己好,改變結局。 他更像一個盡量將自己和應有發(fā)展貼近的人,一個引導故事走向應有道路的人。 所以他才會抗拒自己的親近,因為作為“主角”的自己必須恨,也只能恨。 所以…… 爸爸,有系統(tǒng)嗎? “你說,我用強迫說真話的道具,可以詢問到真相嗎?” “很難?!辩R鬼根據(jù)已知信息推導,“就我看來那重生的兩個人前世很熟悉主神空間,他們應該對此有規(guī)避的辦法,而且還有一個不知底細的系統(tǒng),萬一他們跟系統(tǒng)求助就難辦了?!?/br> “那看來徐藝她們也行不通了。” 戚莉那方的系統(tǒng)看起來還不常在,但徐藝這邊是近乎時時刻刻跟隨著的。 鏡鬼這時糾結了一下,然后提了一個它不知道對不對的建議:“你可以……問你父親。” “不用,我不會?!彼麛嗑芙^了這個更為便捷的方式:“爸爸不喜歡?!?/br> 而他也不會強迫爸爸。 “我會自己找到真相的?!?/br> “……” 鏡鬼清楚了他的選擇。 所以它說了另一個選擇: “你知道真理之筆和預言之書嗎?” “……是什么?” 宋澤墨并沒有聽說過,但聽這名字,與全知之鏡好像是同一種。 鏡鬼沉默了片刻,然后慎重開口,語氣是第一次如此嚴肅: “落筆所寫,皆為真理 紙上所示,皆為未來?!?/br> “還有我——過去所有,皆為已知?!?/br> “真理之筆可以將書寫的話變成所在區(qū)域的規(guī)則,實力越低越無法抵抗。預言之書中所書寫的未來,邏輯越容易成立,未來就越有可能按照所寫的發(fā)展。” “而這兩者相加之后,所寫,必是未來。” “它們寫下的未來,除非系統(tǒng)能強到與世界意志相違抗,不然它必定實現(xiàn)?!?/br> “我們是同時誕生的,后來在波折中分離。因為是同源的存在,彼此間依舊有著微弱的聯(lián)系,但卻并沒有強到跨世界感應到彼此?!?/br> “但如果在同一個任務世界,我應該可以感受到它們是否存在,并根據(jù)感應的強弱來告訴你距離。” “你的意見呢?” 宋澤墨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隨后睜開,艷麗到幾近滴血的豎瞳滿是暗沉的執(zhí)著: “我會拿到筆和書?!?/br> 我要知道一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