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書迷正在閱讀:戲精影帝又在假裝深情、罪龍(N/P,0.5龍)、馴服那個高嶺之花(百合扶她futa)、美人的專屬拍攝契約、穿書的殺手殿殿主和他的義子們(主攻,1vn)、征服起點型男主【快|穿|總|攻】、象蛇、性愛玩具、論竹馬哥哥在我睡覺時偷摸我jiba這件事、如何拆散一對璧人
10 梁家建筑用色多為朱紅配青藍(lán),風(fēng)格頗為復(fù)古,講究的是九曲回廊,保持神秘的同時又兼顧大氣簡約,只在回音壁等小小裝飾上透露出梁家不一般的奢華底蘊(yùn)。 院子靠墻一邊種著的幾顆樹已經(jīng)著實有了些年頭,樹身粗壯,枝繁葉茂,嬌粉的顏色掛滿了枝頭。風(fēng)一吹便抖抖索索地落下一層粉色的雨。 小梁爺坐在樹下,靠在那搖搖晃晃的搖椅上,搭著一雙長腿,瞇著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趴在他胸口的煙色大貓。 那粉色的花瓣悠悠揚(yáng)揚(yáng)地落著,隨著風(fēng)向打著旋兒,再小心翼翼地落在小梁爺?shù)陌l(fā)上,落在大貓的身上。 小梁爺大狗養(yǎng)的多,貓卻只有這一個。說不上格外疼寵,卻終究是有點特別的。 就像小梁爺手下,男性管事人那么多,顧三娘這樣的卻只有一個。 顧三娘作為紅燈區(qū)曾經(jīng)的頭牌,自然是極美的。就算是已經(jīng)快要步入中年,也依然風(fēng)韻猶存,一襲秀美的紅色旗袍勾勒出她成熟的身軀,即使到了小梁爺問罪的時候,也依然容貌艷麗,身姿不減。 小梁爺閉著眼睛躺著,一手環(huán)抱著懷里的緬因大貓,一手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它的皮毛。那白玉的手指緩緩穿過煙灰色的上等毛發(fā),像是被呈在灰色頂級天鵝絨里,放在高端展會里供人向往的頂級奢侈。 顧三娘跪在他身前不遠(yuǎn)處,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梁爺懷里的大貓,神情有些晃乎。 “顧三娘啊,”小梁爺捏起貓爪,緬因貓咕嚕著翻了個身,露出肚皮來,乖巧的不行:“你看,這貓都比你聽話。” 顧三娘狠狠咬了咬涂著紅色口脂的唇:“…小梁爺,三娘知錯了,任小梁爺處置?!?/br> 聞言,小梁爺卻是笑了,不談處罰之事,反而起身十分紳士地將跪在地上的顧三娘扶了起來,又讓穆晨去拿了凳子來。 “坐?!毙×籂斦f著,此時此刻也依然風(fēng)度翩翩,好像自己只是要與一位貴女飯后閑談,而不是要對著一個下屬問罪。 等顧三娘坐下了,他又微微彎下腰,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撫摸著三娘的頭發(fā),溫柔的聲音略帶一些困惑:“顧三娘,你身為紅燈區(qū)的負(fù)責(zé)人,為什么偏要明知故犯呢?是我梁敬哪里對你不住么?” 或許是小梁爺?shù)恼Z氣太過溫柔,又或許那微微冰涼的溫潤手指柔軟了顧三娘冷硬的心,女人眼眶一紅,美目頓時便落下淚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顧三娘在紅燈區(qū)是極有名的,貌若蛇蝎勾魂奪魄,心思縝密手段狠辣。在紅燈區(qū)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是如魚得水,壓得其他幫派的男性紅燈區(qū)管事人叫苦連天卻又無可奈何。 年輕的時候她被騙進(jìn)紅燈區(qū)吃盡苦頭,心早就冷了,硬了,如此落淚,怕是十幾年都不曾有過。 梁敬直起身站在她面前,就這么靜靜的看著顧三娘哭,直到人哭的差不多了,漸漸聲止,才嘆了口氣,悠悠地問道:“哭什么。” “當(dāng)年我被騙入紅燈區(qū)做女支,本想以死抗?fàn)帲切×籂斁认铝宋?,看到了我的野心,提拔我做紅燈區(qū)的管事人,又定了紅燈區(qū)不可逼良為娼的規(guī)矩?!鳖櫲锛t著眼睛,試圖去抓小梁爺?shù)氖郑瑓s被小梁爺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只能收回手繼續(xù)說:“這么多年來,三娘一直心存感激,不敢背叛小梁爺?!?/br> 說著,顧三娘突然從椅子上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只是,只是,小梁爺,過了今年,三娘就要40了?。 ?/br>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看不透小梁爺?shù)南敕āN乙恢币詾槟憔认挛沂强瓷狭宋?,我便一直等著,等著,等到了現(xiàn)在。”她擦了擦眼睛,收起了那副悲切的神情,除了一雙通紅的眼睛已經(jīng)再尋不得哭過的痕跡:“我終于明白,您看上的只是我的野心,并不是這副皮囊,可是已經(jīng)太遲了?!?/br> “已經(jīng)太遲了,小梁爺,我不得不要開始為自己打算了?!鳖櫲锏纳袂槭掷潇o,冷靜得甚至有些冷漠:“我需要錢,我要有很多很多的錢。這樣我才能保我此生后顧無憂,即使不再是紅燈區(qū)的顧三娘,也依然是奪目的,是出彩的,是能和您身邊的人斗上一斗的……只是哪曾想,被那尋虎堂的捉了把柄……” “所以你便縱容了手下,甚至是其他勢力的人,去做那賣白貨的下作事?”梁敬皺著眉頭,滿眼都是不贊同。 看著小梁爺責(zé)備的眼神,顧三娘咬了咬唇,又咬了咬唇,終于下定決心對上了梁敬的眼睛:“三娘始終不明白,小梁爺為何從不愿意碰我?是嫌我顧三娘臟,還是三娘不夠美呢?” 梁敬打量著跪坐在地上的顧三娘,不得不承認(rèn)即使到了如此落魄的時候,顧三娘也像是淋了雨霜的玫瑰,有著消落隕損的美麗。 “我從沒有見過比你更美的女人?!绷壕吹吐曊f道:“只是在我眼里,你先是一個有野心,有報復(fù)又有能力的人,才是一個容貌迤邐的女人。” “你的智慧,你的果斷,你的野心就足以令人敬佩奪目,又何必去在乎那皮囊的美丑?!?/br> “那樣的你即使離開了紅燈區(qū),即使不再是顧三娘,也依然無法減損半分你的美麗。” “只是,現(xiàn)在的你卻又是那樣的丑陋不堪?!?/br> “至于我為何從不碰你,一是敬你人才卓越,不愿意對你有絲毫輕賤,二是…” 說著,小梁爺打了個響指。沉默站在他身后的穆汐立即條件反射的躬身湊到他的側(cè)面等候吩咐。 梁敬抬手摸了摸穆汐的脖頸,指尖沿著脖頸上的筋絡(luò)方向慢慢描繪,接著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勾過來穆汐的頭,在他猝不及防時瞇著眼睛在他的唇上落下淺淺一吻。 小梁爺?shù)拇桨隃嘏彳?,帶著淡淡的濕意,像一片從天堂飄落的白色羽毛,悠悠地飄轉(zhuǎn)著落進(jìn)穆晨黑色的夢里,猝不及防卻又無法抗拒。 穆汐大腦一片空白,甚至記不起如何去呼吸。直到被看破的小梁爺帶著笑意拍了拍臉頰,才大夢初醒一樣,猛地起身回到小梁爺背后,要不是穆晨不在無法保證小梁爺?shù)陌踩?,他簡直是要沒出息的落荒而逃。 沒想到穆汐還有夠單純的。 小梁爺向他投去一個調(diào)侃的笑容,穆汐假裝自己沒有接收到,只是藏在黑發(fā)里紅彤彤的耳朵將他暴露了個徹底。 顧三娘瞪大了眼睛看著,接著挫敗的垂下了頭:“…原來如此?!?/br> 她自言自語般安慰對自己:“也是,小梁爺如此尊貴的身份,自然是不能有隨意留下子嗣的風(fēng)險?!?/br> 眼看顧三娘一副被霜打了的蔫巴巴樣子,梁敬輕咳了一聲,又回到了正題:“你賣的貨源,又是從哪里來?” 顧三娘心不在焉地回著:“起初我想賺錢,卻一直沒有路子。直到我手下一個叫做強(qiáng)子的人,介紹了一個中間人牛叔。每次從牛叔那里拿貨,純度很好,價格也合適,查過他的路子應(yīng)該是帝都那邊有人送來的貨。” 帝都? 梁敬和穆汐對視一眼,均是面色一沉。 穆汐當(dāng)即就要聯(lián)系剛離開的穆晨,要他立即去查這個牛叔的下落,卻被小梁爺一揮手?jǐn)r?。骸安挥昧?,那人只是個棋子,為的就是讓顧三娘賣白貨,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用過就被拋棄掉了?!?/br> “是的,”顧三娘神色萎靡:“我賣了一些客人,也是他介紹的。被尋虎堂抓住把柄扣留時,我就立刻傳信讓人去控制住牛叔,卻得知牛叔已經(jīng)被人殺了的消息。” “手倒是挺快?!绷壕蠢湫α艘宦暎瑩]揮手叫人上來帶顧三娘下去看管著,以便后續(xù)按幫規(guī)處置。 就在這時,離開的穆晨回來了,手上捧著一個方形的紅色絲絨禮盒。 穆晨先在外面測了安全,確認(rèn)沒有任何危險,才又轉(zhuǎn)交給梁敬。 梁敬打開著做工十分考究的盒子,紅色的絲絨上托著一枚海藍(lán)色的寶石,成色極好,切割也十分完美,可以說是十分貴重的禮物,價值連城。 “這是柳小爺派人送來的,隨著這禮物的還說了兩個字,讓我一定要轉(zhuǎn)告您。” “那兩個字是:眼睛。” 小梁爺聽了,只是一聲輕笑,卻將這禮物收下了,甚至叫穆晨去庫里找點回禮。 穆汐百思不得其解,看著小梁爺重新閉上眼眸躺著假寐,本想詢問卻不愿意打斷他休息,只能將疑惑咽了下去。 自他們從尋虎堂回來已有幾日,期間他也一直留意著那柳小爺?shù)膭屿o,以防對小梁爺有什么不利舉動。 只是說來也怪,自那日起,柳小爺就丟了所有的長袍衣服,連那春夏秋冬都不離手的扇子也不拿出來搖了,整個人煥然一新,再沒有了模仿小梁爺?shù)挠白印?/br> 他本以為那日小梁爺與柳小爺談崩了,怕是要多加提防,卻沒想到看小梁爺今天手下禮物的模樣,似乎與他所認(rèn)為的截然相反?